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在探长的唇离开后，Kent伸手摸上了自己刚刚被吻过的额头，感受着残留的触感，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么？”
“我亲了你。”探长用平稳的语调陈述这个事实。
Kent眨眨眼，等待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我有点喜欢你，而我觉得你应该也不讨厌我。”探长给出了看似比较符合逻辑的解释。
Kent感觉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你知道我喜欢你？而且你还喜欢我？”他一定是智商退化到幼儿园了，不然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从你的行动来看，你似乎是喜欢我。”探长向Kent耐心地解释道，“但是你下次不要用帮我挡车的这种方式来告诉我。我可能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是你可以约我出去，约第一次时，我可能会拒绝，约第两次时，我可能会犹豫，约到第三次的时候，哪怕我再迟钝，也会知道你喜欢我了。”
Kent低下头，开始不自在地扭起手：“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迷恋。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
“嗯，看来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不是么？”探长轻轻笑道，“我也以为你不会喜欢我。”
Kent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我对你有多迷恋。”
“但是，似乎我不是那人人中的一位。”探长遗憾地说，“我总以为你对我有不知道从哪来的英雄崇拜情结。”
Kent忍不住笑出声来：“英雄崇拜情结？”
“怎么了？”探长对Kent的笑声很不理解。
Kent尽量婉转地说：“我可能再某段时间是有一点英雄崇拜情结，但是看到了你的一些表现，那种情结很快就消失了。”
“像数图钉？”探长主动提供例子。
Kent笑了笑，没有否认。
探长也笑出了声，自嘲道：“看来有时我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Kent忍不住地小声问道：“那你怎么不约我出去呢？”
探长听了这话，不由地呻吟了一声：“哦，我从来不擅长约人出去。一想到要约一个人出去，尤其是我喜欢的人出去，我就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把我的紧张放到一边的话，我还考虑到了更多的问题。如果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相当！”Kent插嘴道。
探长笑着说：“谢谢。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而我约你出去，而且可能是不断的，而且是身为你的上司，那么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违心跟我出去，二是我被控告在工作中性骚扰你。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们乐意看到的，不是么？”
“但是我真的是喜欢你。”Kent喃喃说道，“那么你现在可以约我出去了么？”
“我相当愿意，但是——”
Kent倒到了床上，将头埋到了枕头后，不想听但是后面的话。
“——我觉得你不想见到我。”探长的话还是一点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Kent顿时觉得他被一桶凉水浇透了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不想讨论他半失明的问题，探长应该也知道的！不然探长不会前面绕那么大一圈，但是他为什么还要提起！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见到我。”探长的声音中是不是带上了些失望？
Kent迅速坐起来，但是由于速度过快，拉扯到了他的腹部，他不由痛苦地哼了一声。
“Kent！”探长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背，扶上了他的肩膀，“小心点！”
Kent忍着疼痛，艰难地说道：“我不是不想见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他确定听到了自己的哭腔。哦，他真痛恨如此软弱的自己。
一边的床下陷，Kent感到自己已经被探长搂到了怀里，温暖而坚实的胸膛有力地支持着他的后背，探长用温柔地语调在他耳边说道：“Kent，不要急。深呼吸，我只是吓吓你的。我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的眼睛好起来。”
探长的气息包围着Kent，温暖而安定，Kent渐渐平稳了自己的情绪。他贪恋地靠在探长的胸前，闭上眼，从探长身上汲取能量：“我觉得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惩罚？”探长不理解Kent在说什么。
“嗯，”Kent点头说道，“惩罚。你不觉得我一点也不为我的眼睛难过么？应该我觉得这是上帝给我的教训。”
“你怎么会这么想？”探长用对孩子的口气对Kent说道，“医生告诉过你，你这是心因性的吧。这是由于你心理上的压力造成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
Kent承认道：“我不否认有一部分我不想，不，是害怕见你。因为我害怕与你讨论那些事情。”
