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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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残忍常常在于世事难料，正如有一个词叫做倾厦。
第二天出奇的不顺利，Arthur早晨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merlin不知去了哪里，他打铃没有仆人响应，下楼时他发现厅里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着Cedric的辞职信和一份报纸，上面黑体字加粗的标题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伦敦五月诈骗案，Pendragon身陷金融丑闻。
Arthur拿起报纸，他看得懂上面的每一个字，却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然后门铃疯狂的响了起来。他开门，Gawain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劈头第一句话就是。
“Arthur，出事了！”
Arthur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Olined向银行提起诉讼，控告Pendragon集团诈骗，现在我们所有财产都被冻结，每条街上的商铺都被迫关门，甚至连女王都参与了进来。”
“诈骗？你在说什么？”Arthur消化不了Gawain话里的意思，他吞了口唾液，嗓子干得厉害。
“Olined在我们的生意上投了很大一笔钱，这笔钱是他用所有房产抵押的，但负责他那笔钱的人却突然不见了，顺带着消失一空的还有你让我转进Emrys账户的所有钱。这钱原本是用来还Olined的高利贷的，而Olined准备用那笔钱投资，可因为账户上的延迟，他只好把不动产先抵押进去。他现在投资失败了，不但那些钱没有了，连他的所有房产也属于银行了。”
“换句话说，Olined破产了。”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我们，Arthur，别忘了他还是个公爵，女王也站在他那一边，现在全伦敦都知道了这件事，Arthur，人们会以为我们欺骗了一个贵族，Pendragon的信誉完全毁了，我们完了。”
“怎么会这样……”Arthur吃力的消化着Gawain的话，他问道，“谁负责他那笔钱？”
“Agravaine，他昨天卷款逃走了，而且那笔钱从来没有用到什么投资上，只是象征性的在Pendragon的账户里面走了一圈，所以钱被转走的非常容易。”
“昨天？”Arthur叫道，“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是全伦敦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吗！”
“昨天全伦敦的人都找不到你！”Gawain把手里的一摞文件摔在桌子上，冲他愤怒的叫道：“我快把你的门敲烂了也没人回应我！”
“不可能，昨天我一直在家里！”Arthur说着就停了下来，他记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记得merlin的拥抱、他唇上的触感、他微凉的体温。
可这之后呢？他拼命回忆着，好像Cedric给他端了杯咖啡，然后，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联想到Cedric的那封辞职信，Arthur狠狠地拍在沙发扶手上：“这个混蛋！”
“全部过程就是Agravaine用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局让Olined相信他可以在Pendragon集团运行的漏洞中获利，Agravaine很谨慎，他让Olined先尝到些小小的甜头，完全取得了Olined的信任后，诱使他一点点的投资的更多，就像舍不得鱼饵的鱼，Olined太贪婪了，他忘了怀疑Agravaine。就在昨天Agravaine消失了，谁都找不到他，我想他永远不会回来了，近千万的财产，一定早被他转到了国外的账户里。现在他可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过着快活的日子，看Olined和Pendragon斗得你死我活！”
“不可能，Agravaine一个人怎么办的到，那么大数字的转账需要我的签字。而且，我用来给merlin还债的钱，怎么会凭空不见了！”Arthur抓着头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而他现在头脑一片混沌，他站起来冲书房走去，他并不是想去看什么，他只是想走动着，一坐下他的脑袋就疼得想要爆炸。
“只有merlin一个人能拿走他账户里的钱。”Gawain在他身后说着，“Arthur，我告诉过你要提防这小子。”
“不可能是他，他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在给他还债。”Arthur心烦意乱为merlin辩解着。
“可那毕竟是他的银行账户。”Gawain跟着说道。
“别再说了。”Arthur烦躁的在书桌前坐下，他毫无意识的翻着书上的东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乱作一团。
“现在能和Olined联系上吗，私下补偿他，让他撤回控诉。”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Morgana去找他了，他让Morgana滚出去，当然Morgana这之后也没说什么好话。Olined早因为merlin对你恨之入骨，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可怕的是他并不想要任何补偿，只想用这个机会拖垮Pendragon，把你拉下水。他要毁了你，Arthur。”
“他毁不了我，”Arthur转过头，清晰的对Gawain说着，“搜集Agravaine转账的记录，我要向法院解释这件事，这不是Pendragon的错。”
“这毫无用处，Olined深受女王信任，女王的态度在这案子中至关重要，任何证据都比不上女王的一句话，而且Agravaine本来就是Pendragon的人，把过错全推在一个消失的人身上，没人会相信我们。”
“怎么会这样……”Arthur抱着脑袋，他感觉头疼愈加剧烈。
“Arthur，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和Olined陷入了同一个局里，有人让我们互相争斗。”
“而且这个局太完美无缺了，环环相扣，没有一个漏洞，布下这个局的人一定非常了解Pendragon集团和Olined本人，而且操控者不可能只有Agravaine一个，他再怎么精于计算，也写不出你的亲笔签名。”
