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季の落雪》NarrateRain

2、Chapter 2

　　Chapter 2
　　阳光很温柔的照耀的大地，温柔的如同郁酃轻轻的微笑。郁酃开着车，静静行驶在马路上。好久没有心情这么好了。夏樱雪，很有趣的女孩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郁氷焲会拒绝了。要是自己呢？他偷偷问，也许，也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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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家的大门口，郁酃轻轻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扭，清脆的一声，恍若郁酃的心情。门应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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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气氛如同白色的地板一样叫人感到肃穆。郁酃微微皱眉，怎么今天才觉得住了这么久的家没有生气呢。他一惊，呵呵，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好奇怪啊。算了，还有事要做的。他向二楼走去。

　　郁酃站在一个房间前，轻曲食指扣响房门，“氷焲，在吗？”
　　“我在，门没锁。”一个声音闷闷的回答。
　　郁酃转动门把手，门吱呀一声开了。郁酃微微皱眉踏进了郁氷焲的房间，他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己和氷焲到底是不是兄弟，自己的房间，衣服，车子，基本上都是白色，而氷焲的却是黑色主调。

　　郁酃看见了正半躺在沙发上的郁氷焲。
　　“氷焲，都是这种深色的东西，你住在里面不觉得恐怖吗？”郁酃把旁边沙发上的书挪开，找个地方坐下。
　　郁氷焲没有回答。半晌，他静静把目光移到郁酃的身上。
　　郁酃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等他开口。

　　“哥……”郁氷焲终于郁闷的叫了一声，“你是不是……去找了樱雪。”他的眼底一片灰蒙蒙的，似乎有些伤心。嘴巴也紧紧的抿着。
　　“是，我找过她了。也和她谈了谈。”郁酃直视弟弟的眼睛，眼里有笑意。
　　“哥！”声音里掺入了不满，“你怎么可以……”还有难过。没错，从小妈妈就是诸多的要求，他在这样的家里，也不会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哥哥从小就在一起。

　　“呵呵……”郁酃静静拍拍弟弟的肩膀，“你这小子不分好坏就准备开骂是不？也不看看你哥是来干什么的！”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雪白的墙壁，深褐色的书柜，强烈的对比就犹如这轮廓相似而却决然不同的两人。
　　郁酃的话使郁氷焲的眼中添上一层迷茫，“哥……你，什么意思。”

　　“好了，我和你的小女朋友谈了谈，结果她指责了我。”郁酃边说边叹气摇头，一副失败的样子。
　　“她？指责你？”郁氷焲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什么跟什么？只是，他的眼神似乎不再那么僵硬。
　　“她说我做的不对，把自己的弟弟当商品卖掉来赚钱。”郁酃笑笑的看着郁氷焲，“氷焲，很有意思的女孩子哦！”他的笑容就犹如阳光，让郁氷焲的心中忽然亮堂一片。
　　郁氷焲的陷在沙发中的身子，悄悄的，有些不自然。但只是片刻，他的眼神又重新阴郁，“有意思又怎么样呢？妈妈还是不会同意。”
　　郁酃缓缓收起笑容，“氷焲，我觉得樱雪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如果你可以找时间把他带回家，让她和妈妈谈一谈，说不定妈妈也会喜欢她呢？”

　　郁氷焲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在想些什么。终于，他抬头，“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他眼中有期待。这种眼神让他看起来出奇的孩子气。
　　郁酃轻笑，“因为……我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快乐，并且我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弟妹啊。”他偷偷观察郁氷焲的表情。
　　郁氷焲霎时间愣住，脸似乎红了一下，眼底飞快的涌上欣喜的光芒，他望向郁酃，张口欲说些什么，只不过郁酃打断了他。

　　“肉麻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想好了时间记得告诉我。”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这个臭哥哥！郁氷焲似乎还是不服气，只是眼中快乐的星芒透露了他的开心，还有，对臭哥哥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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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中的郁氷焲也没有再说什么，忽然，他快速起身，拿起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他的眼神望向窗外，思绪似乎遥远起来。
　　关机？郁氷焲皱眉，好好的为什么关机？他似乎再没有思考什么，拿上钥匙就出门去了。

　　在车中，他又拨下了另一个号码。
　　“喂？”一个短促有精神的声音。就像这阳光一样的灿烂。
　　“祁荠，你知道樱雪在哪里吗？”平静的疑问句。
　　“哎……”电话那边的人轻轻叹气，“你大少爷丢了女朋友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呢？”
　　郁氷焲有些不满，这个祁荠，就会找所有机会涮他。不过，他倒是也不着急，郁氷焲调整情绪，努力用冤枉的口气说：“祁荠，不是我丢了女朋友，我今天刚想找樱雪，可是她的手机关机，我找不到她人，怕她出了事，所以才问你的。”
　　“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叹息声，“我说你装的一点也不冤枉，简直就是欠奏！算了，告诉你吧，樱雪在我这里呢，你来接她吧。”
　　郁氷焲挂掉手机，加大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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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荠听着手机传出的茫音，埋怨的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夏樱雪：“樱雪！你交的什么破男朋友啊！一点礼貌的没有！连‘谢谢’都不会说。”她的眼神还有些幽怨。
　　夏樱雪轻笑，“是，我会转告他的。”

