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秋浣

12、第十一章

　　随后，段寻易和沈柏杭两人便驱车赶到了事发现场。至于为什么是和沈柏杭一起嘛——当然是因为有沈柏杭这么个免费司机在那儿杵着，不要白不要啊，这样还节约了打车的钱。于是，这么想的段寻易就抓着沈柏杭一块儿去警察总局拿了工具箱就往事发地点去了。

　　事发现场是在郊区的一座三层小楼里，刚到那儿楼门口就看见那些侦查科的，重案组的警察们一个个表情凝重。几个年轻点儿的直接到旁边开始吐了。

　　一个年长点的刑警简单给段寻易稍微介绍了下里面的情况后，便也离开了。

　　“嚯呀，这是咋的了？怎么连你这死变态也吐了？”段寻易走到一正站在垃圾筒旁边干呕的年轻警察身边，一脸幸灾乐祸的问。

　　“滚蛋！爷不想跟你瞎扯淡。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吐爷就叫你爹！”那年轻的警察转过脸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去就去！”段寻易说着就准备带一直沉默的沈柏杭上楼去。

　　“诶，等等。这人谁啊？也是你们研究所的？不是跟你说了不能随便带人进命案现场么？”那年轻警察见沈柏杭也准备上去，也顾不上吐了赶忙拦下。

　　“你当他是打酱油的不就成了？”段寻易指了指沈柏杭无所谓的说。

　　“……这是规定好吧。不然，你给我写份申请来。随便放人进去我要挨批的。”

　　“诶？……真麻烦。那你呆这儿吧。不许走啊。一会你要送我回家。”段寻易一听还得写申请瞬间懒人模式大开。一脸懒人样的对沈柏杭说道。

　　“恩。”沈柏杭看了看天色，估计等段寻易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打不到什么车了也没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答应道。

　　“恩。好孩子。哥哥明天给你买块儿糖奖励你啊。”段寻易笑嘻嘻的摸了摸沈柏杭的头，一脸狡诈的笑着说道。

　　“滚蛋！”

　　“哈哈哈哈！”

　　段寻易见成功的惹恼了沈柏杭便迅速拎着自己的工具箱往楼上跑。

　　“诶，哥们。你和那衰人是朋友？”那年轻警察见段寻易上楼后，也没怎么吐了。便擦了擦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沈柏杭闲聊起来。

　　“恩。”

　　“你也是研究所的？啧啧啧，看你这长相。也不像变态啊。”

　　“……我是学考古的。”

　　“诶？……我靠！段寻易这衰人最近的口味怎么那么重了！他还跑去解剖古尸了！！？”那年轻警察听完沈柏杭的话后，直接惊的蹦了起来。

　　“……恩。你和他…很熟？”沈柏杭皱了皱眉，有些在意的问。

　　“不熟！！谁和那衰人熟啊！”

　　“……”

　　“整天就知道呆在法医室里一脸奸笑的解剖尸体的变态！！上次他都还欠我一顿饭呢！不行！一会我得找他讨回来！”见沈柏杭没说话那年轻警察有继续愤愤的说道。

　　“……”沈柏杭只觉得自己满脸黑线。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啥！我叫陈萧，先生贵姓啊？”那年轻警察笑了笑说。

　　“沈柏杭。”

　　“沈柏杭……？沈柏杭……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段寻易那衰人经常解剖尸体的时候一边剖尸一边凶神恶煞满脸阴笑的念叨的那人嘛！”陈萧听到沈柏杭的名字后愣了愣，想了数秒后突然说道。

　　“哈？”

　　“哦，是这样的。段寻易在解剖尸体的时候经常就在嘴里念叨着什么‘沈柏杭，你这混蛋！’‘沈柏杭，最好别让爷看见你！不然爷阉了你！’还有什么‘沈柏杭，等着受死吧！爷早晚有天会让你亲身感受一下用手术刀活体解剖的感觉！’恩，之类的话……”陈萧想了想后挠着头说。

　　“……”沈柏杭听完，顿时觉得身上一阵恶寒。明明是7月天，但是这感觉就跟到了12月似的。

　　一个小时后，段寻易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随后还跟着几个人将装着一体的袋子抬了下来。路过沈柏杭旁边的时候，沈柏杭就觉得身边一股恶臭。旁边的陈萧问道味儿后，便又继续蹲在垃圾桶边上继续吐了起来。

　　“怎么样？”沈柏杭见段寻易脸色有些不对便问。

　　段寻易也没说什么就揉了揉太阳穴，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包烟和一支打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了好几口。

