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29、间隙

　　看来只有安眠药可以让人什么都不想地大睡个一天一夜。苏素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醒来的，他的第一想法是，怎么这次多吃一粒安眠药才睡了这么点的时间。可在他躺了一会儿起床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这才感慨居然睡了这么久，这个手机号码是慕白帮他换的，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这支手机静的可怕，没有电话进来。他想了想，把手机关掉，拿出原来的手机卡，换上以后开机。不断响起的短信声，至少执续十分钟以上。
　　苏素没有去管手机，而是去洗手间洗澡，镜中的自己因为充足的睡眠，精神很好，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睛，挺立的鼻子，淡色的薄唇。他轻轻笑了：“这才是个偶像啊，慕白你没有看错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我有足够的资本出道。艺人对发掘自己的人要懂得报恩，我不能永远只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洗完澡苏素从冰箱里拿出前天晚上打包回来的蛋糕，过了一天不知道会不会变质，他闻了闻，还好味道没有变，又去冲了杯牛奶，橱柜里只有这包奶粉没有过期，所以被留了下来。他用汤匙搅拌着牛奶，这应该是慕白从国外买回来的吧，只用过一次，那一次做的小面包，他吃了一口可能就没有再吃了，慕白应该挺失望的吧。
　　他慢慢地喝着牛奶，吃着蛋糕，仿佛时间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吃完了他洗了杯子，把蛋糕的包装纸丢进垃圾桶。拿起变得安静的手机，里面居然有上百条的留言和短信。他没有去管这些，而是拨了慕白的电话：“喂，苏素？”苏素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道：“慕白，我回B市了，在家里。”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默：“真的？你都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是Lucy，她告诉我你现在的处境，让我回来帮你。Lucy是Judy的人。”
　　“你帮不了我什么的，趁现在媒体还没注意到你，你回去吧!”
　　苏素唉了口气：“我不回去，即使你不让我帮你，我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帮你的，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再继续这通电话了。”
　　“素，别挂！去曾清的酒吧，现在只有那里还算是安全的。我们十点在那里见面，也许你家的门口已经埋伏了记者，尽量变装甩掉他们。”
　　挂掉电话，苏素起身去找变装用的道具，看来这次的情况很是严重呢。因为公寓的电梯是一梯一户的，所以记者不会埋伏在房间门口。这个公寓住着很多外国人，所以变装成外国人比较容易成功，他坐在化妆台前开始化妆，他这里的化妆工具一应俱全。
　　刷了睫毛膏，戴了浅棕色的美瞳，擦了白一号的粉底，脸颊用了腮红，涂了并不算张扬的口红，把鼻子的阴影打高显得高挺，戴着夸张的大耳环，最后拿起一个棕色长卷发的发套戴在头上，留海刚好盖住眉毛，又从衣橱挑了一件白色连衣长裙，他的身材甚至比同等身高女人更纤细，最后穿了一双白色的中跟女鞋。镜中俨然是一个外国女人的样子。他找了一个淡黄色的大包，里面放了他的男装和常备的药，手机钥匙还有钱包。因为变装所以不敢开车，他怕有记者在电梯口等，于是就向下走了两层，然后进了电梯，下到一层，神色自若地走出大门，公寓附近有地铁站，坐地铁是比较不容易被跟踪的。好在换乘一班地铁就可以到酒吧了。
　　他顺利到达了曾清的酒吧，去之前他发了一张变装后的照片给曾清，以免连她也认不出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顺利地进入酒店地下的VIP包间里的暗间，慕白还没有来，苏素连忙奔进洗手间换装卸妆，20分钟后恢复正常状态。
　　“你女装好美，你发给我的这张照片我都可以放到网上拍卖哦。”曾清说笑道。
　　苏素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不要闹了啦，我刚回来，还不怎么了解现在的状况呢。”
　　曾清说：“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新闻上有说一些关于LM高层变动的事情，慕白有来我这里商谈过事情，但我都有回避。”
　　苏素坐到沙发上说：“看来只有等慕白来了才知道。”
　　曾清似乎欲言又止，苏素说：“清姐你知道些什么吗？”
　　曾清摇摇头：“你在这里等慕白吧，我去给你泡壶水果茶。”
　　很快慕白到了，除了慕白，还有张云鹏，他们进来的时候苏素是坐着，刚好看到了他们的鞋，他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个男人，不是慕白逢场做戏的MB，而是张云鹏，那个他曾经的爱人，怪不得他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难怪他丝豪没有因为他的回来而感到高兴，原来是因为和旧情人重归于好了。
　　“苏素，你在想什么？”慕白问道。
　　苏素马上露出完美的笑容：“在想你的事情，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慕白坐在苏素的旁边，而张云鹏坐到离他们较远的单人沙发。
