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万物之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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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的梦境里，路在何方
日本新年的第一天，六道骸在房门前极轻甚至可能听不见的脚步声中慢慢转醒。
宽敞的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
天已经亮了。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不同与往常六世轮回中在黑暗中无果的挣扎。梦中的景色都在一瞬间一闪而过，有无边的原野，空旷的大海，宁静的乡村，繁华的都市，泥泞的山间小路。
但是好像没有可以让心为之驻足的地方。
像极了他六世无尽的轮回。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刷拉拉的声响划过耳膜，有人拉开了纸门。
微弱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涌入，还未等他看清那个人的脸，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能把送件衣服这种事活生生的变成谋杀的，恐怕也只有那个叫云雀恭弥的家伙能做到了。
满不在乎的将盖在脸上的衣服拿下来，他看着面前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那个人，红蓝的异色的眸子里在一瞬间闪过一抹名为不怀好意的精光。
“请问，云雀君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莫非是昨晚在梦里被我非礼了不成。”
即使是处于完全的劣势，六道骸也绝不会向他人低头。
至于为什么会扯到非礼这个词，大概要从昨天晚上说起，自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丢进温泉里，然后半个小时之后那人又把自己给捞起来了。
云雀家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的没话说。
站得笔直的少年一脸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汐蓝色的凤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两人就这样诡异的对视了好半天，觉得真是无聊的六道骸的慢慢的穿上云雀刚才用来谋杀他的衣服，一件蓝紫色的付下和服，随意的套在身上，在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
他不太喜欢这种松松垮垮的衣服，一是不保暖，二是太麻烦。
突然间自己眼前的唯一的光源被遮住，云雀恭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床边。
有了昨天的惨痛的教训，六道骸立刻错开身，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云雀在帮他系腰带。
他看着对方低下去的脸，黑色的头发尾尖有些卷卷的，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模样。
真是无趣。
六道骸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
系好腰带云雀恭弥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却又变成了一副鄙视的模样。
“连腰带都不会系的人我没兴趣去非礼。”
某种程度上来说，云雀委员长也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尤其对方是六道骸。
早饭是传统的日本的御杂煮和比目鱼寿司。
六道骸坐在桌前，右手把玩着一双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人，端端正正坐着吃着煮年糕，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而现在六道骸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云雀煮的东西能吃吗？怎么看对方都像是九级残废生活自理无能。
也无怪他会这样想，跟云雀相处不多的日子，他看到的最多的画面就是云雀举起拐子咬杀龙套ABC的场景。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会做饭的人。
六道骸看着卖相还算不错的煮年糕和安静的吃饭的云雀，拿着筷子开始斯条慢理的吃起来。
而悲剧也是这样开始的。
你能想象出用甜得发腻的椰汁煮的年糕，再加上几勺盐和超级辣酱和绿油油的芥末的味道吗？
人间极品。
即使是人间绝味，六道骸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末了还不忘笑着向云雀问一句，“云雀君你还要来一碗吗？”
“你要是想再吃一碗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坐在榻榻米上喝着日本茶的黑发少年不淡不咸的回答着眼前的人。
就在两人估计又要卯上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草壁哲矢。
虽然云雀定的时间是今天中午之前，但是一向敬业的草壁先生还是连夜买好了飞机票，从死远死远的意大利速度的赶回来了。
云雀还是安静地坐着不动闭目养神，但六道骸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所谓的假象。
