《[************e》沉沦荼靡

7、调戏之旅

　　哗啦啦的水声在身后响起，科伊斯坐在树后，顶着个乌青的眼眶，面对一堆火，火上是湿漉漉的衣物。
　　你说都是男人害羞什么呢？自己不过是搂着他肩膀，摸了两下锁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要强/奸他。
　　哗啦啦的水声就在身后，显然对方洗的愉快，他却连转个头都不行。小气，太小气了。

　　“我说这位小哥，我想喝水。”
　　“忍着。”身后冷冰冰的声音。就算冷冰冰也很动听，只是这脾气坏，太坏。
　　（这位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
　　想引着他多说几句话，便问道：“你是哪家的吸血鬼？说说，或许我还能认识。”
　　“认识了又能怎么样？”
　　“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说不准还能互相帮助。”
　　人影一闪，凯厄斯已经站在他面前，宽大的外袍披在身上，只系了一根腰带，风一吹就能看到两条腿。
　　他用挑剔的目光上下看了科伊斯一圈，嗤笑道：“就你？算了吧，我没说要杀你，你就该对我感恩戴德了！”
　　“这个自然，我非常非常感恩，这不是在为你当牛做马吗？”科伊斯乐得欣赏眼前的美景，不在乎多说几句便宜话。
　　凯厄斯冷冷盯了他一眼，压根儿没相信：“不想让我挖出你的眼珠子就给我老实一点！”
　　“OK，我一直很老实。”科伊斯拿过一旁的干净手帕递给他：“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少有人相信，对此我一直很伤心。”
　　“就凭你这张面瘫脸也想让我相信？”凯厄斯毫不客气吐槽他。
　　“呵呵……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干脆说出来的，这个性子我喜欢，太喜欢了。”他露出一个极为清浅的笑容，倒让凯厄斯多看了几眼，这笑还算顺眼。
　　旁边突然蹿出一只兔子，看到这边有火光立刻停下，竖起了两只耳朵。科伊斯拿了一根硬树枝，稍稍一顿飞出，立刻穿透了兔子的身体。
　　“有野味吃了，我来处理。”
　　凯厄斯正眼也不看：“白痴！我是吸血鬼，不吃你这些人类的东西。”
　　“偶尔也要尝尝，又不是不能吃，品尝美味是一种幸福，因为成了吸血鬼就错过太可惜了。”
　　凯厄斯懒得和他说，便看着他开开心心烧烤。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身上带着调味料，油盐酱醋胡椒粉一应俱全，连蜂蜜都有。这个蜂蜜罐子这么大，他从哪里掏出来的？
　　发现凯厄斯不停扫视自己，科伊斯道：“这是秘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以后的吧，来日方长。”
　　“谁和你来日方长。”凯厄斯冰冰冷冷：“我让你说，你敢不说？”
　　“你如果严刑逼供的话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弱势群体，肯定会屈服于恶势力。”
　　“你说谁是恶势力！”
　　“不是不是，是我说错话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屈服于你了。因为仰慕好不好？仰慕。”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哄人的，凯厄斯觉得别扭，于是不怀好意道：“我看你不像屈服，也不像害怕，肯定有所持。不如我们来练练手如何？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将他的四肢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折断后，他倒要看看这个面瘫还能不能维持住这张脸！
　　“我哪有什么力量？你一动手我就要告饶了。我是看你漂亮温柔优雅高贵，忍不住想心生亲近。”
　　凯厄斯已经不奢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却未曾想一句话里一点儿真话都没有，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挥爪子就要拍上去。
　　科伊斯眼疾手快把他爪子抓住，顺便在掌心里捏了两下，柔若无骨比女人还软：“怎么总是我说假话时旁人当真，说了真话就一句都不信了？”
　　“你这话只能骗鬼。”
　　“你不就是吸血鬼？那我跟鬼保证，我说的绝对全部都是真的。”科伊斯身体倾向他：“你长得如此美丽，怎么就不信旁人的倾慕与好意呢？”
　　没等凯厄斯发火他已经坐了回去，拿起火上的烤兔子：“正正好好，再烤肉就老了，来尝尝看，保证你会对这人类的食物赞不绝口。”他撕下一小块最嫩的，送到凯厄斯口边。
　　凯厄斯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我、自、己、会、吃。”
　　他深刻觉得，这个家伙是被派来锻炼自己心性的，绝对是的，是吧！

