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欧阳少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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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欧阳少恭
“师尊，弟子打扰了。”
“你来了啊……”掌门闻言回过头来。她已年过知天命之年，却只是眼底眉梢稍有皱纹，可见平日重视养生。看着殷别离微微一笑，眼底俱是关爱与疼惜。
“师尊，香芷丸也已做好，弟子带来了。”殷别离放松了表情，多少显出些亲近之意。对于这个照拂于她的长辈，她也并非不识好歹不辨人心之徒。
“香芷丸啊……”掌门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些许，“你可会怪本座……”
“弟子又怎会责怪师尊。师尊如此照拂于我，弟子心存感激。”冤有头债有主，她何必迁怒，“更何况上次确实是弟子太不小心，才会昏倒在丹室之中。”
“上次……唉，没有证据，只是苦了你了。”掌门想起上次她气息奄奄昏迷的样子仍旧心有余悸，“只盼你能明白……”
“弟子自然明白师尊之意。”她缓缓言语，如水般的字句间确实锋锐无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弟子当初并不明白，还为师尊添了不少麻烦。”
压下心中对那些人的不屑，她再度缓和的语气：“弟子在门里不过一个小辈，能得掌门青眼，是弟子的福分。不知掌门找弟子有何要事？”
“唉……”掌门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然后舒缓了面容，“找你来，倒不是一件坏事。”
“请师尊示下。”
“今年合该青玉坛中人来本门论丹药炼制之道。算来，过几日他们也该到了。”
“……是。”
“本来此事也与你们无关，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前些日子收到青玉坛掌门来信，他门派内丹芷长老这几年收了一门徒，天纵奇才，年仅十一岁便于丹药之道有独到见解，想要带此徒参与本年论道。本座思来想去，也并无不可，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掌门微笑，眼神疼惜又骄傲地落在她身上，“别离，你虽是入我东皇门仅仅六年，却也是与丹药之道有缘，再加之明理懂事……本座下定决心，让你也参与本年论道。”
“……师尊？！”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前方站在阶梯之上的掌门。
“既有天赋，又懂勤苦发奋。经历挫折后又可不骄不躁尽速改之。别离，你虽是本座所得徒弟之末，但也确实难能可贵。”
“弟子……弟子并没有师尊说的那么好……”她呐呐地说。
何谈改正，不过是暂且因形势压下心中烈焰，留待日后相报罢了。她从来没有那么淡泊宁静，不然也不会锋芒毕露了。
“……别离。”看着站在下首的小弟子，掌门脸上愈发疼惜，“不必妄自菲薄。此种机会虽是难得，但能从中获悉多少也是看你自身。之后本座便会宣布今次论道之会由你来交陪对方所带弟子。”
“……是。”
交陪？她暗暗思索，却也明白了掌门用意。本就锋芒毕露，不知有多少人眼红。若是直说要带她参与论道之会，只怕这次掌门让她炼香芷丸的用意也打了水漂。
而首先她作为掌门四徒之一，交陪青玉坛丹芷长老座下弟子也算身份合适；再来在别人看来，纵使是天纵奇才对方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陪同一个孩子自然也不会遭受太多红眼。就算是旁听论道之会，只要小心低调一些，掩饰一些，自然不会有太大反弹。
说不定别人还觉得掌门此次是下定决心让她歇一段时间了。炼香芷丸，陪同十一岁的孩子……
“……多谢师尊厚意。”她沉吟片刻，认真行了个礼。
不管有些人是多么不可理喻，掌门对她的确很好，是真心想要栽培她。
“你明白就好。别离，本座知你骄傲，也知你才华，莫要让本座失望。”掌门敛了神色，浅笑拂袖，“本座天赋却有限，或许再登高峰也难得。丹药之道……还是要着落在你们身上啊……”
“是。”
“那便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她缓缓退下。
那时，她仅是感念于掌门厚意，认真对待于论道之会，并未真的在意一个较她还小之两岁的孩子，究竟有多么天纵奇才。也不会想到，这次相识，竟会影响她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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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北岳恒山东皇门重阳宫内。
“掌门，青玉坛丹芷长老及其徒已到。”
“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着一身青衣的东皇门弟子便带着数人缓步踏入重阳宫，随即退至一旁，将身后几名长者加之一个孩子露了出来。为首的那个长者踏上几步，带着身后几个人做了个辑。
“姜掌门，多多打扰。一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哪里，丹芷长老才是。”东皇门掌门脸上绽出个和蔼的笑来，回了个礼，“多日奔波辛苦了。”
“失礼了，本来本门掌门应该也来拜访，只可惜近日内门派内务繁忙，还请见谅。这几位本门弟子相信姜掌门也并不陌生。”丹芷长老顿了顿，等着身后几位青玉坛弟子俱与掌门打了招呼后，才微笑着将随行那唯一一位稚子招到身前来，眼中全是欣赏疼惜之色。
“这位，便是我这几年收的小弟子，欧阳少恭。来，见过姜掌门。”
稚子走前一步，微微低头，抬手做了个辑。掌门不由细细打量身前这让丹芷长老破例的孩子。真的还是个孩子，身量并不高，仅仅只到自己腰下；较耳稍长的黑色发丝如流苏一般垂坠而下，闪着动人的光泽。他微微低着头，见到别派掌门也并不紧张，端的是不卑不亢体态风流。杏黄色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敞开，身姿挺拔，自成一股气度。
“在下乃丹芷长老座下弟子欧阳少恭，见过姜掌门。”
声音虽是稚嫩，但语调不缓不急，十分沉稳而恭谨。说完后他放下手，并不像很多孩子那样马上抬头好奇地打量他人，而是慢慢退后到丹芷长老身旁，才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掌门有礼地微笑。
“这可真是……”掌门也似一下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孩童，年仅十一岁便如此知书达理沉稳从容。那股气度就算是成人都很难拥有，更别提一个孩子了。果真有其独到之处，难怪丹芷长老愿为他破例带他来此。她认真还了一礼，偏头看向丹芷长老，“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度，果真不凡。……青玉坛果然能人辈出。”
“姜掌门客气了。”丹芷长老心里不可谓不得意，但仍是矜持道谢。他更加慈爱地看向身旁的得意弟子，“少恭还小，又是经历坎坷，叫人心疼。不过这次带他来倒不是因此，而是他的确与丹药炼制之道有缘。麻烦之处，还请姜掌门多多担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欧阳少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