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梦外》萧酒歌

70、62 唯一梦 琴心剑魄（下）

　　我现在不由又一次觉得世界太玄幻，变化太快。

　　我一向喜欢想东想西，我不否认，可到现在我忽然觉得……我太傻了。

　　长琴和我……不是仅仅有记忆的牵绊啊明明！我当时怎么就傻了呢！

　　在我反应过来后，别说是悲伤了……我只觉得自己又一次傻得不可思议！我们之间的是羁绊，还双方都有对方的魂魄……说是熟悉我信，说是完全不认识……我当时怎么就信了呢！怎么可能啊！虽然不知道长琴当时是怎么想的……可是……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后，当我忽然想明白后，我躺在床上是欲哭无泪。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当时想到哪里去了呢！长琴是个记仇的家伙啊！不管当时是什么原因他那样对待我……我直接走绝对是拉仇恨啊！

　　可现在……完蛋了。

　　百里屠苏已经走了，我却因为身体的缘故，没了法力什么的，现在是举步维艰。

　　靠自己，找到长琴的概率……毫无疑问，零。

　　我越来越想抽自己了。

　　***

　　我又一次踏上了寻找长琴的旅途，自找的。

　　不过这一次，既没有力量傍身，又没有他人陪伴……举步维艰。

　　可我不能放弃。

　　上次见面我光注意到长琴不认识我的样子了，可现在想来，他的身体也不容乐观。

　　他是靠着渡魂才在这个世界停留的，不然总会失去理智，魂魄散尽。可同样的，如果是一直渡魂的话，虽然某种意义上会减少失去理智和意识的速度，但同时，也加快了魂魄的消耗。

　　世上总是很少有两全的办法，至少在这样的时候，难。

　　那么加快速度去寻找长琴然后取回我那部分魂魄的动作必须加快。

　　我不否认我是在意百里屠苏韩云溪的，但我更不会去否认我对太子长琴的在意。多少个韩云溪都比不上我的长琴。我自然是在想办法来解决屠苏的事情的，最好可以不伤到他，但如果真的别无他法的话，我会不惜一切。

　　当然，事情还没有那么的糟糕。

　　至少……我手里还有朵火莲不是？

　　似乎现在我自己没办法用……但给百里屠苏却不是不可能的。

　　云弦似乎依然在沉睡，我连找人说说话都做不到。我不是个不能吃苦的，但有的时候，我也会很郁闷。我不知道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也就是长琴到底是去做什么，甚至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哪里找，有的时候我也在怀疑是不是走岔道了，可我还是摸黑一般的，继续下去。

　　无奈，却又不得不做。

　　这一次明明没有之前的时间花费的多，我却发现自己更加迫不及待。

　　而这一次，路过了海边。

　　我的记忆中，上一次出海还是因为带着当时还是孩童模样的欧阳去蓬莱的时候。说了……欧阳这个名字姓氏和长琴在这一世真是有缘啊！

　　倒是当时，虽然蓬莱还是属于与世隔绝的，可也是与中原有所联系的。但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蓬莱了。

　　可当我看到广袤的大海的时候，心神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时候，我似乎有一种错觉，海的另一侧，有什么在呼唤我。

　　有目的地寻找却是无果，我现在倒是真的不介意去那边看看。虽然说船买不到合适的，可跑来跑去找，终究还是找了个不错的。

　　起航的时候，我便放空了思绪，甚至不过是自由地任由风吹动帆来带动船的航行，自己连方向都不去掌握。倒是后来想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大胆，明明这时候不过肉体凡胎，什么力量都已经失却，可依旧敢大胆出航。

　　事实上也是，我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

　　船航行了不知几天，食物淡水也消耗了大半的时候，在那天傍晚，我看到了陆地。

　　——是的，大片的陆地，哪怕也许是岛屿，可也是那么大片的陆地。

　　当我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刹那，便勾起了回忆。

　　——好熟悉……好熟悉……这里的景色，像极了榣山。

　　而榣山，那段时日，是当真属于我的，最舒心的记忆。

　　有了这景色，实在不得不怀疑这里的主人——我还是有眼力的，这里不是天然的，是被刻意造成这样的。

　　看着熟悉的景色，想到曾经的画面，神思不由越跑越远。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当时的“家”，那片湖。好熟悉好熟悉，悭臾，长琴和我最常一起的地方。

　　下一刻，思绪被看起来即将沸腾的湖水牵引过去了。

　　平静的湖面不再，似要沸腾炸开。不过瞬息，终于，一条黑色的巨龙从水中猛地抬起身子。

　　我不由目瞪口呆。

　　寻找长琴的时候，我不是从未想到过悭臾，可毕竟还是长琴比较重要，我从不否认。而当后来我知晓长琴是因为悭臾而被那样惩罚后，最恨的是伏羲，然后对悭臾不由地就别扭起来。

　　当后来知道伏羲是天道之后，却是自然对伏羲恨不起来了。后来想想，天柱坍塌的主要原因在长琴，确实没错，可那种别扭，却是无论如何都在的了。

　　而悭臾，后来我便很少去提及了。

　　可现在，看着破水而出的那条黑龙，看着周围熟悉的榣山景色，看着黑龙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眸，我不由笑了。

　　那么多年……相见才发现，那些别扭，已经不复存在了。

　　——悭臾，是悭臾。

　　他没有忘记我们，是我们先忘记了他。

　　云弦后来有给我说过那些处决，悭臾的永失自由，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残酷……我从未这样清楚地认识到。曾经的他，哪怕事实上完全可以用“宅”来形容，可原因是他不过是虺。我记得他想要成为应龙的原因，可在他终于修成应龙之后……一次的肆意换来的是终身的奴役，失却自由。