　　兔子肉很好吃，美人很满意，杀气腾腾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于是科伊斯也很知足。
　　在美人离开意大利之前，科伊斯被命令跟在他身边不许离开，以免泄露他的身份。想着吃美人豆腐的某人自然很愿意，也没问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这么煞风景的话。
　　只是他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某个吸血鬼在他经历了睡觉、带路、美人出浴和烤兔子肉这些事情后，终于又追上来了。
　　将目标丢失这么长时间也让他失去了玩耍的耐心，谁知打算速战速决的他一跃站在科伊斯面前，就看到另外一个人，通红的眸子和雪白的皮肤，显然又是一个吸血鬼。
　　他立刻眼圈都红了，本以为是一对一，对方竟然找人帮忙，真是对期盼这场打斗的他最大的侮辱！
　　凯厄斯看向科伊斯，这个乌眼鸡一样瞪着他们的是谁？
　　“呀！”科伊斯低呼一声，他把这茬给忘了。
　　“问你话呢。”凯厄斯又皱眉。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看见你之后就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他这么锲而不舍。”真能添乱子，他能装不认识吗？
　　“你的对手自己解决。”凯厄斯立刻抛清关系。
　　“别，就算看在一心为你我才将他抛诸脑后，你也好歹帮我把这麻烦解决了。”科伊斯却抓住了他的手，表面看着没用力，实际上抓得死死的：“就算你不看我可怜没人爱，无力被人欺，也得看我一路给你当牛做马。”
　　“你做了吗？”
　　“我打算做来着。”
　　凯厄斯无语，这男人的大脑到底什么构造，才能顶着这样一张脸，说出满口无赖话！
　　“你们……打情骂俏也要挑时候，真当我不存在啊！”詹姆斯气得青筋直爆。
　　科伊斯的心情显然很好：“不好意思，又把你忘了，有些美好很容易让人错失身周其他一切，对不对？”纯属煽风点火，因为说完之后，他就缩到凯厄斯身后去了。
　　满眼都是对手的詹姆斯这才细细打量凯厄斯，这一看便吓了一大跳：“Volturi家族！”
　　“你……认识我？”
　　“是。”就算以詹姆斯的张狂也谨慎了许多：“我和我的同伴与Volturi家族有过一点交集，不过是很久以前了，阁下是贵人，不记得我理所应当。”
　　这家人明明姓卡伦，难道是沃尔图里家的下属？
　　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科伊斯道：“我从没说我是Cullen家的人，你是不是误会了？”
　　“你是那个女孩的哥哥！”詹姆斯立刻说。
　　“是啊，可那女孩也不是Cullen家的人来着，她叫Isabella·Swan，属性为人类，味道还是极品。”
　　“可是你……她……”就算詹姆斯也懵了，这到底什么是什么？最后他吼出一句：“那个甜点和Volturi家什么关系！？”
　　“哎？”科伊斯惊愕，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凯厄斯不满了：“一个人类？什么东西也能随便和我们扯上关系。”
　　“我从没说过Bella和你们有关系，至于这位James……”科伊斯食指敲了敲脑袋：“我觉得你应该体谅，从来这太过追求鲜血的肉食性吸血鬼脑子都不太好使，想不明白也正常。”
　　凯厄斯斜了他一眼，往常总听他在自己身边说些逗趣讨好的话，现在才知道这嘴巴太损。
　　詹姆斯已经扑上来，话不投机便只剩下打了。凯厄斯向后退了两步，将科伊斯的身体让出来，从旁边推了他一把，让他迎上前。一个人惹下的麻烦若不能自己解决还是死了吧，留下来也只是祸害人间。
　　科伊斯挡住詹姆斯的爪子，没忘记回过头来对他感叹：“你实在太残忍了。”
　　凯厄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为所动，他没扔下他就走不错了。

