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档案》濛雨时娘

5、第 5 章

　　折腾了半天终于到达人民医院，修的还蛮整齐的，不过已经将近八点了，除了急诊室基本都下班了。

　　一顿正经晚餐都没吃上很苦逼地啃着手中肉饼的沈厉打量着面前的医院，问：“现在都下班了，能找到什么？”

　　“贼能是光天化日大白天做的吗？”张暮骄无限鄙视某新人的无常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白天也不见你戴墨镜，这么晚了你有必要没……”

　　“什么墨镜，这是阴阳眼镜，这次的任务明显跟鬼有关系，没有阴阳眼，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咧！”毫不客气地数落着，张暮骄神奇地又从口袋中翻出另一副眼镜递过去，“就知道你没带，拿去。”

　　“呃……”接过墨镜，沈厉道了声谢。

　　张暮骄对道谢没兴趣，对方接了东西之后就把精力完全放在十几米开外的住院部上了，看了半晌，冷笑起来。

　　“怎么了？”

　　“哈，这地方，仙气没有，鬼气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有死气和怨气，这里别说出神了，鬼都难啊。”

　　“死气与怨气交杂的地界是最容易出厉鬼的……”沈厉轻声说道，又朝近走了几步，透过墨镜看这个被染黑的世界，前方阴气森森，可正如张暮骄说的，也同样寂静异常。

　　“容易出厉鬼，不等于容易出鬼。而厉鬼，怎么可能成神？”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神与鬼，不过就一线之隔……”

　　“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多了？没有厉鬼能成仙，所谓‘立地成佛’的那些鬼，无不是魂消魄散的结局，信仰不同，‘神’只能由信仰造化，什么修仙，那根本就没有神格的。”

　　“……我们是不是扯远了点？”

　　“……”张暮骄沉默了会儿，似要掩饰什么地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咳了声道，“被你带的。该进去了，我倒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探视时间早过了，不过来做贼的两位完全就没有从正路进的打算，偷偷摸摸地翻围墙，医院么，好翻的很……

　　顺利摸进医院，张暮骄又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压缩袋来，里面装的竟然是两件白大褂。

　　沈厉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暮骄套好大褂，彻底无语了。这货看起来还真是“首席”啊，准备的倒是满充分，这样就不怕撞见人了。但是……

　　“那什么，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的医生？看起来会不会过于奇怪了一点？”

　　“……闭嘴！”

　　威胁那令人头疼的新人闭嘴之后，张暮骄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块指南针样的东西，绿色的指针非常平稳。

　　“这又是什么？”沈厉对这些高科技各种好奇。

　　“……”这次张暮骄的神情变得极为古怪，连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也能察觉出来，他语气很是微妙地问，“你不是吧？你要不要OUT的这么过分？测灵计都不认识？”

　　“测灵计？呃，很高级么？”

　　“不可能吧……”张暮骄哑然，“这是基本配备，隐情局的没可能不认识的，别说你还是个新人了……诶，你原来是什么职位？”

　　“我的资料没给你？我以前是档案科的科长。”

　　“档……！”张暮骄顿时立在原地，那反应让沈厉都吓了一跳，“你是档案科的？文职？”

　　“本来就是啊……很奇怪？你以为我是哪儿的？”拜托，档案科明明是政府里面最正常的科室了好吗！

　　“我看你和蒋千君他们在一起，以为你……”声音戛然而止。

　　“以为我？”稍微一想，沈厉就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了，原来那货一直认为他是隐情局来的新人啊？不过他更加在意的是面前这人竟然知道蒋千君他们的名字？昨天和千君他们吃饭的时候聊天，千君可从没说过他们认识。

　　“你认的出蒋千君？像你这么目中无人的，竟然还知道同僚的名字？”

　　“我哪里目中无人？”张暮骄皱起眉头，只犹豫了几秒就掀起了左袖腕，露出一串佛珠手链来，并将手链脱下来递给沈厉，“这个你拿着。”

　　“佛珠？”沈厉一怔，没有接手，“给我干什么？”

　　“这个辟邪的。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可懒得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你知道这有多麻烦吗？”说着，张暮骄径直抓起沈厉的左手，将佛珠套了上去。

　　沈厉几不可察地一抖：“那你……”

　　“少婆婆妈妈的。”张暮骄不耐烦地松开，又去看测灵计，语气恶劣，“出完这次任务，我会跟上面说让你调回原职的。所以，你可别挂了！”

　　佛珠上还带着张暮骄淡淡的体温，手腕却被不应该存在的高温灼烧的让人心悸，右手隔着衣物抓住左手手腕，沈厉觉得那肯定被烧出印子来了，却莫名其妙地吃吃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拜托，不要打扰我工作了，要不你先回酒店去吧。”

　　“那怎么行？我是你的记录员，擅自离职会被扣工资的。其实我没笑什么，只是觉得，看不出来其实你还挺温柔的嘛……”

　　“……懒得理你！”张暮骄觉得这个被他随手点来的搭档实在是难以理解，长得跟个高中生一样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却敢针锋相对地反驳他，还老关注些莫名其妙的事，脑子肯定也是进过水的，竟然说他温柔？

　　果断不理会某脑抽患者，张暮骄手拿测灵计一层楼一层楼地搜查起来。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跑遍了这可怜兮兮的唯一一栋住院楼后，测灵计也没有半点反应——这意味着，这里没有灵体存在，没有任何灵压。说通俗点，就是，半只鬼也没有！

　　而且，这里的死气实在浓郁的让人不停地起鸡皮疙瘩，虽说医院死的人是多吧，但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如此丝毫没有消散的状态。这间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暮骄深刻怀疑，住在这里的病人，真的能好起来吗？

　　最重要的是，那只任务神仙呢？虽说进来之前是觉得不太可能出神仙，但是真没发现的话，简直让人要大叫不可能啊！

　　“门诊部还没去。”沈厉悄声提醒。

　　“我们是从门诊部转过来的，虽然没仔细查，但是那里的气场很正常，要出怪事也只能是这里……地缚灵不见了，这事还真怪得很。”

　　“难道资料出错了？会不会是那个秘书弄错了，根本就没有半神半鬼的女仙，他不过撞见了一个普通的鬼，现在已经去地府了？”

　　“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暮骄不再爬上爬下地乱找，而是站在楼梯口沉思着，左边开着昏黄夜灯的病房走廊空荡荡的，“妇产科”的霓虹标识发着冷冷的红光……

　　“大哥哥……是来找人吗？”

　　突然一道幼稚的童音响了起来，那稚嫩的声音却让人背脊直泛寒气，明明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白影，恍恍惚惚的如烟雾飘渺……

　　两人都条件反射地看向测灵计，发现绿色指针比吃了称砣还要稳，一点要颤动的意思都没有。

　　“晕！搞了半天是测灵计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