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民工的“阶级”恋爱》很U的工程师

17、许许乡愁

　　吃饭席间，吴天天的父母谈起了他的婚事。
　　其实他父母对他催婚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从他父母给他介绍的对象就已经料想到他父母对他的婚事已经颇有些关切了。
　　“天天，这两天去见见小秀吧。”
　　呵，这个叫小秀的就是我的情敌了。半个情敌。其实我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个小秀就是他父母给他介绍的对象。后来我也见过小秀，小秀长得甚是小家碧玉，娇小玲珑。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江南女子，温婉动人。小秀现在也出去打工了，但是还是在浙江一家小店里做做销售员，这也是个不算清闲的活。不过他父母只是要找个漂亮女人，而且像小秀这样愿意出去打工、而不是靠男人的女人倒也不多了。
　　吴天天也没有表示，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
　　他碰到问题和困难经常会纠结，他的情商也总是显得不怎么高。
　　该来的还得来，该见的还得见。
　　其实他父母本来是准备让小秀一起过来过年的，不过小秀家里也有些杂碎，又要来亲戚之类的，最后倒也没来。看得出来，他的父母挺失望的。
　　殊不知，我爱《断背山》，却不爱《断背山》里的结局。两个男人各自走进了不一样的婚姻生活中，相爱而不能相守，最后只留下一个人在人世间。如果我们中有一人结了婚，那可能结果多半是散席而已，生活怎么能让一个人左拥右抱？
　　小秀的出现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没有这个小秀，也可能有小花、小丽，千千万万个小秀都会前赴后继。但是吴天天是个直男，他的心里永远是在摇摆之中的，要留住他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得多。我能做的，也许只是一次次的飞蛾扑火。
　　在吴天天父母的催促下，他还是去见了小秀。
　　我实在不知道吴天天和小秀到底进展得如何了，他也是对我只字不提。我也看不懂他的表情，到底是高兴还是忧伤。
　　他们家也是要过年吃饺子的。我从来都没包过饺子。他们的饺子做得别致，褶子也是很有艺术感，我也是在吴天天的手把手教导下，才包出了像模像样的饺子模型。最后，我们在其中一只饺子里放了一只五角的硬币。谁要是得幸吃到了这只藏有五角硬币的饺子，那便是得了个好彩头，来年五光十色，交了好运。而这饺子，在他们那里其实也有“交子”的含义，含蓄地说就是早生贵子。
　　他们家的习俗很简单，吃个团圆饭，放个鞭炮烟火什么的。烟火和鞭炮是我和吴天天早些时候去镇上的集市上买的。他们的集市也热闹，老老少少的赶着，就像我们小时候赶的庙会一样，很是热闹。吴天天在集市上认识不少人，他从小生活在这里，和这里的人多是熟识了。我们买的也不是很奢华的烟火，类似于彩弹一样的，我也叫不出名字来。只是在上海的时候，住的地方因为老式里弄很多，是属于完完全全的限制区域，所以很久以来都已经没人放烟花爆竹了。吴天天家附近倒还比较空旷，就是放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在树林附近，免得引起火灾。浙江人家也都是富庶的，放的烟火也都是五彩缤纷的。
　　吴天天爸妈还在家里的堂内看着春晚，这几年的春晚也没意思，节目都没什么新意，加之选择也多了，年轻人看春晚的也慢慢少了。寂静的夜空被这一瞬间的繁华点亮，山间映照着别样的斑斓。
　　“天天，你会离开我么？”
　　“我不知道。”好诚实的孩子。
　　“如果你哪一天要离开我了，那你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好让我重新找个对象。”
　　如果你哪天离开了我，我会不会再也不找别人了？
　　如果我哪天离开了你，你会不会再也不找别人了？

　　午夜的钟声响起，万家灯火似乎又亮了起来，潋霜岭又进入了一片欢腾之中。我和吴天天就这样相守着走过了第一个年头。那也是我们在一起最美好的年华了，没有负担，没有责任。

　　睡觉前，我悄悄地试探吴天天，“那你爸妈准备什么时候让你大婚？”
　　他也是越发放肆起来，都不搭理我。
　　我想他可能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不该问他，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踏上一条怎样的路，父母会怎样的逼婚，家里会有怎样的负担。我和他一样。不同的是，只是他可以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而我，永远只能爱着这个男人了。

