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蒹葭苍苍霜白露

14、张佑赫由安胜浩守护

　　天气渐暖的时候，张佑赫他暌违已久耗费钱财人力的新专辑终于霸气凌然般的要CB了。

　　生日过后因为要准备初舞台，姓张的自己弄了个封闭式密集训练，带领他手下的一群DANCERS在公司里闭关，听外边的员工表述这层毛玻璃隔断了人世与地狱却抵挡不住舞蹈室里传出来的各种款式的哀嚎声，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

　　姓张的莫不是把满清十大酷刑搬进去了吧？

　　工作室门外表决心的立了个牌子，上书：“闲人免进！”我提着一袋慰问品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
　　这决心表的跟什么似的，我这么一个闲人这时候进去是不是太不合适了？人家都说大战之前必禁欲凝神静心，里面这一群孙子估计有阵子没见过雌性动物或者像我这样的花样美男了，看见我不得跟黄鼠狼看着送上门的白斩鸡一样群情激动掀起又一波爱慕安胜浩的高潮啊。扒着窗户使劲想把室内看个通透，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窃笑声。
　　安胜浩啊！！你跌落谷底的形象啊！！
　　思来想去无谓给自己多增加一些盲目的颜粉，把慰问品转交给负责后勤的妹子就撤。

　　其实我是担心佑赫分心，而且当着大家的面绝对不会收敛他素了很久急需解放的啊，你知道啊，欲求。我脸皮薄，不愿意跟他在众人面前秀恩爱。

　　晚上接到他的电话，我刚洗完澡擦着头发盘腿坐在沙发上。
　　“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是你说的闲人免进。”
　　“我这是立给别人看的，不是立给家属看的。”
　　“谁是你家属！”
　　“谁问的谁是。”
　　“……流氓！”
　　“我只爱对你流氓~”
　　“练得怎么样？”我岔开话题。
　　“还行吧。”
　　“你都把压箱宝端上来了还能不行么？”
　　我知道他很有些紧张，出唱片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特别是这种前头已经有了辉煌的成就，再出就担心非但没有增添光彩反而飞流直下，那就狗尾续貂了。他张佑赫又是一个执拗的近乎变态的完美主义者，在各种DANCE组合层出不穷的当今歌坛你不拿出点真本事新创意是得不到大家的赞誉的，最后只能落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叹。
　　“胜浩，我有些担心。”
　　“担心你太走在潮流尖端普通观众看不懂？”
　　“没有。”
　　“担心做的不够好？”
　　“嗯。”这种时候就惜字如金。
　　“你这是CB之前的应急焦虑症，不成气候，一般CB第一天之后就无药而愈了。别担心，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也放DANCERS一条生路，好么？”
　　“呵呵。”听到他憋着笑出声我也稍稍心安，我和他都是这行的老江湖了，但是再怎么熟悉舞台仍然无法控制发自心底的焦虑。压力大的时候也不能喝酒，因为脸肿了影响录影。这年头粉丝也不是做慈善的，都是艺人为什么不支持年轻帅气的花样美男反而要看你腆着一张又老又肿的脸故作深情的唱歌呢？所以我们只能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跳，一遍又一遍的唱让所有敏感的神经末梢都淹死在音乐中。
　　“你休息吧。挂了。”他吐了一口气。
　　“嗯，你也克制一些，注意身体。”
　　收了线想起以前我们并肩战斗的日子，每一次排舞遇到难题我都是第一个退缩的人，不止一次的闹脾气离家出走，不止一次的在摔门后走不出5米被张佑赫神奇的寻回。好吧，主要也是因为我压根没打算走远。不过那个时候无论外面如何风雨交加，有佑赫的怀抱我就能平心静气不再畏惧。
　　拖着步子走去厨房倒开水，抬头看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这家伙那么晚给我电话就证明他又打算把舞蹈室的天花板跳塌了。
　　忽然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我定了定神。一分钟之后抓起钱包钥匙开门跑下楼去。

　　我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在我心里张佑赫是打不败的王者，他至少不会比我更害怕失败，所以他也不比我更需要人安慰。
　　但是我错了，我猜想每一次张佑赫撑不住的时候都有向我发过求救信号，有些细微的连他自身都没有意识到，但大部分估计都被粗枝大叶的我忽视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它。

　　一路把车开得跟谁欠我钱似的横冲直撞又倒退了回来，嗯，我看到小吃店这家伙估计没胃口吃什么，买了一些开胃的凉菜配清淡的粥继续把车开的跟谁欠我钱似的。
　　我觉得我最近略疯狂，不排除是因为张佑赫的缘故。

