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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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蓉陪了川连一整天，把川连伺候得舒舒服服地。和书蓉相比，程悦就不是呆在屋子里伺候主子那么简单了，本来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公子，却要去做个跑腿的，搬东西的，煮饭的……总之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粗活重活。不过在某人的帮助下，总算还没有出什么大错。
将晚未晚时分，川连坐在屋子里，手指在茶杯的把手处抚摸着，目光不断地在程悦和书蓉脸上扫来扫去。程悦和书蓉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书蓉平静地继续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川连，而程悦就显得有些无措。
“晚上妻主要到我房间里来。”川连悠悠的咂了一口茶，然后又看了书蓉一眼：“就留书莲一人在此伺候吧。”在他看来，书蓉虽算不上什么大美人，但却也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能不让妻主看见还是不要让看见的好，是以，书蓉轻松地躲过了被认出来的机会。
程悦一听这话只感觉到头都大了。白天被唤来唤去忙来忙去的没有什么空闲，本来想趁着晚上还可以偷偷四处转转去寻找一下青儿，谁知道竟然被点名留下来了。
“你不愿意？”川连皱着眉看着程悦阴沉下来的脸色。
程悦准备说的确不大情愿的，但是抬头却触及到川连那显然不满的目光，忙低了头，使劲地咬咬唇说：“奴才愿意。”
川连突然间就笑眯了双眼，看着程悦夸张地笑着说道：“也是，看你这幅模样，恐怕都没人要的货色，要你在旁边听着别人快活，的确是为难你了。”
程悦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什么意思？
川连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把茶杯放下，站起来慢慢走到镜子前：“书蓉，来给我梳妆，之后快点出去。”
“是。”
川连边由着书蓉给他摆弄头发边继续说道：“书莲，做一个奴才，受点委屈是难以避免的，不过过后也不会少得了你的好处，明白吗？”
“明……明白。”明白你个大头鬼！此时，程悦真希望自己要是能够隐身就好了，至少，能够偷溜出去……
书蓉为川连整理好服饰发容，默默地退出房外以后，川连一直很满意的坐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影子左看右看，还边赞叹不已：“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真不错！我这个样子……妻主一定会很喜欢的！”
程悦小心地探了一下身子，还是没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到了这里之后除了忙还是忙，再加上做奴才的自然没有做主子自在，不是随时想照镜子就能照的，因此，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时，有小厮进来报说，妻主已经进了后院，正在向这边走过来。
川连看了一眼程悦，愈发觉得自己把他留下来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就他这个样子，若是妻主先看到了他再看自己，那一定是美若天仙的惊艳感觉。只觉得特别得意，笑着唤道：“书莲，你就站在我旁边，不要走开。”
程悦极不情愿地站到川连身后，他能说本来听见段德要过来，自己是想要尽力躲开的吗！
在两人焦急而又紧张的时候，段德从门口走了进来，直接坐到川连身旁的座位上，很自然地伸出一条胳膊揽住他的肩头。
程悦感觉极其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段德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程悦的侧影，明显觉得此人身材看上去风华无限，可是那张脸也实在是不堪入目了些，于是便不在意，笑着对川连说：“又换小厮了？”
川连倚在段德肩头，撒着娇说：“你都把人家的小厮收房了，人家还能不要人伺候了吗？”
段德抚着川连的脸庞说：“是委屈你了。唉，说起来那小蹄子也真够烦人的，整日里哭闹个不停，对我说什么你欺负了他，我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到后院里来又不是听你们抱怨哭诉的……我还真后悔怎么当初就一时冲动……”
“妻主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只要到这里来，连儿随时都会笑脸相迎的。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就都交给我好了。”现在还没有正夫，川连代为正夫之责掌管后院。
“还是你好，我真对不起你。”
“妻主说哪里话……”川连此时已经是全身都倚进了段德的怀里。
程悦背着身子，只听见后面的两人甜言蜜语了一会儿，接着又悉悉索索一会儿，然后就是两人大口喘气的声音，再接着就是迫不及待冲到床上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觉得这里总算是没有他的事了，于是抬起腿准备往外走。
“书莲……”川连忽然唤了一声：“你不用出去，就在外面伺候着，端茶倒水什么的也都方便。”
程悦浑身僵硬在这里，这小两口甜言蜜语春光无限的，他他他在这里算什么事！也真难得川连竟然能在这个时候还有空来管他！……他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回应。其实也用不着他来回应什么，因为床上的两人已经重新不再理会他了。
