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山海经]妖奇谈》淡淡素颜

11、Chapter011

　　“她叫白秋练，是这湖面上靠打渔为生的白老太太的独生女。今早上，我还看到白老太太的船经过呢。”

　　慕书生一听，高兴坏了，嘴中更是说道。“既然是这里的渔家女，那我们一定还能在洞庭湖上相遇。”

　　就算你不刻意去寻，想那白鲟精也会找上门来的。想到这，皇甫湄淡然一笑。“慕公子诚心一定会感动上天的，说不定等一会儿，你意中人就出现了。”

　　慕书生笑了笑，拱手对皇甫湄说道。“如此，便多谢皇甫姑娘的吉言了。”

　　皇甫湄含笑正准备答话时，岸边突然停靠一艘渔船，停稳后，走下一位老太太。走近三人后，老太太看着慕书生说道。“郎君，你杀了我的女儿啊！”

　　慕书生十分吃惊，忙问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瞄了一眼皇甫湄与小白，见她们没有回避的意思，便假装抹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语调哀伤的说道。“老身夫家姓白，有一个独生女儿白秋练，很喜欢读书。她告诉我在城里的时候听到过你读诗，现在非常想念你，想的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我想把秋练许配给你，请你千万不要拒绝。”

　　慕书生心里面也挺喜欢那个女孩的，但又怕父亲责怪他，想了想他就把这些跟老太太实说了。老太太不是很相信，叫慕书生把话说定了。

　　慕书生不肯，对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正色的说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生虽说倾慕秋练姑娘，但是没有父母的同意就在一起，这不是无媒苟合吗？请夫人相信小生，待小生禀告了父亲，取得他的同意后再来迎娶秋练姑娘可好？”

　　这老太太虽说成精已有一些年岁，但所见之人大多都是过往的商旅，像慕书生饱读圣贤书，知礼守礼的儿郎到是所见不多。而且见皇甫湄与小白在此，以为慕书生与这两只狐妖也有牵连，便很生气的说道。

　　“人世间的婚姻，有的就是非常委屈自己也不能成功。现在老身亲自做媒，你也不答应，我也太丢人了吧！你就别想坐船回北方了！”说完就走了。

　　皇甫湄与小白面面相觑，见慕书生失魂落魄的离去，小白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压低声音对皇甫湄说道。“小姐你说这老白鲟精不会也把你当成抢她女人对象的坏女人了吗？”

　　皇甫湄嘴巴一抽，本想反夺，但想想当成那白鲟精看到她的态度，也认为小白说的可能性十分的大。

　　“这真是什么事？”皇甫湄白眼一翻，开始幻化出一些石子往湖中狠狠的丢掷。“小白，你说姑娘我怎么那么倒霉。”

　　“小姐，他们那是嫉妒，嫉妒小姐美丽动人…”

　　听闻小白的话，皇甫湄转头看着小白，注意到她一脸认真表情后，皇甫湄摇头苦笑。“我的容貌我自己心里清楚，狐媚子，狐媚子，便是我真实的写照。”

　　“是这样没错，但是小姐，我们是狐狸呀，不叫狐媚子那叫什么？叫人媚子的话难听死了。”

　　“也是…”皇甫湄轻笑了起来。现在自己是狐狸精呀，就算长得再怎么妖娆，也是应该的，毕竟狐狸多出妖孽不是吗。

　　小白学着皇甫湄的动作往湖里丢着石子，丢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趣的她开始蹲在湖边，双手托腮的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该离开此处了？”

　　“再等一段时日吧…慕书生算是帮了我们，现在他饱受相思之苦，我们不管不顾一走了之的话，会对我们以后的修行不利的。”

　　“那就再待一段时间吧。”小白站起身材，活动一会儿身体后，她看着皇甫湄巧笑嫣然道。“小姐，我想…呵呵…”

　　皇甫湄瞄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小白，许久，默然转过视线无奈的说道。“别玩得太过分了。”

　　小白兴奋的恩了一声，便找了个偏僻、无人烟的地方隐去身影，偷偷摸摸的溜上了慕书生家的船只。

　　停留在岸边的皇甫湄摇摇头，叹息一声便回了小船上睡觉去了。不曾想，这一睡到梦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前文说过皇甫湄有入梦的能力，从来只有她入别人梦中，别人无权进入她梦。而这次的梦境让皇甫湄分外的疑惑，自己到底是入了他人的梦，还是别人入了自己的梦。