　　“Judy发难必然是人在背后撑腰，不然，以她的身价怎么敢跟我叫板，在这个圈子里我的影响力是她不能想像。而现在舆论却倒向她，一定有更厉害的人物也参与进来了。我不让你回来，是怕你无孤受到牵连，你不出面，无论我是胜还是败，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慕白说道。
　　“我受到牵连，无非是被雪藏甚至永远无法再站在台前，但是，你难道不知道我吗？我早就心生退意，如果不是合约未到期，我对元素这个组合还有些责任心，我根本不想再做艺人。小琦的病也好了，以后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开销，在酒吧唱唱歌，或者专心创作都可以养活我自己。”
　　慕白打断苏素：“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害到你，是为了你好。”
　　苏素有些激动：“我不想你为了我好，我只是想为了你做点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照顾我，为什么不能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呢，即使一起失败了，我也甘心。”
　　“你们两个火气太大了，才刚刚见面就吵成这样，现在不是应该一起面对吗？慕白，既然苏素都回来了，总不能让他再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怎么一起应对才是该做的事情。”云鹏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这样说话。
　　苏素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里。
　　慕白叹了口气：“是Judy让你回来的，她明知道我们的关系，她恨你比恨我更多，你这样回来，唉，我怕她会拿我们的事来做文章，所以我们不能够住在一起，也不要让她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
　　苏素说：“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你今天是吃火药了吗？”慕白问道。
　　苏素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或许是太久没在一起相处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难道你忘了我的个性？”
　　慕白没有接苏素的话，而是对张云鹏说：“把股权分配表拿出来，和苏素一起研究一下吧。”
　　张云鹏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里面是一个股权分配表。Judy5%，股东会其他股东10%，慕白28%，张云鹏5%，还有52%的股票是未知的。
　　苏素说：“这和Lucy说的有些出入，她说慕白你只有25%的股权，而且她没有说张云鹏还有公司的股份，她还提到了一个不知名的财团。”
　　慕白道：“她有没有说控股多少？”
　　“她说是10%，但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看来，我们是有优势的。”
　　“不可以掉以轻心，我们现在唯一的胜算就在云鹏的5%，他的持股应该他们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股份不是公司议事给他的，而是公司刚上市的时候，我透了内慕消息，他以散股的形式持有的。这段时间我趁着股票大跌也收了3%的股权，但是毕竟我的财产有限，不可能再购得更多有股权了。但是那个财团显然比我要有钱的多，我担心他收购的不是10%，而是更多，就很难了。毕竟我们的股权是基本固定的，而他们是在增加的。”
　　苏素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些事情我不太懂，我想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归位，做我该做的事，如果公司的股票涨起来，或许那个财团想再收购，也会考虑资金的成本问题吧。我想知道的是，我到底应该做哪些工作。”
　　“不行，工作太重了，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担，你不知道Judy帮你接了多少工作，几乎天天都要工作三个月才能完成。”
　　苏素坚定地说：“我会修改的，你把工作表给我，我研究一下，然后我们再去找每一个签约的单位重新签订新合同，定一个我身体条件可以允许的工作计划。我知道如果我倒了下去，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你放心，我会好好管理我的身体和工作的。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慕白想了想说：“好吧，我回去整理好以后发给你，不过你重新做好之后，再发回给我，我要看一下可行性，然后我们再去谈更改合约的问题。好在Judy没有签的太多，因为很多合约都需要艺人面签的，只有授权单位才有可能经纪人代签。”
　　正事谈完，慕白和云鹏把材料收起来，准备离开。苏素鼓了鼓勇气说：“这么久没见，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说吗？”
　　慕白似乎没想到苏素会这样说：“嗯，今天我们下午还要去见一位股东，改天再说好吗？”
　　苏素笑了笑：“好的，祝你们顺利，反正我没什么事，多留一会儿也无妨，再见。”
　　他们走了，留下苏素一个人，苏素心里有点难过，云鹏的那双鞋似是在他心上留下了间隙，会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