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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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空总是格外的高远宁静，满天繁星熠熠生辉，明暗交错，给这静谧的午夜带来了几分生气，也增添了几许浪漫。经过了白日的喧嚣和忙碌，此刻的人们早已进入沉沉梦乡，舒缓一天的疲惫。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排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微光，给路面铺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白玉堂和展昭把车停在和“四海”总部隔了几条街的一个小巷里，之后便步行向约定的地点走去。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紧张，一路上竟然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走到了大楼的后面，等待着蒋平他们的到来。
借着路灯的一点亮光，展昭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白玉堂。为了行动方便，白玉堂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弹性的布料恰到好处地裹在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充满阳刚的男性线条。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仿佛一只矫健的猎豹，充满力量的同时又有一种流线的美感。轮廓分明的五官好像刀刻般深邃，墨一样浓眉下，是一双光华四射的眼睛，在黑暗中更显明亮。高高的鼻梁，抿成一线的又略有些上挑的薄唇，给这刚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情。整个人站在那里，与黑夜仿佛融为一体，却又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看着爱人的身影，展昭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对同性的真心欣赏。通常情况下，男人们总会有种天生的自恋情结，越是优秀出色的男人越是如此，所以他们的青睐赞美往往更加真实，哪怕只是短短一句，也远远比那些长篇累牍的华丽话语更加有意义。
白玉堂看到展昭出神的样子，忽然凑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说道：“傻猫儿，我长得这么帅，是不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瞬间放大的俊脸和扑面而来的气息惊醒了魂游天外的展昭，被白玉堂说得有些发窘，他抬手将面前的脑袋推后了两尺，撇撇嘴别扭地说道：“少臭美，我比你帅多了，想看帅哥天天照镜子就行了，还用看你？！”说着，自己把头扭向一边。
“口是心非！”白玉堂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不想和他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展昭随口问道：“晚上你哥给你打电话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我，他明天要飞美国，“白氏”的股票一周后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白玉堂漫不经心地答道。
“哦。只有这事？那你为什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
“猫儿，你偷听我电话，这事做的不厚道啊！”
“你本来也没避我，怎么算偷听？我看你才有问题，一边搪塞你哥，一边还偷眼看我，别绕弯子，快说，还有什么事？”展昭不依不饶地揭穿了白玉堂。
“服了你了，真是刑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就不能少动会儿脑筋。”白玉堂不甘心地埋怨道，“我哥让我搬回去住，说是方便我了解公司情况，我没答应。”
“就这么简单？”
“那还能有什么？”
展昭看着一脸无辜的白玉堂，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轻描淡写就能说明白的，似乎还别有内情，正想继续追问，忽然，灯光闪过，路口转进来一辆厢式货车，在他们面前稳稳停了下来。蒋平、王朝和马汉先后跳了下来。展昭见状，咽回了嘴边的问话，拉着白玉堂迎了上去。
