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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所谓前传 ...

  •   近来这天上人间颇有些不太平。

      绕着十七天的蟠镜湖完完整整的遛了一圈,锦夕总算是觉得同这结遍了倒青不紫的蟠桃的院子有了些眼缘,便缩作了个青青圆圆的桃子卧在甸甸的枝头歇了,图个清凉。

      只是半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就正好撞上天后娘娘带着小丫头出来遛弯儿消食,呃,这运气着实背了些。

      小丫头是个活泼的性子,一路走来都叙叙地念着些天上的趣闻,头上总的两个小角一颤一颤的抖。

      “……老君三番两次的同陛下告老休假,说是那青帝君上在玉屏山里头的宫殿里边侨居了这么些年,连白胡子都不见一根,定是极谙养生之道,说是要同君上好生讨教才是。”小丫头讲得绘声绘色,还学着老君掳胡须的模样,“小老儿瞧着那山里头云清水秀的模样,把人的性子都蒸现的清爽,若是能去上一趟,便是在那丹房里边连着炼上个三月的丹药也是使得的。”

      “叮铃休得胡闹,老君这把年岁的人的确是经不得这热气的。你瞧着,便是向来都是制着金乌神兽的羲和上神都害了热病,连着告假好些日子了。”

      “娘娘您说的在理儿呢。除却羲和上神外还有不少的高位的上仙、真皇害病,听那些送丹药的童子们道,送的都是些祛暑降温的药。”被薄斥的小丫头低低的回了话,总角上系着的两根红头绳也耷拉下来,晃晃地摇。

      锦夕瞧着叮铃头上的两只小角甚是可爱,欢喜地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那两只小角,却忘记了自己现下正是变作了一只桃子的模样,滴溜溜地滚了一滚便落到了地上。

      这时候主仆二人还没有走远,锦夕隐隐的又听到叮铃还在说着今日大殿上的事情,一时好奇心萌发,便一滚一滚地跟着主仆二人。

      谁知还没来得及追上主仆二人,自己却被人捉住了身子,接着便被一只白色的帕子包住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

      这帕子上边似乎是被人施了箍仙诀,锦夕用尽方法也没法恢复人身,正当在帕子里边沮丧,却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透过帕子来。

      “小桃子,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件识礼数的事情哟!”

      锦夕当即明了了拿帕子裹了自己的人:“白诀!你干嘛要拿帕子包我!”

      “非礼勿视呢。你现在可是在我的袖子里边,若是不包着你指不定让你看到什么不该看东西的去。”

      “谁要看你啊!我巴不得不看呢!”

      “小桃子,这可由不得你,你早晚都是要看的。我说的可对?”

      “哼!祝你明早上天庭的时候失足落到昆仑山上边,叫那儿的土喽把你啃到骨渣儿都不剩。”

      “小桃子,你这般诅咒你未来的夫君是想替为夫守寡不成?再说了,因着这天气,风尧天君已经下旨说即日起便停了日间的进奏,休假两月,待日头凉爽了再回来。可是如不得你的愿了。”

      “哦?此次大旱酷热的缘由还没有查出来么?”

      “我估摸着该是差不多了,本来今年便是炎字打头的年份,比起往些年便要热上个两三倍,这两个月又正好赶上金乌产子,因着羲和上神病着便疏忽了些,如今瞧着那竟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太华山上边的肥遗兽现世,那只神兽虽说是只上古异兽,可惜出现的不是时候。听说君上有意让太子承晔去收服那只异兽。”说起正事,白诀的神色立刻现了肃色,顺势抖了手中的白帕将锦夕现出人身来。

      “去太华山?”锦夕将将从帕子里边滚落出来,身子虽没立得稳,但问话倒是丝毫不见含糊。

      “若是那样哪里需要出动承晔,我直接带了青丘的将士们去了便成。那肥遗兽正好是现身在了人间,因此才有此次人间大旱。”