　　新年里，中国人都讲究走亲访友。吴天天家里也不例外。我家里亲戚不多，所以也少了这样的繁文缛节，也不是多和亲戚往来。
　　吴天天和我约好了，这两天带我出去好好玩玩。但是大年初一准备去舅舅家拜年。舅舅的儿子，也就是吴天天的表哥，已经结婚了，孩子也满周岁了。家长里短之间，总免不了提到吴天天该娶个媳妇的事情了。他也羞涩，就说现在女人难找，慢慢在找，就这么也搪塞过去了。有时候，这种话说多了，也有经验了，自己也能琢磨出许多许多的理由，但是岁月是经不起推敲的残酷，如果你真的能够顶住压力不结婚，那你在别人眼中肯定是有问题的，你逃不过的，是世俗的眼光和考验。
　　但我依然乐观，总会有我在世的那么一天，能看到合法的婚姻，能看到世人的理解。
　　富阳也是秉承了浙江的曼妙山水。这种时候，该我羡慕吴天天了。
　　富阳最有名的应当算是富春江了。
　　这里也是风光旖旎的地方，黄公望曾作名画《富春山居图》，表现了富春江一带的美丽风景。
　　想当年我们还学过一篇古文《与朱元思书》：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此文也是描绘的富春江的美景。山水之美，也是一绝了。
　　我们还去了，龙门古镇、通天瀑布，这些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景点，吴天天也是尽其地主之谊，哪里好玩、哪里好吃便带我去哪里，毫不含糊。说是地主之谊倒也不妥当，我们都是恋人关系了，只是因为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所以两人世界显得更加亲切。

　　在吴天天家玩了几日，便也和他的父母道别了。虽然春节没有在家过，但还是要留几日陪着父母的。有机会，最好也带父母来这里玩玩，这里实实在在是个不错的养生福地。
　　和吴天天的家人道了别，便和天天一起赶往了火车站。
　　“天天，你这几天就多陪陪你爸妈吧，不过别忘了想着我。”
　　“嗯。”他笑笑，摸了摸我的头。“快上车吧。”
　　回去的时候，吴天天还让我捎上了一些浙江的特产，倒不止是富阳一带的，浙江的土特产都有。我最爱的便是那龙须糖，甜而不腻，连着买了三盒。

　　回到家，父母问我去哪儿玩了。我说是上次那个同事的家里。其实我也没什么避讳的。反正这事说不定早晚都要穿帮的，倒不如一点一点地向他们灌输，可能他们慢慢也就习惯了。出柜那一日，说不定大家倒也没那么吃惊和尴尬了。
　　想着远的，还是顾着眼前的。说不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忙忙碌碌了，趁着春节好好出去玩玩。当然，去不了远的了，只好去近的了。和几个原来学校里的朋友聚聚，我对他们的“恋爱”很是关切，不过他们有的还是单身。虽然在找着，但是这个圈子总是这么的不安分，所以真正找个能相守的人也并不是易事。我也没和他们提起吴天天的事情，虽然我们都是最谈得来的一帮人了，但我还是想等我和吴天天的事情真的稳定下来才说出来。我等的，也是这个时机。若非时机成熟，有些话还是不必要说得，有些事情还是不必要那么张扬的。
　　卢子恒是我最好的基友之一了。他如今已经跑到了一家外资公司，做着挺热火的手机定位系统的开发工作了。他工作虽然比我辛苦一些，但是收入却不菲的很。他也是风流的小情钟，从来都是不甘寂寞，朋友没有断过。不过他确实也是长的风流倜傥。一米八的大个头，挺壮的。他现在的男友仍旧是是一个中年大叔。稳重、成熟的大叔一向是他的最爱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想找这么样一个人，一个有宽厚肩膀的人，一个能真正保护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