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太后》司徒水镜

12、凤台盟书

　　童谣开完会议，便遣散了其它人，留下了司空闾，太仆清，和内粟聪，内殿的会议室就剩下他们四人，童谣望着司徒闾道：“司空大卿，汝说陈鲁两国曾经有一份盟书是何由来？”
　　那司空闾抚了一下胡须，低垂着目，沉吟一会，抬目望向童谣道：“不瞒太后，吾鲁国在先祖那辈曾助赵退击北方游牧民，事后赵王为了感激吾国，曾与鲁公订立盟书，世代与吾鲁国和睦相交，互不侵犯。”
　　童谣目光微微闪了闪，朝着司空大卿移了移，颇为激动道：“那这盟书现在还在？”
　　司空闾低目，一阵为难，“这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盟书在哪，老臣惭愧，并不知。”
　　太仆清好奇问道：“太后为何对这盟书这么敢兴趣？”内粟聪也好奇地望着她。
　　童谣神秘一笑道：“吾听卿们说，这春秋天下极重信义，汝等认为一个背信弃义的国家，他日如何在其它国家生存下去，还会有国与它交好？就算交好那便也是表面，人无信不立，国也当此。这赵王听汝们说也是个才干之士，这道理他自会懂，如若找到那盟书我们利用一番，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陷他赵国不义，先乱它军心。其次我再休书去近它的卫国借兵，再合我鲁国八万精兵大军，围它都城，吾就不信，他不撤兵！理兵相逼，他赵国六十万大军撤了，那么接下来的陈国大军，吾等便胜算多了许多。”
　　一阵悠悠掌声拍响，内粟聪明亮的眼睛看着童谣，褪去了他原本那番打酱油的心情道：“此计，妙哉，妙哉！”太仆清也跟着在后面鼓起掌来，连连说妙，司空闾不断地惊喜着：“好计，好计！”
　　童谣微微仰着下巴，挑着眉有着一丝得意地朝他们显摆了一下，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几个人都觉得太后甚是有趣，不由地对她的喜爱又多了许多，童谣恢复正常道：“吾也觉得此计深行，不过现在关键是在这盟书一定要找到，汝们真的一点印象没有？”说完童谣将目光转向此时已经低头深思的内粟聪，只见他沉吟半晌，突然眼睛一闪，童谣也跟着眼睛闪了闪。
　　只见内粟聪道：“太后，下臣十年前曾读过一本鲁国的野史，上面有记载过这盟书一个片段的情景，上曰：鲁公感念赵王信义非常，将盟书至于凤凰台钟下，遥望赵国东方，每日升钟鸣，提誉两国交情美好。”
　　童谣挑了挑眉，十年前看得东西，他竟然还能把他记得这么清楚？！这个内粟聪果然是个人才，于是道：“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野史，汝晚上去爬那凤凰台去找找看，有没有？”
　　这时候太仆清插了进来，担忧看着童谣道：“太后不妥，内粟大人进不了凤凰台，凤凰台为今只有鲁国皇亲和亲赐的一些外国有名之士才能登上，吾等小辈，进杀之。”
　　“这么严格？”童谣不由惊讶，只听司空闾插道：“太后不知，凤凰台是在吾鲁国先祖所造，精美非常，寓意深刻，常人难登上哉。”
　　“那我可不可以？”童谣不禁问道。三人面面相觑，司空闾问向童谣：“不知太后可有凤凰令？”
　　童谣在身上摸了摸，只摸出一块玉佩，问他们是不是，三人一致摇头，童谣没辙了，让善于丹青的清给她画一张那什么凤凰令，然后才遣散三人，明日再议。
　　三人走后，童谣便回到自己的寝宫中，翻箱倒柜了起来，子衿侧在一旁榻上的案几上，对着一盘棋局，斜躺着身子，风流媚骨，自己黑白子互吃着。
　　不时童谣走到他这边来，压根把他当空气，在他四周翻腾一番，又在他矮桌上找了一番，在地上，床底，窗梁，对照着太仆清那张画，地毯式搜索着，最终一无所获，累的在地上大字摊开，怀疑自己这个太后曾经到底有多不受宠？那凤凰令听裕说鱼姬有一块，为毛她没有？
