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山海经]妖奇谈》淡淡素颜

10、Chapter010

　　“我们说了这么久，船家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呢。”

　　皇甫湄此话一出，船家还没回答时，小白先是瞪大眼睛左看右看，惊愕出声。“这又是唱得哪出？我们刚租船时，小姐你不是说他是人类吗？”

　　“是人类，不过做菜前是，做好菜后就不是了。”皇甫湄说着，见那船家并不答话，便自顾自的舀了一碗王八汤美美喝了一口，道。“这汤很好喝呀，你怎么没动，不会是因为同类的关系，所以才不想喝吧。”

　　听了这话，小白的眼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指着船家就直叫嚷道。“原来你是王八精，怪不得我家小姐一下午的时间光在那钓王八了。”

　　皇甫湄哽了一下，有些嗔怪得看了几眼小白后，开始悠闲的喝着汤，一点也没有理会船家那变化多端，算得上五颜六色的脸色。

　　“你真的很聪慧…怪不得我那缺心少肺的三哥见了你后会念念不忘。”那船家的话刚落脚，皇甫湄便一口汤直朝他面门上喷去。“你在说诡话吗？除了今天，我皇甫湄根本就没有见过王八。”

　　“对…”小白端着王八汤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我们都是从乡野山林来的，那里除了出产陆地生物根本就不产王八，所以我很确定我家小姐除你之外根本就没有见过其他的王八精。”

　　“我他妈的不是王八精…”船家将手中一口没喝的王八汤放在一旁后，差点拍案而起。“我堂堂北海龙王怎么能跟王八相提并论。”

　　“哦，原来是北海龙王呀？”此时，充分燃烧了八卦之魂的小白开始双眼发亮的凑近自称是北海龙王的船家身边，用让皇甫湄听了很想抽飞她的语气询问道。“你三哥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西海龙王吧…”

　　皇甫湄想起那次鸠山之行害她落海的那冷峻男人，嘴巴一抽，口中没好气的哼道。“男人…呵…全都是渣。”说罢，转身走回船里，休息去了。

　　皇甫湄走后，小白与北海龙王面面相觑，许久，北海龙王斟酌的开口询问小白。“那个小白呀，你家主子的心结是什么你知道吗？”

　　小白摇摇头直说不知，这时已经恢复自己原来形象的北海龙王开始摩挲着下巴在那思索。“听她刚才话语中的惆怅，她的心结该不会是男人吧，而且还是她前世的男人…”

　　“说不定是…”小白再次拿起一只烤鱼往嘴里塞去，几口吞咽后方才开口继续说道。“所以，你家三哥没希望了…”

　　“你怎么知道的？”北海龙王白眼一翻，开始拍手起身准备离开，在他走后，小白将岸边那一滩狼藉收拾好后，也回到停靠在岸边的船里休息去了。

　　到了第二日，睡了个大懒觉的小白起身走出船舱时，发现皇甫湄已经早就醒来，此时的她正在和一位做书生打扮得男人在说着话。

　　“如此便多谢慕公子了。”

　　皇甫湄微微对那书生行礼，慕书生连忙摆手，示意皇甫湄不必如此多礼后道。“姑娘昨日可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皇甫湄眨眨眼，有些不解看着慕书生。慕书生挠挠脑袋，显得有些困惑的说道。“昨日父亲外出办事后，我留在船上看管货物，夜来无事我便拿出诗经昂读，当月挂高头时，我发觉船窗外有影子在晃动，好像有人在偷听一样…只是想到是在船上，所以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出去察看。”

　　“兴许是船只经过，月儿的投影呢。”皇甫湄淡然一笑，宽慰着慕书生。慕书生低头想了会，认为皇甫湄说得在理，便舒心的笑了笑，对着皇甫拱手行了个礼，便去他家船只停靠货物的地方，帮忙卸货去了。

　　书生这一走，小白便围了上来，略显八卦的说道。“这不是那只白鲟偷窥的书生吗？小姐怎么跟他说上话了。”

　　“找不到船家的人了…”皇甫湄解释道。“刚巧他在一旁见我东张西望，便问我什么事？我将船家不知去向的消息给一说，那书生就说他家今天刚巧卸货，划船的伙计可以借给我们使几天。”

　　“哦，这样吗？”小白闻言看向慕书生看去，神色带着赞叹的说道。“这书生的品行还不错，怪不得这湖里的白鲟都为了他思春了。”

　　“别乱说…”皇甫拍了拍小白，示意她注意湖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约约间小白似乎看向湖水中有一抹白色的影子微微探出了头，一眨眼的功夫便没有的踪影。小白神色肃静的看向皇甫湄，却见皇甫湄对着她微微昂首，小白心中便明了，她口中的白鲟竟然潜伏在这湖水里偷听他们的谈话。

　　“走吧，今天我们去镇上逛逛。”

　　再次看了一下洞庭湖湖面，皇甫湄扯嘴冷笑一下，便带着小白到附近的镇上游玩去了。这一玩，玩到方外尽兴，天色转暗后，皇甫湄才带着小白往洞庭湖走去。

　　途中路过一家旅店时，皇甫湄看到一位身着白衣，长相清丽的女子在院子里徘徊，正觉得奇怪时，白天那位与自己交谈的慕书生推门而出，那在院子里徘徊的姑娘看到慕书生出来，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皇甫湄心下一明，知道那白衣女子便是小白口中所指的思春的白鲟，微微一笑，便扯过小白悄声无息的回了船上。

