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Q 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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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绫子来说，赤司的仰慕者她见过不少，但像这么软的倒是不多见。
“便当…吗？现在能把便当做好的女孩子可不多见啊！”
“谢…谢谢，还有…那个我家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所以……”
“啊，好厉害！”绫子感叹道，“这样说来，总觉得可以理解了呢！”
“呃…嗯，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五十岚雪。”
“五十岚？”绫子惊呼了一下，“居然和我同姓呢！”
“啊…哎？老师不姓赤司么？”少女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和阿征只是一起长大而已。说起来，我们还真有缘呢！”
“嗯！”女孩子红着脸，高兴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忙还真有必要帮帮你呢！”
……
与少女聊过的那天晚上，当少年依然习惯性地走进她家房门的时候，绫子还是忍不住又挑起了不久前的话题。虽然少年一身疲惫地坐在餐桌前依然爱搭不理：
“呐阿征，那封情书还有下文么？”
“哪一封？”少年托着下巴夹起菜的时候，眼睛都懒得抬一抬。
“收到那么多情书都不回应一下，以后可就要没人送情书了！”
“绫子你最近是进更年期了么？就跟欧巴桑一样啰嗦！”少年皱了皱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相当的不满。
“诶？真过分啊！”绫子拖长调调，与其说是卖萌，不如说是白天幼稚园的状态附体，就像和小朋友在讲话一样。当然，这也成功换来了赤司一个看傻瓜的眼神。
“不过阿征一定要这样说，我也不生气啦，毕竟和你一起长大的嘛，姐姐关心一下弟弟的恋爱问题也是很正常的嘛！”绫子放下手中的瓷碗，吞下米饭的时候，嘴角便上扬起来，笑得很是灿烂。
赤司盯着她淡淡吐了口气，伸手忽然靠近她的嘴角，用食指抹掉了粘在她唇边的饭粒：
“我可没有这种米粒还会粘到嘴角的姐姐！”，将白米扔进盘子，他低下头重又认真吃起饭来。只不过，这让绫子略微愣了愣。
半天，女人才欣慰地说道：
“啊，原来阿征你也会对女孩子很温柔的嘛！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他瞥了女人一眼。
“否则怎么会教女孩子骑马呢！”她眯起眼睛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绫子朝他歪了歪头，少年却只是白了她一眼，并不回答。但绫子的兴致并未消退，“所以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是和我同姓对么？”
他依然一言不发，在吃完最后一口饭后，便起身去拿书包，这才想起：
“对了绫子，明天的便当你在里面多加一个鸡蛋……”
“很遗憾！”绫子倏忽便打断了他，皱着眉心站起来的时候，她一边收拾盘子，一边相当不悦地说道，“午饭什么的，你就自己解决吧！”
“……你说什么？”少年的震惊很快就转为了生气，缓缓这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不快便渗透到了字里行间。
“对不起啊，我才不会给从不理睬我的家伙做饭呢！”绫子将餐盆端进厨房的时候，语气里也带着异常的不快。
“你活腻了？”他下降的嘴角里写着满满的愤怒。
“你才是自我中心从不考虑别人呢！阿征你也该长大一点了吧？”
“……”
“还有，以后少跟我玩暴力，我说了，我早就玩累了！”绫子拧着眉心，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理他。
赤司盯着她看了许久，他不晓得为什么她会忽然生起气来。虽然那在他看来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会有些说不出的堵。
所以他提起了自己的书包，在经过厨房的时候，赤司还是丢下了一张门票。做完这些，他终于消失在绫子家门口。
门被阖上的时候，绫子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他生气算是三分真七分假，但能收到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枉她下这么大的功夫把戏演逼真了。
于是女人转身，当看到那张门票的时候，绫子终于抬手拿起它仔细看了看：
“本周日…洛山的晋级赛吗？”她撇撇嘴，“这家伙如果不道歉的话，我可绝对不会去！”但话却如此，绫子还是绕出厨房，把它好好放进了抽屉里。
……
赤司征十郎意识到昨晚那个口角，只是绫子一心策划还是在第二天中午。
