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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盗窃风波 ...

  •   回到家时,夕阳就要下山。

      卉紫回到住处,远远地瞧见琪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做女红。见卉紫走近,琪儿连忙撂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唉……”

      卉紫不明所以,忙问她为何叹气。

      琪儿又叹口气道:“公主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听见你跟霍侍郎走了,眼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个不高兴。”

      不高兴?琪儿服侍公主这么多年,多少也会察言观色。她说公主不高兴了,那定是不高兴了。可是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姑娘,我今日见——”琪儿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摇摇头,仅留下了一句“卫将军在家中。”

      “他们都还是孩子,玩就玩吧。”珠帘后的男人说着,虽然话里表示不在乎,但眉头却皱得紧。

      “我的亲弟弟,这真是你的想法?”身边的女人笑道。转过珠帘,平阳公主和刘彻走了出来,在榻上坐定。

      “是。”他挑眉一笑,肯定道。

      “当真?”平阳公主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她姐弟二人从小要好,她不说完全了解他,却也有九成把握。见弟弟狡辩说不在意,她只好理理衣服,假装要离开:“那我明日便为她寻一户好人家。要不然,就直接说给去病吧。”说着,她跪地一拜,意欲起身。

      “皇姐——”刘彻坐直身子,不紧不慢地唤住平阳公主。公主一笑,再次坐定看向他。“今后给我看住了,让她少与闲杂人来往。”男人语气慵懒,却不容置疑,起身,“我这便去会会她。”

      平阳公主提袖掩面,忍不住一笑。

      刚刚入夜,宅院中尚有人来往走动。刘彻向着卉紫住所走去,却未在住所见到人。琪儿支支吾吾地也说不清。无奈,他只好自行散步回去。

      此时,卉紫正举着油灯,见四下无人,便闪进了一间房屋。一进门,先观察了下格局,而后绕至寝殿放下油灯,计划了一番便四下翻腾起来。

      血玉,灵物,霍去病在意的什物。卉紫好奇不已,经过霍去病住所见他还未归,突发奇想地想一睹为快。她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小小的煤油灯很容易就暴露了她行踪。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团火光微微晃动,东窜西窜。刘彻经过此处见此光景,顿时就起了疑心。谁敢如此放肆,还未入深夜便公然在平阳侯家行窃?还是个笨贼!这么想着,他悄然开了殿门,溜了进去。

      霍去病虽为刘彻做主由乡下接回长安,实则早期却跟着卫青卫子夫在平阳侯家长住。因此,许多根本的物件都置放在平阳县城。卉紫刚才打量了整个房间,又略微翻了一下浅显的箱柜,一无所获。她举着油灯矗立在原地仔细思考了一番,果断地掀起了床榻上的被子。

      哈哈,武侠片没白看,床榻上果然有个暗阁。卉紫掀起盖子,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看着手上的玉镯。

      玉镯映着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强烈的华彩,莹润而又饱满,完全不曾被黑暗埋没。卉紫迎着光查看着这玉镯,更加惊叹地发现,玉镯内里竟密布着根根红色丝线,有如血管一般精细,又仿佛真有血液流动一般鲜红。

      “真漂亮!”卉紫连连感叹,爱不释手地将其套在手腕上,“真漂亮!”这次她夸的是戴着玉镯的自己。难怪他这么在意。可梦里,这玉镯又怎会到我手上?

      一阵轻缓难以察觉的脚步声后,卉紫被人捆住双肩。她本能地惊叫一声,随手举起瓷枕就向后袭去。

      瓷枕被来人接的牢牢,一把夺过后扔回床上。来人扳着卉紫的双肩将其转过身面对面,卉紫才惊道:“卫青?!”

      “我抓到了偷窃的小贼!”卫青皱眉。

      “我没有我没有!”卉紫连连摇头,手在袖子底下使劲地往下撸玉镯。

      可奇怪的是,戴上这玉镯时轻而易举,这会儿却怎么也摘不下来。不到片刻,卉紫便急得满头大汗。

      而刘彻——没错,假扮卫青的刘彻以为,卉紫是因为被人逮个正着心慌而满头大汗。看着她慌张的模样,一个主意出来了。

      “没偷窃,为何夜深人静偷潜入他人房间?”假卫青质问。

      “我——”卉紫真是欲哭无泪了。她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玉镯,可说出来谁信?

      “我看看,这房里丢了什么。”卫青说着,松开手,举起油灯四下看了起来。看罢,摸着下巴兀自分析道:“看不出丢了什么……看来定是细小值钱的物件!”

      “哪有哪有!”卉紫慌了,“你看这哪里像是有值钱物的房间啊!”

      “那我便——搜搜你身上是否藏匿了赃物。”卫青忽地转向卉紫,一脸严肃。

      卉紫潜意识地收紧衣襟。半天后才结巴道:“若、若是没有怎么办?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也是有身份证的人,放尊重些……”

      “哟,孟老夫子你也熟悉?”卫青打趣道,“那我不搜,你自己证明给我看。”说着他对着卉紫绕起圈子打量,“你这袖子和裙摆可都是能藏物件的。”说着,他一笑,悠悠然地威胁着,“你若无法证明,我只能将你呈交官府。若定你个偷窃之罪,那公主也救不了你。”

      “我!”卉紫气结,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我怎么给你证明啊?!”