程悦只好乖乖退回原处，面对着墙壁，两手相互对着死抠，拼命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书莲。”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书莲？”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书莲！”
我什么也……呃“啊？”程悦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忙回答：“在！”
“倒杯茶端过来，妻主渴了。”
“我？”程悦面对着墙壁，不可置信地问。
“不是你，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
“哦。”程悦自认倒霉，慢慢地回转身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床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了，心里便松了口气。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想了一下，低着头拨开帘子把茶水递进去。
程悦果然不是伺候人的好手，因此茶水端得也不是太稳当。
“哎呦！小蹄子，你想烫死我……”川连本来是要去接茶杯的，谁想那茶杯略微倾斜了一下，接着滴了两滴谁到他手上去，刚准备开骂，却看到段德的目光在那双手上停住了。他便也看了看那双手，白日里怎么就不曾发现这个如此丑陋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一双白玉般玲珑剔透的纤巧之手？他眼珠略微转了转，马上接过茶杯，递到段德嘴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娇嗲：“连儿伺候妻主喝茶。”
段德却一直呆呆地注视着那双手，见到那双手在茶杯被川连接走之后准备缩回去，就顾不上许多，飞快伸出手来一把把两只手同时抓住。
程悦惊呼一声，想要迅速把手拿出来，怎奈何里面却似一把钳子一般把他的两手固定在里面。程悦心里暗叫糟糕，想逃却又逃不掉，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见刚才从这双手的主人嘴里发出的惊呼声，段德感到有些熟悉，一时迷茫：“程悦？”边说着边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她呆呆地望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继而松开抓住程悦的手，挥了挥：“你下去吧。”
那里还用得着等待她的命令？一感觉到手上得了自由，程悦就迅速地跑出门去，留下“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然后屋里的人就看到那扇门顾自在那里随着惯性晃荡个不停。
段德叹了口气，走下床去，把门关上插好，然后回来，躺下，静静注视着帐顶，一句话也不再说。
“妻主……”川连试探着想要再次引起段德的注意。
“睡吧。”段德叹了口气人，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好。”川连微笑了一下，乖乖地躺在川连身边。只是背过脸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
程悦跑到外面，一直到撞到了墙上，才扶着墙站立，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敢回头，突然间就不知道怎么办，小小的胸腔被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心神稍有稳定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滑落下去，坐在青草地上，呆呆地望着前面。青儿还未曾找到，可别在这其中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他抽动一下鼻翼，不是说自己这副样子不会有人看得上吗。再抽动一下，不是说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就可以去找那个女子吗，现在正是自己无助的时候，可是该到哪里去找她？！
此时此刻，段府的大门口。
圣驾回宫，忙了一天阵仗的官员们各自散去。段将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还没进门就看见门口躺倒着一个人。往近处看，是一个女子，身下还铺着一张凉席，在这个夏季的夜晚，凉风习习的门口，她倒是睡得舒服。
“来人，把她给我赶走！”段将军没好气地明令。
“慢着。”地上的女子缓缓坐起，笑吟吟的看着她：“段将军，在下可是来指点于你的，你难道不想听上几句？”
“你？指点于我？”段将军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手：“把她哄走，哄走哄走！”
“段将军，就算是路上受了些窝囊气，也划不来对着在下发火吧？”女子依旧笑吟吟的，不紧不慢地说。
“你是来侮辱我的？！”段将军眼里开始充血。
女子收起了笑，站起身来，开始卷自己的席子：“是侮辱还是指点迷津，全凭将军自己判断，若是将军有自信不须别人插手帮忙的话，那么，不必费事，在下自己会走。”
“慢着！”段将军想了想，决定还是叫住她：“我们进屋谈一会儿？”
“将军自己看呢？”
“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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