　　不多会儿车已经开到他公司门前，忽然间我又失去进去的勇气，下午刚来过，大半夜的又来？不明真相的群众不会误会我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像素了很久的野鸡想要见到流氓一样亟不可待的凌晨求欢吧！！
　　我要不要在门口守候一下瞅准情况再进去呢？
　　“TONY哥！！”嗯……伪装失败被发现了。
　　“HI~KID。”
　　“哥是来找佑赫哥的么！！”
　　“不，我是来解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中的！”
　　“TONY哥你真是好人啊，呜呜呜~”我看着这娃累瘦了的脸颊和黑青的眼圈不觉悲从中来，“当初是为娘的狠心将你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店啊。”
　　“TONY哥我韩文不好，你说什么啊？”
　　“没事，我想接历史正剧，在找感觉。”
　　“哦！”
　　“……”居然相信了！！
　　“你们散了么？”
　　“没有，中场休息，我出来买些东西吃。”顿时心生一计。
　　“KID，哥拜托你一件事。你待会进去以后…”
　　我让KID进去帮我传话，这娃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包小包的美食挪不动脚步，我拍拍他的肩抽出一包火腿肠让他垫垫肚子，他接过以后眼眶含泪感恩戴德的走了。

　　大半夜的溜进旁边的公园我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忽然忍不住笑起来，这感觉好像我和他半夜出来私会，很是刺激。
　　这一笑没憋住很快就气壮山河起来，遭来旁边不少夜不归宿浓情蜜意的小两口“嗯嗯啊啊”的抗议。
　　真不容易，穷的连开房的钱都没有了也不忘了为人类繁殖不遗余力的做贡献，值得广大人民敬佩。

　　不多一会儿觉出动静来，估计是姓张的闻着我身上的味来了。我故意躲起来，看他在黑暗里摸索的样子偷着乐。

　　悄悄靠近他猛的一拉他猝不及防就被我拽到阴暗处。望着他惊魂未定的脸我忍不住笑着说：“老子今天心情好，想就地劫个色，哥们你看如何？”
　　“是我劫你，还是你被我劫？”他的手刚刚还紧张僵硬现在已经顺着我腰部的曲线慢慢的向下滑去，另一只手臂搁在我腰上紧紧一收我就只剩张嘴喘气的份儿了。
　　气氛一时暧昧，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又小小享受的迷乱。
　　“朋友，要套么？”忽然有人向不远处的“嗯嗯啊啊”兜售计生用品，惊醒旖旎春梦中的我，迅速拉开他端正坐好，生是把长椅坐出来办公桌的感觉。
　　“我来看看你，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粥。”迅速打开摆的跟野餐似的小吃食，眼睛只敢匆匆瞟过张佑赫的眉角，这就算是眼神交汇了！
　　“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
　　“我笑你可爱啊。”
　　“这个我自己知道！！”
　　“嗯，好香，你从哪里买的？”
　　“我厨艺不精但是我有搜寻美食灵敏的触觉。”
　　“跟哪个小白脸去的吧？”
　　“是啊是啊，小白脸姿色上乘我真是把持不住啊。”
　　“你是专门来气我的么？”
　　“嘿嘿，喝粥喝粥么~”
　　“手累。端不起粥。”
　　“喂你~喂你还不成？”我端起粥吹凉了递到他眼前，这才好好看了看他，哎，好好一人愣是瘦了一大圈。真心想分一些肉给他啊！！
　　“唉唉唉，专心些，你再朝这个方向进攻我的锁骨会替我的嘴爱你的。”
　　“……吃吃吃。吃你的。”

　　我们在密林中吃着这晚餐嫌晚早餐还早的宵夜，时不时在斗嘴中穿□□给他擦嘴他掐我脸的桥段。
　　我留心观察佑赫的表情，只见他越来越放松，我也就放下心来。
　　“过两天我俩一起上我的节目你知道了吧？”
　　“哦，QUIZ CLUB？”
　　“嗯嗯。”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解散以后以solo身份一起上节目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我我，都是因为我好了吧！”我收拾饭盒继续说道：“吃完了就滚，滚回去休息你要是敢通宵练舞我就一个月不让你碰我！”
　　“这不公平！要是你也想被我碰的时候呢？”
　　“没有这个时候！”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
　　“上次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那上上次呢？”
　　“是另一个美好的意外。”推着他出了公园看着他往公司走，只见他一扭头的当下肩膀下意识的又硬起来。
　　“喂张佑赫！”我出声喊住他。
　　“怎么了？”他笑意盈盈的回头看我。
　　“你是最棒的，无与伦比。”我盯着他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他不说话看了我好一会儿，这一会儿他的眼里涌起千堆雪，这一会儿我穿越了苍柏无数走到他不为人知的那仅有1%的软弱胆怯旁，小心翼翼的抱起他轻轻呵护。

　　“胜浩，谢谢你。”肩膀僵硬的线条慢慢软化，直至消失不见。
　　“SA LANG HEI YO张佑赫！”我夸张的在头顶上比了个桃心，笑着转身离去。我知道他已经走过了自我否定和渴望成功的双重折磨。我只需要在他那1%的不易被人察觉的软弱胆怯抬头时轻轻的抱起它，柔声安抚，他就会成功过度一切负面情绪。因为他是张佑赫。

