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蒹葭苍苍霜白露

4、卓在勋的逆袭

　　我坐下来已经有半个小时了。除了喝水，看风景，被看风景，回瞪看风景的人真是寂寥的乏善可陈。

　　“啧啧啧啧。。。。。。”眼前的小俩口第N次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单音节词汇。我的好耐性就快被他们磨光了。

　　“啧啧。。。”

　　“有完没完了？”我抓狂的住着郑基石的手，然后看着他故作慈爱的说“想活想死啊？”

　　“想活，想好好的活。”郑基石泪眼婆娑的反握我的双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人。

　　“想活你就好好说话，单音节的词就不必了，这个我也拿手得很。”

　　“对的，例如嘎嘎。”一直悠然看戏的智慧笑湾了眼角还能散出炙热的光，我自叹弗如。等等，这个嘎嘎的典故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我醉卧张佑赫美人怀这么香艳的画面他们就是见证人么！！！

　　“你们看见了？”我懒得打哈。单刀直入。

　　“哥，我又相信爱情了！！”这回双手被智慧紧握。基石的脸歪了。我同情他！！

　　“智慧，我流口水了么？”我担心的点都比较奇怪。

　　“没有。哥虽然脸颊微带不自然的红晕，但双眸泛起潋滟波光。正正是香嫩可口啊。。。。”

　　“你魔症了。。。”

　　“基石，我们公开吧！！”智慧一回头看着旁边脸还在歪的某人。笑的很笃定。

　　“公开？我是没问题，你不是一直不想被套上XX女友的名词么？虽然我觉得这个名词很有归属感。。。。”

　　“我现在也觉得很有归属感。所以我们公开吧。”郑基石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的看看我，又看看智慧。

　　“我想通了，管他们五四三二一，我们既然相爱，就让他们看着我们相爱妒忌我们相爱，郑基石，趁现在，我们都还深爱。”

　　“错了，是我们一辈子深爱。”基石不满的纠正，智慧笑的更加灿烂。

　　我眼前的二人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怪物，我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我愿意分享他们的喜乐。果然下午的某音乐节目现场，这俩人就高调牵手示爱，更是搅乱娱乐圈这湖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春水。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

　　想想看我们那一代的偶像谁敢做出这种事呢？大家都是偷着恋偷着乐，是的，小年轻自然爱情至上，但若为事业故，什么皆可抛。

　　我们总是想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做好该做的事，才能做想做的事。却在各种跌宕起伏的人情世故世事变迁中吃透了苦却未见着甜。

　　快乐本来就是转瞬即逝的一个时刻，我们总是抓不住，却又在臆想中捕风捉影。

　　及时行乐之于我太过任性，任性的苦果我尝过。酸涩辛辣百味俱全。不打算再尝试了。

　　而且眼下还有让我更头疼的事情，有些老面孔我必须面对并且长期面对。

　　“TONY加入我们热血兄弟的阵容，大家一定要更加努力为了收视率大家拼了！”PD带头鼓掌，我僵硬的迈出一步，朝大家九十度鞠躬。是的是的，我现在大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加入了热血兄弟这个节目做固定。这里的主KEY就是卓在勋。

　　卓在勋啊！！！张佑赫的死党啊！！！！我的日子会好过么？不会！！

　　“导演~，今晚录完节目我们会餐吧！就当做是欢迎新人，也当做是联络感情么~”卓在勋坐在沙发上，双眼呆滞，好像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我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我就是个幻觉。

　　我也希望我是幻觉。可是。。。“TONY？怎么样？我们大家晚上聚聚吧。”阴暗角落射来一枚暗器。我是躲了还是接了？

　　“当然没问题了，在勋哥。”我决定，正面迎战。

　　“呵呵。很好。”卓在勋看着我，眼神长驱直入。我更是站稳了脚跟几乎咬牙自尽的保持一脸和蔼春风。

　　当晚节目录制的很晚，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全情投入，PD们都赞赏的看着我，只有基石满腔疑惑。

　　每一次有什么吃重体力活都是对面一个眼神过来，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抛头颅洒热血。

