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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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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旁边还在熟睡的妻子,陵兰心痒痒的。
好不容易重聚,没过两月初弦便有了孩子。刚开禁还没品尝够味呢,又变成了苦行僧。他掰着指头,一天天熬。总算盼到孩子出世,初弦坐完月子了。
直到太阳快升到头顶,秦初弦还是没醒。
他等不及,吻了吻秦初弦的额头:“初弦,初弦。”
带孩子费心费力,秦初弦困得不行。被人叫醒,她很不满,迷迷糊糊地抬抬眼皮嘟囔道:“天刚亮,别吵我。你翻书,起名,给孩子。”话未说完,又睡了过去。
陵兰期待地看着她,眼睛晶亮晶亮的:“四十五天了,大夫说你已完全好了,想不想要?”
秦初弦翻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有了儿子,秦初弦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现在竟然连两人最喜欢的事也懒得做了。陵兰觉得无比委屈,恶从心头起,恨由胆边生。
他扳过秦初弦的身体,翻身压上。
秦初弦睡得天昏地暗,还轻声打着呼噜,根本不理会他。
看来他在秦初弦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陵兰又急又气,不再耐心挑逗,干脆自己开始。
秦初弦依然充耳不闻,任他胡闹,自己睡得天昏地暗,嘴角还带着一抹口水。
颜面尽失,陵兰终于怒不可遏,不再留手。
红帐中弥漫着温柔的气味。
……
正忙着,床帐突然被人撩开。
秦臭臭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爹,娘,你们在干嘛?”
两人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秦初弦飞快地往被子里一缩,还暗暗蹬了陵兰一脚。陵兰强忍住欲求不满的痛苦,用被子挡住□□,气喘吁吁地解释道:“我和你娘,我们在,额,挠痒痒。”
秦臭臭脸上的笑容纯洁无暇:“日上三竿,快别玩了。爹,我们该练功了。”
认陵兰做干爹后,秦臭臭和秦小二就搬进了忠王府。陵兰极其疼爱秦臭臭,武艺诗书,一律由自己亲自教习,还每天早上带着他一起练武。秦臭臭以前从未得到过父亲的宠爱,兀地多了个这么贴心的父亲,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陵兰身上。今天到了练武的时辰,见陵兰还没出现,他便寻到了陵兰的卧房。
可陵兰此时已化身为野兽,别说是两个孩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砍出去。强忍住怒意,他咬牙努力笑道:“乖儿子,今天你自己练功,老爹和你娘还有事商量。”
话音刚落,他的近身大丫鬟如月带着几个手下急急忙忙跑进来,低头道:“爷,奴婢们不让秦少爷进来,是他自己趁奴婢们不注意翻窗溜进来的。”
陡然多了这么多围观人群,秦初弦羞得面红耳赤,藏在被子下将陵兰的肉都快掐青了。
陵兰忍痛,火冒三丈,大骂:“好个不长眼的奴才,快把少主带出去。”
突然起来的怒吼吓了秦臭臭一哆嗦,心中失落无比。再看陵兰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是觉得难受,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如月出了门。
身为皇上御赐的丫头,忠王府的大红人,丫鬟中的尖子。如今竟因为秦臭臭被王爷当众呵斥,如月气得脸色发紫。走到门外,忍不住小声抱怨:“没教养的杂毛,真以为自己是正经爷了。”
从小跟着秦初弦混,秦臭臭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回嘴道:“臭奴才,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一个丫鬟嗤笑:“切,才进府多久,脾气倒上来了。不就是王爷为了讨好王妃认的干儿子吗?小混子。”
秦臭臭本想大骂起来,但一想到陵兰刚才那隐怒的眼神,心情低落到了低谷,什么话都不想说。
他蔫蔫地到了练武场。
秦小二已练得热火朝天,见他闷闷不乐,走过来奇怪地问:“臭臭,怎么了?”
秦臭臭瞥了他一眼:“二哥,王爷喜欢咱们,是不是为了讨好姐姐。”
秦小二一怔:“什么王爷,他是爹,你爹。”
秦臭臭委屈道:“又不是亲爹。”
秦小二气得七窍生烟,赏了他一个暴栗:“你懂个屁。”
头上生疼,加上心中不悦,秦臭臭捂着头咬牙切齿地走到一旁坐下。也不肯练武,也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看着秦小二。
正在这时,驯马师拉着一匹宝马进了教武场。宝马膘肥体健,通身雪白,马鬃马尾迎风飞扬,额顶一抹鲜红的皮毛。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它吸引住了,秦臭臭更是喜欢到两眼放光。
有人问:“真是好马啊,哪来的?”
驯马师乐呵呵地答:“这匹雪里红是王爷替小主子买的,百年难遇的好马。”
闻言,跟在秦臭臭身后的丫鬟们相视一笑,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瞧瞧,小主子才满月,王爷就给他备好好马,这才是正经主子。”
“对呀,比了干的强多了。”
秦臭臭本就难受,听到这话,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跳起身冲过去,撞开拦路的驯马师,一步跃上雪里红使劲一拍马屁股,想把马骑跑。
雪里红还未完全驯化,受此惊吓,仰天长嘶,疯狂的乱蹦乱踢。众人冲过去想拦住它,都被它的疯样吓得不敢近前。
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骑在惊马上,秦臭臭顿时没了脾气。他俯在马背上用力揪住马鬃,脸色苍白如纸。
突然,一道白影飞过来,老鹰捉小鸡一般拎起他。再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旋回地面。
秦臭臭晕头转向,好半天才分辨出救自己的人是谁。
救下秦臭臭,陵兰蹲下身,焦急地查看他的身体:“儿子,有没有伤到?”
