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明末--路漫漫》喜日措

50、探秘东厂二

　　“落叶归根，亡人化尘。无根亦无尘，晚来归何处？”
　　二胡拉着，歌女手里的琴音铮铮。本来凄切之声是应让人落泪，可茶馆里的客，却无心听曲，看客们引颈交舌，喧闹得很。这馆里宾客满堂，可不是为了看这十一二岁的小歌女唱曲的，重头戏在后边。
　　巳时过了大半，京城突然热闹起来。下朝归来的官员们坐在轿子里，赶着回家。街上熙熙攘攘的，吆喝叫卖的，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三轿齐驱，轿夫们脚下不敢放慢，越走越快，越赶越忙。识相的人知道，绿毛轿里坐着的是首辅叶向高，蓝宝轿里坐的是都御使赵南星，青绣纹里坐的是内阁中书汪文言。这三位大人聚在一起，又这么赶紧，怕是朝里又出大事了。
　　众所瞩目，这三顶轿子，六个轿夫，踏着大雪，蹭蹭蹭的拐过拥挤的巷道，出乎意料的停在一间破败的小茶馆前。
　　青绣纹的轿帘拉开，汪文言急匆匆的从轿子里探出身来。内阁中书汪文言脸上带伤，不想这人身高七尺，体格雄健，看来像是豪士侠客，却无半分中书文官的气质。传说他是从江湖里混出来的，看来所言不虚。
　　汪文言朝茶馆内探了探头，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对正从轿里走出来的两位说道，“二位爷别急，那说书半仙还没出来呢。”
　　和汪文言不同，赵南星和叶向高举止投足皆是文人大官气，法令慈祥，却不知为何面色难看得很。
　　“进去罢，带赵御史看看那说书半仙有多大的能耐。”叶向高扬手示意。
　　看门的小童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怔怔的抬手恭请。
　　小茶馆里空气混浊，下等人的臭味灼鼻。汪文言前脚刚入，就听里头一阵欢呼。

　　小鼓儿和着快板敲。
　　二胡一声吆喝，手持折扇的人影走上灰蒙蒙的歌台。
　　“破布麻衣遮不羞，两袖清风自逍遥！”台上俊哥儿手里折扇一扬，烟尘日光里现出小巧的圆脸蛋，两瓣红晕微泛，“明白人说花月事，样样精，个个准！且看小半仙下凡，给众位排忧解惑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看来这个小半仙在京城里颇受欢迎。
　　“哼。牛鬼蛇神……”赵南星性情高孤，不满的捻了捻胡子。叶向高和汪文言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个小半仙是个女人。
　　“小半仙！今儿个又有啥新鲜事了？”人群里有人叫道。
　　“新鲜事可有！小半仙我看了阎王爷的司命书，”小半仙一副神气十足却故作哀伤的模样，“吏部尚书周嘉谟得罪了魏忠贤魏公公，今日被罢官了。”
　　台下又是唏嘘一片，赵南星却是一脸的惊骇，回不过神。周嘉谟被罢官不过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儿，这女扮男装的小半仙是如何得知的？
　　叶向高和汪文言半含笑意的看着他，看来这二人所言不虚，这个说书小半仙，还真是神了。
　　“小半仙我拈指一算就知，再过半月，皇上就会宣布，吏部尚书将由东林党的大清官大善人，现今的都御使赵南星担任。”台上小半仙信心十足的摇着折扇。
　　赵南星又是一愣，目瞪口呆。此话是真是假？
　　叶向高打趣的拍了拍他的背，“在下先贺赵兄升官。”
　　“东林党人个个为官清廉，看来咱百姓有好日子过了。”听客中有人鼓掌。
　　小半仙拭面，“唉……只可惜好景不长。小半仙看这司命簿，魏忠贤克了东林党，五年内，东林党难逆天时，全军覆没，必被魏忠贤赶尽杀绝啊。”
　　众人一阵哗然。这座中的东林三人却如遭雷击，面如菜色。
　　“胡扯！”赵南星拂袖而起，袍子一抖大步出店。
　　叶向高和汪文言面面相觑，紧跟了出去。
　　茶馆里嗡嗡响作一片。
　　台上的小半仙被人砸场子却似毫不气恼，折扇在指尖打转。眼神泼辣，嘴角神秘得意的扬了起来。她的计谋，成了一半。紧接下来，就是在这茶馆里坐等刘备请诸葛了。
　　茶馆外，轿夫们抬起三顶轿子朝来路走回。这轿抬得辛苦，仿佛比来时沉重了不少。轿子里的三人都是惴惴不安。叶向高觉得前额阵痛，也不知这小半仙说的是真是假。他要将这件事和那个人商量商量。只有那个人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人，就是杨涟。