　　果然卓MC不出所料的“TONY君~还是你来吧。”我就憋着一口气上。场面上倒不难看，也其乐融融。只有朴明秀这个老江湖眼尖的看出些什么端倪。

　　空闲的时候我就盯着卓在勋的后脑勺挖空心思的诅咒他各种功能衰退。

　　你说我和张佑赫这些个私人事你又不是第三者你跟着起哪门子的哄，简直一副忠心大房旗开得胜翻身做主的嘴里，处处奚落我这个没良心又贱格不巧正好虎落平阳的小二房。

　　卓老大你是爱张佑赫啊？还是太爱张佑赫啊？还是非常之爱张佑赫呢？

　　这样一想我心里又敞亮了一些。

　　没错，我欠的感情债迟早要还。还给姓张的还是还给姓卓的有什么区别？

　　反正他们好兄弟穿一条裤子还嫌太宽真恨不得送他们一打Leggings，捆在一起算了。

　　挨到节目结束我已经筋疲力尽。打底的T恤都湿透了。

　　我想使劲拧几把，也还是可以盛的出一汪清水的。就是咸了点。

　　弓着身子和大家道辛苦，就被基石一路尾随跟着出了房间。

　　“哥~你没事吧？”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我和这个姓卓的有什么仇怨。

　　我拍他的见肩膀一脸的坚忍不拔：“我还撑得住！！”顺手抓了我的药吃了几颗进去。每次有什么必须拿命搏的酒席它就是我的钛合金搭档。

　　基石他大如铜铃的眼睛定定望着我，忽然抓了药吭哧吭哧的吞了几颗，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哥，有我呢！！”

　　我的眼睛湿润了，握着基石的手泪水儿哗哗的流淌，就好像送战友。我没告诉他这眼泪水是刚刚睫毛掉进去给揉出来的。

　　不一会儿staff就把小餐馆定好了，就在我们摄制现场的旁边。

　　老板娘看着进了一水儿的演绎人员并不稀奇。轻车熟路的带我们去了僻静的包厢。大家席地而坐闭着眼睛就把菜给点了，接下来就是一瓶一瓶一箱一箱的烧酒啤酒如奔放的野鸡随意的摆在显得越来越窄小的桌面上。

　　我抓起筷子就着泡菜吞了两碗饭，完全不在意这个饿虎扑食的模样戳破了几颗美丽少女的芳心。

　　废话，待会打的可是硬仗。不先把肚子吃饱了暖了胃空腹喝酒那结果我想都不敢想。太让人热泪盈眶了。

　　坐在我旁边的基石吃了三碗，他可能是真的饿了。。。。。。

　　菜一上齐PD象征意义的举杯说了几句，果然重头戏就上演了。

　　卓在勋端着烧酒笑的我慎得慌，他说：“为了欢迎新来的TONY和李起光，大家走一个？”走一个的意思我懂，就是所有工作人员轮番上来每人和我喝一杯。李起光这个小毛孩什么都不知道，眯着眼睛傻笑，我实在看不过眼。

　　“起光，你来。”我坐在角落，朝他招手。小子猫着腰喜笑颜开的溜过来。

　　“把这个吃了，待会喝酒没有那么不舒服。”

　　“谢谢托尼哥！”被这孩子感恩戴德的这么一叫我顿时觉得形象高大起来，背后有光芒万丈遮天蔽日。

　　一轮下来我逢人便举杯大有喝不死你我跟你姓的气势，工作人员怎么数都有二三十个，大多是年轻资历浅的人，大家当我是前辈没有怎么敢追酒，但光是这二三十杯烧酒我就有点脚底虚浮，转脸看基石他一脸愁苦，这种摆明了意义的敬酒他确实不好帮我挡。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宽心。右手边的起光弟弟看来是个二斤的量，这样一圈下来眼神发亮印堂发黑，哦，是红光满面。啧啧我先前的担心真的多余。

　　一轮间隙，我缓了缓，卓在勋笑着继续说道：“TONY君可能和大家还不是很熟，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呗？”意思就是该我回敬大家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抓着一瓶烧酒站起来朝最靠外的人走去。李起光原本糊涂着呢，他估计不清楚酒桌文化就是这种无意义的你敬我我敬你，看着我只身赴前线的英勇就义什么都不懂的跟着拿起酒尾随而来。

　　我俩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下去，不带半分思考，就好像上辈子我们是沙漠里迷了路渴死的这辈子见到流状物质就只有吞咽这一个基本功能。大家都被这种不要命的生猛灌酒深深吸引，场面十分热络，又给我们加油鼓劲又给我们加油添酒。。。。。。

