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隐秘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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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隐秘之事
寂桐居然将欧阳少恭行踪告知了雷严！那个已与欧阳少恭有几分水火之势的雷严！
殷别离心念一转，便知雷严可能在与寂桐会面之后便已将弟子派往了江都，所以今日青玉坛弟子才是如此行色匆匆，与雷严一般客套都不曾愿意，只怕青玉坛内此时已是人手不足。而此时再见寂桐，只怕是心中仍有疑虑，想从寂桐身上套知更多东西。
“……可雷掌门若是不阻止少爷作为，只怕会发生无可挽回之事！”老者听闻这怀疑之言，却是有些急了。雷严眉头略拢，更是怀疑地看向寂桐，“哦？无可挽回之事？这又是从何说起？”
“……”老者此时却有些呐呐不成言。雷严见此便加重了口气：“如若你不说，本座又要如何信你？！更何况你照顾少恭多年，为何此时却要将他行踪告知于我？”
方才只不过是想套知更多东西，现下已经有了几分怀疑。雷严越想便越觉着不对，但若说寂桐前来只为混淆视听却又不像。欧阳少恭行踪藏得极好，他根本对此毫无头绪，又何须他身旁老仆亲自前来只为告知一个假消息？
但寂桐能留于欧阳少恭身边多年，其多年不离不弃的照顾与关心不似作假，更是凭此得到了那个人的信任。雷严认识他多年，又何尝不知他平素极难信任一人，若是假意虚与委蛇更是逃脱不了其法眼。却是为何，这忠心耿耿老仆寂桐，居然会选择在此时背叛于他？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于是看向老者的目光更显严厉怀疑。
“咳咳……寂桐虽不知少爷究竟所谋为何，却感到那一定极为不详……”老者咳了几声，身体较之上次在翻云寨中所见并未见好，反是更差，“少爷他，并未有顾及他人的怜悯之心。寂桐……又怎能就这样看着少爷步步行错……”
“不知其所谋为何，只是凭借直觉——”不仅殷别离心中吃惊，甚至感到一丝荒谬，雷严亦是十分惊讶。可他立刻打住话头，看着老者面上忧急不似作伪，反而神色更显严厉：“如此荒谬的理由，你以为本座便能接受！”
“那雷掌门，又要如何……咳咳……才能相信？”
“这……”
“情势危急，说不得下一刻少爷便会离开江都……”寂桐咳了几声，更显忧急，“能阻止少爷的，寂桐思来想去，亦只有掌门……”
然而即使听闻欧阳少恭说不定下一刻便会离开江都不知去向，雷严也不似焦急，只是神情更凝重了几分。他极是认真地注视着这颤颤巍巍恍若下一刻便会倒地的老者，神色中再不见倨傲，只有专注。
以及仿若第一次正视对方，将对方看在眼里的深沉。
又像是即将触到什么，他人隐秘一般的狂热。
“……危险之事……若是，”雷严神色极为慎重，像是要看到老者的心里。
“若是你能示以几分证据。本座自然会信你。”
“……”老者沉默片刻，似在做极为剧烈的思想之斗。过了许久，又像是只有一瞬，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脸不管不顾，飞蛾扑火般的决然。
“……好。咳咳……”忍不住咳了两声，但浑浊双眼中却更见坚定。
“请……雷掌门，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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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蛊效力很是长久，尤其是由她这般懂医又会法术的人用着。身形不曾迟疑地跟在两人身后，甚至还用微弱的风咒加上仙云风身之术让自己几近脚不沾地。殷别离跟得很紧，尽管这样更容易被发现。
索性那两人所经之处都是树林花草遍布之地，如此也并不易被发现。
她心中隐隐有着预感，或许这次跟着会得知一样重大的隐秘，而那隐秘与欧阳少恭有关，甚至与他将要做的事情有关，与他失去的重要之物亦是有关。
一面跟着，一面心下有几分迟疑。
如此窥人隐私，并非君子所为。
她虽从未自诩为君子，平日心性与作为也与君子搭不上关系。可与欧阳少恭相交多年，总是有些不同的。她每每亦是恪守礼仪，尽管觉着欧阳少恭身上谜团众多，若对方未说，她也十分尊重地未曾着意打探。
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却又是不像。除却同行采药看病，探讨些丹药之事，两人亦会在空闲时候相约出行，共赏这春花似锦，冬梅似雪的人世。尽管她并非喜爱与人同行之人，游历也更加中意只身前往，可欧阳少恭的确是不同的。
就如同她平日如此谨慎，却从不曾在意欧阳少恭周身谜团或许会将她卷入漩涡。也如同欧阳少恭温润之下是如此孤傲，再未有目的之下，却依旧会主动与她交好。两人交情之中并未参杂他物，总有几分默契。
而殷别离在琴川时的作为，亦与平日一般无二。欧阳少恭并不曾告知于她自己所失何物，所谋者何，但她亦不曾打破沙锅问到底，硬是要知晓。劝了数次，见欧阳少恭不曾改变主意，也未坚持。
明明知晓对方若无非常理由，是不会改变自身所决定的事情。
就如同翻云寨中那个最后被药性所困，冲出的盗匪一般……
她虽知晓，也只是尽友人之责地说出了自己所想罢了。
可她如今所为，分明是打破了自己行之已久的原则，而且是在未加询问之际便想自行求取答案。
可是……
寂桐浑浊老眼下的决然和不管不顾的坚持，雷严高深莫测又狂热的做派，还有欧阳少恭阴晦绝望的不甘与疯狂……
不知被怎样一种冲动所驱使，她居然也会抛却平日里那些有着几分默契的坚持，虽然迟疑却坚定地跟上。
或许是因为这次之事与以往不同，虽然欧阳少恭表面如常，但私下看着黑衣少年的眼神居然是如此憎恨而充满恶意。那种想要毁天灭地的疯狂，想要将人一起拖下地狱的恶毒，和终于要得偿所愿的快活……
寂桐与欧阳少恭相伴多年，应该很是了解他，有一点说的很对。
那就是如果再不管不顾的话，或许那个人真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隐秘之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