探长的声音在他的胸腔内震动：“你要是不想说，那么我们就不说，不就行了？医生说只要你没有了心理压力，你的眼睛就会好的。”
Kent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笑了出来：“你知道你是不擅长说谎的吧。”
“我没有说谎！”探长显然觉得被冒犯了。
Kent还是忍不住笑：“我知道你有强迫症。如果有什么事，在你的掌控之外，哈，那感觉不会好受的。”
探长缓缓地说：“我的确想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相信我也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活下去。”
Kent不笑了，认真地感受探长在自己身后平缓呼吸的气息，规律起伏的胸膛，稳定跳动的心脏，这一切都在向Kent证明探长所说的都是发自肺腑。Kent感到自己有些说话困难，他又喝了点水，下定决心说道：“请你答应在我说的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等我说完了，你离得我远远都行。”
“就算你说完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Kent并不相信探长安慰自己的话，但是他不否认听到这种话，他感觉好了很多。
Kent想了想，决定从自己最初的感情说起：“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是开始我以为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时迷恋，而我们很可能没有结果，所以我就准备就那么随它去了。我以为如果时间够久，这种迷恋就会慢慢变淡。但是显然不是像我预期的那样。随着对你的了解的加深，我发现我的感情已经浓烈到我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地步。”Kent不敢用爱来形容这种有些扭曲的情绪，他觉得他没有资格说，而且他怕把探长吓走。
探长没有出声，安静地听着Kent的话。
Kent闭上眼，更专注于对自己心理的回忆，而不再集中注意于探长的反应：“当我见到你和别的人，尤其是那些你似乎很感兴趣的人在一起时，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胃中翻滚。我想毁坏一些东西，我想把那些人赶走，我想牢牢地抱紧你。我把这种感情归结于嫉妒，但是我认为这也会过去的，我不会让这种情绪干扰我的工作。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到Lamb医生的那个案子时，哦，天啊，我都不愿意想我在那个案子里做了什么了。我没有道理地怀疑Lamb，到处找无关紧要的证据想要证明她是凶手，而没有做什么真正对案情有帮助的事。我整个人都被嫉妒所控制了。有段时间，我既希望Lamb是凶手，又希望她不是，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理智，而是我希望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会再来把她……”Kent捂住了自己的眼，“噢，天啊，我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会那么想。”
探长抱紧了Kent。
Kent深呼吸几下，继续说道：“你知道Lamb医生对我说过什么么？”
“什么？”
“她说我说不定比我自己想象的更黑暗。”Kent颤抖地说道，“而知道Lamb的死多少跟我的失职有关后，我总忍不住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潜意识中故意这样做的。我被我自己吓坏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我想要辞职，想要离你远一点。但是，这不管用，不管用。我在家的时候，忍不住地想要知道你的情况，想知道你最近在干些什么，是不是还对Lamb恋恋不忘，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的理智已经不复存在了，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站在警局对面的楼上，拿着望远镜偷窥你了。”
“但是你没有做任何有害我的事，你还救了我一命。”
Kent剧烈地摇头：“不，不，不，不，不！只是我还没到那个阶段而已，但是已经快了。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打了个电话么？”
“嗯，你说是误按的。”
“那是我觉得远远地看着你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听你的声音。”Kent绝望地说道，“我虽然还没有到日夜跟踪你，骚扰你的地步，但是我发现我经常陷入一些妄想，比如我在想要把你绑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或者把你吃下去，字面上的吃下去，这样你就会跟我融为一体，成为我的血肉，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那只是因为那人在我之前想要伤害你而已。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Kent想到有人竟然敢伤害探长，声音不知觉地带上了冷意。
探长用轻松地语调说道：“你的话除去一些比较扭曲的部分，听上去还挺甜蜜的。”
“什么？”Kent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说的是我想杀了你，吃了你！”
“你现在还有这种想法么？”探长问道。
Kent冷静下来想了想，有些惊讶地回答道：“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