　　几天后，我们在QUIZ CLUB的录制现场见面。
　　“今天麻烦大家了。”佑赫有礼貌的跟其他主持人问候，我也很有礼貌的回礼。两人看似没有特别的亲昵，但我总能接收到张佑赫时不时传递过来的信息。
　　我发誓我没有透露过任何我和张佑赫重归旧好的消息，但是郑亨敦这个胖子闪着智慧的小眼睛仿佛看透一切般的来回在我和佑赫之间扫描。

　　节目开录，佑赫坐在我对面。兴许是很久不参与节目摄制，他有些紧张。我尽我所能的活跃气氛，带着他一起朝搞笑艺人稳步发展。

　　他跳舞的时候我努力睁着眼睛用惊讶掩饰我得意的神情，看看！这就是张佑赫。

　　一路录制的都很顺利。直到发问环节出了一些小意外。吴智恩让我出题，我刚做好准备这朵美丽的女子就娇滴滴的说我是她的理想型。
　　对面一个暗黑的眼神卷着风雨对着我扑面而来啊！！这绝对不是我能决定的啊！这不是录节目么！！你看对面的男性除了我就是郑亨敦，你就算再不待见人家姑娘也不能逼她走上理想型是郑亨敦的不归路啊！
　　我只好在那朵奇女子热烈的注视下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不知怎么的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奇怪。郑亨敦憋不住爆笑起来，大家都有志一同的说哎呀平常这种环节很得瑟的人今天透着诡异的低调。我只好顺着这个话题说：“可能是今天佑赫在，弄得我怪不自然的。”
　　对面的那个暴风雨眼神忽然大雨转晴，这两种情绪转换的真自如啊，快的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啊……

　　节目过半佑赫的分数偏低，正好遇到他用人名造句。我心想这个不难，随意找几个他足球队里的明星队友造起句来绝对有梗。
　　忽然他看着我说：“TONYA，你现在在烤紫菜吗？”我心跳又剧烈加速，蹭的举起牌子表示通过，演播室真安静，我默默的低头，身边又一阵窃窃私语的笑。哎…抬手太快了么？？
　　这造句自然差强人意多数人不通过但是又给了他第二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一次我没给大家反对的机会，张佑赫把最后一个字说完我就迅速抢过所有人的微笑牌站起来大喊：“太精彩了！！满分！！”说完还鼓起掌来。
　　张佑赫被我逗得不停大笑，一直不愿意抬起头来。我猜想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有违正常心智的人所能接受的范畴，他嫌弃我了。全场再度被我炒热气氛，整个一欢声笑语莺歌燕舞一派祥和。

　　录到一半换TAKE，正好休息十分钟。我嫌自己上半场太丢脸直接撤到外面喝咖啡冷静一下。张佑赫见我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上来，我俩相顾无言唯有喝咖啡的站在自助咖啡机前眼神交流。对白如下：
　　张：“怎么出来了？”
　　我：“里面憋得慌。”
　　张：“不会是想制造个机会让吴智恩寻着你来吧。”
　　我：“您多虑了！我是真渴！”一鼓作气喝完一杯咖啡。好苦，忘记加糖了。

　　“TO社长，回来，准备开始啦。”郑亨敦一声吼我迅速拉着张佑赫冲进演播厅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我很坦然的松开他的手礼貌谦让的请他先走。
　　张佑赫微微一笑揽着我肩膀在天愿作比翼鸟一般的大踏步，场面再度HOLD不住啊！！郑亨敦你敢再笑的没形象一些么！！

　　节目顺利接着录，快到尾声的时候大家都被一道题难着了。其实很简单，我向佑赫使了一个眼色。开始给提示，只是用头轻轻的顶了别人一下这家伙不愧跟我心有灵犀立马喊出“齐达内！”我又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大家也忍不住再次看着我和他笑的乱七八糟。

　　今天，难道不是一个适合录制节目的黄道吉日吗？？？？

　　结束之后我和参演者一一问候道别，张佑赫尾随着我跟进待机室。郑亨敦看这架势已然明白七八分，他嘿嘿一笑，我鸡皮疙瘩掉一身。
　　“求你了，别笑，太难看了。”
　　“……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
　　“累了吗？”张佑赫是谁，根本懒得理会郑亨敦，伸出禄山之爪就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按摩。哎。太舒服了。

　　刚想眯着眼睛享受，PD就走进来。我只好正襟危坐。
　　“胜浩啊~”
　　“是！”
　　“今天表现的太好了！观众就喜欢看你和佑赫兄弟情深的样子。继续努力啊！”
　　“努…努力。”

　　天杀的和姓张的录影太非人类的辛苦了！！眼看着接下来将在各种节目里勾搭我羞愤欲死。回头想表达一下我激动的情绪只见张佑赫居然靠着沙发睡着了。
　　他果然很累，虽然被我严令禁止通宵排练，但他思想上仍然不轻松。
　　本身佑赫就对综艺不太拿手，不如我和文熙俊那厮如鱼得水，上节目之前估计这人又心理建设了一番。
　　走过去扯了张凳子坐在他跟前。
　　我忍不住在想，在我的领域里，定要保他周全喜乐。其他时间就让他继续做我的遮风大树让我依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