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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

  •   2001年的情人节,过的特别晚。
      往年情人节都在寒假里,可那时候陈千千和孟航还没有恋爱。所以这只是个没有意义的节日。
      今年,这个节日变得很重要了,因为这将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可这个时候,却开学了。

      寒假里孟航就和陈千千商定,他会翘课去看她。陈千千没有反对,翘课就翘课吧,如果大学没翘过课,怎么能叫上过大学呢?为了情人节翘课绝对值得原谅。

      2月5日,两人就开了学。2月8日,孟航打来电话,很开心地告诉陈千千他选上了国防生。所谓国防生,就是国防部委托各重点高校培养的大学生,他们在校期间不用交学费,享受国家津贴,等到毕业之后到部队工作一定年限。

      大概每个男孩子都做过当兵的梦,国防生的要求又非常高,所以孟航对选上国防生尤为高兴。因为去年他报名参加的时候,没料到能中。

      陈千千也很开心,她出生在部队,对部队有种特殊的情感。爸爸以前穿军装,后来穿警服,她喜欢爸爸穿制服时的英姿飒爽。她想象着孟航穿上军装的样子,他本来就挺拔高大,穿上军装一定很帅。

      之后的几天,陈千千一直在忙着织一条围巾。这是他准备送给孟航的情人节礼物,嫩嫩的苹果绿,很适合初暖乍寒的时候戴,这个颜色一定能把孟航衬的更像一颗梧桐树。
      可就在快要收边的时候,陈千千突然发现前面居然有一个错针,她简直要崩溃了。马上就是情人节,如果拆掉错针的地方重新织,怕赶不上情人节礼物。可如果不拆掉,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膈应。

      纠结再三,陈千千还是准备拆掉重新织,可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她让室友帮她能翘课的翘课,不能翘课的请假,在宿舍里窝着夜以继日地织围巾。

      终于赶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完工。

      洗好晾好,拿在手上,很软、很温暖。其实一开始,陈千千对织围巾这项艰巨的任务,真的不敢挑战。她太知道自己做家务的白痴程度,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能坚持的人。去年孟航生日时候的十字绣,已经让她几次都接近崩溃的边缘。
      可后来,她还是决定挑战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她觉得,只有这个礼物,够有难度,才够珍贵。并且就在这一针一线里,编织进她自己的真心。她也领悟到,原来出自内心地爱着一个人,帮他做琐碎的事情,与其说为他带来幸福,不如说自己更幸福。

      这次的围巾织了拆,拆了织,不知道返工了多少次,但是她不像上次绣十字绣的时候那么烦躁。她发觉原来烦躁还是因为不够深爱,至少是不确认自己深爱。去年绣十字绣的时候,还没有公开关系,还在试探。而今年他们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意,认定了非你莫属,所以再苦的活儿,心里都是甜的。

      拿着完工的围巾,洋溢着满心的幸福。陈千千突然想起来,已经几天都没有和孟航通话了。他怎么也没电话过来?估计是忙着在办国防生手续的事情,一系列的政审、体检、转换关系等等,肯定很麻烦。
      陈千千打了个电话过去到孟航宿舍。宿舍人说孟航不在,最近他很忙,有时候宿舍都不回。陈千千的心情有点低落,有点烦躁,还有点说不出的不安。宿舍都不回,是能忙成什么样子?忙什么事情要忙到宿舍都不回?
      不过明天就要见面了,见面再问吧。

      忐忑地睡下。突然电话铃响了,陈千千马上从下铺跳下来。一定是孟航知道她打过电话所以回给她的。
      可接起电话,陈千千的心沉下去。是竹马。
      “干什么?”陈千千没好气。

      “问问你在干什么?明天有什么安排?”竹马的声音很严肃。这样陈千千觉得有点异样。平时他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情人节能干什么?等孟航来找我。”陈千千说。
      “你们约好了?”竹马问道。似乎还透着一丝怀疑。这让陈千千很纳闷儿,情人节孟航过来找她很让人诧异吗?

      “约好了就行,我……没别的事。祝你情人节快乐!”竹马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咽了回去,很快地挂了电话。
      陈千千抓着电话发呆。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她说不出来为什么。
      甩甩脑袋,已经过肩的头发来回摆动着,她试图把这丝不好的情绪赶走。

      她又挂了一个电话给孟航宿舍,居然没有人接听。她想是不是他们睡了,把电话拔了?她想不出更多的可能。

      一夜未眠,一大早起来,她就往孟航的宿舍挂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然后她想了想,翻出竹马的电话号码,破天荒头一次往竹马宿舍挂了个电话。也没人接听。她甚至在怀疑是不是Z大工学院的总机坏掉了?

      孟航为什么不联系她?来也要说一下几点吧?难道是想给她个惊喜?
      竹马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出去和女朋友鬼混了?

      然后雪婷开始和程大哥煲电话粥,李环出去约会了,姚夏居然也有约。她在宿舍踱来踱去,心神不宁。不祥的预感慢慢扩大。

      她不时地盯着窗外,盼望着孟航的身影突然出现。她又时不时看看电话,雪婷还在占线,她急躁极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亲密无间的人,突然失去了联系,这太让人担心了。

      难道他评上国防生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寻仇报复?
      她设想了N种不好的可能,然后又一个一个推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不是孟航,又是竹马。

      不管是谁,陈千千还是飞速跑下楼。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胃有点收缩,喉咙发紧,她觉得自己马上都要吐出来。这是极端紧张的表现,每次只有特别紧张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孟航来了吗?”竹马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来。怎么回事?我联系不上他,也联系不上你。我急坏了。”陈千千一边说,眼泪就要流下来。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但是她觉得心里很紧张,有害怕,有委屈,有见到竹马之后的片刻放松,和之后的更加不安。

      “他不会来了。”竹马说道。
      “为什么?”陈千千脑子一片空白。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去Z大找他吧,见到了你自己问他。”竹马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我不去,万一他来了,我们错过怎么办?”
      “别傻了,他不会来了。”竹马用力捏着陈千千的手,她很痛,可好像又不痛,因为她觉得有点不真实,这感觉怎么像是在梦里。

      “为什么?你告诉我,孟航到底怎么了?你话别说一半啊!”陈千千甩开竹马的手。
      “……他……他……”一向吊儿郎当的竹马却语塞起来。
      “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啊。”陈千千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巴。
      “他……和杜芳芳好了。”竹马说完别过头去,不忍心看陈千千的表情。

      他以为孟航变心他会高兴,陈千千终于又恢复单身了不是吗?可现在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看到陈千千难过,他恨不得被背叛的人是自己。他开始后悔自己曾无数次希望过他们分手。如果陈千千能幸福,谁和她在一起又有什么重要?

      “不可能!”陈千千瞪着错愕的眼睛,她不相信,完全不相信。她设想过那么多不好的情况,可她从来没有一秒钟想过孟航会变心。更加不可能和杜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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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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