      “那便去官府!”卫青说着作势要走。

      “别别!”卉紫连忙制止,“不就是看看,我也不打紧!”她说着,翻开袍袖里面的袖袋,掀起裙襟露出布鞋,“看,没有!”卉紫说着,一边心里咒骂卫青,一边庆幸还好这玉镯属于女儿家的首饰,戴在手上也不明显。

      卫青先是满意地点头,继而又皱眉道:“可你这腰身虽紧,也能藏下个一两粒金子珍珠。不如——”他说着扔下油灯,“我来搜搜看吧!”说着不待卉紫反应,手一拉将卉紫揽入怀里。

      刚及自己肩头的小女子被牢牢地抱在怀里,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女儿馨香。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借搜查之名手掌滑动起来。可如意算盘还未打响,啪地一声便挨了一巴掌。

      “我念你是未来的大将军,又是公主的相公,心中对你也算敬重有加了!”卉紫一把推开卫青,“上回你送我回房,我也是感激不尽。你怎能如此找借口占我的便宜?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话音刚落,卉紫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张地捂住嘴背过身。

      “你说谁是公主的相公?谁是大汉未来将军?”卫青捂着火辣辣的脸,跟在卉紫身后问。

      “我、我是觉得以你的能力,将军也是当之无愧的……”卉紫低声道,心里咒骂起来:就自己这二把刀子看的历史书,也敢拿出来显摆?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陛下还未言语,你倒是先做主给我封了将军和驸马。顾姑娘,你胆子可不小啊!”卫青皱着眉道。

      卉紫转过头见卫青捂着脸,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顺手那一巴掌,掌力不清啊!

      “这这这,我我我——”卉紫手足无措。

      “顾姑娘不是随便的女人,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既然姑娘如此在意贞洁,不如让我先搜身证明清白,而后就此跟了我。”卫青说着,再次将卉紫捞入怀中,这次他长心了,先钳制住卉紫会打人的双手,强按着她紧贴着自己。

      跟了他?别说卉紫不喜欢卫青,就算喜欢,她也不敢在平阳侯家明着跟公主抢老公啊!

      “你最好放开我!”卉紫使劲挣扎着,“我可是会进未央宫的,你觊觎陛下的女人就是不忠之臣!”

      “哦?”卫青禁不住笑了,“这么说你想进宫?”

      卉紫不置可否:“我是否愿意是我的事,但你觊觎陛下看上的女人就是你不对!”

      “你怎知陛下让你进宫是看上你了,不是为了给平阳公主面子?”卫青仍止不住笑。

      “当、当然是!”卉紫脖子一梗,扯谎道,“陛下、陛下——”她说着抬起手,“你看,这是陛下送我的信物!”

      谁知卫青只是看了那玉镯一眼,便不在意地一笑,“镯子?普通物件而已。你既未与他成礼,我便可以与你结夫妻之好。”他说着,头一歪,吹灭了一旁的油灯。霎时间,房内只剩下窗外隐隐投入的月光。

      月光之下,男子闪现着邪魅的笑,望着怀里的姑娘。只见她从不画时下流行的红面酒晕妆,永远是清清淡淡的本来面目,大眼睛忽闪忽闪,圆润晶莹的双唇好像马上能挤出汁水来。忍不住,他在姑娘唇上轻轻一碰,不知擦了什么,很新,很甜。

      “你!”卉紫一把推开他,恼羞成怒。

      “我怎么了?”卫青带着一丝笑意。

      卉紫随手抄起榻边的玉枕丢过去。

      黑暗中卫青猝不及防身子一偏,玉枕擦过他的额头咣当坠地。

      “谁稀罕你的金子,又不能换成人民币。”卉紫哼了一声,鄙夷道,“大军马上就要出征,别把时间浪费在他处!今日之事就罢了,今后别让我看到你!”说罢向外逃去。

      “这丫头……真是欠缺管教……”假卫青坐在床榻边看着卉紫逃离的背影,抹了抹额角的淤青,皱了皱眉。心道这女子怎力气如此之大,单手便持瓷枕敲了他额头,若不是他躲开了,可就交代在这了。

      “好弟弟,你怎就能让个姑娘伤了?!”平阳公主心疼地为刘彻上着药,一脸好笑。

      “你不知这丫头,手劲大得很。我这一趟平阳县算是值得,才过了一个下午,就负了伤!”刘彻哭笑不得。

      “也太过放肆了。明日我得惩罚她!”平阳公主歉疚道。

      “算了算了!”刘彻连忙摇手,“他以为我是卫青,为保进宫的贞洁才蛮力反抗。”

      “进宫?”平阳公主停手,一脸意外地看着刘彻,“她真说她乐意进宫?”

      “对,他说我觊觎陛下的女人。”刘彻说着,一笑,心里隐隐泛甜。

      “陛下之前还说不喜欢?”平阳公主揶揄一笑。

      “姐!”刘彻皱眉嗔了句,忽又想起什么,将矛头转向平阳,“姑娘可说了,卫青是你未来的夫君!”

      平阳公主闻言一脸惊愕地看着刘彻,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与卫青的关系,虽说不是藏着掖着,可她一个寡居之妇与昔日家奴有这般暧昧关系,暴露在皇帝面前总是不好的。奇怪,卉紫为何得知?

      “不知皇姐——意下如何?”刘彻笑说。

      “陛下?”平阳公主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彻,不知刘彻何意。

      “姑娘还说了,卫青必为大将军。大将军,可配得上我大汉之长公主?”刘彻看着平阳公主。

      “长——公主?”平阳公主重复着,忽地满脸欣喜,连忙跪拜叩谢晋封,“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但这大将军是否值得,要看卫青他自己的造化了!”刘彻扶起平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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