　　过了两招之后，科伊斯收了玩笑的心思，那鬼魅般的速度便发了出来，詹姆斯立刻跟不上。他的爪子和尖牙变成了吸血鬼的形态，身体却维持在人类状，动作之间显得诡异万分。
　　吸血鬼的身子很是硬朗，爪痕无法造成有效伤害，科伊斯抓住他脖子重重摔在地上，也只是从后脑开始龟裂，很快又复原。
　　既然只有速度不够，那就加上更多的力量。全心动用意念之力的科伊斯自己不知道，旁边的人看来，他身上有漩涡似的气流滚动，头发也无风自飘。
　　对手的力气突然加大好几倍，詹姆斯有些无法应对。打在耳朵上的一拳让他整个脑袋嗡地一声，未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传来剧痛，被科伊斯连根扯断了。
　　科伊斯却没有趁胜追击，他一脸退后了好几步，站直身体看着詹姆斯，双手环胸，一脸高深莫测。
　　他藏在腋下的手在发抖，那股奇异的疲惫感又来了，比上次更严重些，脚下都开始发虚。是因为自己过度使用意念的关系？在身上加注的的意念过于强大频繁，再加上高强度的战斗，后遗症还是发作了。
　　这个想法他以前就有，过度用脑和熬夜都会导致白发，更何况他这样？只不过这时间比他想的提前了不少，看来对于力量的限制还是很大的。
　　“为什么不杀？”凯厄斯在身后问：“妇人之仁。”
　　见他离自己这么近，科伊斯手扶上他肩膀，自己的重量也跟着压上去：“我说过我很弱，你还不信？”
　　凯厄斯皱眉，疲惫八成是装出来的，可是手在抖。
　　“你这个东西真麻烦，别巴在我身上。”将他拨拉到一边，凯厄斯走上前，冷冷盯了一眼因为剧痛在嘶吼的詹姆斯，一脚踢断他的脖子，熊熊烈火随之燃起。
　　科伊斯在旁边看着，第二次对他笑了：“你总能让我开心，这回又欠了你一个人情，看来我是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才能还完。”
　　“被你这样的人一辈子跟在身边，我会被烦死。”他果然和吸血鬼有关系，凯厄斯的戒备已经不需要，自然就不需要再留他。至于为什么不杀他凯厄斯不知道，或许因为他很有趣吧，自己也不想深究，没有必要深究。
　　这样的人今日有了交集，也许几百年不会再见，这辈子不会再见，他为什么在乎？
　　“你走吧，不要再来烦我。”
　　“…………真这么痛快让我走？”
　　“你既然认识吸血鬼就该知道血族的脾气，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还有你那个能力，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不想死少用。”
　　他果然走了，科伊斯也果然没有追，他是知道吸血鬼脾气的，死缠烂打可不成，失了优雅和气度，反而会让对方更为厌恶。反正只是个美人儿，逗了这么久也算很有意思，就这样算了吧。既然知道是沃尔图里家的，若是日后想念，自然有机会再见面。
　　他站在那里看着火，吸血鬼说脆弱也脆弱，这样便挫骨扬灰了。
　　他愣愣盯着火堆看，脑子里飞速电转。却从旁边冲出来一道人影，也是愣愣盯着火堆看，身体却在不断颤抖。
　　科伊斯侧头看去，是那个女吸血鬼，和詹姆斯在一起，应该是一对。
　　“吸血鬼没有眼泪，很悲哀是不是？都不能为所爱的人一哭。”
　　“…………你杀了他？”
　　“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你能杀他就能杀我，我信！”没有欺骗的必要，所以就相信。
　　聪明的女人，科伊斯问道：“你的名字？”
　　“Victoria。”
　　“那么，Victoria，给你一个建议。伤心一阵子，然后忘掉这个男人，因为你的对手不是你可以匹敌的。”
　　“到底是谁！？”
　　“……Volturi。”
　　“为什么他们会出手？”
　　“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多少触犯了他们的法律，不是吗？在有原驻家族的地域大肆狩猎，造成危险。虽然这不是一定要惩戒的，但恰巧他们有人过来附近，就顺手做了，杀一个普通吸血鬼自然不算什么——对Volturi而言。”
　　“哗啦……”维多利亚转头跑了，再不需要他多言。
　　科伊斯深切地低头反省，他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