　　皇甫湄现在所处之地是云雾飘渺，周围的事物恍恍惚惚，让她看不真切。在云雾中行走了一阵，周围景色始终没有变化。无奈，皇甫湄停留在原地驻留不前。

　　而就在皇甫湄细心观察周围景色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声声入耳，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就在皇甫湄蹙眉间，一听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落水狐狸？你怎么在这？”

　　皇甫湄心一惊，猛然转身时不小心左脚踩上了右脚，身子向前扑时，跌落进了一宽阔的怀抱。站定身子，心神略微一定后，皇甫湄连忙离开那人的怀抱。奇异的，在这时，周围的云雾开始纷纷散去，渐渐的，皇甫湄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

　　皇甫湄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原来是你？”说罢，皇甫湄双眼一睁，清醒了过来。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皇甫湄显得十分的困惑。除了那次鸠山之行，自己和他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梦到他。

　　死妖怪，现在再见到了，老娘一定要钉你的小人头。骂骂咧咧间，皇甫湄也没了精神继续睡觉。而就在她站在甲板上望月发呆时，跑去慕书生那看八卦去了的小白回来了。

　　皇甫湄瞄了眼神情兴奋的小白，有些好奇的问道。“去那看到什么好戏了。”

　　小白呵呵的笑了笑，开始脱去鞋袜，坐于甲板上戏水间，将自己在慕书生那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慕书生失魂落魄的回去后，过了一会，他的父亲便回来了，慕书生把刚才的事情好好的跟父亲说了，心里希望父亲能答应。可是他的父亲觉得是在外地，又感觉少女怀春有些靠不住，就一笑置之，没有同意。

　　“果然没有同意吗？”

　　小白点点头，继续说道。“小姐，你知道慕书生那父亲没有同意他跟那白鲟精的亲事，那老白鲟精做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皇甫湄挑眉问道。“一定是很有趣的事。”

　　小白再次重重的点头，边比划边兴奋的说道。“那老白鲟精竟然寻了不少湖底沙将慕书生家的船给堵了，小白想，估计明天慕家的人就会疑惑怎么走不了了。”

　　慕家停靠的船下水深本来用船棹探不到底，可是被老白鲟精用沙石堆积，船被托住动不了了。因为洞庭湖里每年都会有船被沙阻住的，到第二年春天桃花开涨水的时候，别人的货物还没有运到，船里的东西可以卖到百倍的价钱，因此出乎小白的预料，对于船走不了，慕书生父亲也没有太过担心或奇怪。只是考虑到明年盘缠会花完，于是便把慕书生给留下，自己回河北老家取钱去了。

　　见此，皇甫湄与小白相视一笑，彼此都心知肚明，重头戏要来了。只是不知这自称成亲当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好书生抵挡得了红粉佳人的柔情攻势不。

　　果不其然，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慕书生住得船上，那老白鲟精变成的老太太带着一个丫环扶着白秋练来了。

　　在慕书生错愕的眼神下，她给白秋练解开衣服，让其床上躺下后，对慕书生说道："人都病成这样了，你别高枕无忧，跟没事人似的！"说完，还不等慕书生说话就便走了。

　　慕书生乍听这话吃了一惊，他慌忙把油灯拿过来照着白秋练，见她虽生着病，看上去还是娇滴滴的，眼光流转，好像秋天的水波一样。慕书生问了她几句，白秋练只是嫣然微笑，也不回答。

　　慕书生非要让她说话不可，白秋练就说："为郎憔悴却羞郎'，就是我想说的话。"慕书生狂喜，便与她轻言细语的说着话。

　　白秋练高兴起来，愁眉也舒展开了，说：“你给我念三遍王建的诗‘罗衣叶叶’，我的病就会好的。”

　　听闻这话，慕书生便拿过诗经念给她听。才背诵了两遍，白秋练和衣坐起说："我病好了！"读到第三遍时，姑娘娇声一齐背诵，嗓音柔美动人。所谓红袖添香也不过如此。

　　当晚，白秋练便留在了船上，只是慕书生并没有与她共住一室，而是去了父亲住了的房间睡下。

　　第二日天还没亮，白秋练就起床了，找到慕书生说："我老母亲快要到了。”果真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太果然来了。见白秋练已梳妆打扮好，高高兴兴的坐在那里，老太太感觉又是高兴，又是宽慰。便开口说，让白秋练跟他一起走。白秋练低下头不说话，见她如此表态，老太太就自己走了，临走时对她笑道："你喜欢跟郎君玩，就让你遂了心意吧。"

　　慕书生见老太太走了，才问白秋练住在那里。白秋练看着他笑道："我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能不能结婚都不一定，你就不用知道我住哪了。”不过两人互相爱恋，海誓山盟，自有说不尽的情话。

作者有话说

　　(*^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