　　不一会儿，群众就开始三五成群拉帮结伙的唠家常说胡话。

　　这一圈，我感觉头重脚轻，李起光眼神也开始涣散。

　　“哥，你还行么？”郑基石实在非常担心，我拍拍他的肩膀呵呵傻笑。

　　“啤酒呢？”卓在勋看着旁边说了一句，我知道可怕的炮弹酒马上粉墨登场。

　　“来，我和TONY走一个。”

　　“在勋哥，TONY哥也就二两的量，您别看他喝的爽利，其实早就不行了。”郑基石不着调的说着，不由分说的把我挡在身后，卓在勋的眼睛有光迅速闪过。我觉得他是不是误会我和基石有暧昧啊？

　　“在勋哥我陪你喝吧。”郑基石端起酒杯眉头都不皱一下炮弹酒一饮而尽。

　　卓在勋没说什么，把桌子清空一气倒了十杯啤酒，然后在上面架着小杯的烧酒，我看着他熟练的操作不禁为基石捏一把冷汗。卓在勋仿佛看透我所想，盯着我邪魅一笑，手一碰小烧酒杯纷纷掉落，霎时间两种酒化学反应简直稀里哗啦云里雾里。

　　“怎么？连我的酒你都不敢喝了？”卓在勋说的话透着五分嘲弄三分奚落又有两份苦涩。如此复杂的存在我居然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那不就是倒霉催的我么！！

　　“我来我来。”郑基石可不管我们这两个老头有什么心思小九九，抓起杯子就灌了五杯，剩下的五杯他没碰，被卓在勋阴着脸一口气不停的喝光了。

　　混酒真的最可怕，我顶不愿意碰。以前抑郁症的时候真的抽风喝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昏迷不醒人事不分，醒来以后更是连续几天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的茫然失忆模样。

　　“再来！”郑基石上瘾了嘿？这家伙丝毫没有偶像RAPPER的气质用牙齿连开几瓶啤酒学着卓在勋又码了一溜儿的酒。

　　“基石。。。基石你别喝了。”我有点慌，怕出事。只见他嘴巴不动：“不把他干趴下你今晚就躺着出去吧！”

　　“在勋哥，我先干为敬。”又连着五杯下肚，脸红的简直要出血。

　　“很好。”

　　“再来！！”

　　眼看战情愈演愈烈本来分散在各种角落的人群忽然涌到眼前。基石的量有多少我很清楚，再喝下去他就得在医院躺着了。

　　忽然感觉有人扯我袖子，扭头一看只见眼袋比眼睛大了两倍的朴明秀盯着我说：“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不管，但是喝死人的责任你负责么？”

　　“喂喂喂！老大这句话你怎么不和那个姓卓的说，这明显不是我挑起的。”我皱着眉头顶了回去。但是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是啊，喝出人命虽然不可能，但这两个喝多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呢？如果最后姓卓的哭的梨花带雨抓着基石的手大吼你为什么抛弃他，郑基石反吼明明是他抛弃了他。
　　人民群众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打击大家心肝脾肺肾的都承受得了么？好吧大家都好奇都希望八点档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这部戏继续上演，那我受得了么？？受不了！！我忽然惊醒朴明秀是在点醒我。我的那些八卦香艳过往如果不想当众被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应该早作打算。。。。。。
　　“明秀哥。。。。嘿嘿。。。”我谄媚的看着即将秃顶的朴明秀，“你看是不是该去下一摊了？酒足饭饱泡泡澡么。”
　　“真受不了你这个生意人的市侩铜臭。难道我们酒足饭饱就只能去泡泡澡么？”
　　“难道去吹吹风？”
　　“你。。。”
　　“那好吧唱唱歌总行了吧？”
　　“是你请客么？你知道我们活动经费可不足。”朴明秀这个更加铜臭市侩的家伙贼亮的眼睛盯着我目前还算丰衣足食的钱包，我为它即将到来的饱经风霜而深深肉痛。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血汗钱。。。。。。
　　“我请就我请！你随便带其他人去什么地儿都行，我唯一要求的是要快，要迅速，要让光速看到你们都汗颜！”
　　“你最好别指望我回来。这些人可都没人性的。”
　　“这张卡给你，随便你刷。透支额度不高也就两百万，我已经占了一百多万的额度了。请大方的刷卡，我不肉疼。”
　　“你最没有人性！！！”

