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小白”了得》胡小白

7、第 7 章

　　除夕将至，宫里热闹起来。
　　商朝的中央集权还没有形成，商王的统治仅仅限于狭小的中央地带，四周及边缘地区是王室诸子及各族的领地。辞旧之日，都带上贡礼来朝见，有的是“旧邦”的旧族，而更多的是王室近亲不断建立的新宗而产生“多子族”。像是周围的附属地区，很多都是由奴隶制氏族直接收复过来，在这些更加蒙昧的地区之间，商朝的智慧就显得熠熠生辉。
　　太丁帝大宴群臣，埙磬铃铙鼓齐刷刷上阵，BGmusic做得到位，更显得气派非凡。
　　混沌的年代，民事都要涂上神事的色彩。以巫为首，有祝、宗、卜、史等专职人员，组成相当庞大的巫职机构。有关祭祀的极为繁杂的事务，都由巫职机构经营。
　　在这样的日子里，免不了浪费大量可口的食物供天，一直到了过保质期坏掉，或者被偷偷拿去吃掉了。
　　龟甲被大量使用，龟类很遭殃。如果在龟壳上戳个洞就能解释一切，神乎其神，那龟们还不天天往自己身上楔钉子？我受不了和俗人打交道，更受不了和比我还白痴的人为伍（雪：有那种人吗？）越到年底却越闷闷不乐。
　　雪决定陪我出宫走走，一是因为我最近老是盘算着说服老皇帝使用咬一口甜食的根据牙印形状来占卜吉凶，并自告奋勇做国师；二是他再也受不了无聊过度的我找了块形状像鼠标的石头每天拿在手里玩儿。

　　我们向皇帝辞了行，给帝乙留了封书信就出了宫，带上了一堆海产品，呃，是说贝币。我和雪共骑一匹热血马，马累了就让他变成狐狸减轻重量。马是上悍马，对外界很敏感，雪第一次变成狐狸就让它受了惊，又冲又跳，一路冲进想要投宿的城镇又从另一头冲了出去，雪变回人形也叱不停它，为了不脱蹬，我也只能抱紧马的脖子，作出一幅从容状省得越慌越乱。
　　一路穿过城镇的主道，听得耳边惊呼纷纷，然后就是不绝的赞叹：“好马啊！”“真是日行千里的好马啊！”
　　雪银丝飘舞，我们衣袂飘飘，马也生得俊采，绝尘而去。除了我，一切都是和谐的风景。
　　……我忍住晕马想吐的冲动，内心咬牙恨道：“真是一匹千金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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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朝没有江湖。
　　不过有人说过，江湖在我们心中，我们就在江湖中。

　　马儿已经习惯了雪的变化，两人一马，或者一人一马一狐，踯躅在天涯边角。马儿心里委屈，夕阳把地面镀成金橙，一望无际，那是神圣的荒凉。
　　这是很天涯的。这是很江湖的。

　　只是镜头拉近，3个生物中，有两个是满脸不情愿的。而剩下的那只狐狸，正连上另两个人的份喜笑颜开。一路旅途，男的看马，女的看他。仙法反复，诸多变化，不懂他为何只行人狐两相，若肯变作折凳，岂不省却烦恼，又可防身。

　　我口里塞满刚才镇子买的甜糕，含糊不清地要求自己来控一会儿马，被拒绝。
　　“就是英诶你花桌胡慎海寨用赵志赚着麻将不沆马柴肿是受惊的……（就是因为你化作狐身还在用爪子攥着马缰不放马才总是受惊的）”我瞪。
　　“如果换成你掌缰绳，那受惊的就不只它了。”雪叹了口气，牢牢握着大权。
　　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糕，听他好心情地提醒我过去拒绝司机自己开车的事情，提醒我为什么以后改成了步行上街，为什么住所附近的街道多年没有机动车经过，为什么高压电路断了两天才修好……
　　我一边被他凌迟着耳朵，针针见血毫不留情；一边凌迟着甜糕，口口至馅绝无人道。
　　熟悉的声音中，仿佛回到了过去的，也是将来的年岁，想起我们一人一狐在傍晚的散步，两个人在世间的商场人情中对决游戏，想起我第一次在国外的分部过夜，惦念家中的动物难眠，他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抱着我的麒麟宝宝，第一次在我面前打开鬼道，接我回家。
　　那鬼道东西走可以通往同时异地，南北走可以通往异时同地，斜着走……也只有我干得出来吧，后来教坏了他，害得我常常只知道他在浩渺宇宙中存在，却不知在何年何地。
　　这家伙，是希望我担心么。
　　糕点吃完了，我匹自轻轻地笑。然后弧度更加明显——那家伙，说总归是说。
　　他握着我的手，缰绳已在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