　　祁荠做出夸张的晕倒动作，“谁叫你转告他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喜欢这种白痴呢？！”
　　“嗯……”夏樱雪装出努力思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呢，呵呵。”
　　“哎……”祁荠再次叹气，“和这种人恋爱啊，危险的很！你看吧，到最后你一定会很惨！”
　　“祁荠……”夏樱雪有点受不了她，“你对焲有误解，他真的很好！”
　　“看看！”祁荠诡异的把脸凑近夏樱雪，“你还没嫁呢！就学会帮他说话了不是。”
　　夏樱雪静静叹气，“祁荠，不要开这种奇怪的玩笑。你误解焲了。”
　　祁荠似乎已经要崩溃了，“误解！当然！樱雪！自从你们两个恋爱以后，你就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说着说着，她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泪光。

　　夏樱雪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演戏……这可是祁荠的最爱，只有配合她了。“祁荠！”夏樱雪努力表现的“慷慨激昂”，“所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总是在最难过或者是困难的时候想起你来，是不是！而你，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安慰我，祁荠，我真的好感动啊！”
　　“樱雪！”祁荠开始号啕大哭（别误会，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我真的好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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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这出戏演到最精彩的时候，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
　　祁荠再次埋怨的望了夏樱雪一眼，然后讷讷的向门走过去。

　　开门！
　　祁荠刚准备开口大骂郁氷焲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把自己当作了透明人。郁氷焲的眼睛直接穿过了她，在房间里寻找某人。
　　当他终于看到某人澄澈清明如蓝天一般的眼神时，他漆黑的眼底柔和的泛起一股暖意。他轻轻唤道，“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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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夏樱雪和郁氷焲的背影，可怜的祁荠只能独自兴叹，“见我犹怜，见我犹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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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宾利静静行驶在公路上。已是傍晚时分，夏樱雪看着街边的路灯，一个一个接近，又一个一个远离。就仿佛生命中的人，一个个来到，又一个个离开。一股莫名的伤感滑过夏樱雪的心头。

　　“焲……”她轻轻开口，却又没有接着说下去。
　　“嗯？”郁氷焲依然安静的开车。车窗外的路灯散发出并不很明亮的光芒，却衬得郁氷焲的轮廓有丝出奇的温柔。

　　“你说，”夏樱雪伸手，轻轻触摸车窗，仿佛想要隔着车窗触摸外面的街灯。“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呢？”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流淌着静静的忧伤。只是静静凝望着一个一个的路灯，只是思绪不知道飘到的什么地方。夏樱雪的心中忽然翻腾起强烈的不安。

　　郁氷焲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紧握，又缓缓的放松，他漆黑的眼底看不出在想什么，“你想多久就可以多久。”他淡淡的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而，他察觉到的夏樱雪的不安，他并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安，既然她没有说……那他会等……
　　“永远好不好呢？”夏樱雪转过头来看着那张有些许忧郁，又带着几丝倔强的脸。语气有些不确定，也有些慌张。她看着他，眼中有期待。是期待吗？为什么在这不明亮的路灯下，看起来有些像是祈求……祈求一个肯定的“好”。

　　然而……
　　“不好。”郁氷焲的回答干脆而冰冷。

　　不……不好？！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夏樱雪愣在座位上，眼神顿时化为迷茫。难道祁荠开得玩笑这么灵验？还实现的这么快？

　　车子缓缓停下，郁氷焲皱眉看着夏樱雪，她好奇怪，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为……为什么不好？”夏樱雪的声音在颤抖。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难道他也会就那样忽然，不留痕迹的就离开自己吗？

　　郁氷焲轻轻握住夏樱雪的手，眼底静静流淌着一种深邃的爱恋，“当你爱我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像现在一样。当某一天，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会默默的帮助你，像是哥哥一样。但是，你若是不爱我，我就不能总是陪着你了，那样我会很难过。知道了吗？所以不必永远，我不想用一个所谓的‘永远’誓言禁锢了你……”他的声音低哑，却也有一丝奇异的温柔。路灯在夜空下静静散发着温柔的光芒，郁氷焲的眼中有着微微的不自然。

　　夏樱雪已渐渐缓过神，看着郁氷焲，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脸颊泛起一股微红，在柔和的灯光下，刹是好看。

