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征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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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手原本就很快，加上杀生丸这次的略显急进，不过多时便完全跳脱出了西国军队的驻扎范围。随着前进的深入，暗幕笼罩着四周也逐渐出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状况——逐渐弥漫起的层层叠叠的雾愈发浓厚，原本周围隐隐能够感受得到的淡淡妖气也一并失去了踪影，不时能够听到耳畔传来的细碎声响同样逐渐泯去。
太过明显的异样，令杀生丸和楼轩不约而同地同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身形不动地勘察周围的详细变化，发觉虽然无法分辨出前方和周围的情况，但是至少他们身后的路已然全部消失在了一片暗白色的朦胧之中。更糟糕的是，楼轩的方向感并不强烈，此时在这种大雾之中，已然无法分清东西南北所处何位。
“陷入幻境了吗？”杀生丸眼神一凛，随即微蹙着眉头沉声问道，显然是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有些意料之外的糟糕，一向鲜少显露出表情的他难得地在脸上毫不掩饰着自己的警惕意识。
“……恐怕是的。”楼轩神色有些凝重地盯着身后显然已经将回路尽数泯灭的雾白，片刻后才面色不虞地回答道。根本感受不到附近的妖气，这个认知虽然不出意料，但仍旧令楼轩略微沉重的心间升起一抹懊恼。虽然说幻境中的一切大多是为对方所控，不过前来的道路居然消失到了这种程度……显然是因为他们两人已经身置于幻境中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原本而明明以幻术为长的他，却对此一无所感……这实在是……
想到这里，楼轩虽然面色仅仅只是有些焦躁之色，但手心已然紧紧攥紧，克制着无法宣泄的怒意。更何况，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形竟然出现在了楼轩最不想示弱的杀生丸面前，这个认知令原本就有些焦躁的楼轩更加心生懊恼。
“哦，你居然没察觉到吗？”杀生丸以略带惊讶的眼神瞥了一旁已然流露出几分恼意的楼轩一眼，一向波澜不惊的沉稳语气里难得的夹杂了微微上挑的讶异尾音。意外的是，在楼轩满以为会如同往常，照例被杀生丸刺上几句时，杀生丸却在此时一反常态地缄口不言，并未对他多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沉声叹道：“……那还真是麻烦了啊。”
言罢，杀生丸便转过了头去，继续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能否寻找到什么可乘之机，以破除幻境。倒是楼轩对于杀生丸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对他进行“例行打击”的这个认知一时怔愣了片刻。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楼轩随即便强令自己回过了神来，摒弃心里对于杀生丸的疑惑，继续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不管杀生丸究竟是怎么想的，至少此时他们都正身置于敌人的陷阱之中，随便一时的分心都极有可能致命。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杀生丸才并未多言吧……
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思颇有些像是楼铭以前对他所提及过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楼轩不由得一窘，随即像是转移思路般地沉下心去，不愿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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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楼轩愈发地对于周围的静谧感到疑惑。倘若说他们在一般的幻境中身置了片刻，但是也实在是太可疑了。因为楼轩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精神上受到任何方面的干扰，连陷入幻术而产生的一点迷蒙之意都毫不存在。蹙了蹙眉，他非常疑惑地将视线投向了一旁正防范着周围异动的杀生丸。同样，看到了杀生丸灿金色的眸中也依旧是一片清明。
“……杀生丸，我想，我们可能弄错了。”楼轩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说道。“虽说幻术蛊惑心神的作用很难令普通的妖怪有所感受，但是你和我都是拥有着大妖怪血统的存在，不可能毫无感觉，更何况我是以幻术为精的狐妖。这似乎只是雾而已，当然，或许是敌人为了伏击而设下的障眼法，但至少并不是幻术。”
楼轩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并不能完全确信自身的判断。毕竟自己的实战经验不足，这令楼轩的自信心并不能自信到完全笃定。而且这也有可能是什么大妖怪所弄出的幻术，才会令狐妖出生的他毫无察觉。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至少小于此时弄错的情况。
虽然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他和杀生丸都已经反复确定过了，四周确实并没有妖气的存在。天生能够隐蔽住自身妖气的妖怪寥寥无几，但这对于实力越强大的妖怪就越艰难，楼轩虽然也可以掩藏住自己的妖气，但是仅仅只能够做到一时半刻而已。
