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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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语。”司清致和司清尧进门便走向百语一桌，司清致颔首致意，司清致则温文尔雅地向狐狸拱手一礼。虽说昨夜并未见这少年在百语那屋附近，亦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百语安然无恙决计有他相助，自是值得相交，是以态度温和了这许多。
“在下司清致，家兄司清尧。”司清致介绍道。司清尧面色如常，仿若昨夜种种不曾发生，这其中门道除了他与狐狸，司清致和百语他二人自是不知。是以狐狸见其此般模样一笑起身，依样客套，“见过二位，在下无名，字冉陶，鄙姓夏。”百语一愣，狐狸还有姓？而司清尧和司清致对视一眼，面俱生异。随即司清致疑惑道，“夏姓之人民间本无有，莫非...”“姓氏而已，夏姓或者司姓，一样的道理，司兄何必。”狐狸斯斯文文地打断。
司清致报之一笑，眼底了然。夏氏，北渡王室。
“该上路了。”久久默然的司清尧忽道。“嗯？上路？”百语问道，“你们要走么？”
“是了，将行北渡。”司清致接道。“北渡...是那二面临海之国？”眸光一闪，“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百语对海有种莫名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是忧愁，海的浩淼，海的广博，海的寂静，海的热情，海的絮语，海的咆哮...以及...海底深埋的那个...但海边一向人多眼杂，以往总归是少去为妙。而这不知几千年前的海，该是什么样子呢。
听百语这样说，司清致眼底闪过晦涩不明的情绪，转而却笑，“难不成百语本不打算一同前去？”“唔？”百语忽而醒悟，心一惊望向狐狸，她居然忘了自己本来是与司清致一同的。因而磕磕巴巴的想解释，“嗯，我是想...不大方便...呃...”这时狐狸勾唇微微一笑，“无非是百语与在下一见如故呀，若百语同行，不知在下一同前去可有妨碍？若不方便，在下自备车马便是。”
百语在心里默默腹诽：呸，谁和你一见如故！嘴上却不得不附和道，“啊...是了。”于是在某个只有百语看得见的角度，狐狸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在司清致爽快的答应后，更是笑得欢。此刻的狐狸，薄唇微勾，眼若矅石。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人看来怕是极尽儒雅风韵，而百语却是觉得狐狸带了些奸计得逞的意味，心底不由毛毛的。
一行人收拾妥当已是申时，司清尧牵出三匹毛色上等体型魁梧的马时，百语愣了，该不是要骑马？天，就是要她扮土著骑象骑牛骑虎豹也比骑马好啊！见百语望着马匹面有难色，司清致一拍额，“百语不会驭马？”“呃，是。”如果可以，她宁可跑着去。因为，百语晕马。第一次骑马差点脸色苍白一头栽下马去，为这事儿百默笑了她不下一星期。扶额，往事不堪回首。
“百语不会驭马便随我的马车同行，如何？”狐狸不知何时出现，笑吟吟地问。虽说是问，但百语知道，这厮是笃定她必会选马车。她也从善如流，舒眉笑道，“那便劳烦了，冉陶公子。”狐狸立马作翩翩君子样，合扇伸出一臂道，“请。”
百语上了马车，狐狸转身跃身上一匹白马。百语注意到这匹马的毛色白的近乎银，鬃毛如丝服帖的顺在脖颈一侧，马尾安静的垂下，腿健美修长，迈步时稳当又不失优雅，宛如贵族。而狐狸依旧一袭胜雪白衣，腰间绯玉作钩精巧清雅，本来及地的长发也不知狐狸用了什么把戏，只及腰上。月光下的如丝媚眼此刻却俨然雅士般淡然。
明明夜里如斯媚惑的狐狸，现下竟极尽风雅，丰神俊朗起来。腰背一线，如松柏却微透慵懒，眉宇间带着似有若无的英气。分明是少年模样，倒将司清尧的冷冽，司清致的温文，以及两人的如画眉眼都无形的压了下去。一人一马一道风景线，这世间只余这等好景，惹人久久瞩目。
