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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追查真相 ...

  •   春-药一事不宜大张旗鼓彻查,但刘彻仍不放松,谨慎地吩咐韩焉查探了宴会的食物、寻访各宫的下人,但一切仍毫无头绪:宴会上除与卉紫相熟的李夫人、最高地位的卫子夫、宴会东家良美人外,其余宫人与卉紫只做正常来往没有异动;食物也一样毫无可疑成分,就连最后的醒酒汤都查验了。

      最后,一头雾水的刘彻还是选择踏入香芷宫。

      多年不曾出现的最高统治者突然造访香芷宫,竟然将院内的一个侍女吓得打碎了茶盏。通报还未抵达良美人耳中,刘彻便径自进入殿内。

      良美人此时正坐在坐榻上悠闲地品着从江离殿得的茶,直到见到刘彻入殿,她才不慌不忙地起身一拜。

      “美人近来可安好?”刘彻低沉的声音明显透着一股不悦。

      “陛下别来无恙吧?”良美人冷冷回话,不卑不亢,“不知什么风将尊贵的一国之君吹到了冷清的永巷?”

      刘彻冷冷一笑,斜睨着面前冰冷的容颜:“朕该当你这句是对朕的抱怨吗?”

      良美人故作惊惶地一拜,不无讥讽地说道:“妾不敢!”

      “你不敢?”刘彻顿觉好笑,“你若不敢,何人还敢?”

      觉察到了气氛的诡异,殿内的侍婢们都逃一般地退出了殿门,只剩碧儿一人在良美人身边。

      “陛下何出此言啊?真是冤枉妾。”良美人一脸讥笑走过了刘彻身畔。

      “你还要折腾到何时罢休?”刘彻沉声问道。

      良美人绕到刘彻背后,瞥了一眼低着头的韩焉,不禁轻笑:“陛下难道不对妾抱以感激之情?”她眨着眼,讥诮地看向刘彻,“嫔妾可是又帮了陛下一次。”

      刘彻不禁嗤笑,看来他的判断没错,虽然一切无迹可寻,但良美人果然有重大嫌疑。“你的意思,是要朕谢谢你了?”刘彻不动声色地说道,往事又浮上心头。

      “妾费心凑成了陛下与心爱之人的美满姻缘,”良美人说着掩面轻笑,“我可是为陛下操碎了心肝。”

      刘彻感觉得到游走于体内的怒气,但是却能将情绪掩饰的无比沉静,只是眼中的阴戾之色仍旧明显。还有你背着朕,想致二皇子三皇子于死地!刘彻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多年前,刘彻利用巫蛊之罪废了陈阿娇,脱离了窦太主势力束缚;那时王夫人与李姬都很受宠,可是王氏李氏外戚却丝毫没能占到两位的光;后来,二皇子三皇子先后重病;再后来李姬因致使良美人流产而失宠;也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流产,让刘彻发现了疑点。

      原来,教唆阿娇使用巫蛊之术陷害卫子夫的那个楚服,竟展转与良美人有关;而经查验良美人从未怀孕,何来流产之说?王氏与李氏外戚不得势,其所生二三皇子先后重病将死,独正宫卫子夫与刘据得以幸免安然无恙。

      但她孤身一人怎起风浪?所以起初,刘彻怀疑良美人与卫氏家族有关联,但查来查去了无线索,良平义的来头,成了一个谜,明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他迷恋的女人从未爱过他,她的虚情假意仅仅是因为她恨他、要报复他。于是,他再未踏足香芷宫,从那以后冷落了她。

      “你要恨朕到何时?”刘彻恨恨地看向良美人。

      “这辈子,”良美人冷声道,“下辈子,永远。”

      “你不要以为朕觉得亏欠于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刘彻说着,森然的眼神不禁让良美人也为之恐惧。她连忙调转视线,踱向一边。“你先下药,而后打昏轿夫、换了软轿,又假装卉紫唤朕前来,你这是、你这是陷朕于不义!”

