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21、病来如山倒

　　红毯秀很快就结束了，苏素一行人回到车里，Lucy拿了一件羽绒服给苏素穿上，他浑身都在发抖，气喘得很急。张云鹏从车里拿出一台吸氧机，把输氧管递给他。苏素吸了一阵才恢复了些力气，把输氧管放下，趴在祁元身上轻轻地喘息。张云鹏说：“情况不太好，最好去医院。”
　　司机发动车子，Judy却说：“不能去，回酒店。”张云鹏有些生气：“他发烧了，而且他最近心肺很弱，极容易感染心肌炎。如果不是我在车上备了氧气，他刚才就会有生命危险。”Judy说：“你不是带够针剂了吗？大不了回酒店打几瓶吊瓶，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他去医院被媒体或者记者知道了，会毁了他的。”
　　张云鹏拿出手机：“我不跟你说，我打电话给慕白。”
　　Judy说：“可以，如果能打通的话，从昨天起我就已经联系不上他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否则，如果慕白怪下来，谁能承担？”她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人不敢再多说一句。
　　果然，电话已转入语音信箱。张云鹏无奈地放下手机，用听审器查看苏素的情况，不再说话。Judy对司机说：“回酒店吧。”
　　一路上气氛有些怪，没有人说话，还好路程并不远，到了地方，Judy跟酒店沟通好，从地下VIP电梯上楼。苏素穿了黑色的羽绒服，戴了棒球帽和口罩，在众人的簇拥在走进电梯，又进入房间。进了房间，张云鹏把勉强支撑的苏素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又从Lucy手里接过医药箱，找出几种药，从大瓶的葡萄糖里抽取了一试管然后的把药剂混合再注入瓶中，这时，祁元已经从酒店工作人员处找来了一个衣架作为支架。
　　苏素手很凉，所以血管很难找。张云鹏费了些力气才成功把针扎进静脉，看回血成功后，帮他把速度调得很慢。然后，对旁观的众人示意出去，Lucy留下看着苏素。
　　祁元问道：“张医生，苏素没事了吗？刚才好吓人。”
　　张云鹏说：“暂时没有大碍了。”
　　Judy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对祁元说：“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会安排媒体采访，到时候会去叫你。这里有我们就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房间也帮你开好了，1605室。”
　　祁元点点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出了套间。
　　客厅里就只剩下张云鹏和Judy。张云鹏看着Judy说：“你是在报复他吗？”
　　Judy淡淡地说：“我是专业的经纪人，知道怎么做对艺人才好。”
　　张云鹏叹了口气：“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如果延误了病情，会留下终生的遗憾。”
　　Judy思索了片刻：“你不用吓我，心肌炎虽然会留下些后遗症，并不会立刻死人的。再说，你在这里，怎么会让他死。”
　　张云鹏有些激动：“即使不会立刻死，但你在缩短他的生命，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好调理都不能说能够长命，别说这样强行带病工作了。”
　　Judy不以为然：“不要扯远了，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苏素明天究竟能不能正常走秀的问题,艺人能活跃又能在娱乐圈几年呢？我想苏素肯定也是想他在最红的时候更上一层，以免在被后生取代后后悔不已。不计后果，用药物控制可以让他坚持多长时间？”
　　张云鹏半天没说话，想了许久：“3到4个小时应该可以，不过，药物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会伤害身体本身的机能，而且会产生耐受力，不能长期使用。”
　　Judy说：“嗯，我知道了。我定一下明天走秀的时间，媒体见面会的定在晚上九点。这会儿才不到六点，苏素那时就应该打完点滴了吧？”
　　张云鹏道：“嗯，到时候我看他情况怎么样吧，他一向比较能撑，尽量少用药，但你还是要控制好时间。”
　　Judy点了点头算是应允，拿起沙发上的包走了。
　　点滴打完了，烧倒是退了下来，张云鹏拨了针就把苏素叫醒，因为他心脏不好，点滴速度很慢，一瓶水吊了两个半小时。张云鹏慢慢扶他坐起来：“Judy说九点要开记者会，不能让你休息太久。”
　　因为发烧的缘故，苏素气色很差，说话也中气不足：“出了一身汗，一会儿洗个澡，换件衣服就过去。”说完开始咳嗽，很久都停不下来，手按着胸口，气喘得厉害。
　　张云鹏帮他顺了顺气，等他咳完才问道：“胸会闷不闷？你现在有肺炎的迹象，所以会咳嗽，今天晚上会咳得厉害一些。”
