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堂血案\whitechapel][Chandler&Kent]案件之下》一月泉

2、第 2 章

　　2.强迫症和模拟强迫症

　　开膛手杰克模拟案探长虽然最终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但是他为了挽救Miles的生命，让罪犯逃脱了，这也就意味着Chandler探长的简历上有了个怎么也抹不掉的污点，而他一时半会也不能调离这个组了。Kent对于这样的结果，竟然还是有些高兴，不，不是有些，而是非常。在一般人看来，这个探长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不怎么聪明，带领着一堆不怎么合作的下属，破案时总被凶手牵着走不说，还时不时要面对随时会爆发的强迫症。但就是这么一个有缺点的普通人，还能在重重阻力下解决了这个极为复杂的案子，不能不让Kent得到极大的鼓励，总觉得自己说不定哪一天也能做出点什么。而看着探长每天投入地工作，Kent感到自己也充满了干劲。要是这样的探长能多留一会，Kent当然是欢迎不已。

　　但让Kent觉得奇怪的是，探长本人对自己不能升职似乎也没有半点抑郁的样子，虽然偶尔会对日常的家暴、抢劫这种案子发发牢骚，但是谁会不觉得这种案子无聊呢？Kent故意在下班时磨蹭了会，堵住了向来都要晚回家的探长，抱着万一真得罪了探长，大不了被调走的决心问道：“长官，您怎么没有不高兴？”

　　Chandler显然对Kent这没头没尾的问话很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Kent一边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小声说：“他们都说您当初调来只是为了更快地升职的。可是现在您似乎对探长这职位还挺满意？”

　　Chandler似乎并没有被Kent的问话冒犯，而是认真地回答道：“我不会否认我当初是抱着这种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还是探长这个职位更适合我一些。”

　　Kent抬头看向Chandler，发现他笑得真诚而单纯，不由也一同笑起来。

　　Kent向上帝发誓自己开始对探长真的没有想法，顶多只是对他有些同情而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Kent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

　　终于有一天早晨，Ted不堪忍受地爆发了：“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Kent迷茫地看着Ted，不知道他在为什么发脾气。

　　Ted指着Kent：“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穿的是什么？”

　　Kent看看自己，西装三件套虽然不是特别定制的，但也还整洁得体，皮鞋虽然不是手工制作的，但也是油光发亮，这都没有什么问题啊。

　　Ted看到他反应，不可思议地喘了声粗气，指着家里的一切来向Kent表示自己的观点：“你再看看这个房间！”

　　Kent看着家中摆设，杂志都收到了茶几的下面，影碟都放在了碟架上，餐桌上的餐具已经洗净、收好……

　　Ted见Kent还是不明白，不由指着厨房的咖啡壶暴喝道：“我都能从咖啡壶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这太可怕了！这看起来他妈的太不像两个单身汉的公寓了！你那该死的探长究竟传染给你了什么病毒？”

　　Kent眉头微蹙地说：“说真的，爱干净一点没有什么不好。你不觉得我们以前的屋子简直跟猪窝一样么？”

　　Ted不可置信地瞪了Kent一会，然后像看着身患绝症的病人，最后夸张地举手示意放弃：“我不管了！我出去喝点酒。”

　　“哎，现在酒吧还没开门呢！”Kent在他身后叫道。

　　Ted头也不回的嚷道：“我去超市买酒喝！”

　　等到Kent发现自己有点问题的时候，自己正在快乐地摆着笔、本子、手表，当然不是随便摆，而是有条理，有规律地像探长一样的摆放在桌面上，然后还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干咳。Kent回头一看，Miles正在身后神情诡异地看着自己。

　　Kent看看Miles，再看看自己的桌面，怕他误会了，急忙向他解释道：“我不是在取笑探长。”

　　Miles继续看了Kent几眼，终于以他那时时都带着嘲讽地语调说：“当然不是。”

　　Kent低下头，看着自己桌上的物品，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当初还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绝对不要跟上司睡在一起，现在只要探长表扬自己一下，或者只是跟自己以示礼貌地笑一下，自己都能高兴一天。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可悲了？他抬头看了Miles一样，要是Miles再用这种语调戳破事实的话，Kent很怀疑自己当场就要哭出来。

　　但是让人欣慰的是，Miles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前拍了拍Kent的肩膀，好像还带了点同情的意思。

　　Kent迅速地向探长办公室瞟了一眼，还好，他没有看这边，那他就不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Kent松了口气，但又感到些失落，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难过下去，他将自己投入无尽的文书工作中。

　　可是在下班的时候，Miles坚持要同Kent一起走，Kent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是实在不想面对一个怒气冲冲的Miles，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Miles搭着Kent的肩膀，指着探长办公室的方向说道：“那家伙的强迫症是没得治了，所以我不管他。但是我希望你能在还没有真的得上之前停止。”

　　Kent不安地动动脚：“我只是想学得整洁点。”

　　“那我家随时欢迎你来打扫！”Miles一本正经地看着Kent说道，接着像漫不经心地八卦道：“你知道探长说了他不是基佬么？”