      “其实要我说这趟苦差也只有承晔担得下来,一来是他有着天生不惧热的好体质;二来嘛,也正好是他登位天君前的一次极好的历练。”锦夕一面拍裙子上沾的灰,一面揉滚疼了的腰。

      “对了,酝襄的事情你同司命打听了么?”锦夕突然悟起了此番上天的正事,抬首便问了白诀。

      “这个自然……”白诀一面说着,一面便拉了锦夕往桃林深处行了……

      奄奄桃林深,寂寂桃果沉。
      转年就该是吃桃子的时节了。

      祭春的千神宴将将才到,日头的温度便蹭蹭地往上涨,大有不烤干玉湖瑶池不罢休的架势。

      既是祭春,也称送春。那便已然过了五月天,扳指不过两日便是立夏。

      三山碧落是执掌四季的变迁的神司。而灵霄山作为三山之首,每年的祭春宴素来都是在灵霄宫里边举行的。

      因此当锦夕将将接到祭春宴的请帖时,想着因着这酷热的季节,有些能耐的神仙都跑到清凉的山里头避暑去了,没什么能耐的,也都自个儿翻了好几十书柜的古书,细细参悟了书里边记载的凝冰诀,结雨阵一类的诀术,降暑效果也都颇为不错。犯不着在这大热的天气往灵霄宫跑。
      而自己则是要冲着灵霄宫春日里便能结上一轮的千奇百怪的果子去的,盘算着并不会有太多的神仙会去赴宴,因此也就乐得并不怎么打理自己的仪容,随身还带了个能无限置物的手袋,兴高采烈的便奔去灵霄山。

      当锦夕故作矜持地提了样式繁复的春衫的一角来到灵霄宫赴宴的时候,瞅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纱绸质地的夏装活动衣架们,才反应过来两件事。

      感情春天已经是翻过了。
      感情自己压根就忘记了灵霄宫里边是养着一盆风荷的来着。

      风荷长得与瑶池里边的普通荷花都一般模样。不过,即被唤作风荷,便自有它凝云唤风,降温消暑的妙用,其效果比之上了百年的寒冰也毫不逊色。

      虽说眼前这盆风荷是将养在这灵霄山的,但风荷其实是北海独有的一种荷花,是同三重天的瑶池碧台莲并称的两大稀世芙蓉。既被唤作稀世芙蓉,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数量之少,更在于它极其难养活的性子上。

      风荷虽是有上万年的命格,但是稍一个不经心,照料不当,便只能看着它一岁一枯荣,只是不能春风吹又生罢了。

      可惜的是,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大大小小的神仙里头,只有酝襄才能种得活这风荷。

      只是今年十分的不巧,恰逢酝襄三万岁上历整万岁的生死劫,早早的就被司命送请入了四天的般若镜。这天上边,海里头找不到一株多的风荷的影子,更别提四海八荒的各处仙宫殿宇。

      只是除了在北海自家的龙隐宫和灵霄山柒谙圣女的灵霄宫殿两处,有酝襄素来养着的两株风荷。

      然而更加不凑巧的,便是今年正好是四万八千年一甲子轮回的炎年。炎年一年的酷热是其余所有年份的加一块儿都抵不上的。因此,每逢这炎字打头的年份,不仅仅是这九重天阙酷热难耐,人间更常常是连年大旱。

      不过,原先大多数人却是不知灵霄山一处也是有的。略作猜想,大约是因着灵霄山恰巧是在西面穹涞群岛中的一处极为隐蔽的神界圣地——三山碧落。

      只能说这群神仙的消息委实是灵通了些,竟这么快就得知了此处的风荷市酝襄亲养的,不想往年其他宫殿里边的,一过夏日便落蓬化泥。

      这三山碧落素来是归了青帝主管的仙界道场,仙雾缭绕,又隔绝红尘浊气,素来是世人所倾慕之地,只是因着其位置甚好,万万年间竟也未受那些个凡夫俗子叨扰过。因此,这般的仙乡福祉,自然是个绝好的育花处所,因此,往日里这盆风荷盛开的样子比起酝襄亲自照料的也丝毫不差,只是因着三山碧落与北海隔着一整片的阴山山脉,气候又截然不同,所以花期便要略微迟些和短些。