　　苏素摇摇头道：“还好，咳完舒服一些了。但可能不太能说话，如果可以，让Judy和祁元帮我分担一些回答。”
　　苏素又歇了一会儿才下床去洗澡，他走路有些虚浮，但不至于要人搀扶。他快速地洗完澡，出来时Lucy已经拿来了一会儿要穿的衣服，换好后化妆师和祁元也过来了。8点55分，一切准备就绪，9点苏素准时出现在媒体面前，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没有一丝虚弱感。
　　记者会持续时间并不算太久，Judy也坐在一旁，大部分的记者提问都由她来代理。祁元和苏素只回答的少数的非敏感的问题。后期苏素用手轻捂嘴开始轻轻咳嗽，引起媒体的追问是否是身体不适，苏素刚要开口解释，Judy却适时打了感情牌，称苏素来巴黎后因水土不服一直带病工作，明天走完Soulm的秀后，巴黎的工作恐怕会有延期或取消，引起一片哗然。
　　Judy又道如果工作邀约有诚意的话，可以根据苏素的身体状况适当延期，工作对象不能理解的才做取消处理，苏素国内目前并未安排工作，只想他一心把巴黎的工作做好，经纪公司会充分考虑艺人的身体状况做出判断，绝对不会勉强艺人。
　　记者会结束后，Judy把一张名片递给张云鹏：“今天晚上照看好苏素，明天工作结束后去这个私人医院，这是负责人的名片，已经联系好了，不会泄露消息出去的。”张云鹏有些感叹Judy的改变，未等他开口，Judy又道：“这个医院的负责人是慕白的旧识，他刚才打电话给我了，他这几天在欧洲转转，我跟祁元后天就回国了，你和Lucy暂时留下负责苏素后期的治疗和工作，一切以苏素的愿意为准吧。”
　　说完后，Judy向他点一点头，先行离开了，张云鹏看她的背景竟有些许的落寞，终究慕白放不下苏素的。
　　第二天的Soulm服装秀，苏素在上台上半个小时还在练习台步，走的时候却发挥出练习时最好的水平，秀一结束，苏素便坐上事前安排好的车去了医院。慕白安排的医院医疗条件很好，医疗水平也高于国内的水平。
　　苏素入院后也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与张云鹏估计的大致相同，因为发烧的关系，诱发急性心肌炎和急性肺炎，原本由于长期贫血和高强度的工作，心肺都有不同程度的病变，这次的急性感染进一步损伤了心肺功能，恐怕日后很难离开药物治疗了。
　　在休养了两周后，苏素每天开始接工作，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几乎都是杂志的拍照工作，工作量也都不算大，一般都在1-2小时之内。
　　他在巴黎的时候接到了秦建军的电话，小琦已经在医院开始复健了，现在虽然走路还是比较困难但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离恢复到蹦蹦跳跳的状态也不远了。小琦也跟她通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精神。
　　车祸后，经过漫长的抢救，她终于脱离了危险，但她都是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管子，只有机器上的线条显示她还活着。后来，苏素开始工作，起步阶段很苦，到处走场，但一有空，他就会去陪她，后来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在Judy和慕白的建议下，她转院H市，建军很痴情，辞掉了在B市的工作去H市陪她。苏素知道建军没什么钱，肯定也不会用他的钱，便托慕白找人在H市给他找了个高中教师的工作，工作时间比较灵活也方便他照顾小琦。
　　因为建军的关系，这两年苏素也很少回H市看小琦，前段时间获知小琦苏醒，他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回去，建军也一直给她说小琦的恢复情况，小琦的好消息也是苏素身体恢复的动力。
　　张云鹏在苏素病情稳定后回了国，Lucy跟苏素一起留在巴黎。Lucy和苏素是同龄人，虽然在LM也做了几年，却始终是个助理的命，但凡是当红的艺人，经纪约都抓在Judy手里，她能做元素的助理已然是幸运之极了。
　　在巴黎也多亏了Lucy在一旁打理他的工作和休息，苏素身体恢复的不错，咳嗽也止住了，气色好了很多，脸色也不那么苍白，只是人还是瘦得厉害，怎么也长不了肉。Lucy知道苏素吃不惯西餐，就在临时租的房子里给他熬粥送过去，他还能多吃一些。
　　医生叮嘱以后要少操劳，忌烟酒，多休息，定时进食，还要格外小心感冒，一旦感冒就要到医院做治疗，以免延误了病情。苏素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清楚，即使医生不说，他也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上次身体还未痊愈，又经过这一病，身体是大不如从前了，在巴黎工作的时候也感觉力不从心，不过一两个小时就疲累不堪，胸闷气短，亏得工作完后可以回院治疗。
　　苏素在巴黎呆了近两个月。最初也未想到会呆这么久，等身体情况稳定，回国的时候已经临近了国内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