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叁拾壹.朝衣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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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记得是叫霜火的家伙？”
迅速揽过夏川就势护在身后，微微眯起眼他瞟向向着二人射出火球的家伙。
“是霜蓝，朝衣贺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黑发蓝眼的女子气冲冲地瞪视着他，“还有，你身边那个是谁，你又去诱拐别的妖怪了么？”
“那种事情跟你有关么。”眯着眼他露出淡漠的危险神色，“敢对小凉出手的话……”
“STOP——！这种剧情展开是怎么回事，哥哥这个人是谁啊还有你们之间的对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太高端了吧！”
先前因为这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而不敢动的众妖们突然就欢腾了起来：“小凉小姐你来了啊！！”
“啊——！大家也给我消停一会啦，我在问问题哦！！”依旧被铺天盖地涌来的妖怪众们给吓了一跳，“哥哥你先告诉我这位小姐为什么要叫你朝衣贺还有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大打出手啊！”
“诶，小凉你说什么？”
“我是说哥哥不是叫夏川贺什么的吗什么时候改姓朝衣了……？”
“那个……”他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虽然我给小凉你冠的姓是‘夏川’，但这并不是我的姓……”
“诶？！那那那那那、那个，哥哥你不是说让我做你的妹妹然后冠上该有的姓么？！”
少年歪过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最终回答道：“那种事情什么的我早忘了……真想要个妹妹啊，最好是巨【我爱和谐一百年OTZZZ】乳……”
“哥哥是笨蛋！！”顿时气炸的夏川将他甩到一边，随即转向一旁莫名其妙的女子，“那么你呢，你是谁？”
“我可是凤凰的后裔霜蓝！”
“难道不是苍鹭火么？”
“被你看出来了？！”
“哪有凤凰的火是蓝色的……”撅着嘴她忍不住发出了嫌弃的感叹，“你为什么要和哥哥打起来呢？”
“哼。”女子别过头，“一些私人事。”
“……如果是私事的话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呢。”
“好了小凉你不用管这个白痴了，先入座吧要是我可爱的小凉的智商变得跟这家伙一样低我可是会很悲伤的。”
“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对你凭什么叫我白痴啊？！”
即使女子极力想要辩解自己并不是白痴，可是夏川仅瞟了她一眼便重新跟在了少年的后方。
*
“哥哥，你是说，你的真实姓名是‘朝衣贺’么？”
与少年相邻而坐，她偏过头似乎因想起了什么而发问。
“嗯，怎么了？”
“……啊，突然想起来在浮世町的时候遇到一个阴阳师，看到我的发饰就断言出这是朝衣家的东西呢。”
“阴阳师？我跟阴阳师的交情可不好……是哪派的？”
“那个……是花开院家的花开院柚罗，哥哥你认识么？”
“哦！小柚罗！！那可是个相当勤奋的好孩子，我跟花开院家的交情可还算是说得过去，见过她几面，小凉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花开院家的人。”
“啊，她还说过花开院家和朝衣家算是世交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吧。”
“但是朝衣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哥哥你明明掌管着这么多的妖怪却还是跟花开院家有不错的交情呢？”顺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她一边喝着一边与少年平视，“诶这个是酒？！”
“啊……那、那个，啊哈哈哈小凉喝点酒也关系吧？”
“小凉小姐——！！”
很快朝衣贺那微妙的尴尬就因为冲上来的众妖而消失了。
“小凉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喝酒吧！”
“小凉小姐辛苦了！请和我喝一杯吧！！”
“可恶你们别挡着我，小、小凉小姐！！”
“小凉小姐我来了~！”
很快耳边就被各式各样的妖怪们的呼唤声所遮盖，手忙脚乱地回答着各个问题她已无力再去顾及在一旁露出微妙神色的朝衣贺，硬生生接过一杯杯送到嘴边的酒。
“哈？你这家伙是谁啊？！”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外挤了进来，叼着酒杯的霜蓝毫不顾忌地坐在了夏川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了疑问。
“啊、啊啊，那个，抱歉！”连忙站起身行了个严苛的礼，“初次见面，这里是夏川凉，请多指教！”