      看到眼前将开未开的风荷,锦夕不禁想起了往些年的祭春宴,酝襄可是从未有过一次缺席的。倒不是同自己一般图着宴席上可口的珍果,是冲着能同闺蜜柒谙爽爽利利的玩上个三五日。

      只是如今酝襄却是来不了这祭春宴,而且此番历劫似乎别有玄机在里边,就冲着司命早早就送了流香去四天的般若镜的举动,自己也得怀疑个两三分。

      到底酝襄的事情还是让自己分了心的。锦夕不禁默默地喟叹,顿失了应付熟人的心情,只拣了个少人的边桌坐。因着还不到宴席的时间,桌上只摆着一盘子时令水果和一壶丹木果汁,锦夕拣了一只玉盏,想着早点挨到宴席结束就好。

      “夕姐姐。”

      虽说不想应付熟人,但毕竟人家亲自凑了热脸过来,锦夕也总不好真的拿了那冷屁股去贴,也就勉强提了性子要应付,抬头,却不想来的人是柒谙。

      “诶,柒谙?怎生是你,你不是将将历过天火劫还在闭关么?”

      “夕姐姐,若是你往日里迷糊也就罢了,我都出关好几月了,酝襄去般若镜的前日夜里我还特意去了北海的,你怎生就忘记了?”

      “说到底还不是为着酝襄。”锦夕听罢一愣,随即原本同冰山一体的神色终于显露出现人气。

      “怎么?阿襄不是只是历生死劫么?难道和上次她帮我承的那十道天火有关系么?”见着锦夕的神色,柒谙不禁有些惊窦,觉着似乎不只是生死劫那般简单。

      “嗯……”锦夕敛了容色,转了转手里的玉盏,一个没留神玉盏便滑到了桌边,眼尖的柒谙伸了手便去接。

      “本来,酝襄这次在三万岁上历的劫便不比飞升上仙时候,需历的天劫来得轻松。上次承的几道天火,本来也就是些体外伤,也并没有损你二人的修为,我同父君,白诀也就都没记在心上。可是,就在几日前,司命无意间透露说,酝襄上次擅自替你受劫,有违天意,上天会将对她的处罚加承在此次的历劫上,我怕她这次的历劫恐怕会……”

      柒谙手一顿,玉盏瞬间滚下桌檐,摔了个粉碎。

      “那,那司命有说过是什么样子的劫数么?”柒谙声音都有些颤抖,稳了好一会儿心神才勉强克制住。

      “司命没有细说,只知道并不轮回到人界。至于更详细的,司命也不知道。”锦夕声音莫名的发哑,急忙想要拿了玉盏抿口果汁,却哪里还有玉盏的影子,看着地板上玉盏摔作的粉末,一个眨眼眼泪就滚落下来。

      看着锦夕的眼泪,柒谙心里边也一阵阵泛酸,知道不是时候继续发声,只抬手招了两个小童扶了锦夕去后边的果子林里边散心。自己却稳了心神往人多的地方去贺宾客,毕竟是自己宫里边的宴席,总不好让人见不着主人人影儿的。

      宴席有一个特点,人多。
      而人多的时候便有另一个特点,熟人也多。

      倒不是说柒谙运道正好的撞见司命,柒谙也估摸着司命怕是因着酝襄的事情费的心神着实是大了些,这会儿估计正闭关修养呢。看见的却是另一对儿姗姗到来的母女两,天妃敖音和公主风澜。