　　告诉小白自己想到沐浴，待小白退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守着时，调试下温度正准备褪衣沐浴的皇甫湄突然感觉一道偷窥的目光。面色一冷，皇甫湄想也没想的便扬手攻击。只听哎呀一声，船舱外的湖面上，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被长长，毛茸茸的尾巴紧紧缠绕，扎实的捆绑了起来。

　　“白天已经放过了你，今天还敢来偷窥…”皇甫湄一声冷哼，稍微用力，挥动尾巴将那白衣女子甩向甲板，交与小白看管后，这才稍微整理一下仪容，踏出船舱站于白衣女子的面前，冷这一双眼的看着她。“实话告诉你，你思不思春根本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为何要跑来偷窥于我…”

　　白衣女子面色痛苦，她捂着伤痕累累的左手说道。“抱歉，这位狐仙，是我一时魔障了。”

　　“魔障？”皇甫湄将眉一挑，语气有些不好的开口。“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对他有兴趣心中一时着急，所以才做出偷窥之事吧。”

　　白衣女子没有答话，那默认的表情让皇甫湄感到一阵好笑。“放心好了，虽说那书生的品行很好，但是我对他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说罢，皇甫湄看向小白示意她将白衣女子放开后，又道。“这次，本姑娘心好放了你，如有下次…呵呵，不知道烤鲟鱼的味道怎么样？”

　　“白秋练多谢姑娘不杀之恩。”白衣女子对着皇甫湄盈盈一拜后，便跳下水中消失不见。皇甫湄注视了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水面后，轻笑一声便回了船舱继续沐浴去。

　　舒服的洗了个澡后，与小白谈了一会儿话，皇甫湄便闭目睡下。夜深人静，风吹岸边芦苇时，湖面边走来了一位着华服，容颜冷峻的男子。他静静的注视一阵皇甫湄住的小船后，不发一语的开始往湖中走去。令人感到惊奇的，这名男子经过的地方，鱼儿虾蟹都纷纷避去，直到男子离去很远时才重新的聚集起来流荡。

　　当然这幕皇甫湄并不知情，好好睡了一宿，舒服起床的她开始心情大好的开始在甲板上架起炭炉，开始翻烤起几尾刚从渔民手中花钱买回的草鱼，和喜欢睡懒觉的小白美美的吃了一顿。随后一连几天，皇甫湄借了那慕书生家会划船的下人开始沿着洞庭湖边缘，游湖观景，在游得再也提不起兴致观赏风景后才罢手不游。

　　将小船停靠在岸边，小白跑去芦苇从抓来几只野鸭杀掉拔毛洗尽后，皇甫湄开始帮着小白将它们架在火上翻烤，在烤鸭快熟时，皇甫湄望了一眼已经回去复命的下人一眼，低声对小白说道。“下午在慕书生来时，我们好好的感谢他一番再离开吧。”

　　小白嗯了一声，继续手中翻烤的动作，在烤鸭彻底烤熟后，方才咬着烤鸭，支支吾吾的问道。“我们该怎么感谢他。”

　　看了一眼小白狼吞虎咽的吃香，啃着鸭腿的皇甫湄邪恶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小白，你说把你送给那姓慕的书生当小妾怎么样？”

　　听闻这话，小白差点哽死，她一口将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吞咽下肚后，显得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说道。“小姐，小白笨死了，如果你把我送给姓慕的书生那不叫报恩而叫报仇了，你知道的，小白别的不会，但害人家破人亡什么的技能还是会的。”

　　皇甫湄扑哧一笑，道。“哪有人像你这样淘汰自己的，放心好了，你姑娘我暂时还舍不得让你去报恩。”

　　咬着烤鸭，小白忙不迭的用力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就知道小姐舍不得聪明伶俐的小白。”

　　皇甫湄再次莞尔一笑，没好气的嗔看小白一眼，道。“东西吃完了再说，你看你这样像什么？”

　　小白没有再言，听话的沉默不语吃完东西后，两人开始来到码头的地方等待着慕书生的到来。等了一会儿，慕书生终于来了。皇甫湄微微一笑，便上前对着慕书生感谢道。“多谢慕公子，以后如有什么困难请告知媚娘，媚娘一定鼎力相助。”

　　“那是小事，皇甫姑娘不必言谢。”说罢，慕书生开始心不在焉的望向洞庭湖面，见此，皇甫湄心下了然，面上故作不解的问道。“慕公子可有什么难事？说不定说出来，媚娘兴许可有帮你。”

　　慕书生这才拿正眼看着皇甫湄，对她俯身一拜后，方才开口说道。“前几日，我遇到了一位姑娘，与她交谈后心下倾慕，只是今日在下要走了却还是不知道她闺名，想到从此相隔一方，所以才精神恍惚起来。”

　　听慕书生这样说，皇甫湄心下更是了解，她微微浅笑，轻声问着。“那位姑娘可是喜穿白衣，模样清丽？”

　　“对…对…”慕书生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皇甫湄大声问道。“皇甫姑娘可是知道她是谁？”

　　“怎么不知道…”小白从一旁跳了出来接过话茬说道。“她叫白秋练，是这湖面上靠打渔为生的白老太太的独生女。今早上，我还看到白老太太的船经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