　　怎么办？大军就要攻过来了？不早点找到那盟书，计划就不能实行，可是她不能去鱼姬那里偷吧，不提她感觉那鱼姬心机阴狠，昨日见到她的时候，自己那涌现出有些莫名其妙的蓬勃的恨意，好似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在没处理好鲁国这国亡大事，她暂时不太想分精力跟她过招。
　　小古此时咬着童谣的袖子，童谣不由地看向顶着锅盖头的小古，只见它老是把她往子衿那个位置拉，童谣不由坐起问道：“小古，你是不是饿了？”说这话因为她见着子衿桌子上有一盘糕点。
　　童谣当下也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欢快地带着小古，奔向子衿的那盘糕点，不想一伸手，就被子衿的伸出的手拉过那个盘子到身边，让她扑了个空。
　　童谣看向这个无耻的男人，吃她的，喝她的，还抢她的！此时他捏起一块糕点，一手优雅地咀嚼着，一手摆弄着棋子，好不自在！
　　士可忍，孰不可忍！童谣当下扑了过去，一把抱过那盘糕点，便和小古一溜烟地跑到大殿某个离子衿异常远的角落，大口往嘴中塞，还往小古口里塞，一人一口奋力吃糕点，就怕那子衿跑过来跟他们抢，鼓着腮帮子，捶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远远处的子衿，保持时刻警惕。
　　子衿的手还保持着那个拿着糕点的动作，远远见她和那条笨狗几乎要被糕点给噎死的摸样，不由手蜷曲在秀挺的鼻翼之下，一阵开怀轻笑，暮色透过窗帷，散在他的周身，秀雅清华，童谣竟再次被他美色给迷惑了。
　　迷惑着一瞬间，她还不忘咽下那糕点，也不知那糕点是什么，吃上去如此糙，好不容易低头咽下，童谣只觉得，这么虐待自己又何必呢？抬首子衿那厮已经蹲坐在他面前，小古鼓着腮帮子好不容易咽下，一下子咬住了子衿的衣袖，子衿一个手刀下去把小古给劈晕了，可怜的小古，伸着一只爪子，向左一偏，华丽倒下！
　　童谣虽然对这个小古从头至尾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它前前后后忠心耿耿地跟了她一天一夜，也算有点交情了，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它报仇一下，于是想趁此机会治子衿一个伤害宠物罪，让他吃吃牢饭去。
　　可是那厮却突然从袖口扯出一块锦帕，优雅地轻捏着，低首给她擦拭着嘴，轻笑若水嗔怪道：“汝这妇人，怎么吃个东西都能吃的满嘴碎屑尽是。”带着一些宠溺。
　　童谣被他这般动作，这般语气给弄得怔了怔，看着他红唇那抹如雾轻饶的微笑，只觉心跳一阵加速，连空气都多了一点暧昧，伸手抢过他的锦帕，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胡乱地擦了擦，离那子衿远了远，他身上的味道，真是说不出的销魂，一个男人色，香，味，如此俱全，童谣只觉得太伤不起了，太危险了。
　　童谣擦着，瞥见壮烈阵亡的小古，一下子脑海中把它前后动作迅速串联，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子衿的袖口。
　　子衿见童谣看他袖口，又把目光灼灼发绿的移向他，便伸手在他那宽大的袖口，掏呀，掏呀，半晌掏出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一声怪异道：“咦，这莫不是汝刚刚一直找的东西，吾本来见它金灿，想打了做金耳筒坠的？”疑惑完了，看着磨牙的童谣，他容色不舍着疼惜，将那令牌放在她颤抖的手中，阔达道：“见汝找的那么辛苦，吾就割爱罢。”
　　磨牙声持续……半晌一阵凌乱的扑倒，河东狮吼再次响彻整个鲁央宫，娇媚的求饶酥人媚骨，丝丝轻荡，听得外面守卫的勇士和宫娥一个个面红心跳的，自此童谣在他们心目中越发生猛起来，那子衿越发值得同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