      敖音是锦夕和酝襄的亲姑姑,性子十分的随和近人,因着敖音年龄比她们要长上一轮,对一件事情往往有着不一样的解法,平素姐妹两有些什么事儿喜欢同姑姑商量拿主意。

      趁着众人不注意,柒谙便偷偷拉了敖音母女到偏殿里边说话。

      “娘娘,酝襄她……”柒谙刚刚开口却被风澜打断,风澜是风尧天君的幺女,只有万把岁,折合成人间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同这个时候的小孩子一样,都是最活泼的年纪。

      “圣女姐姐,我知道!”风澜接道,“襄姐姐历劫去了呢,司命哥哥也是个急性子,听母妃说他早送了姐姐一日,也不知是不是记错了日子,真是的,我都还没来的及同襄姐姐道别呢!”
      转头又问了她母妃:“母妃,他们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是真的么?”

      “澜澜,这样打断别人说话时不对的,同柒谙姐姐道歉。”敖音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

      “圣女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说话的。”风澜很诚心的同柒谙道歉。

      “没关系的,澜澜还是小孩子,这样活泼的性子很好呢。”柒谙弯腰平视着风澜,“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是真的。”

      “柒谙,你是想问我关于酝襄历劫的惩罚是么?”

      “是,听说连司命都不知道此番酝襄历的劫呢,只说了不轮回道人界,那可……”柒谙顿了顿,没说完。

      “嗯,这事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你也才闭关出来,这天火焚心才将将过,还是不可太过留心这些事情,当心损了修为。阿襄素来是个可人的,老天自然不会多般折腾她的。”

      听罢,柒谙的心情倒也真真平复了许多,送敖音母女回了宴席,便去果子林里边寻锦夕。只是哪里还寻得见人?

      原本陪着锦夕的两个小丫头也有些委屈:“圣女姐姐,这北海大殿下说走就走,我们怎生劝了也不听,临走还扛了一大袋子的果子走。真心不客气……”

      柒谙听罢,不禁好心情的勾出上扬唇线。
      看样子,虽说还是担心妹子的,但到底没影响自个儿的吃东西的兴致。
      回身便招了两个丫头回了宴席。

      话说,第二日,忙里偷闲的青丘帝君白诀寻了即将下界的太子承晔,趁着夕阳将落未落之时相约在十五天的观云台落子闲嗑,放眼整个天界也再找不出比这十五天的观云台更好的瞧落霞的地方,白诀一面瞅着落霞,一面下棋,心情甚好。

      只是今日这夕阳委实的有点矫情,三盘棋的时间过去,这日头还未有一点下落的趋势……

      嗯,不光这夕阳矫情,自个儿的白子也有些矫情,白诀瞅着黑子势如破竹的模样,托腮郁闷中……

      “承晔,今日这金乌怎么不大对劲啊?”白诀终究是没能忍住,抬头望了望天上划过的马车身影。

      原本沉心思索棋局的承晔也跟着抬头瞅了瞅,估摸着道:“怕是卯日那老头子今儿又去寻了月老玩签牌,压根儿就忘了还有日落这回事儿。羲和上神也真是,老不把卯日星君的贪玩忘事当回事儿。不过……瞧那辆马车的模样不大像是卯日星君惯常的那辆,反倒有些像是北海……”承晔不经意地扫了眼棋局,顿悟“白诀!你小子又使诈!”

      此刻,卷云尽处,隐隐浮现出一辆略带斑驳,漏出些许原木色的釉青色马车,正疾疾向九重天驶去……

      腾云托着马车无息的降落在南天门前,一只未施丹蔻的玉手由车内探出,撩开垂落的淡青色帷幔,守宫门的侍卫只觉恍若一时间发丝迷了眼,待又回转过思绪来时,只见三丈开外,一个紫衣女子满头乌发高高挽起,就一支通体晶透的紫玉簪簮住,眉淡如烟,眼含秋水,肌肤白腻胜雪,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清丽女子。她盈盈带笑,翩翩立于马车前,只轻轻抬手招来祥云,却不知那团祥云拖着丽人去向了何处……

