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梦外》萧酒歌

2、02 第一夜 古堡血族（下）

　　向东，我将会回到熟悉却又陌生的中国。

　　我花了十几天，以曾经看来匪夷所思的速度到了中国，而统治者时值隋炀帝杨广。

　　的确是民不聊生啊。

　　年岁不知几何的我早就不怕阳光与所谓的圣银，或许因为有着一半人类血统的原因，我对吸血鬼怕的东西抵抗力都很高。说来那也不算是怕，勉强算作厌恶吧，作为前几代的血族。

　　我没有在中国创造后裔，尽管在西方的时候已经创造过并且杀了他。

　　一百五十年的训练与潜移默化，我还有人类的心性，但也几乎完全被掩埋了。

　　我在这里看了许多年，直到世道真正乱了，我才去了那岛国。我依稀记得记忆中那只剩星星点点的“剧情”，加上宇智波鼬的家乡应该算是那里，还有自己的笔记辅助，于是我在东方创造了新的氏族，就在那个岛国。

　　按照记忆里的部分来看，东方的吸血鬼与西方有很多不同。所以我没有初拥的后裔，等级我也没有按照亲王长老或者第几代来区分，而是又创造了新的等级方式——level，按照记忆中的“剧情”，通过实验改造以及其他方式。

　　中间，我花了三百年。

　　手下，我已经有不少了，以颜色命名的几人：绯樱、白鹭、蓝堂、青竹和紫叶，是我最熟悉的，而我，几乎是不管事的。血族知晓我是王，仅此。

　　我忽然发觉自己还是人类心性。

　　我已经活了五百年，已经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出生就是血族，所以兄长他们并不会觉得时间漫漫；也不知晓成了血族获得了无尽生命的普通人会如何想，但我倦了。

　　我已经三百多年没和兄长联系，也不知晓具体的西方情况。我被派来东方，不能回去；血族大多还是选择避世的，有协议的他们来不了东方，而来东方的人不知道血族。

　　而我，是真的倦了。

　　我是最后的第二代血族，从莉莉丝到了地狱而该隐选择沉睡之后，人间我是血族之王，当之无愧的。

　　但我倦了。

　　现在的世上，没有能杀了我的存在，而我又不想沉眠，忽然就想要自杀——培养一个吸血鬼，能强过我的血族，杀了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仅仅选择去人类的地方呆段时间，看看是否能冷静下来。

　　然后遇到了一生的挚友——安倍晴明。

　　这个名字，我从遗落多年的记忆角落中找到了，而这时的他，还很年轻。

　　他知晓我是谁，而我告诉他，我不想继续活着了。但他劝慰我，既然活着，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似乎是这样的。

　　然而当我看着他离去，而他又因为半妖的血统不能成为血族时，我还是做了最终的选择。

　　其实早该知晓的，吸血鬼的诅咒。

　　***

　　血族的存在已经几百年了。我不知道血猎的由来，但他们的确是存在的。

　　这一日，我在外游荡，看见了一个孩子，有着阴阳瞳的男孩，也是个在流浪的孩子。

　　他那双眼睛，给了我极深的印象以及极大的熟悉感。

　　而他，很快被一家血猎收养了。尽管他知晓是为了他的力量，但不可否认，那家人对他很好。

　　我跟了他三年，直到他八岁。

　　然后，当着他的面，我杀了所有那家人，包括刚刚三岁的那家幼子。

　　我看见他那双眼同时变得艳红，忽然明白了原因——他竟然也是混血，而且是血族力量压制到最低的level A的血统，消失的紫叶的血统。

　　我知道，我想找的找到了。

　　我给予他初拥，给了他最完全的第三代力量，但同时下了封印，只有他的力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完全成为血族。