本就自觉不受宠,这种丑样还被干爹看见,秦臭臭恼羞成怒,他一把将陵兰推了个踉跄:“你不是我爹,我不是你亲儿子,我讨厌你!”
陵兰双手撑地,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初弦正往这边赶,听到这话,脸色凝结成冰,厉声道:“不是你亲爹,你呆在他家做什么?”
秦臭臭最怕秦初弦,见她呵斥,霎时气焰全无。他小声道:“我才不是跟他住一起,我是跟你住。”
秦初弦目光阴沉,一身橙色衣裙随着冷风上下荡漾:“我是他的夫人,我也住在他家。你和我住在一起就是住在他家。你为什么要住在他家,你亲爹呢?”
从小到大,秦臭臭哪里见过秦初弦这么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不跟你们住了,我要找我亲爹去。”说着,一边抽泣,一边往外走。
陵兰开口想喊住他,却被秦初弦刀子似的眼神狠狠一剜:“谁敢纵容他,就跟这小子一起滚出家门。”
听到这话,秦臭臭伤心欲绝,哭得更加大声。他想:我再也不和你们好了,我一定要找到我亲爹。
伤伤心心地走出家门,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晃着晃着,他第一次尝到了饿肚皮的滋味。身上没半个铜板,买不了东西。茶饭铺是秦初弦的产业,那的哥哥姐姐们也向着秦初弦,他是不屑去的。鼓起勇气问旁边的店铺要不要帮工,人家一见是小孩子挥手让他走开。
走了整整一天,他饿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但他还是不愿回去认错。饿得快晕倒的时候,他终于想出了办法。城南是个乞丐堆,经常有人在那里卖身。既然秦初弦和陵兰不要他,他就去别人家做小厮去。打定主意,他走到城南寻了根稻草插在脖子上,蹲在道边一面抽泣一面等买主。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买主,倒是有几个乞丐围了过来。
越裳城有兵丁巡逻,几个乞丐不敢做什么。但秦臭臭的行头太诱人,终于,一个老乞丐经不住诱惑,跑过扯下他的玉腰带就跑。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像一群秃鹫,你抢一样,我抢一样,到手就跑。不一会儿将秦臭臭抢到只剩下一件被扯得破破烂烂的白色亵衣,连束发的金线球都被抢走了。秦臭臭刚开始还骂,后来完全崩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原地仰天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陵兰打马带着一队侍卫找来了。
老远就听见秦臭臭的哭声,陵兰跳下马,冲过来心疼地搂住他:“臭臭,谁打你了?”
秦臭臭搂着他的脖子,哭得鼻涕眼泪齐飚:“爹爹,我要回家,我要吃饭。”
陵兰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好好,咱们回家吃饭去啊,不哭不哭啊。”
“我要吃面条,爹爹做的沙茶面。”秦臭臭哭得越来越大声。
陵兰耐心地哄道:“好好好,爹爹给你做沙茶面。”
……
待他哭得差不多了,陵兰将他带到路边的人家,请当家主妇替他拾掇干净,又借了套衣裤给他穿上。
出门,侍卫牵过雪里红,陵兰抱着他翻身上马:“来,臭臭,爹教你怎么控制缰绳。”
秦臭臭哽咽道:“这是弟弟的马,我不稀罕。”
陵兰笑道:“你弟弟才四十多天,等他长大爹再给他买马,这马是爹送给臭臭的。”
闻言,秦臭臭终于破涕为笑。
忠王府饭堂中烛光潺潺,秦初弦抱着宝宝焦急地往外看,秦小二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她。
远远见到那对父子的身影,秦初弦立刻换上了一副铁板脸:“这家谁说了算?小的不听我的话,大的也不听我的话。走了便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陵兰冲秦臭臭使了个眼色,秦臭臭会意,跑过去抱着她的腰,抬头糯糯地说道:“娘,我知错了。”
秦初弦这才扬扬眉:“知错就好,吃饭去吧。”
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秦臭臭这时哪还记得沙茶面。听到赦令,两腿一撒欢拉着秦小二就奔饭桌去了。
陵兰走到秦初弦身边,接过她怀里的宝宝,探出头,将鼻子奉献给宝宝揪着玩。嘴里还夸道:“我的宝贝儿子劲儿好大,喜欢爹爹的鼻子吗?”
秦初弦望着饭桌旁狼吞虎咽的秦臭臭,压低了声音道:“我唱白脸,你唱红脸,那孩子反倒跟你亲了。”
陵兰轻笑出声:“外面那么乱,真赶他出门,你也下得了狠心?那几个丫头我已处理,你放心,没人敢再欺负臭臭。”
秦初弦抿抿嘴:“要是在以前,她们已经死了。”
陵兰假装嗔怒:“幸亏我藏了雀魂,不然你不得翻天?”
这时,小宝宝咦了一声,揪住父亲的头发扯了扯。
陵兰一摸襁褓,微微皱眉:“儿子,怎么又尿了。小屁墩,整天就知道折腾人,不行,我得给你奶娘加工钱。”说着就往外走。
秦初弦叮嘱道:“帮孩子换完尿布就让奶娘带他去睡吧,你赶紧回来吃饭。晚上我们好好合计合计,给孩子起个名。你别再找什么君啊,羽啊之类的字了。当爹的叫达步陵兰就够难听,儿子还要叫达步筱君,达步羽贱名好养活,臭蛋你不同意,石蛋怎么样?朗朗上口,又硬气。”
宝宝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用黑曜石般耀眼的大眼睛惊讶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惊恐。
“石蛋很好,容我再想想。”陵兰比儿子镇定,他敷衍着,抱着宝宝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