　　忽然觉得自己嘴中有些发苦。

　　事实上想了不少，却在现实中不过一瞬间。

　　悭臾自然不是当初那小小的模样了，现在他的身子比几百个我都应该要大上不少。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我好一会儿，一阵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光团缩小，落在我身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青年，黑衣金瞳。

　　陌生的长相，让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谁的过错呢？

　　这世界的巧合与悲伤太多。

　　而这陌生长相的“人”，神情竟然依旧是熟悉的，想了什么都写在表面上。

　　他看着我，金色的眼中写着惊讶：“云言？”

　　我笑笑，不语。

　　他却忽然变得很奇怪：“你的云言……如果你是的话……那前些日子那小子是谁！”

　　我的脸色不由一僵。

　　***

　　叙旧似乎都来不及了，因为我有着难以言明的预感，现在是赶时间。

　　悭臾不能离开祖州，我便只能自己离开。而当我赶到悭臾指的地方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的位置是昔日的蓬莱，可这里的场景再无蓬莱的模样，而是一片废墟。

　　而我赶到的时候，似乎已经开战了。

　　很多人，对着长琴一个。

　　不，现在应当叫做欧阳少恭。他在众人的包围对峙下，竟然还是初遇时那书生的模样。

　　这些人里，有着我熟悉的百里屠苏，那个当日站在“欧阳少恭”面前的唤作“小兰”的少年，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有有几个陌生的女子。

　　而长琴，显得很是奇怪。

　　我自从换了常人身躯后，气息倒是意外地弱了下来，很少有人能够发掘我的存在。我便偷偷隐匿在旁侧，想解决的办法。

　　可当我静下心来后，却又静不下来了。

　　——呼唤，强烈的呼唤，属于自己魂魄的强烈呼唤。

　　百里屠苏的封印解除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

　　这时候，那些人还在对话。

　　欧阳少恭：“韩云溪，你更名的时候，倒是不错，因为你的确不再是韩云溪了。可百里屠苏是谁呢？不是韩云溪，是你？你是谁？明明依然死去……”

　　百里屠苏在一侧，一只手里握着剑，另一只手却攥得死紧。

　　欧阳少恭继续道：“你是知晓自己依然死去的吧……却是因为那半魂，苟活于世。”

　　站在百里屠苏身侧的少女不由反驳：“苏苏不是！他站在这里，就是苏苏！”

　　欧阳少恭却是不理会那少女：“我要的是那一半魂魄，你据为己有的那一半魂魄。”

　　当初和欧阳少恭相处分外融洽的青蓝衣裳的少年却是在跳脚：“欧阳少恭！这是你的事情！为何牵扯到那些无辜的人！我的家人……他们对你不好么！”

　　欧阳少恭也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百里屠苏：“你母亲该死，当初……明明只差一点……”

　　百里屠苏握剑的手几乎在颤抖。

　　我知道，我该出现了。

　　而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开始是没人注意到我的。直到正对着我的欧阳少恭微微勾起了唇：“云言。”

　　百里屠苏猛地转头，连带着所有人都回过头看我。

　　我有点囧。

　　百里屠苏看我的表情有些复杂，明明有些面瘫脸还能感觉出来，直接说明那表情的复杂程度。

　　大概……他知道我是谁了吧。

　　无所谓地耸耸肩，在那小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到了欧阳少恭身旁。

　　他侧头看我：“你终于来了。”

　　我叹气：“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是笑着看我：“舍得回来了？”

　　我出离地愤怒了：“还不是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他又笑，还是不回答我。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他终于又开口：“你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很重要？”

　　我一惊：咦？他什么时候都知道了！

　　叹了口气，我往百里屠苏的身边走去。似乎还有人想要阻拦，但百里屠苏竟然自己走过来了。

　　他看着我，眼中神色难辨：“哥……”

　　他的声音不小，在场的都听见了。我却是只能叹气：“你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然后默默地闭上了眼：“你会阻止他的是吧。”

　　“算是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我至今不知道长琴做了点什么，但无论如何……融合魂魄的话是必定会沉睡的……

　　下一刻，在其余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抬手，只见轻点他的额头，然后毫不犹疑地，割腕放血。

　　——火莲在我血液里不是我想要的！

　　在火莲和我站在一侧的双重刺激下，属于我的那半魂从百里屠苏身上剥离。我看着那白色的一小团，十分无奈——就这个，折腾了我们几千年。

　　其余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因为百里屠苏还叫了我一声“哥”。大概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一个个红着眼睛看我就像是仇人……

　　可不就是仇人么。

　　只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我半揽着百里屠苏的身子，走到了刚才他身边的女孩儿身边。刚才看来，他们应当是情侣吧。

　　扬着笑脸，我将百里屠苏的身体推到女孩儿身上，让她一个踉跄：“一个月左右吧……他会醒的。不过自从，他便超脱生死了。”

　　我觉得他们似乎还是没有消化好，我不过我也懒得理会。

　　我只是又走回长琴身边，然后看着似笑非笑，眼中写着“我什么都懂”的他，愤愤地拉下他的脑袋，看着他眼中掠过的一抹惊奇，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交换魂魄。

　　虽然这不是唯一交换魂魄的方法……我才不会说这是我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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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真的~~~~
尼玛云言越来越圣母的感觉真是的……总觉得少写了点什么……无视。
求留言~
【明天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