坐的大大咧咧的霜蓝见到她这个挑不出任何缺憾的标准的鞠躬礼也不免在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拘谨感，“哈，那、那个，你可以别摆着这个姿势了么，太、太正经了我不太舒服……”
“刚才冒犯了您真的十分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愚钝，也请多多指教。”依旧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霜蓝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声“没什么”之后她才将交叠着的手舒展开，露出礼貌性的微笑重新和似乎已经熟视无睹的妖怪们重新打成了一团。
“不、不对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朝衣贺什么关系呢！”
“霜蓝小姐，小凉小姐是主人的妹妹哦，也就是大小姐哦，难道你不知道？”
“我以前从没见到过这个人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啊？！”
“那、那个，这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在外地生活，这次回家是有要事要办，给、给你造成困扰了真是十分抱歉……”
“困、困扰什么的还算不上啦，你这家伙太正经了相当恐怖诶！”
“霜火，欺负人也要有个度。”
“朝衣贺你这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蠢货，再说我哪里有在欺负她啊？！”
“看看你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吧，小凉一直战战兢兢的你没发现么？”
“……咕。”
“那个……没关系，还有，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霜蓝小姐是什么身份么？”
“我是暂时借住在这里的房客而已，真的只是房客！”
“啊……那、那个，我知道了，请、请不要在周围制造出小火球！！”
“你这家伙相当不对劲诶你越是用这种态度不就越是显得我在欺负你吗！”
“……嘛，霜蓝小姐别激动，小凉小姐一直是这样的，对待陌生人一直都这么拘谨一开始我们也不习惯啊。”
“原来我是陌生人么……”
“霜蓝小姐难道不是么？”
“好过分！！”
*
就这么酒过三巡之后不少妖怪都已经喝趴下来，作为被劝酒次数最多的夏川也不免向滚烫的脸上扇着风，然后把头埋进臂弯里开始睡觉。只是明显以灌醉夏川为目标的妖怪们依旧不依不挠地摇醒了夏川继续向她递着酒。
“唔……不行，人家喝不下去了啦……人家究竟喝了多少了啦有人能告诉人家么……”
“好了，你们别再围着小凉了。”
终于看不下去的朝衣贺从座位上站起从众妖怪默默让开的小道里走向夏川：“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呆在这里。”
努力想要清醒神智的夏川用手拍了拍泛红的脸，微眯着眼终于看清一直背着自己的人士朝衣贺，也就放任他像背麻袋一样将她扛在背上，最后相当利落地将她向床上投掷过去。
“嗯！”脸被砸进了枕头里，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她突然就露出开心地表情冲着阴着脸离开的少年挥了挥手：“哥~哥~再见啦~人家要去环——游——世——界——啦！”然后像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一头落进被子里。
“……果然小凉的酒品过了这么久还是一样没有长进的，就跟笨蛋一样啊。”虽说现在处在昏睡状态的夏川不可能听见，只是他仍露出无奈地神色，低声叨念了一句，“那么，晚安，我最爱的小凉。”
只是睡梦中也仍不安稳，神智好不容易从醉酒的麻痹状态中清醒一点来，她伸出手摸到丢在床头不断发出聒噪声响的手机，未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拖着长长的尾音问候道：“早——上——好，这里是……夏川凉……”
电话那端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夏川以为这是个骚扰电话而想要挂断它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声音。
“阿凉，你喝酒了？”
“唔！！什么，你是谁？！你、你怎么发现的！！”
无视她惊慌失措的惊叫，他低声用着极其轻柔的调子回复着：“阿凉，说过现在的你还不可以喝酒吧。”
“唔！你是居委会大妈么！人家、人家可是牛鬼的关门弟子哦，酒量可是也继承了师傅的哦，不许、不许小瞧人家！”
“是……是，小僧知道了……”似乎在强忍笑意，他刻意压低了声线似乎想要抑制住笑声，只是不小心走漏的气息依旧让夏川因恼羞成怒而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许笑笨蛋！有、有本事就跟人家来比酒量啊！你这个笨蛋快点报上名来让人家好好揍你一顿！”
“……小僧黑田坊。”
“好，黑田坊是吧，看人家怎么……”气鼓鼓的夏川冲着电话威胁着，然而迟钝地运转着的大脑终于有了反应，“诶、诶诶？！”
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夏川相当尴尬地开了口：“……那个，阿黑，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阿黑……不要要说话啦……”