“四哥！”白玉堂先打了声招呼，接着看了看那辆破旧的货车，撇撇嘴，不屑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宝贝？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们等，没看出来有什么啊？”
还没等蒋平答话，老实的马汉倒是先兴奋地开了口：“小白，可别小看了它，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宝贝啊！好多东西我都是第一次见呢！”
那边蒋平早已绕到车后，“咣”地一声打开后门，笑嘻嘻说道：“马汉，不用和他解释。死小子，你过来自己看！”说着，他已经开始动手往下搬东西了。
白玉堂和展昭走过去，定睛看去，霎时就被琳琅满目的电子仪器晃花了眼。三张工作台占了车厢内三分之二的空间，只留中间一小块空地供操作人员活动。工作台上摆放着各种电子仪器，信号源、放大器、示波器、电路板等等，应有尽有，被密密麻麻的电线、数据线连在了一起。各种彩色屏幕上跳动的波形、信号，让人眼花缭乱。最显眼的是嵌在四周厢壁上的几台液晶显示器，与放在台面下的电脑相连，变换着不同的画面，似乎在控制着所有仪器的运行。
蒋平将一个类似天线的东西放到地上后，转身来到他们面前，拍着白玉堂的肩膀说：“怎么样，老五，我可是把家底都拿出来帮你了，够意思吧！”
“蒋四哥，”展昭在一旁先搭了话，“你把这些仪器弄出来，不会违反什么保密规定吧。”
“放心吧，小展，”蒋平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辆测试车，这回我打了报告，说是要在做城市内做个性能测试，没问题的。”他转头又敲了白玉堂一记，“你这小子，还是部队的呢，怎么没见你关心关心。”
“四哥你比猴儿都精，这种小事用得着我操心嘛。”白玉堂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行了，别贫了。说正事吧，今晚的行动，你们有什么计划？”蒋平看向白玉堂和展昭。
展昭先招呼王朝和马汉过来，先开口道谢：“王朝、马汉，多谢你们了，其实真的不应该把你们卷进来的。”因为不是正式的任务，展昭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我们也盼着能早点破案呢。”王朝连忙说道。
展昭点点头，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解起来：“我们的设想是这样：由白玉堂到地下一层的那个房间去破解电脑，蒋四哥在这里负责电子方面的协助，我协助蒋四哥，王朝和马汉负责监视周围的情况，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接应白玉堂。”几个人听了，都点点头，表示同意。展昭又接着说：“我白天的时候暗中打听了一下，这里夜间巡逻的只有十几名普通的保安。另外，据我的观察，在走廊和各个出口，都装有摄像头，估计在总控制室会有监视录像。这些就要蒋四哥费心了，帮玉堂对付一下，别引起他们怀疑。这栋楼是南北向的，一条走廊贯通东西，每层有两个楼梯出口。那个房间在地下一层偏东的位置，所以，玉堂会从东边那个楼梯下去，以减少在走廊活动的时间。一般夜间的值班人员都会聚集在一层，定时到其他楼层巡逻，所以，玉堂会从二层东边走廊的窗户爬进去，然后直接从楼梯走到地下室。如果肖浩洋他们没有什么其他的布置，应该不会很难，估计进入房间也就需要半个小时，剩下的就要看蒋四哥的了。”
蒋平点了点头：“包在我身上。不过，以防万一，我和韩彰还是给玉堂带了些特殊装备，以策安全。真是便宜这小子了，有的是刚研究出来的，还没装备部队呢。”
说着，他从车里拉出个铁皮箱，打开盖子，一边一件件向外拿，一边对每一个装备做解释：“这个是最新的凯夫拉和斯佩克特拉混合纤维制成的防弹衣，重量比原来的要轻三分之一。”白玉堂接过墨绿色的防弹背心，套在身上，衣服就像给他度身定做的一般，熨熨贴贴。他动了动胳膊和上身，没有任何累赘的感觉，忍不住啧啧赞叹道：“的确不错，又轻便又贴身，比原来的好多了。”
蒋平没理他，继续献宝似的一样接一样拿出来，塞给白玉堂：“这个是红外夜视镜，估计在这样有灯光的地方用处不大，不过你还是拿着吧。这个是信号发射器，放在身上，我可以随时确定你的位置。这个是高精度的喉振式无线话筒，你套在脖子上，你说话的时候，它会把喉部的振动信号转化成无线信号，传递给我们，再把这个无线耳机塞在耳朵里，你就能听到我们说话了。这样省得用那种头戴式的，支在外面，影响行动。”说着，他又拿出两个普通的带麦克的耳机，递给展昭，“行动中，我们可以保持三方通话，这样方便交流，一会儿你也戴上吧。”
展昭接过耳机，道了声谢，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百宝箱”，猜测着还会有什么高科技的装备。蒋平见状，笑着说：“小展也感兴趣了吧！好东西还多着呢。”说着，他又拿出一个PDA递给白玉堂，“我预设了一些解码程序在这部掌上电脑里，而且它可以随时发送和接收信号，如果你需要什么数据时，我可以直接传到这上面。还有，这是一张驱动光盘和无线发送装置，找到那部电脑后，把光盘放进去，再把这个装置插在USB口上，我就可以在这边远程控制了。”