越这样想着，楼轩便越觉得心里的低更多了几分。杀生丸略沉下的眸色显然代表着确实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楼轩于是继续以更加自然坚定的语气说道：“现在已经多时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气，而如果是幻境的话，那么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相反地，我们只会感受到更为强烈的妖气。”
“是这样吗？”杀生丸冷声道，虽然口头上向楼轩反问着，却依旧不露声色地警惕着周围的变动，以防不测。不过一双金眸中却并无针对楼轩的冰冷神色，唯有如同平日里的一片漠然而已。看到杀生丸的这副样子，楼轩立刻了悟，杀生丸虽然并没有对他的话语所信十成十，但却还是相信了大约六七分。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个尚且无法完全肯定的消息放松一二。
“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啊啊……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楚方向了。”幽深的黑眸完全被近处根本看不清三米外的浓雾填满了视线，楼轩一脸面无表情地淡声说道。倒是一旁的杀生丸完全不在意楼轩的这副有些无奈的抱怨语气，只是随意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老实说，一直在这里待着，也是迟早耗尽精力的结果——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楼轩略微垂下了眸，低声道出了这个事实。“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但是也恰巧证明了对方实力很弱，绝对不足以和我们两个抗衡。如果这雾是对方刻意制造出来的话，那么应该在天亮之前都绝对不会散去。并且对方似乎也并不想放过我们，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干耗着，在天亮之前，他们一定会出手。”
杀生丸轻瞥了楼轩一眼，并不作声。不过在防备敌袭的方面已经完全不同于方才的紧张，但也不至于到无法反戈的情况。直接席地而坐在了原处，停留在原地的动作证明了杀生丸开始准备节省下精力。楼轩见状，也同样坐在了原地。方才勘察破除幻境的方法时已经消耗了他的大半心神，此时倒是比杀生丸更加的倦怠几分。
——为了迎接对方将会在他们最为放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袭击，必须现在尽力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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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受到了远处疾速涌现而出的妖气，杀生丸和楼轩不待多想，便立刻站起了身来。愈发逼近的杀意令两人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地走近到相互两米左右的距离，相背而站。杀生丸的身体微屈前倾、锋利的爪上逐渐酝酿着足以致命的毒素。楼轩则直接摆出了攻守兼备的姿势，一杆长枪持在身前，蓄势待发。
只怕此时，连他们自己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份已经能够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心情。
“缓兵之计，疾纹妖！”楼轩带着几分怒意地低声喝道，同时也是第一次在这仅仅不过三米的视野内见到了除了杀生丸之外的其他妖怪。疾纹妖迅如鬼魅的身影窜入浓雾，首当其冲地直径奔着楼轩而来。楼轩实际上并未反应过来疾纹妖的疾速以及视野的突变，但身体却习惯性地立刻将乌金枪杆一横，遂挡住了对方的一袭。随即将枪身倾侧着向外推出，再向着敌人的腹部极力一顶，便听到了对方的一声不大的闷哼。
杀生丸那边比起楼轩而言更不好过，毕竟一开始楼轩也仅仅只是被一个妖怪先行一击而已，但他这边却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左右逢源”。五六个妖怪将他团团围住，加上大雾依旧尚存，杀生丸根本看不清这些妖怪们究竟从哪里闪出的。不过好在杀生丸是以近战擅长的犬妖，虽然敌人的攻势密集，却也不至于到仓促应对的程度。
不过多时，杀生丸和楼轩的周围便已经躺下了不少血肉横流的尸身，但是两人也已经略显疲惫之色。原本怀疑周围的大雾是幻术而令他们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神经稍稍缓和下来的时候却正巧迎上了疾纹妖的突袭，这种高强度的转折实在是让他们连口气都没能喘及。
疾纹妖部众的速度丝毫没有放松的现象，仿佛拼死一般地与他们二人相缠，楼轩意识到这些疾纹妖极有可能是被另一种妖怪控制住了心智。否则如果他们如果一开始就这样和西国的军队硬碰硬的对战，是绝对不会被犬大将率领不对追击到狼狈逃窜的程度的。
除了全数杀尽，别无他法！
虽然身体已经传来着疲惫的感受，但是楼轩天性好战。在西国的军队中，楼轩虽然也算是尽得他意，但却总是有所保留地进行对敌。这次难得能够敞开实力的一番战斗，令他的一双黑眸都染上了隐隐的赤红之色。
只是战意正浓的他却并没能发现，他和杀生丸之间的距离，已经越发遥远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征战（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