      良美人扑哧一声,似乎听到了极其可笑之事。

      “你笑什么?”刘彻凝视着良美人,沉声问道。

      “笑陛下查到的事实啊!陛下不会仅为这毫无依据的猜测便降我罪吧?”良美人的厉声嘲讽与脸上的笑意极不和谐,刘彻森然冷对,似乎并不受事实和证据的限制。

      “朕以任何一个罪名都可将你办了。”刘彻依然沉声。

      “任何罪名?”良美人讥笑着转身看向刘彻,忽然神色一转佯装恍然,“妾身倒是忘记了,陛下最擅长的便是欲加之罪!而你身边的人,”良美人毫不客气的指向一旁默声观望许久的韩焉,“最擅于只手遮天!”

      欲加之罪,无疑触到了刘彻心底的痛处,手一挥他锁住了良美人喉间,力道越收越紧:“朕已尽力保全你二人,你何苦相逼?”

      “陛下尽力了,一切便能回来了吗?”良美人说完,俨然已喘不过气。然而她却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窒息的痛苦,毅然地闭上眼睛。碧儿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向刘彻求情。
      一旁的韩焉见状,眯起双眼,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良美人入宫便怀着不单纯的目的。她恨着刘彻,还背负着不得不行的使命。于是,她刻意像一个扫把星一般,在所到之处营造着各种不幸。

      良美人突然冷笑——不过刘彻所了解的仅是皮毛,此外,她还逼得吴姬投井自尽;亮出私卖官盐的证据,逼得与卫子夫同时诞下皇子的赵姬生生溺死亲儿谎称诞下死胎;她在奉命打压一切宠妃势力的同时,顺便报复性地搅乱后宫使人人不得安心。她唯一没扳倒的,只有长乐宫王姒王夫人。

      后来,良美人被刘彻拆穿,昔日谄媚的面具终于撕破,香芷宫几乎成为了冷宫。她没能再继续兴风作浪,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整个后宫。只是渐渐地,她累了。

      她好累,依然恨着,却那么沉重。

      气息微弱,良美人闭上了眼睛受死之时,刘彻却突然松开了手,良美人踉跄着,终于不支跪倒在地,碧儿慌忙扑上,一口一个“小姐”叫个不停。急促又贪婪地呼吸着,良美人的心里一阵余悸,她突然知道,她是怕死的。她放不下的,太多太多。

      “你有能力,为何不反抗朕?”刘彻问。

      “陛下今日不果断些,他日会后悔的!”良美人虽然没有力气,却依然强硬地顶嘴。

      “朕将你关在这香芷宫,派重兵把守,今后无令,不许任何人踏出香芷宫一步。”刘彻冷淡地宣判。

      “陛下终于下决心软禁我了!只是陛下,”良美人突然挑衅地抬头,“您觉得您的期门卫锁得住我么?”

      刘彻漠然哼笑,轻轻开口:“你在乎的人,还在朕的手上!”

      良美人顿时怔住,一直冷眼旁观的韩焉嘴边溢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刘彻低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瘫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冷笑一声转身向殿外走去。

      这一切悄然发生,并未公之于众,众人只知刘彻毫无缘由地派兵守在香芷宫附近,还道是不讨好的良美人又惹了刘彻生气,却并不知事后真相。刘彻拿不出确定结论给卉紫做交代,只将软禁的理由说成是监管嫌疑人。但无论刘彻判断的结果是什么,卉紫早就认定坏人是良美人。

      难怪,难怪她突然要庆生辰,突然散了请帖。根本不是什么生辰,她只不过要一个宴请的名目,然后趁机下手。只是她为了什么?她虽然冷漠,不是还帮自己引来过圣驾吗?她不是,帮过自己的吗?——卉紫站在步云登月亭中望着远处那一片茂密的绿槐,握紧了双拳。

      卉紫再未登前殿,刘彻也再不上门打扰,但这一切丝毫无法让卉紫放松,她愁云满面——她没时间再想贞洁和生命的关系,她担心的是另一点——婚礼准备似乎不受任何影响、一步未停地进行着。她盼着霍去病马上回来将她解救,却又怕他听说自己已被临幸后的反应。

      不过最可怕的是,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怨恨刘彻。反而每当想起他那夜苍凉又失望的笑容,想起他为彻查而奔走,她的心竟隐隐地同情他。

      卉紫的生活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凌乱、无措、阴霾,终日好似踩在沼泽地一般虚无,不知哪天就会一脚踩空掉下去。

      这样平静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刘彻突然交代琪儿等人,禁止卉紫出门——她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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