　　Kent的心忽地一沉，但还是郁郁地点了点头。

　　Miles用力拍拍他肩，拍得Kent晃了几晃：“年轻人没事不要那么沉闷地一天到晚呆在办公室么！没事到吧里转转，见见新的人。要不要Mansell带你去？”

　　Kent故作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道：“如果真跟他去，我怕是什么新人都结识不到了。”

　　Miles听到Kent这近似玩笑的话，哈哈大笑了几声，这才放心地放Kent离开了。

　　几天后，他们有了一个新案子，一个模仿Kray氏兄弟的案子。

　　当Miles反复强调这个案子的危险性时，Kent带些自嘲地说道：“就算有人是模仿Kray氏兄弟，也不过是说明他们是一些可悲的仰慕者罢了。你真不用这么害怕。给他们一巴掌，叫他们老实点就行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换来的是Miles不赞同的眼神和被□□砍得烂烂的屁股。

　　Kent趴在床上只觉得屁股已然不属于自己的了，竟然能无视自己的意愿疼成那样。身体上的伤Kent哭哭也还能挺过去，但是Kent不敢回想被人袭击，而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连攻击者是谁都不知道的情景。唯一幸运的是，他没有被伤到神经，不然有可能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了。Kent的眼圈渐渐有些发热，自己不害怕危险，不然就不会选择警察这个职业，更不会选择进入这个组，但是想到被人家如此对待的无力，自己遭受的耻辱，Kent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后，探长会怎样看自己，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废人，或者更糟，胆小的泪包？

　　Ted走近病房掀开Kent的床单看了眼，又迅速盖上：“我的上帝啊，你这屁股就算送给你妈看，她也都认不出来是你的了。不过想想这也算是你这些年最接近SEX的一次了。”

　　Ted这句话一说，彻底破坏了笼罩在Kent周围悲伤的那些悲伤氛围，Kent想大笑又或是狠狠地把一个枕头砸到Ted的脸上去。

　　Ted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Kent的卷卷毛：“还好，没有伤到坐骨神经，不然我还得让你那个万金油探长负责你下半辈子了。”

　　Kent终于忍不住一个枕头扔过去，大吼道：“F* off！”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有些踌躇的身影：“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Kent转头一看，原来是Chandler探长。Kent迅速用手背把自己的眼睛擦了擦，不想让探长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而且也不知道探长究竟听到了多少刚才的谈话，他不由感到自己的整张脸在冒着热气。

　　Ted打量了番来人，鼻子再抽动了一下，借着把枕头塞回Kent身下的机会，小声或者没有那么小声地对Kent说：“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Kent听了这话，羞愤地恨不得直接把Ted从窗子扔出去。可是探长还不安地站在病房的门前，他只好当做Ted什么都没有说的样子，相互介绍道：“长官，这是我的室友Ted。Ted，这是Chandler探长。”然后给了Ted一个你现在可以滚得远远的眼神。

　　Ted伸出手跟探长握了握，饶有兴趣地又看了他两眼，才以帮Kent买水为借口离开了。

　　探长慢慢走到Kent面前，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这次全怪我，全怪我。”

　　Kent床单下，下半身赤裸，如果他细心感受的话，似乎时不时还有阵微风从屁股上吹过（上帝保佑，这一定是自己的想象），而探长又在他的身边，心中不由是百分之两百的不自在，生怕探长心血来潮要看自己的伤势，只好尽力安慰道：“我既然当了警察，也就愿意承受当警察所带来的一切风险。这真的不是任何人的错。就算我不去做，其他人还是得被派去做。”

　　探长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万金油开始往太阳穴上抹，过了好一会他才盖好万金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只是一想到你这次很有可能受到终身残疾，我就觉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Kent觉得在通常的情况下，应是探访者来安慰病人，但是他看到探长有些失控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感激，忍不住安慰探长道：“没有事的。医生确认过的，长官。”

　　探长显然还是有些激动：“你还那么年青，还有大好的生活在等着你。我无法想象要是这么一个勤奋、忠诚的你只能在轮椅上呆一辈子的情况……”

　　Kent拉起了探长的手，但发现探长似乎想缩回去，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拉住，反复说道：“我没事的，我会好的，长官。”

　　在Kent的重复中，探长终于点点头，看向Kent，但眼睛里似乎在挣扎着什么。Kent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由自主地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探长只是伸出手在Kent的头上摸了摸，同时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看到你的头发竖起来了一撮。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把它按下来。”

　　Kent感受着探长的抚摸，隐藏住失望，再笑着向他表示：“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理解，真的。”并在心里暗暗感谢刚才把自己头发揉乱的Ted。

　　探长见Kent的头发虽然不至于一丝不乱，但至少恢复到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才收回手，又道了声抱歉。

　　Kent摇摇头：“没关系。”小声加上你想摸多长时间都行。

　　探长又理了理Kent的床单，这行为让Kent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幸好探长并没有掀开看，而是向Kent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伤害你的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Kent满怀信任地望着探长：“谢谢。”

　　在探长离开后，Ted不知道从哪又钻了出来，当然，手上没有带水：“你真的不觉得他对你来说年纪有些大么？”

　　Kent再一次把枕头扔向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