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一个“小白”了得》胡小白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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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膳，一名宫人引领我们去见皇上。
　　为了掩盖雪的能力与身份，我见面就述出前后甲子120年所发生的事情，听的老头子目瞪口呆。
　　“仙人！”
　　“呵呵。”我给了他一个无比含糊的回答。
　　“仙人啊！”太丁帝惊喜万分。
　　“呵呵呵。”
　　“那您旁边的这位……”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指着我身边怎么看怎么异色的雪问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是我的坐骑。”
　　雪脸上的黑线就下来了，皇帝爷爷你可得信啊……
　　“神仙果然不同凡响！”皇帝眼睛一亮：“不知可否引我修仙之道？”
　　自古帝王盼长生，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回到：“修仙虽得万古，却要放下基业，不知万圣如何取舍？”
　　“修仙！当然是要修仙！只是……”他的眼睛在雪身上打量一番：“那坐骑是否每仙都有？可分雌雄？”

　　……
　　当天下午，我在太子殿被雪追着跑了三圈，最后腿一软趴倒在地，面前是一双团花靴子。
　　向上看去，帝乙笑吟吟道：“万岁面前都不行礼的神仙何必对我行此大礼？”
　　咬牙。李公麟，我对不起你，今天你的画就要溅血了。
　　我抄起折扇，心到，雪我也对不起你，这男人咱不要了，过两天给你找个更好的……一阵狂殴，这次我成了追在后面的凶手，三个人围着大殿跑来跑去，七荤八素十室九空龙腾虎跃鸡飞狗跳……直到看傻了眼的侍卫惊慌地喊了一声：“快来人啊！！！神仙要杀太子啦！！！”

　　就这样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宫廷对我没有什么禁忌，我每天都能随处走走，看亭台楼阁，花鸟鱼虫，在吃饭的时候准时回来。
　　从第一天起，见过我面的人就对我长成这样的神仙没了兴趣。
　　不过雪身为坐骑（咳……），很快成了宫中女子心中的偶像，每天有大堆大堆的东西摆在门口，由大队大队的人在窗棂外探头探脑。我把吃的留下，把其他零零碎碎的纪念品交给雪去处置。
　　帝乙有时也会送些用物衣物过来，全都是男女莫辨，想必送我是假实则想让雪用了去，让我更加卖力地劝雪走向男男世界。
　　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场雪在昨夜静静临世，醒来时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了。雪披着白裘，立在庭中，见我走出来，变出件黑绒披在我身上，笑一笑，倾国倾城。
　　商朝时人们尚不懂得赏梅，这样的季节庭院空空荡荡，只有宫人端着各种器皿穿行其中。站得久了，就失了新鲜。
　　雪看出我的心思，问我：“你想要梅花？”
　　弹指之间，绚华缤纷，却是满园的桃花。妩媚却不明艳，娇柔却比那些傲然的梅更加预示了春意与生命。
　　我抿嘴笑了笑，又皱了皱眉，“小心冻坏了花。”
　　“本不曾生，何得死。”雪衣袖一卷，漫天花雨。
　　我低眉。轻轻呵出一口气“但在我心中有它的生死。”

　　园子的另一角，帝乙背手看得出神，见我们朝他看，走过来笑到，好神奇。
　　“每一株盛开的桃花之下，都有一具尸体。”我狡猾地笑笑，把《X》里的话拿来换用，等待那两人的暧昧邂逅——星史郎亲亲啊，你不就是在这种时候见到了你命定的男人？
　　不想帝乙面色一变，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呀，又完了，居然蒙对了……
　　“因为……我不是凡人啊……”我开始瞎扯。
　　“对……我忘记了。”他觉得事情已经被知道反而坦然起来：“你可知下面埋的是什么人？”
　　“……妈妈呀”我焦急地小声抱怨，侧头用眼神埋怨一边看好戏的雪。
　　“没错，下面葬骨是我的母亲。”
　　“……”我的脸色十分难看，眼泪顺着就下来了。他却理解成了我在悲伤。
　　“我不需要同情。整座雄壮宫闱，都是用尸骨铺垫的。”
　　雪没有出声，径自走到那株桃花之下，挖取出一坛酒，交在帝乙手中。商朝时酿酒刚刚起步，酒的味道清冽又苦涩。帝乙用指腹轻轻摩挲陶土的坛身，眼中却有情绪在凝结。
　　“母亲，你可是想让孩儿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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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乙醉了。想醉的人，就是喝清水也是会醉的。
　　想醉则醉，不知这是不是上天的垂怜。