　　我告诉他，我是血族的王，我是玖兰，来找我，我等你报仇。

　　那双眼睛的颜色很好看，当时我真的这么想。

　　***

　　说起来我还是算作禁欲派的，尽管女性的心性几乎没有多少了，但对于某些事情还是勉强。所以真正的后代只能初拥。除了那个“混血”，其他的后裔并不完全，其余制造的后裔大约只能是所谓的level A的力量，仅仅比实验创造的A级强上一点点。

　　创造后裔是我的义务，所以我选择了五个人，并且告诉绯樱他们，已经可以制造后裔并且不必告诉我。而家族以将他们的名字作为姓氏。

　　家族在这时出现，而我的玖兰家族还是被默默尊为王者。

　　我觉得交接好了一切，便决定正式退位，设立元老院给予类似卡玛利拉议会的权利但同时保证纯血即level A的利益。

　　不过这样看来，东方的血族怕是永远比不上西方了，除了那个我给予完整初拥的小家伙。

　　期间，花了十年。而十年，对于我已算不上什么。

　　再去寻找那小家伙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他正在谈恋爱——我记得是这个词吧——而疏于修炼。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他会花多久才能杀掉我，所以我又出手了。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长成，深褐发色的少年眼睛左红右蓝，然后又一同变得艳红。他冲我咆哮：“玖·兰！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我站在一旁，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少年，微笑：“你说呢？”

　　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在我眼中变得那么好看，我忽然明白自己到底变了多少。至少，我似乎已经自私地只看得见自己了。

　　我还是不变的微笑：“我说过，我在等你报仇，可似乎你已经忘记仇恨了。那么，我需要帮你想起来啊……”

　　他那双似是浸血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然后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知道了，吸血鬼。等着，我会报仇的。”

　　忽然，我有了更奇怪的想法。

　　我俯下身子，抱住他瘦弱的身子，不顾鲜血淋漓——其实我庆幸自己对于血的食欲不强，一般不饿的时候再香的血都勾不起我的兴趣。

　　“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的，”我忽视那想要吃掉我的眼神，“你也是吸血鬼，而且将是最强的。”

　　他蓦地瞪大了眼：“不、不可能！我是人类！”

　　“不，可能。”我打破他的幻想，“你父亲就是除我外的最高等级之一，并且十年前我就给予了你初拥。”

　　到底在血猎那里呆过，他早就该有预感了。

　　那双眼一点点沉寂下来。

　　我看着他：“你想死？”

　　他双眼无神。

　　我笑着：“可我还在等你报仇。”

　　他抬头看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沉吟一下：“或许是，想要个玩具？”

　　他又不说话了。

　　我摇摇头：“你如果不想要更多人死去，那么就变强吧。”

　　他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我不回答，只是抬手，放了一道火焰，而前方，是赶来的普通村民。

　　他挣扎起来：“你混蛋！住手！”

　　我听从他的话，松手，任由无力的他摔倒在地。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依然微笑：“你记住，我在等你复仇。你知道如何找到我的。当然，到时候如果有人问你，你可以说你是玖兰家族的。给你起个名字吧。”

　　想了想，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留下几个字：“我等你，玖兰利。”

　　玖兰利，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啊，作为锋利之剑。

　　***

　　或许少年真的需要打击，仅仅三年，他就来了。

　　我住的地方仿造那初始的城堡，在另一重世界是很好找的。

　　那天我正在练习笛子，屋子倒是没有像该隐那样住的地方密不透光。反正不惧怕阳光，我还是喜欢亮堂一点的世界。而当我沉寂在音乐中的时候，血仆来报，有自称玖兰利的男子来找我。

　　我觉得很期待，于是出来见他。

　　少年长大了一点，也成熟了一点，但时间似乎也被定格了。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也都不见了，但整个人就像出鞘的利剑，剑气凛冽。

　　他的实力已经冲破封印，已经是真正的血族了，而且是我的直系血脉。

　　至于紫叶，据绯樱说已经失踪太久怕是消失了。

　　那时我想起了该隐的眼睛，让他们不必寻找了。

　　而似乎是紫叶孩子的小家伙已经被我收做血裔了。

　　他来的时候，身上还有血腥味，他看着我，说话一字一顿：“玖兰，我来了。”