　　这时的杨涟，已是杨涟为熹宗继位奔波不断，身子越发干瘦，还白了头。可熹宗即位，杨涟的地位就突然的高了不少。
　　从茶馆回来的三人，这夜不约而同的在府里发愁。门童把叶向高的信递到杨涟的书房里，悄无声息的离开。
　　书房里空无一人。这个时间，杨涟应该在另一个地方。
　　在他的地下室里。
　　身着黑衣的一男一女跪在他的面前。戴着银黑色面具，背影深沉的，是他的干儿子。戴着银白色半面具，面无表情的女人，则长着一张他熟悉的脸。
　　“起来吧。”杨涟把手中的书卷放下，示意他俩起身，视线刻意避开女人的脸。他能够感觉到，跪在面前的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父亲急召，不知所谓何事？”微弱的烛光照在男人的面具上，被暗黑吞噬。
　　“江南一带已经定，南面有黎枝，北方被锦衣卫控制，那么西面……”杨涟抿了口茶。
　　“蜀地有西护法的人在。”男人平静的回答。
　　他身旁的黑羽却突然微动。西护法？黑羽微微皱眉，她从未听说过什么西护法。
　　“恩，就要过年了，你就让西护法，清酌他回来吧。为父也两年多没见他了。”杨涟的声音平和。黑羽的脸像一根长钉扎进肉里。他把这个女人带到自己的面前，就是一种示威。儿子向父亲示威，是要受到惩罚的，“到时也该让你们三人见一下了。”
　　“是。”戴银黑色面具的男人不露异色。黑羽却从他平静的语调中觉察到了不妥。
　　书页翻动，这屋里静得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既然武林已快收入囊中，那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过得好一会，杨涟才缓缓开口，“听说魏公公善射，现虽未命为东厂提督，可东厂已在他手下。年关将至，趁京城火烛炮响，戒备松弛，黑羽你去探探东厂虚实，切记保密。”
　　“是。”黑羽微低着头，杨涟要让黑羽盟侵蚀整个武林的原因她想不明白，现在探东厂的虚实又是要做什么？身旁的长老却似全无反应。
　　“恩，下去吧。”杨涟不耐烦的皱眉，视线并未离开书面。梨木圆桌空空如也，这一次，没有备给义子的晚饭。
　　入夜寒入骨。
　　纸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看得人头晕目眩。
　　《鉴玉宝册》到手这么久，他夜夜对着这古怪符文，却还是参不透这里面的奥义。杨涟心里却不免有一丝欣慰，好在世上并未出现另一半玉，大明江山尚可救药。
　　密室中的白发人用手揉着眼睛，陷入沉思。派她去，是要试探，还是要她送命？

　　“他是要试探我么？”黑羽抖掉斗篷上雪，冻得浑身哆嗦。
　　“东厂高手众多，切记小心。”带银黑色面具的男人停住脚步，顾左右而言他。刚离了杨府不久，银黑色的面具上已结成一层薄薄的寒霜，如死冰冷。他心里清楚，这是杨涟在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若他出手相助，那就证明他和黑羽之间关系特殊，黑羽就再不可能得到杨涟的信任。可是东厂高手神秘莫测，要她只身去探东厂，怎叫他不担心呢……
　　“少主！”小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个锦衣卫打扮的少年在门内张望，“恭迎少主。”
　　少主？黑羽微微皱眉，这是她第二次听人这样称呼长老了。到底这个男人是什么人？怎生可以与一个如此熟络，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倘若有一天，换第二个戴着这幅面具到她面前来，她都未必能认得。
　　“东西带来了么。”长老大步迈进院子，屋内灯火通明。
　　“司音魔的圣物在此。”那锦衣卫将雕刻精细的檀木盒高举过头。
　　黑羽默默在一旁看着，万千疑问从心而起。待长老将那两个锦衣卫打发了，她才迫不及待的问，“司音魔是什么人？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圣物？”
　　檀木盒放在桌上，在灯火下显得神秘莫测。长老用指尖划过盒身，若有所思，“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龙身上的东西。”
　　黑羽打了激灵，半是觉得荒唐可笑，却又有半分怀疑。这个男人，从不说笑的。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静若无人。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檀木盒缓缓打开，仿佛正注视着什么惊天秘密，气氛瞬间压抑诡秘了起来。黑鱼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雕花龙纹的盒盖掀起，露出几片棕灰色的甲片。
　　这东西像极了穿山甲身上剥下来的甲片，可形状却似经过精心雕琢。
　　“这是什么？”泽夏不自觉的伸手去碰，却被长老突然伸手抓住，这一抓可真用力，疼得她龇牙利嘴。
　　“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用它。”长老似乎察觉自己用力过猛，不自然的松开，“龙鳞。”
　　龙鳞？是指龙身上的鳞片么？面具后的双眼神情严肃。
　　泽夏看着静静躺在盒里的死物，要她以现代人的思维相信这东西是龙的鳞片？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很久没有更新了，让大家久等，很抱歉。入东厂就在下一章，也是黑羽和长老第一次和魏忠贤交锋的时候。
有些读者误会魏忠贤是穿越而来的，其实不是啦~穿越的是小龟蛋。小龟蛋至始至终都只是个无名的小太监~
实习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硬着头皮，去写一个电视剧的剧本梗概，这才发现自己想做的东西有多难。
为了这个剧本梗概，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可是到了今天，却始终没能完成。
初出茅庐的人，都面对同样的问题，没有人信任你，没有人真正愿意把东西交到你的手上。
这个剧本梗概，是我不自量力，自己提出要写的。
不想让人感觉“是啊，她果然是个新人，这种事她当然做不了。”
所以既然决定要写，无论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我都要拼了命的努力。即便我知道，这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能力。
抱着这个决心，权衡过后，才暂且把这文放下了。
在这个努力的过程，有了很大的收获。无论是写作上，还是对故事，人物的编排上。一如我一直坚信的事情，这世上没有无收获的付出，没有胜利的征途。所以，为了写出更好的故事，我会继续继续继续的努力。
将会开一个新的随笔，专门写我的影片分析还有书评。顺便推荐一些影片和好看的书。大家也可以交流一下~
考研将近了，我或许没有时间每日更新了。但是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弃文而去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将每日写一篇影片分析传上晋江和我的豆瓣，作为弥补。各位如果有电影荒和文晃的时候，可以看下。
随笔和豆瓣的链接会在周日放上。
在考研之前，这个文可能保持周二更。绝对不会弃文。
不知为何这般干劲十足。也许是我的性子使然。
这个世界越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就越是要让他们大跌眼镜。
也许走得慢一点，但我一定会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