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同人——来去归兮》龙吟莫舞

1、那一点朱砂，生死无话

　　来去归兮
　　第一章那一点朱砂，生死无话
　　大雨滂沱。
　　雷电交加。
　　四方城内，未央殿中，两名老者正分别为一男一女传功疗伤，烛火摇晃，雷电闪烁间，依稀可辨两位老者已呈不支之势。
　　红绳发辫的老者缓缓摇头，似无奈，也似遗憾。灰发老者微微睁开眼，看着身前年轻男子清瘦的背影，咬了咬牙，似乎要拼命一搏。
　　突然间，那年轻男子眉间朱砂闪烁，在雷电的光影之下连结身旁女子的眉心，一时间光芒大放，笼罩了殿内四人。
　　殿外守候的两名男子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想闯进殿中，无奈似有无形屏障阻隔，怎般也无法进入。
　　半盏茶之后，这两名焦急万分的男子听见一声惊呼：“小燕子，你醒了？”似卸下千斤重担，两名男子相视一笑，正要进入殿中，却被一声呼唤惊得手足冰凉，脸上再聚不起一丝笑意。
　　“明日！”
　　这一声呼唤透着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悲痛，那是失去至亲的悲愤与痛苦，是要立绝于天地间的仇恨与怨怒。
　　那是，恨天不公的悲鸣。

　　三天后，四方城外。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城外辽阔之地，仅一男一女一车。
　　女子白衣束发，面色苍白似大病初愈，男子一脸落寞苍老，看似一介普通的素袍老人，身旁是一辆精致的马车，车内不是家眷不是行李，却是一个沉重的石棺。
　　“师叔……”女子似乎想拦住老人，可是指尖触碰到马车边缘却堪堪顿住，眼里有深刻的悲哀，“您，不和师父告别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老人沉沉的叹息，“我俩斗了一辈子，原来也是故作潇洒，最后连自己的徒弟也保不住，而且……”他苦笑了一下，本想安慰女子，没想笑得苦涩，愈发悲哀，“那古老头还是输了我，没好意思来见我，我徒弟，比谁都强……”
　　“师叔！”女子怆然泪下，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悲痛欲绝，“是我害了他……”
　　“谁害得了谁啊，傻孩子，”老人伸手抚摸石棺的纹络，“世事难料，朱砂印记，呵呵，朱砂印记，我边疆自认上晓天文物五行八卦更是无一不通却怎么也算不到我的徒弟……哎，也罢，你回去吧，好不容易，明日换回了你的命，别再伤了身子，我啊……”他慢慢爬上马车座驾，“我，送我的……孩子，回去……”
　　马鞭扬起，落下之时，已见马车带着老人与石棺绝尘而去，再不留一丝眷恋。白衣女子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白麻布衣的高大男子从城内走出，站在女子身后，久久没有言语。
　　昔人踏来，情依深深。
　　今人慕来，生死无痕。
　　从今日别后，世上再无那眉点朱砂无双如玉的赛华佗。
　　从今而后，物是人非，再不复昔日之情。
　　是叹？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