　　一来二去的大部队果真一分钟之内撤得干干净净，原本满满当当的小包厢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喝的半死已经走不了路的李起光和两斗狠的酒鬼。
　　“起光，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李起光嘟囔了几句翻身又只闻呼吸声。我愤怒，我焦躁，我想回到军营里去，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我一个人待会要对付两只喝醉了难保说疯话的酒鬼，还要分身看着这只睡得死去活来的小猪。我决定出去走一走吹吹风醒醒脑顺便把车里的大衣拿来给李起光披上，然后再买几瓶醒酒的药给他们俩灌下去。对了前台帐结了么？敢让大爷我结账卓在勋你就没有命看见明天的太阳。

　　“安胜浩你去哪儿？？”卓在勋虽然喝的茫然但是我一挪动他就立刻警惕。
　　“去买酒！喝不死你我不姓安！”朝天翻个白眼我披上外衣就走了。
　　“帮我打包泡面火锅！！只要锅不要泡面！！”
　　“TONY哥我要两份炸鸡腿，只要腿不要鸡！！”
　　我脚下一个踉跄，火速离开现场。

　　出了门左转一直往前走有一间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醒酒汤药，我记得姓卓的胃不好，又买了一盒胃药。出来的时候看到便利店又扛了两大盒牛奶，结账的时候看到有买烟，愣了一下抓了一盒丢在一起结账。值夜班的收银小弟人很好的送了我一个打火机。

　　他知道我肯定没有么？也对，我现在干净的闻不到一丝烟草味。
　　我已经不是几年前醉生梦死的安胜浩了。

　　提着袋子晃荡回去，包厢里一阵安静，我估计都喝趴下了。一拉门果然如我所料。问老板娘借了毯子，把基石起光叫醒灌了醒酒汤，一回头这些家伙自己闭着眼就把毯子找到，盖上继续睡。
　　轮到卓在勋我有点不知所措，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弄醒他。但是我怕他半夜胃疼折腾我。
　　“在勋哥，起来吧。”我使劲推他。不排除有报仇的嫌疑哈。
　　“恩。。。”姓卓的抬眼看是我十分不屑，我不和他一般计较把醒酒汤拆开了递给他，他扁着嘴不愿意喝。
　　“怎么怕苦么？还要准备蜂蜜给你么？”
　　“拿过来！”这人就是激不得。
　　“还有这个。”我把胃药递过去的时候分明感到卓在勋一滞。然后包厢就静得不像话。
　　“你还记得我胃不好？”半晌卓在勋才接过药就着热水吃了。
　　“依稀记得吧。”我这人就是记忆力太好。有些不应该记得的早就应该忘记的我总是摆脱不掉。

　　“吃完您先休息吧。我已经给哥的助理打电话了，让他待会过来接你。”
　　“嗯。。。”
　　我推开另一边的拉门，居然是个小院子，中间还有一方不大不小的池塘，甚合眼缘。抓起外套我就走了出去，把半清醒状态的卓在勋关在屋子里。
　　一安静下来其实我就是个孬种，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盘腿坐在过道上，喝酒以后的热气蒸得我睡眼惺忪，但是我还是裹紧了外套铺好了毯子，我知道该怎么样照顾自己。
　　掏出刚刚买的香烟，啪嚓一声打着了火，就开始一口一口的慢性自杀。

　　我和张佑赫分手的时候很决绝，断了一切和他的联系，换手机，搬家，搬办公室。我知道我这次是来真的，不是小打小闹只要他回头哄哄我就好。
　　他找不到我，就会发疯。
　　我也知道。
　　所以半夜里那只旧手机总会有短信。
　　是的，旧手机我没有丢，里面只存了张佑赫一个人的号码，收信箱塞满了张佑赫的短信，未接来电更是布满了张佑赫的名字。
　　我在等那一天，等手机不再半夜响起，等收信箱不再有新的短信。等张佑赫真正忘了我。