　　我笑笑，问他：“你来找我报仇？”

　　他的异色双眸紧盯着我：“如果可以让我重新成为人类的话，我可以放弃报仇。”

　　我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天真呢？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找你？那人又是真心对你吗？”

　　他说的实际上我是知道的。就算不管事并且卸任了，那些人还是认为我是王，总是把资料送我一份，无聊的时候我也会看看打发时间。

　　我招招手，唤他过来。他虽说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过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向窗外，然后瞪大了眼。

　　似乎这家伙没想到啊……

　　我让一个血仆带领头人进来，然后顺手扼住那孩子的脖子。

　　血仆带进来的人一下子就跪在我面前，然后高呼：“大人，赐予我永生吧！”

　　“那这家伙你想干什么？”我没有看那老头一眼。

　　“他不自量力要向大人复仇，我已经下了毒，他活不过今天，特来献给大人。”那人俯着头，语调狂热。

　　而我眼中的小家伙那双眼终于变得黯沉。

　　天真的小家伙，终于不再天真。

　　我松开手，看着小家伙走到那人身侧，一刀结束了那条生命。

　　然后，他转向我，跪了下来：“玖兰利向大人宣誓效忠。”

　　我侧身，躲开了他的礼，然后微笑：“不，我不需要你的宣誓效忠。我只是等着你的复仇。”

　　他抬头，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起身，站在我身侧。

　　似乎是受武士教育的荼毒，有些死心眼的样子。

　　我不想理会，只是挥挥手招道火焰焚尽了地上的尸体，然后走向窗口，唤血仆清理外面的“虫子”。

　　小家伙只是沉默，没了表情。

　　***

　　已经接受玖兰利这个名字的小家伙就住在了我这里，然后每日都去训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从我的话，但我还是很高兴看到他的实力上升，而我每天放一杯血给他作为食物——初拥者的血是最好的补品。

　　没必要的时候，血族是很少计算时间的，但我知道已经过了将近二百年。

　　我还是觉得很无聊，但每天看着小家伙训练并指导一下就算是比较不错的消遣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觉他的力量已经足够和损失大量血液的我相抗衡了。

　　忽然觉得很激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终于有了结果。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好好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

　　实际上，我已经将近两千岁了，算上沉睡的不是“我”的千年。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遗憾了。或许算上没有见到该隐和兄长他们告别？现在看来，也就在古堡的那些年是最开心的，或者也可以算上和晴明在一起的几十年。但不能忘的，更多，比如玖兰利。我只唤他这个名字，之前的我根本不知道。

　　终究，等来了终结，但我正微笑着迎接。

　　出了门，我见到了有些担心的玖兰利。

　　两百年，除了绯樱他们还在，我周围的人一直在换，有的死掉，有的升迁独立，然而玖兰利一直都在。

　　我站定，看着他微笑：“这是最后的时间了，我们去外面。”

　　力量流失大半的我这一战算是酣畅淋漓，于是直到最后一剑我才没有躲。

　　他手里这把剑是我自西方带来的，是唯一能够杀掉我的武器，尽管只有在实力强大的主人手中才能发挥力量。

　　所以力量强过我的玖兰利已经可以杀掉我了，即使我是他的“父亲”。

　　我知道自己在微笑，然而未想到，最后一秒看到的是那双不敢相信的蓝红异眸。

　　我真的有些奇怪，这家伙就算真的对我有感情也应该是恨吧，这种我看不懂的神情，是什么？

　　然而不用我再思考了，因为我已跌进无边的黑暗。

　　于是，梦醒。

---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很快是吧，
以及，果然苏了是吧？
请留言哦，这边虽然大约是存稿箱的，可回来后我一定回复哟！以及，看看那篇文？然后包养一下我的专栏？这边拜谢哟~~
开文福利双更哟~~
而我竟然4000+了，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