      那团子祥云悠一悠的落到悦音殿前边,锦夕拍了拍周身缭绕的雾气,提了裙子就回身,捏了个诀,就生生将原本停在南天门的马车瞬移了过来。

      锦夕估摸着,这瞬移会将南天门的那群守卫天兵吓个不轻,心甚是满意的拍拍手,进了殿内去自家姑姑,她今日可是为了帮姑姑搬家才专程乘了马车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着今年的酷热。四海八荒的神仙们各显神通,各类避暑的新方法层出不穷。

      其中最流行的便是寻觅各处凉爽地方避暑,尤其以水边和山中的居多;这其中最甚者,莫过于借着走亲访友串门的名义,直接把家搬到北海的姑姑敖音母女俩和青丘的白诀两兄妹。

      不过,有避暑的,自然也有不惧热的。譬如女床山上的凤鸾一族,而鸾族又分了赤青白玄黄五大支,而当今的天后娘娘便是赤鸾一族的公主。

      太子风承晔素来不惧热的体质,想来正是承袭自母亲一族。也大约正是因了这原因,风尧天君才特特令他下到人间去收服肥遗兽,也顺道是作为对太子登基前的最后一次人间历练。

      敖音一面嘱咐着丫头们去拾掇行头,一面同锦夕在前院里边闲嗑。

      锦夕在外人看来从来都是清丽不可方物,高贵而圣洁的北海龙族大殿下。但是在这一点上,除了长相尚可,血统不可变更的事实外,其他的几乎任何有关于锦夕的溢美之词作为亲姑姑的敖音从不敢苟同。

      譬如现在毫无形象可言,正用瓷杯盖拨着茶面上浮叶玩儿的某人,正一片一片的把浮叶子挑到杯托里边。

      敖音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内心疾呼:“我的锦窑紫釉裂花瓷啊!!我的冻顶乌龙啊!!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把这些东西给锦夕这丫头糟蹋的啊!!”

      “姑姑,我要延迟婚期。”锦夕仍不时地拨弄着茶碗里的浮叶,只是在说话的当口似是不禁心一般,弄撒了好些茶水在桌上,抿了抿嘴再次说道,“姑姑,我必须延迟婚期。”

      “你同白诀商量过么?你知不知道两族联姻延后是多么大且后果严重的事情,”敖音并未带着责怪的语气,只是看着锦夕的眸子,“是因为酝襄历劫的事么?”

      “姑姑,这事是我和白诀一块儿决定的,父君也是同意的。”锦夕顿了顿,轻轻放下杯盖,却并不正面回答了敖音。

      “我还不了解你么,本来好好一个历劫却无端生出这些时端,我也能够理解你的。”敖音一副不争气的眼色看着锦夕。

      “是了姑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但是隐隐觉得延迟婚期是个对的决定。”

      “也罢,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司命既已说过不轮回到人间,那我们自然也该放心的。近来人间大旱,你姑父连承晔都派下了界,可见人间惨状。酝襄不到人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毕竟是历劫,不是天火焚心那样过了就没有的。那劫数是必定会报应在她身上的。既然是早晚都要经历的,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敖音正色道,“ 夕丫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历劫,即经历应有的劫数,酝襄从未有犯过什么大的错,也不会有相应的劫数。剩下的,一切都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是敖酝襄。

      那时候,在我将将站定在般若镜跟前的时候便发觉这生死劫,真真不只是经历生死那般简单。

      就像姑姑说漏了一件事。

      情劫素来都是最重的劫数,且,从未算在是因犯错才应当报应的劫数当中。即,即使天君也可能经历;即使司命也不知道一段情缘的始终;就连月老,也只负责牵线。

      司命这小子,是我历劫回去后最想收拾的人。虽然他说的的的确确是真话,却误导了所有人,导致我历劫的全程中没有一个人有帮到我,一个都没有啊……

      “不轮回到人界”重点是“不轮回”啊!不是“人界”啊!我还是在人界历的劫,只不过用的是被封存了法力和记忆的灵体,而不是轮回之后会生老病死的肉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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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所谓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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