“那、那个！”尽管夏川自认自己已经把所有技能点都洗清然后全部加在了卖萌上，只是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应。
“唔、唔唔……”想到回去之后一定会面临的修罗地狱她顿时有了哭的冲动，想倒在床上来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却因醉酒而倒错了方向，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凄惨的悲鸣：“呜啊——！”
揉着最先撞在地上的肩膀她哭丧着脸重新摸到手机凑到耳边。
“……阿凉？！怎么了？！”
听着电话那端相当焦急的呼喊，一想到刚才自己摔下去都是默不作声的他害的，露出恶劣的笑容她挤出虚弱的声音：“阿、阿黑……抱歉……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利落地按断电话关上手机然后抽出手机卡塞进口袋里，滚进了被子里“诶嘿嘿”地傻笑着，一想到哪个人焦急不安的样子她却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将脸埋进枕头里，喝完酒变成白痴的夏川凉小姐并未意识到自己埋了多大的FLAG。
*
“小凉，准备好了么？”
看了看灼热燃烧着的火焰，甩了甩因宿醉而空白的头脑。轻轻点了点头她闭上眼睛。
一瞬间覆盖全身的是带来压迫气息的灼热空气，伴随着矿石融化而发出“吱吱”的细微声响里她感受着蔓延至神经深处的源自火舌的舔舐感。
将思绪放空她呆滞了一回，想着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一定会以为朝衣贺是在拿活人练剑。
大概又要花很多时间了，按照要求她也无法睁眼，只好努力思考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诚然除了用拘谨的态度对着霜蓝叹了一会然后被大家狂灌之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喝醉酒会真的不记得一些事，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
滚烫的气流让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张开口大口地呼吸着稀少的氧气却引发了深深的钝痛。
“小凉……现在把你卖到武器铺里的话，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柄很有价值的古刀啊。”
“我、我也不想啊……”
“肩部，肋间，腹部，腿部全都是伤，还有这些灼烧痕迹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小凉你不能淋雨的么？”
“我、我知道啦，那个，那只是不小心淋到的……”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少年能看出那些早就消失不见的伤口，她尴尬地闭着眼睛辩解着。
“你是真把自己当生化武器用么，我这可不是保护伞公司。”
听着少年随意的抱怨，似乎还有些不忍的叹息，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以至于她生出些似曾相识的错觉，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她才努力挤出一些言语：“那个……对不起……”
“反正受伤的又不是我，小凉应该对自己好好道歉才是。”
“真、真的不痛啦……”
“罢了……小凉你可以先睡一会，我先开始了。”
“……嗯。”
努力快速地将神智抽离，身体里因没入尖锐的利器而爆发开让神经都快要挣断的疼痛，在心底默默抱怨着怎么可能睡得着，死死咬着牙关不让呻吟露出一点来，肋间仿佛被挖开一个大口子，和破损的痛楚一样泛起的是要搅烂内脏的强烈痛感。
“……咕啊。”尽管想要抑制住疼痛的呻吟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像是要把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掏出来一样，尖利物品划破柔软内壁的痛感一波波袭击着大脑。
“……抱歉小凉，这一次可能时间会比较长。”
“呼……放心，我、我可是，咕……”
疼痛让身体快要抽搐起来，她无比庆幸事先就被固定住了，而早就被剥离开的□□也无法再做出任何抑制痛楚的动作。
连宣泄疼痛的呻吟都已经无法发出，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和滴落而下汗水都因热浪而发出焦灼的声音。
神经仍迟钝地反映出剧烈的痛感，终于被告知可以睁开眼睛。努力睁开被汗水粘住的双眼，努力将摇曳分离的视野合二为一，看了看眼前微俯下身露出莫名神色的少年，半响沉默后他伸出手指摩挲过她眼眶。
“小凉，你哭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叁拾壹.朝衣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