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林间的雾霭，天蒙蒙亮，整个树林逐渐醒来，所有的学生已经在营地里集合，聆听琳娜导师的教导。
“你们是安德蒙魔武学院5015届的学生。我相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为此感到自豪。你们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在学院学习期间，导师们会给予平等的对待……”琳娜很满意学生们认真的态度，将话题转到正式的教学上，“在场的各位的魔法等级最低也有三级，已经有一定的魔法基础。所以学院这次安排的学前训练是为了能短时间内提高你们的水平，选拔人才。”
学生们吵闹起来，各种猜测、兴奋的壮志豪言，滔滔不绝。
“咳咳。”琳娜导师待到热闹的氛围冷却下来，才再度开口，“相信你们也有所猜测，的确，大陆上的各个学院之间很快就要举办一场魔武比赛，从新生到导师都将参与其中。而你们将代表新生参赛。”
学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怪不得这次入学的要求升了这么多，我还差点进不来呢……”
“我一定要在训练里脱颖而出，代表学院参赛……”
“水系这么弱也要参赛啊……”
“……”
莫泽想，是昨天莫尔带给琳娜的消息吧。
那么，这场突如其来的比赛是为了什么目的？跟林子里的那个宫殿有关系吗？
待学院的这出戏唱到高潮吧。
“现在你们逐个到我这里来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情况，也让大家对你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琳娜导师宣布完便站到一旁。
一些嚣张的贵族子弟先上去好好地宣讲了自己的水平和家族一番，而后平民们也上去一一做了自我介绍。不得不承认，因为家族先期的教育，贵族们的魔法水平的确普遍高于平民们的水平。这也是他们态度倨傲的缘由之一吧。
最后莫泽才慢悠悠地走到琳娜身旁。
他虽抬高了声音，但也不嘹亮。
“我叫莫泽，水系四级。”
然后悠然地回到自己原本站的地方。
一时无声……
“咳咳。”琳娜导师愣怔了一会儿，开口打了圆场：“这位同学的介绍倒是很简洁。好了，现在学生们已经对彼此有了初步的认识。接下来30分钟内，你们可以自由交谈，相互交流。虽然这次学院比赛的细则尚未公布，但你们需要根据自己的判断，结合昨天下午分组出行的经验，寻找到你认为合适的同学组成小组。一个好的小组也许就能使你有机会站上比赛的擂台，你们要慎重挑选。”
闻言的学生们散乱开去，在人群中寻找自己中意的人选。一些资质较高的贵族，或者权势威望的皇族、公爵、侯爵、伯爵的子女身边围满了人，场面混乱。
莫泽在密集的人群的边缘，他倚靠在一棵樟峦树下，等待某人到来，询问自己的组队意向。
人群那一头的亨特达加尔因昨日的争执，相较其他贵族，身边少了许多想要结交的学生。他挤过攒动的人群，兴冲冲地跑到莫泽面前，扬起一张大笑脸。
“莫泽，莫泽，我们两个组队吧！”
莫泽很是疑惑：“为什么？”
亨特像是未曾预料到由此一问，怔怔地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莫泽平凡的脸蛋。片刻又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环顾了四周，确信没有人在关注这里的情况，便凑到莫泽的耳边，“因为你很强啊。我知道你比那些导师还厉害。”
说完还表现出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看着莫泽。
……
莫泽按捺下鄙视的冲动，平静地回答：“我只有四级。”
“可你会用那个魔法啊！”亨特辩驳道，他无法相信能够不念咒语就瞬发那无人可知的水系魔法的莫泽会只有四级。那震撼心神的魔法比高级魔法“水龙吟”更胜一筹。他相信有莫泽在，他的那种神奇魔法一定能赢得比赛。
“亨特，水系不堪大用。”莫泽无奈地打断亨特的臆想，“攻击力弱，防御力低，治愈能力不强，这才众所周知的水系魔法。我不想被魔法公会邀请去喝下午茶。”
亨特兴奋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他一脸郁色：“为什么你会是平民啊？要是你是贵族，一定会是贵族的荣光！如果你是我们达加尔家族的族人，你一定会成为带领家族走向辉煌的骄傲！”
莫泽对此并不想辩白。他只是回想起伊的话，眼珠一转。“亨特，我们算是朋友吗？”
亨特伸手揽过莫泽，“我们当然是了。你可是救我于水生火热的挚友！”
“什么是挚友？”莫泽提出疑问。
“额。”亨特无法言明心中的感受，“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们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很好很好了吗？”
“当然是了！”亨特有股深深的脱力感。
“伊说要帮助朋友。那我们组队参赛吧。”莫泽觉得参与学院的这场变幻莫测的戏本，总是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触碰到上一世无法感受到的温暖。虽然这场戏间将会充斥各种阴谋，但自己应该能因此遇到更多像亨特这样特殊的人吧。
亨特大惊，无法明白为什么话题可以从“朋友”直接跳转到“参赛”。“你刚才不是不想参加的吗？我还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会陷你于不义呢。”
“亨特，我是四级水系魔法师。只能施放初级水系魔法的魔法师只是无名小卒，在大魔导士和法圣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莫泽打消亨特的疑虑。
亨特认为虽然莫泽参赛时不会施放高级的魔法，但他的水平在新生中也是卓尔不群超凡出众的，脸上又立刻回复了高兴的神情。“嗯。莫泽你不亏是我的好友。我这次一定要为家族争光！”
莫泽看着他兴味盎然的表情，暗忖，也许他心底还是辛酸的吧。毕竟是一个快没落了的贵族。
莫泽尝试着手搭在亨特的肩膀上，郑重道：“我会教与你生命魔法。”
莫泽放在亨特肩膀上的手霎时感到他身体一滞，又止不住颤动起来，他好似在竭力地克制什么。莫泽没法办法去弄明白那种感知到的好像高兴又好像不高兴好像伤心但又不大伤心的矛盾情绪。
亨特的眼里有狂热的仲夏夜，也有寂寥的深秋。他将目光放在一个莫泽没有办法知道的地方，好像是在莫泽身后，也许是在更远的地方，远到看不到的天际线上，远到时光的彼岸。
亨特最终紧紧地搂住了莫泽，死死地要将他嵌入胸怀里一样。
“谢谢。”声音像是从另一个辽远空间里传来的，轻的一出口就被风吹散在莫泽耳畔。
莫泽好像是在这一刻恍然明悟了什么，但也无法名言，无法解释。
莫泽只是觉得，其实亨特是高兴的。
他在感谢自己。
莫泽也觉得高兴起来。因为一个人的感激。
因为这份从未体验的莫名情愫。
莫泽眯起眼，今日，风和景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