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梦外》萧酒歌

69、61 唯一梦 琴心剑魄（中）

　　意识从沉沉的黑暗中慢慢脱离，先感到的，却是手上的温热。

　　——似乎是一双手。

　　——很温暖。

　　眼皮不再沉重得无法对抗，我慢慢慢慢地睁开了眼。

　　——视线从朦胧到清晰，首先看见的是一个熟悉的少年，我却不知是谁。

　　少年的容颜依稀有些熟悉，眉间一点朱砂鲜红欲滴。见我睁开了眼看他，有些僵硬的面容开始柔和下来，轻轻唤了一句，哥。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何况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联系在提醒我——他是韩云溪。

　　我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很清醒地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时的小孩子了，何况我也知晓，他本不该在这里，却是因为我那一半的魂魄的缘故，他还站在这里。

　　可我能做什么？直接取回我那一半？

　　我做不到。

　　眨眨眼，我张口唤了一声“云溪”。

　　他有些愣，却是扭过头去：“我已取名为百里屠苏。”

　　我有些不解，关于为何改名，为何改成这样奇怪的名字。但他似乎没有为我解答的想法。他只是看我好一会儿，然后说出去为我拿药，便自行离去了。

　　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现在的模样，至少已经过了十年。而十年，能改变多少？

　　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养好身体，然后去寻长琴。

　　依稀还记得，在昏迷的时候，我有听见唤我的声音，那声“云言”虽然迟疑，但又那样容易分辨。

　　不清楚为什么长琴看到我却没有带我走，但至少我必须去寻找他。他和我不一样，他也许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

　　一个月以来，我也算是清楚了些事情。

　　首先，现在是在天墉城，是个剑修门派，而曾经的小云溪，现在的百里屠苏，便是执剑长老紫胤的弟子。而百丽屠苏也是他救下来的，当时他便和我在一起。

　　百里屠苏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起码他完全不记得为何和我在那里。而我，自然也不知道。

　　我在这里的一个月，几乎没有出过房门。而除了百里屠苏，我也没有见过第二个人，包括他师父和师兄。

　　而一个月后，身体虽然还是不好，却已经不再影响行动了，甚至说是比在乌蒙灵谷那时候好得多了。我便向百里屠苏辞行。

　　我记得当初和他疏远的时候，我思考过，我不想和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韩云溪相处。而现在的百里屠苏，我依稀看得出小云溪的影子，却再也没了那样的灵动与天真；虽然还是关心我，可煞气弥漫周身，让我分外难受。我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他似乎现在在不经意间还在依赖依靠我，可我终究是不能一直陪着他的。

　　而当我说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不发一语。

　　我却有些头疼，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了。

　　可最后，双方都妥协的结果，便是我们一起下山。带着用来压制煞气不离身的焚寂和那我第一次见到的跟个花母鸡似的海东青阿翔。

　　——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至少现在想不出第二种。而焚寂，当我那半数魂魄不再后，已经对我无用了。

　　下了山，便什么都要自己解决。百里屠苏便去侠义榜接些任务。而第一次当累赘的我，却很是难受。

　　我现在，既要注意身体不再添什么麻烦，还要想方设法找到不知消息的长琴，然后也要想出取回魂魄却不伤到百里屠苏也就是韩云溪魂魄的方法。

　　很麻烦。

　　真的很麻烦。

　　不过虽然着急，但我也不是没有耐心，之前也曾经和云弦一起找过好多年。这次没有什么目的到处走的时候，时间过得也不慢。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到了琴川，百里屠苏接了一个任务就自己去了。因为我也没什么事情更不想自己呆着的缘故，我后来也自己去了。

　　而上了那所谓的翻云寨，简直是妖气冲天。

　　天墉城也是除妖的，虽然似乎没有琼华的要求那么苛刻严厉，可也是为恶必诛。所以后来上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些非人类的尸身的时候，我也就是皱皱鼻子绕过去。

　　百里屠苏似乎是心里一直压着火气，他的实力不差，甚至说以他的年纪什么的来讲是相当不错的，所以动作相当快。我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收拾了那些似妖非妖的家伙，然后在寻找着些什么。

　　见我到了，便点点头：“在寻解药。”

　　我同样点头表示理解。

　　他便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些救出来的人都在，让我去看看。

　　我也不推辞，顺着那个方向就去了。

　　只是，当走到附近的时候，不由浑身一僵。

　　——长琴，绝对是长琴！

　　那里有着不少人焦头烂额的模样，有的在□□有的在喜极而泣的样子，但总体看来都很狼狈，因而一旁还有些儒雅风范的青年分外惹眼，何况他身边的小少年也是精神的样子。

　　我就站在角落，却是不敢出声，不敢出现。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这么久了，我为何一直没有回去？