见识到这人对于维护并盛风纪的执着，六道骸真的是越来越怀疑云雀恭弥是不是中国那啥并盛的土地爷的转世神马的。
敢在这里闹事，已经无疑是在狮子嘴里拔牙的举动了。
如果他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他做了一件虽然波及范围不广但性质却更为恶劣的事的话。
也许他现在就不会笑得那么幸灾乐祸了。
毫无掩饰的笑容。
不对，也许他记起来的话，会笑的更愉快。
这就是六道骸。
在黑曜那个破旧的房间里，那年虚幻的樱花又沾染上了两人之间几多纠葛。
而正在和下属问事情的黑发少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笑得好不愉快的人。早就知道这个人的性格，算不上恶劣，只是没事喜欢看戏。看人苦苦挣扎，看人反复纠结，看人起起落落。
因为他自己早在六世的轮回里看透人这种生物。
即使忘记了所谓的过去，但是本心又怎会轻易的改变。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意识到自己对无关紧要的事想太多的黑发少年没有来的冷笑了一下。
如果六道骸诡异的笑让人有些不舒服的话，那么他云雀恭弥的冷笑会让人没有来的冷颤一下。
而无辜的草壁先生不幸中招。
他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委员长不爽了。
但很快他就安下心来，因为黑发少年并没有掏出拐子或是有准备修理他的打算。
并盛的纪律回来了。
所以所有败坏风纪的人都会被他狠狠咬杀。
六道骸看着那个人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他当然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或许他还可以猜猜云雀会用多久的时间来铲平那个鬼地方。
草壁礼貌的寒暄了几句，轻轻地拉上了纸门。
六道骸也不多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了异色的眼眸。
他的身体还没有好，没由来的喜欢嗜睡。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来了，恐怕那个人还未进门他就已经醒了。
他没有云雀那么好的听觉，但是他有一颗不相信别人的心。
没有地方能让他有安全感。
因为心无处可放。
常年亡命天涯的生活让他对所有的一切只剩下警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过于强大的人，不相信别人，坚持自己的理念。
但是他们两个又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话。
那他们两个便是天生的对手，命中注定的敌人。
所谓的宿敌。
而另一方面，云雀已经一个人走到了并盛町南郊的废弃房屋。
即使成熟了不少，他还是不喜欢自己在咬杀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碍手碍脚的。草壁君也是深知这一点，自动散退去联系其他的风纪委员。
不仅要在武力上镇压那些嫌命长的草食动物，还要告诉其他的人。
并盛的秩序已经回来了。
今天并盛将恢复往常。
黑发少年像是觅食中的黑豹，在沉默许久后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银色的浮萍拐瞬间沾染上紫色的火焰，大红色布满铜锈的铁门被他一拐扫开。
咬杀开始。
铁门撞到墙上砰的一响。
有人不断陆陆续续的从阴暗的房间里跑出来，黑发少年冷笑着说道。
“一起上吧，省的我一个个去找。”
张狂，自信，邪魅，冷峻，王者的气势。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穿过空气呼啸的朝他袭来。
“哼。”轻抬右手，子弹无力垂直跌落。
又在瞬间黑漆漆的锁链急速的扫过，霎那间，室内一片血肉模糊。
不堪一击也不过如此。
绝对的力量上的差别。
但一切并未结束，黑色的流云锁链仍在无限的衍生，扫碎了斑驳的墙壁，掀起无数烟尘。
少年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步伐稳重，锁链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绽放出血色的花。
末了，终于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不似外面的破旧灰败，这里相当的干净，米色的木质书柜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一摞摞A4打印纸。
又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人从房间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冲了出来，绿色的火焰覆盖了他的整个左手，手即是剑，剑即是手。
莹莹的绿色火光直逼少年眼前，但那双凤目里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微微侧身笔直的迎了上去。
紫色的云炎对上了号称最为坚硬的雷炎，明亮的火焰激烈的碰撞，雪白的墙壁被点点星星的火焰灼烧出黑色的斑点。
还以为是个值得咬杀的草食动物。
也不过如此。
少年不屑的动了动手肘，银色的双拐翻飞划出一道银色的曲线。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双拐已经绕过那人的手，直袭胸口。
噗的一声，血沫四飞。
真是扫兴，连一个值得他认真对待的对手都没有。
少年潇洒的转身离去，徒留一地血染的狼藉。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apter 4 万物之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