　　但是，还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失落，涌上了她的心头。
　　真的吗？真的吗？
　　他……真的不会就那样突然的离开她，然后永远也不回来吗？
　　应该不会吧……应该……不会……
　　那……
　　就相信他吧！
　　绿灯亮起，郁氷焲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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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妈妈妈妈！你快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哦！”在夏家的阳台上，小樱雪拉着夏妈妈望着漫天繁星。她的眼中，只有快乐和好多好多的星星。
　　“雪儿乖，慢点！”夏妈妈一脸慈祥的笑意，跟着女儿踏上了阳台。
　　“妈妈，星星好美好美哦！我真的好喜欢星星哦！”小樱雪不知疲倦的仰着头。

　　“是啊，星星漂亮，可是没有我的雪儿漂亮。”夏妈妈捏捏小樱雪的鼻子。
　　“妈妈！雪儿真的好喜欢星星！为什么我的名字不叫‘夏星雪’呢？”小樱雪的小嘴撅起。
　　“那雪儿喜不喜欢樱花？”
　　“喜欢！”声音是多么清脆而响亮。

　　“那就好了啊。”夏妈妈轻笑，“你身上有星星哦！”
　　“啊？哪里哪里！？”小樱雪到处找自己身上的星星。
　　夏妈妈开心的笑起来，她戳了一下小樱雪的额头，“你爸爸是个小偷，他偷了星星放在你的眼睛里。”
　　“那雪儿的眼睛漂亮吗？”小樱雪骄傲的看着妈妈。
　　“漂亮！”母女快乐柔和的笑声绚烂了夏季。

　　“妈妈！你会永远陪着雪儿对不对？”小樱雪笑的欢快，“妈妈要永远陪雪儿看星星。”
　　“才不要！”夏妈妈用撒娇的口气对女儿说。
　　“为什么不要嘛！？”小樱雪生气的说。
　　“因为你不听话啊，老是调皮！以后妈妈就不理你了！”夏妈妈开玩笑的哄小樱雪。
　　“不要不要！”小樱雪生气了。

　　夏妈妈轻轻拍拍女儿的头顶，“我去帮雪儿拿冰淇淋好不好？”夏妈妈离开了阳台。

　　等她回来的时候，小樱雪不见了。
　　“雪儿？！雪儿！？”夏妈妈唤了两声，忽然发现小樱雪已经爬上了房顶。
　　“妈妈！”小樱雪愉快的向夏妈妈招手，“我也要偷星星放到妈妈眼睛里！”
　　那多危险！！
　　夏妈妈吓坏了。她赶快爬上房顶，想把小樱雪抱下来。可就在她的手抱住小樱雪的那一霎那，两人同时逝去了平衡，从屋顶滚落！！
　　就！！——那！！——那！！——时！！——！！
　　夏妈妈用尽所以的力气，将小樱雪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背部向地上撞去。

　　“轰！”一声巨响，惊动了书房里的夏爸爸。

　　“妈妈……”小樱雪害怕的从夏妈妈怀中探出头来，夏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一座雕像。

　　小樱雪的心猛然冷了一下。“妈妈！”她害怕的伸手去触碰夏妈妈的脸，没有反映。
　　“妈妈！妈妈！！”她惊叫，“你不要吓雪儿啊！妈妈你说话好不好！！妈妈我怕！”泪水从她因为惊恐而瞪得圆圆的眼中倾泻而下。

　　只是远处的夏日萤火虫还静静的飞舞，仿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风还是那么柔和的吹着，风中夹带了清新的夜来香的味道。只是，再明亮的火，也点不亮小樱雪眼中的光芒，只是，再柔和的风，也吹不进小樱雪心中的死角。

　　她歇斯底里的哭泣！

　　“妈妈！！雪儿一定听话，雪儿再也不调皮了！！妈妈你不要不理我！妈妈！”
　　夜风中，有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夏爸爸站在一旁，心中痛得失去了滋味。
　　夏夜始终那么宁静，只是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一直裂到小樱雪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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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那年的夏夜……成了她心中永远抹之不去的梦魇……
　　※……※……※……※

　　“妈妈！”夜半，夏樱雪从梦中惊醒。
　　她触电了一样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犹记得那个夜晚，她记得那样那样的清楚，仿佛历历在目。
　　怎么会梦见小时候呢？她打开灯，找到光源，走到厕所里用凉水冲脸，努力赶走心中的恐惧。

　　夏樱雪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有些狼狈，有些惶恐。她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努力打起精神来。
　　“两点半？”夏樱雪望着钟苦笑，是接着睡还是不睡了？算了，再睡一下吧，焲不是说明天晚上和他妈妈一起吃饭吗？哦，对了，已经过了零点，所以应该是今天。她静静回忆。算了……夏樱雪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窗帘被夜风微微扬起，一束月光洒进房间，有些清冷。
　　睡梦中，她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