见此般情景，百语再度扶额，掀帘对狐狸招呼，“狐..冉陶，你，上车。”
“嗯？”难得骚包狐狸也犯了傻，不知百语为何叫他上车。另一边司清致皱皱眉略带疑惑地看向百语，未曾注意百语险些脱口而出的“狐”。而司清尧显然听见了，凝眸注视百语。这边百语抓抓头，不耐道，“上车，路都被看你的人堵满了，还走不走。”言语间还直瞪狐狸，逗笑了司清致。狐狸听罢笑着下了马，道，“惹百语生气了，便随了百语的意吧。”狐狸将白马套在辕上入了马车，这才又上了路。
马车颠荡了一会，司清致在车边道是已出城了，狐狸便又骚包地要出去了。
“等等。”百语叫住他。
“哎呀，百语莫不是舍不得狐狸走？那狐狸便不出去了。”说着又笑吟吟地坐下。
“哎呀，那你想多了。”百语冷哂。
“哦？那狐狸好伤心呐。”狐狸垂头丧气，眸光闪烁。若是一般人必然心生不忍，而百语被百默一黏黏了十几年，这样的装萌扮可怜，百语一般视而不见。
于是她面不改色切入正题：“你是谁？”
“嗯？冉陶，狐狸，百语好姑娘不是都知道？”
“那好，目的。”
“目的？百语好姑娘是指什么呢？”狐狸又开扇把玩，一如既往的懒散模样令百语有些冒火，按捺道：“跟着我，或者说，遇上我，目的是什么？再有，昨日分明是酒保，夜里的事且不提。今日却畅通无阻离开店家，又是车马齐备。看那匹马也是极好的。普通狐妖有什么能耐在市井这般招摇还有恃无恐？何况，我自以为青鸟说司清尧是除妖师应是事实。你在他眼皮底下晃荡，可我看不出你有一丝顾虑。这些，不足以让我问你是谁么，狐狸？”百语杏眸微眯，偶露的目光，凌厉毕现。
“说这么多话呀，渴不渴？”一杯水递上。
“……”
“难道是热了？”折扇微摇清风拂面而来。
“……”
“呀，狐狸知道了，一定是百语昨夜未睡好，累了。”起身坐到百语一边，“靠着舒服些。”
“……”
“哎？不是么？”
“……狐狸。”
“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倒是真没有。”
“……那还有一句话，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知，道，么？！”话罢，狐狸一声闷哼。百语转转拳头，估摸着得断两根肋骨。然而狐狸却还笑着，百语瞪他。
“百语好姑娘真想知道？”狐狸收笑，睁开墨眸。
“自然。”毫不含糊。
“那就更不能告诉了呀。”眯眼，笑。
“……”百语再次沉默，而后眯了眯眼。狐狸却又开了口，悠悠道：“不过，百语好姑娘，那可不是马。”
“嗯？”不是马？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狐狸也有一套白马非马的辩理么。百语饶有趣味地看向狐狸。狐狸那厮很是满意地看到百语眼里的好奇，却“啪”得开扇缓缓摇起来，不疾不徐地故弄玄虚。
“吊我胃口是么？哼，我不听便是。”百语扭头，狐狸但笑不语。
片刻后——
百语扭回僵硬的脖子，眼神纠结。是妥协还是坚持？思想挣扎后，终于松懈下了决定，狐狸却先百语开了口。
“哎呀，百语好姑娘如此坚持，狐狸受宠若惊呐。这点小事，狐狸自然会满足的。”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说...”百语扶额，什么时候她也这样被动了？
“哎呀，我们百语真是天真可爱。”狐狸却没头没尾感叹了这么一句。
“你最好别说，你在耍我..”瞪，威胁的语气。狐狸翩翩然一笑，起身牵起百语的手，不待百语挣扎，已然身处车外。
“带你驭龙如何？”这是个问句，但在问的时候，百语已被强拉上马——狐狸的白马。
狐狸还在笑，翩翩若仙。而百语已然黑了脸，大脑一片空白，差些栽下马。于是被狐狸圈在身前臂弯中，神经紧绷却因为在马上浑身虚软。该死，脑中一时只剩这二字。骑龙？骗鬼吧，这分明就是马！你以为是白龙马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