　　我还记得那时候说要走的时候，长琴的表情。没有明说甚至什么都没说，但是那样的，茫然和痛恨……我都恨我自己，更不要说在知道了有些真相的时候。

　　本为天眷顾，却是因我而损。

　　——哪怕一直知晓那是他的选择，甚至换了我也会这么做。

　　我一直不觉得我们在过去的时候的感情是所谓的爱情，甚至我都不认识是亲情。那是羁绊，一种深刻的羁绊，刻在魂魄中，永远都在的羁绊。

　　是的，羁绊。比什么感情都可靠。

　　我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喜欢逃避，尤其是在转生只后。可我也知道，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我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咬咬牙，我走到了门口。

　　长琴身边的小少年有些一惊一乍的，那种活力的蓝色倒是真的很适合他：“咦咦，少恭，怎么又来人了？刚才那个人呢？莫不是逞强然后不敌了？”

　　被唤作少恭的长琴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小兰，莫要胡说。”

　　小兰少年撇撇嘴：“我不说就是了。喂，你是来做什么的？”

　　长琴拦住一惊一乍的少年：“少侠也是前来相救的？”

　　我却一愣，再说不出话来。

　　他叫我什么？……少侠……？

　　他……不认识我……了？

　　小少年又开始蹦跶：“咦咦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们问你话呢！”

　　还有些其他的人一言一语的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却是耳边只回荡这长琴那句客套陌生的“少侠”。

　　我想过很多，也许他会很高兴地抱住我，也许他会装作不在意，也许他会很生气不理我，甚至想过他也许会恶言恶语。

　　但我从未想到过，他会忘记我。

　　从未。

　　我只是强撑着笑脸：“我是陪着屠苏一同来的。”

　　然后走到角落，任由阴影笼罩，不理会那些人的抱怨与谩骂。

　　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

　　百里屠苏动作一向很快，他将东西送过来后，我看着长琴将那些药物送予那些一同被关押的人，然后继续静默不语。

　　在人已经散去的时候，百里屠苏和长琴却是同一时刻开了口。

　　“刚才……”

　　“不知……”

　　长琴微笑着点头：“少侠先请。”

　　百里屠苏自然不矫情：“刚才是否有人前来？他是和我一起的。”

　　长琴微笑：“自然，我也是想要问另一位。他却是正在那边呢。”抬手指了过来。

　　我僵硬着脸，走出阴影：“屠苏，我先走了。”

　　百里屠苏不反驳我，我便也不再理会身后，离开了。

　　回到客栈也是没什么事情做，我放空思绪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清醒，苦笑摇头。

　　天道啊天道，现在的事情，在你的预料中么？

　　待屠苏回来的时候，他先来寻我：“哥。”

　　百里屠苏是很乖的，虽然现在很少叫人，但叫我的时候，一向都是哥。

　　“那位欧阳先生……”他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他……”

　　“欧阳先生？”我却是不知那是谁的。

　　百里屠苏点点头：“欧阳少恭，欧阳先生是青玉坛的长老，善于炼丹。”

　　我心中一颤：“你要丹药？”

　　百里屠苏沉默了些许：“……他也许可以炼出起死回生的丹药。”

　　“不可能！”我当即否定，“起死回生丹药是绝对无用的，而就算是去鬼界带回魂魄，也并不是回生。除了某些宝物能做到外，丹药绝对不可能。生魂死魂界限明显，除非死魂转生，否则永远不会是起死回生。”

　　百里屠苏对我的话却是沉默以对。

　　久久，他才在回答：“我已经答应欧阳先生一同去寻找玉横了……”

　　我已经失却了气力：“你定要那么做？”

　　他垂下眼：“……至少……这样还有机会……”

　　嗤笑一声，我仰面倒在了床上：“罢罢罢，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沉默着。

　　我没有再去看他，只是叹息：“你一直都知道我和你并不一样，我对于乌蒙灵谷并不在意。这般，我自然知晓你是为了你的族人，我却是不会再掺和进去了……你且去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这边却是先提醒你了。”

　　他站起来，呆了一会儿，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我听见他低声的那一句：“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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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失忆梗？不不不，我只是想悭臾了……
少侠果然还是爱妈妈胜过哥哥的……远目。
长琴君其实是傲娇了。
然后我果然是没有写女性角色……寂桐是浮云了，天气娘和小狐狸我是没写出来……大概最后也是一笔吧……
快点快点！明明想好了剧情写不出啊摔！
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