当自己两手空空，正准备和朋友一起下楼买午餐的时候，一个模样可爱的女孩子却忽然挡在了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脚步，红发少年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女孩子却只是胆小地望着手上裹起来的便当盒。
赤司身后的朋友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哦！该不会是……”
“那…那个……”五十岚雪吞吞吐吐地说道，“赤司君不嫌弃的话……”
“哎？赤司你今天没带姐姐的爱心便当，却意外收到其他人的便当，运气也太好了吧！”红发少年身后的另一个男孩忽然笑着调侃起来。
“意外……？”少年忽然玩味起这个词语。
“可以的话，作为上回骑马……”
“骑马那次只是场比赛，不过是为了获胜才教你的。”少年盯着她冷冷说道，“没必要感谢我，所以我也没义务收下你的便当。”
少年说完便再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走开的时候，连他身后的两个好友，也不免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样子乖巧的女孩子，也未免太毒了。
但他不要的东西就跟他要的东西是一样的，即便是强加于身，也无济于事。
所以那晚回家，当尚且处于冷战状态的绫子把门打开时，赤司那双深浅不同的瞳孔向她投来的已不再是昨晚那淡淡的愧意，而是冷酷甚至愤恨：
“原来是她告诉你的？”
“什么？”绫子皱了皱眉。
“五十岚雪。”
“……”
“早跟你说别擅自做些奇怪的事情。”
“啊啊，我就是个白痴！”听到他那讲话的语气，绫子昨晚的怒火终于又被勾起了一点，“我做的全是为了害你的，真够了！”说完便伸手重重关上了房门。
少年被摔在了门外，门关上时掀起的风撩起了他的发丝。不只是冷还是气亦或惊，他竟抖了下肩膀，直挺挺地望着面前的铁门，却一时想不出接下来该干什么：
“晚饭自己解决吧！”门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后，便再没半点动静。
少年拧着眉心，咬住下唇的时候，手里的书包背带也越攥越紧。
到底还是选择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时，迎接他的只有黑暗，那种仿佛比平时都要深上好几倍的黑暗。
与其说是懒得跑下去买吃的，不如说他现在完全没有吃饭的欲望。从阳台那扇玻璃门望过去，她合起的窗帘间会有灯光漏出，现在却只会引得少年心里翻滚起一丝厌恶。
从有记忆起，自己就和这个女人是天敌。但不知为何，即便在对峙时她严肃而可怕地像是只豹子，平时若不惹她，却总快乐得像是一头小鹿。回想一下的话，不仅是对她的职业，其实对自己，也必须承认，并不差……
他抚着额心皱眉摇了摇头，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所以很快，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抽出了围棋，他必须用思考去屏蔽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少年将棋谱摆好，便打开了装满黑白两色棋子的小盒。
至少现在，他要冷静一下。
……
会像这样睡着，大约是自己没吃饭真的很累。
吵醒他的是一串手机铃声，赤司皱着眉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对面的挂钟几乎逼近了十点。
铃声还在连续不断地响着，他深闭了下眼睛，缓冲了思绪后，终于直起身子摸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对面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
“晚饭有没有吃？”听筒里会有大风拂过的声音，少年下意识地抬头朝阳台外看去，才发现她正站在黑暗中。灯光从门缝中钻出，照亮的半张脸上不带一点笑容。
“没有。”红发少年的视线始终都指向那个不够明亮的人影，当春风扶起里面的窗帘时，他才看清她穿的并不多。
“那你赶紧过来吃饭。”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异常，不生气，也不高兴。
“绫子……”在她准备伸手掐断电话时，少年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动作。于是大风里，女子又将听筒摆回了耳畔，视线却穿过玻璃看向他。
而他却忽然收回目光，想起方才那个梦里，年幼的女孩背起摔伤腿的自己，走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他知道，那时的她害怕地浑身发抖，却还嘴硬地安慰着自己。她从一开始就是个傻瓜，从一开始就改不掉跟自己啰嗦的坏毛病。
也从一开始，他就必须忍耐这个傻瓜的啰嗦。
所以少年舒开了眉间的紧蹙，在停顿几秒后，他终于轻声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Q 冷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