　　又吸了一口烟，忽然手机一震。
　　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我的心理医生。JASON这家伙是个怪胎，但是我居然和他由医生病人的关系进阶成了损友。我对自己也非常失望，估计也是怪胎。
　　“喂，是我。”
　　“安胜浩你小心点，张佑赫不知道怎么地顺藤摸瓜找到我这里，今天自带干粮静龘坐示龘威似的蹲在我诊所门口就是不走，说想要跟我探讨心理问题。我擦！！他心理没问题我肯定，但是他再这样纯属骚扰妨碍我正常营业我就会让他变成心理有问题！！！！！！”
　　“你说慢些，我脑子反应不过来。”我现在听到张佑赫这几个字脑袋就爆炸。
　　“你喝酒了？”
　　“是啊，我还抽烟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死了我是不会去上香的。”
　　“。。。。。。”
　　“胜浩，张佑赫我看是来真的。他静龘坐一整天就问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病。”
　　“嗯。。。。。。”我觉得头疼死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这是病人隐私无可奉告，但是打发他不容易。”
　　“帮我一个忙。”
　　“说吧。”
　　“别对他说，就算有一天真的要说我也希望由我对他说。”
　　“哎。。。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痛苦的死去活来我可是历历在目，现在你能走出阴霾我也不希望你再走回头路。但是胜浩你要记住，做什么都不要和自己过不去，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自我分裂你就来一次就好，不要再折腾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信心好么？什么艰难险阻我走不过来？我是钢铁侠安胜浩。”
　　“呵呵，行了，我睡了。今天误诊费用我会邮寄账单给你的。拜拜~~~”
　　“喂！！喂！！为什么是邮寄给我！！！你不要挂电话！！”
　　“du。。。。。。du。。。。。。”
　　挫败啊。。。摊上张佑赫我就在到处大出血，狠狠的熄灭香烟也难消我心头恶气。这边厢还没有理顺脾气，包厢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了动静。
　　是谁的经纪人来接了？
　　我站起身刚想打开门就听到卓在勋瞎嚷嚷的声音。
　　“那是他自找的！好好的非要分手，最后自己还摊上抑郁症。你说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再说佑赫一心一意就等着安胜浩回心转意。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什么？由浩熙？？就等到安胜浩的身边人不停的换么？”
　　“大叔你未免太可笑了。是你们家张佑赫自己心肝命定要等着我们TONY哥回心转意，是TONY哥让他等得么？没有吧！！再说我们TONY哥人比花娇对人友好善解人意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有个把追求者那不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么？”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佑赫那阵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我们陪了他一个月他就是睡不着觉，不想睡觉，睁着眼睛看着我。他不说我也知道，但是我怎么可能把安胜浩找回来还给他？”
　　“TONY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要分手就要分得干干净净，再说了TONY哥过的难道就是心安理得的安稳日子了么？抱着旧手机不睡的人除了你们张佑赫还有一个安胜浩好吧！！”

　　喂喂喂。。。。。。你们趁我不在难道就不能说些别的么。。。。。。你们是在炫耀作为XXX的朋友谁更苦逼么？

　　“我们陪着佑赫左等右等煎熬了一段时间忽然接到佑赫嫂子的电话，说是佑赫答应的相亲对象马上就要上首尔了。我们茫然地看着佑赫，只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抓着电话，最后居然开始狂笑，他大喊‘安胜浩你有必要做的那么绝么？？？’我们才知道根本是TONY自作主张答应的相亲。”
　　“那不是很好么？？佑赫哥分手没多久不是就正式和那个女人交往了么！！我可没见过哪一个分手恋人如此做好事不留名，还操心前任的下家有没有找好。张佑赫美人在怀我们TONY哥可是到处买醉喝的死去活来。”

　　“喂~！郑基石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不是废话么我自然是TONY哥这一边的”
　　“我也是托尼哥这一边的~~~~”
　　“李起光你小子给我闭嘴！！”
　　“呼呼。。。。呼呼。。。。”
　　“原来。。原来是梦话。。。。”

　　里面的闹剧我不想参与但是字字句句我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回忆是最伤人的。

　　张佑赫你这又是何苦，
　　我给你指的可是阳关道，我过的才是独木桥，所有孤独我愿意自已一个人背。你过得幸福我还的感情债才能结束。
　　脸上冷飕飕的，一摸竟然满手是泪。
　　我不知道是为了谁哭。

　　忽然手机铃声大作。基石安静下来。
　　“你怎么不接电话？”卓在勋大喇喇的问。
　　“是。。。是。。。张佑赫。。。。鬼啊~！！！！！！！！！！”

　　我忽然觉得所有血液都争先恐后的冲到了脑门。我就好像一座孤岛，周围都是死海，但是打着张佑赫大名的海贼旗铺天盖地朝我而来，已经无路可退。

　　屋里面什么时候恢复安静的什么时候空无一人的我都不知道，我坐在这里一个人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张佑赫的心思我能不懂么？
　　但是他的心意我能回应么？

　　活该我抑郁，这么艰难的问题我要是解决了马上申请诺贝尔奖。

　　头好痛。
　　该往哪里躲？
　　张佑赫我前世是不是霸占你家良田，欺诈你家老母，强X你家母猪一百次，这辈子我就是甩不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