　　我去听过佛陀说法，空明之间，莲花在身侧无声绽开。我问佛陀，苛责人们把大仁爱用在有涯的生命之中去得到大解脱，是否有些不公平。
　　佛陀没有说话，持优昙，放在我手心，那一瞬间的温度让我明白他把什么人牵引进了我的生命，让我自己去明白。
　　看山看水，对我而言已是在看同一体的世界。
　　然而世人辛苦，看不透，没有责怨只有叹息。

　　雪也醉了，帝乙酒量浅薄，一盏下去两颊酡红，眼睛发直；而他把剩下的都喝了。帝乙梗着舌头劝我酒喝，醉眼朦胧间哪看清都是雪在代劳。
　　半个时辰之后，好端端坐着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低头一看，雪和帝乙靠在一起。
　　我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这不是天赐良机么？撮合他们连药都省得下了。（作者：壮壮……）
　　我死拖硬拽，把两个人拖进右殿，扔在榻上构思怎么摆动作……
　　等等……他们两个谁做攻呢？我和雪比较熟络，理应照顾照顾他，可是这不是让帝乙说我们合伙欺生么……况且现在我吃的东西都是他负责，要是他不高兴了我到哪里去讨甜食吃，但是，或许他本身就是想做受呢，耽美文中的皇帝不是一般都是受么……万一雪也是想做受怎么办……555555我的思路好混乱！！！
　　帝乙忽然睁开眼睛，猛地抓住我的腕子，满是醉意的眼睛看着我。
　　“神仙……”
　　“我叫壮壮。”我想起他为何而醉，觉得可怜，没有斥责他的举止。
　　“壮壮……商朝大业还有几年会完？”
　　“我不知道……它会葬送在你儿子手中。周氏将起。”
　　“儿子？”他轻笑了一声：“那我何时作古你可也知道？”
　　“你醉了。”我想把腕子从他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拽倒在怀。
　　抬头看他的眼睛，里面全无醉意，射出凌厉的光。
　　“照你的话，我会是皇帝？”
　　才发现找了他的道，他既没醉，又让我忘了他现在还只是太子。
　　想到这些，我反而静了下来，与他就事论事：“是的。你会是皇帝。”
　　“妖言惑众可是死罪。”他眯起的双眼里带着我不熟悉的意味。
　　“什么妖言！……这可都是字字真言！……放肆！”他的手一直不放开，我气急败坏地抽在他脸上。
　　舔着嘴角上的血沫，他笑得邪妄：“触犯龙颜这也是死罪……不过我不想杀你……”嗓音黏腻沙哑，眼神也是露骨：“只想疼你……”

　　“弑君也是死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森寒的剑抵在了帝乙的脖子上。
　　“雪……”我看他的眼神带着惊喜感激也带着犹豫：“不要改变历史……”
　　“我知道。”雪脸上也没有一丝酒意，只有寒冷和愤怒。
　　很明显……他们两个…………都是装的……
　　那么……刚才……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他们脱拽回来，还构思怎么铺陈他们的动作，他们都知道…………等等，好像这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
　　“帝乙。我就当你醉了。不过你要知道”我趁他僵住，挣脱开退后了几步。不动明王大金刚轮内外狮子内外缚智拳宝瓶日轮一路结下印来，一路请神，一道天雷劈在我与他之间，霎时只能闻到空气中的焦腐味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继续说下去：“天地广阔，自然有帝王难以达到的境界。”
　　我指印没错，咒也没有念错，不过就算全没错也不可能打得出天雷，因为那一套只是祭祀用的，至于雷自然是背后的雪引下来的，看劈裂地面的程度可以知道他现在心有不满。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帝乙甩了甩袖子准备离去，又把他叫住。他很惊讶到了这种田地我还有什么话给他说，结果我的话让他几乎要吐血：“我身材这么单薄，你想对我下手可能是因为你对男人有意思，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内心的感觉，别因为世俗的限制错过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看着帝乙左摇右摆仿佛风中落叶一般踉跄晃出门去，很快消失在苍茫的雪地里金色的余晖下（很可能是半路上摔倒了），我才想起来查看一下焦裂的地面，发现帝乙过去送来的东西尽被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