　　“你怎么还抽上了？赶紧给我掐了。你不知道自己肺不好啊。”沈柏杭见段寻易正抽烟呢，便赶紧就准备拿掉。

　　“诶，你三八啊。不抽几口止吐的话，一会爷忍不住吐在你身上你可说我的不是啊。”段寻易用手挡了挡沈柏杭说。

　　“……有那么恐怕？”沈柏杭一听这话就愣了，他记得段寻易从小到大就是个胆子大，心理承受能力跟个变态似的人啊。居然还会抽烟止吐了？于是他皱了皱眉头问。

　　“呼……那已经不叫恐怕了。简直他娘的恶性趣味！草，我一进去就看见那尸体已经烂的没人形了。然后肚子也被剖开了，肠子肝脏什么的全都漏出来了。然后屎和尿也一地都是。而且那尸体浑身上下都长着脓疮。我草。什么玩意啊！对了，我还拍了照片。你看不看？”段寻易一脸厌恶的说。

　　“……算了吧。”沈柏杭听后，一脸难看的摇了摇头说。

　　“陈萧，记得以后叫我爹啊。”段寻易背靠在墙角边，嘴里叼着烟用脚踹了踹旁边的陈萧说。

　　“滚蛋！有本事你他娘的别抽烟止吐啊！”陈萧一脸不服的说。

　　“得了，懒得跟你瞎扯。那被你们怀疑是凶手的小孩勒？”段寻易又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后问。

　　“恩…带回局里了。其实，我们也不太相信一小娃娃能杀人。只是，当时发现那娃娃的时候就看见他满身是血的拿着刀子正在挖…挖死者的尸体…呕…不行了，我得再去吐会…”陈萧说着，便皱着眉冲段寻易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继续蹲在垃圾桶便吐了起来。

　　“那孩子和死者什么关系？”段寻易问。

　　“恩。好像是死者是他的继父，三年前他爸妈离的婚，离婚一年后他妈妈就带着他嫁给了死者。不过，他妈妈在一年前病死了，他亲爸找了个富婆傍上以后就不管他了。所以一直死者在带他。”陈萧说。

　　“哦，那就应该不是这娃娃杀的人。我想，他应该只是想帮死者把尸体给清理干净吧。”段寻易摸了摸下巴说。

　　“为什么？”这回不是陈萧问的，而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柏杭。

　　“因为那尸体上很干净啊。按常理来讲，死者死了应该至少有一个星期了且高度腐烂。照这种夏天，应该身上爬满了蛆虫才对。但是，死者身上却一条蛆虫也没有。而且，那娃娃拿着的那把刀刚才他们给我看过了。我仔细看了下。上面还带着些米黄色的粘稠物。应该就是蛆虫的身体组织。所以我想，大概是拿娃娃用小刀把蛆虫都给挂刮干净了。恩…不过，这小孩儿的承受能力太牛逼了！”段寻易把手中的烟掐灭，然后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说。

　　“……我、我还是继续蹲在垃圾桶边吐吧。”陈萧听完段寻易的话后，本来就铁青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他咽了咽口水后说。

　　“恩…沈柏杭，走。我们围观那个强大的小朋友去！”段寻易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一脸兴奋的拉着沈柏杭就往院子外面走。

　　“诶，你们回局里倒是也把我带上啊！”陈萧站起来冲正往外走的两人喊道。

　　“为毛？你不是有警车的么。”段寻易问。

　　“……哥不乐意坐警队那破车啊！本来就够恶心的了。一坐那咱警队那小破车就更恶心了。我刚才可看见了啊！你们开来的那车是别摸我吧！哥要蹭车！！”陈萧虽然脸还有些惨白，但是也差不多恢复了过来。一手搭在段寻易肩膀，一手搭在沈柏杭肩膀说道。

　　“行啊。先给车费。二百大洋交上了。”段寻易拍掉了陈萧搭在自己和沈柏杭身上的爪子说。

　　“喂，不是吧！？死衰人，这你都给我谈钱？！”陈萧说。

　　“嘛，你不想给也行。你就等着坐警队的那几辆小破车，先晕车，然后又想起那尸体的样子，再然后就边晕车边恶寒，最后吐自己一身吧。沈司机啊~咱走。”段寻易一副恶作剧的样子说完后，就拉着沈柏杭继续往外走。

　　“诶诶诶！！等等！……行！我给还不行嘛！”陈萧见两人真准备走，赶忙拦住。然后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塞到了段寻易手里。

　　“恩。这才对嘛。走啦，沈司机。”段寻易收到钱后，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了笑然后拉着沈柏杭就往外走。

　　一直到上了车，车子都发动了沈柏杭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车好像是自己的吧……那为什么钱是段寻易拿到了？

　　而且，自己好像也没同意要不要载其他人吧……

　　这段寻易最近貌似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