“你是想说，有人帮Agravaine，公司里有人对我不忠？可是，你别忘了，除了我，没人能写出我的亲笔签名。”Arthur随口回答他。
“我还是怀疑merlin，Arthur，你知道吗，Valiant，就是你打过的那个人，他实际上是merlin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又怎么样？你能不能把视线从merlin身上移开，去怀疑些值得怀疑的人？”
“merlin就是最值得怀疑的人！”Gawain提高了他的音量，“Valiant在大学的时候就是merlin的朋友！直到去年才开始不合！我当时查出来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Arthur，merlin可能是在用Valiant试探你对他的态度！”
“还有Agravaine确实找到了Pendragon生意里的漏洞，骗了我们不少钱，他这次可真是发了，我们和Olined都成了蠢货！”
“怎么可能！找我们的漏洞哪有那么容易！那些报表什么的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它们就在我这张桌子上！”Arthur拍着桌子上厚厚的单据冲Gawain反驳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毫无忌惮的用他的书房——merlin。
他摇摇头把这想法从脑子里打消。
merlin怎么会看得懂这些东西。
可是，他也记得merlin在Morgana面前对Pendragon做的一些评价，他并不是一窍不通，实际上，他懂的很多。
而且他常常坐在这张书桌前。
可是他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他坐在这里，只是因为那些诗歌、童话。
Arthur坚定地在脑子里辩驳着。
“让我换个衣服，马上跟你去商行。”Arthur这时已经冷静多了，他开始梳理着这件事情，他想他有必要去趟公司了解一切，他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书桌旁的废纸篓，他无意间看了一眼，奇怪，那些被丢掉的纸团上好像有他的字。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很少在这里写字的。
他有些好奇的蹲下打开一个团起的废纸团，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亲笔签名，惟妙惟肖，可他知道这不是他写的。
他表情可怕的让Gawain不敢靠近他，他跪在地上哆嗦着手去打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地上所有的纸团都摊开在他面前。
这些废纸的共同点就是所有纸上面都用merlin最喜欢的紫罗兰色的墨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Arthur Pendragon这个名字，有的模仿的有些不像，有些连Arthur都分不出是不是他写的，足以以假乱真。
这满地的废纸团向Arthur展开了一个情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坐在他的书桌前，不断的耐心书写着他的名字，不厌其烦的模仿练习着，写满了每一张纸。
这时，Arthur明白了一切。
所有的蛛丝马迹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而尽头的收网人是他再爱不过的那个人。
Arthur突然明白了merlin为什么这么喜欢坐在他的书桌前，他并不是想看Arthur给他买的童话选集，他真的在看书桌上那些价值几千万的商业秘密，同时不断地模仿着Arthur的亲笔签名，直到真假难辨。
他也意识到了最近Agravaine为何拜访的那么频繁，Agravaine根本就不是来看他，他是来找merlin，听他为他出谋划策，心思细密的做下部署，可笑Arthur还每次都找理由躲开他，简直正中Agravaine下怀。
就连Cedric辞职也有了合适的理由，他一定本来就是merlin的人，否则怎么会和merlin同时消失。这么说，Arthur想到这点禁不住的想耻笑自己，merlin早就借助Cedric洞察了他们的一切，对他和Gawain的那些小手段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在Will面前只是表演了一出完美的戏剧，好让Arthur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就连他让Gawain调查merlin，merlin也早早知道了。其实merlin才是对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的那个人。
他也懂了merlin为什么很少说我爱你。
因为他不爱我，Arthur想着，这再简单不过了。
所有的关怀与亲昵不过是虚与委蛇惺惺作态以博取他的信任罢了，昨天merlin说的爱他也只不过是对Arthur的安抚与缓兵之计而已。
merlin为了给他父亲报仇，不惜让也自己陷入这个局中，把Arthur对他的爱当成赌桌上最大的筹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样的冒险简直像是游走在钢丝上，走错一步就会跌入刀丛中的马戏团艺人，可他真的完成的很高明。
只是可惜他这么对待自己的情感。
只是可笑Arthur这么快沉沦其中爱他爱得不能自拔。
只是可悲这真相藏得太深Arthur明白的为时已晚。
Arthur总以为merlin需要照顾，可他现在才发现，他才是需要清醒的那个人。
merlin的手段聪明的让他佩服，干脆利落、步步连环，没有一丝纰漏。
难以置信昨天他还在说我爱你，今天就已剑戈相向。
整个计划安静的如同泥潭里蛰伏的等待时机的毒蛇，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发难，咬伤他们的喉咙，让毒液迅速的渗透，当他们醒悟过来时早已不治身亡。
这样周密细致的骗局和滴水不漏的谎言，安徒生的童话里从来没有说过。
在这场精彩的博弈中，Olined和Pendragon两败俱伤，真正获利的只有一个人——
Merlin.
就在Gawain告诉他Pendragon要完了的时候，Arthur还没有这种感觉，可当Arthur想通这一切，想通merlin接近他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复仇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失去一切了，这想法让他累得说不出来话。
最后，Gawain听到他自言自语的低喃声——
“他可真聪明，我可真蠢，你说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