蒋平又在箱子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子，放到一个斜挎的背包里，送到白玉堂面前，白玉堂顺手接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名堂，于是问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
“超低频电磁能隔墙探测器。简单的说，就是方圆500米内的人，不管在哪儿，你都能知道。我给这部特别加装了无线发送装置，配合着你身上的定位仪和我手上的平面图，就随时可以报告敌人的方位了。有我在这里盯着，你就放心大胆地做你自己的事情，有人来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这可是样品，你给我看好了，弄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Yes，sir！谢谢四哥！”白玉堂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二哥也帮了不少忙呢。对了，这两样也是他让我带给你的。”说着，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手电筒和一把黑黝黝的军刀。白玉堂看到军刀，立刻两眼瞪得溜圆，伸手就夺了过来，拿在手里不停地摩挲着。看到白玉堂这样子，展昭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把军刀有什么魔力，能超过那么多高技术的装备，让白玉堂兴奋成这个样子，于是向蒋平问道：“四哥，这两样又是什么高档装备？”
“这是最新的强光战术手电筒，200流明的高亮可以照射敌人后致人暂时眩晕，失去战斗力。那把也是韩彰最新研究出来的特种合金钢制作的军刀，质量和性能勘比Strider和Scarab的系列产品，锋利无比，割开汽车板金、刺穿挡风玻璃、切开汽油桶、砍断钢管，这些都轻而易举。玉堂他第一次在你韩二哥那儿看到，就舍不得放下，要不是当时还处于保密阶段，他肯定会要一把回去。这下好不容易得了一把，你看他，美得都快飞上天了。”
王朝听了蒋平的话，忍不住凑上前来，要白玉堂给演示一下。白玉堂也不推辞，四下瞧瞧，从墙角找到一截生了锈的铁管，足有三毫米厚，平放在车厢地板上，举手刀落，铁管立刻断为两截，再看切口，光滑平整，而刀刃刀身也没有任何损坏。王朝和马汉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忍不住赞叹起来。
展昭看着白玉堂把各种装备收拾妥当，再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12：30了。他走过去，重重捏住白玉堂的肩头，沉声说道：“玉堂，拜托你了。一切小心，安全为重，不行就早点撤出来，千万别逞强！”
白玉堂看着展昭黑不见底的双眸盈满了担心，心中一暖，也顾不得旁边有人，猿臂一舒，便搂住了他，狠狠收了两下，双手在他的后背轻拍了两下，才慢慢放开怀中的人，朗声说道：“昭，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证据拿出来，还保证一根汗毛也不会少！”
蒋平看到两个人紧张的样子，赶忙在旁边打圆场道：“行了，小展，你看他现在都武装到牙齿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除了这把军刀，你还带枪吗？”
白玉堂摇了摇头，答道：“我和展昭商量过了，如果就那几个保安，用不着带。如果还有其他人，带了也没用，还徒留把柄。所以干脆就不动枪了，反正只是去copy一些文件，不用那么大动干戈的。”
展昭看了看众人，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他清清嗓子，坚决说道：“好了，就这样吧。现在各就各位，开始行动！”
白玉堂深深望了一眼展昭，目光交汇中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他一狠心甩过头，迅速融入夜色中。不一会儿，一个黑影已经出现在大厦的围墙之外。只见他借着助跑的惯性凌空一跃，双脚点在墙面上，身形拔高，双手快速抓住墙头，两臂下压，身体一翻，瞬间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白玉堂的身影，展昭才和蒋平回到测试车上。蒋平轻点鼠标，一个显示器上便现出一张附近的地图，只见屏幕上，一个快速移动的亮点正悄无声息地接近大厦的东侧。展昭紧盯着那个代表着白玉堂的亮点，心也慢慢提到了嗓子眼儿。成败就在今夜，玉堂，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