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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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百语疑惑。不是，大了很多。健硕的身子，闪着戾芒的金眸，森森白齿，衬着纯黑的毛皮在黑夜里更显诡秘。黑豹。百语皱了皱眉，单纯的豹子倒还好说，妖..难说。不过，百语掰了掰手指关节，都是些没有耐性的家伙。
百语不动声色地腾出距离，一手虚张声势，一手已摸上了枪身。若拳脚不敌，枪还是好使的。再看一旁的蓝衣男孩，似乎没什么威胁力，但二者是一条道上的，尚需留意不能太放松。绷紧了神经，百语严阵以待。
正当百语掂量时，那边阿九沉不住气了，对面那女人还在发什么呆，不拿他当回事么。阿九的利爪扣进地面，缓缓后拉发出木板被利器划裂的“喀喀”声，以此来显示他的不耐。一片静穆的凝滞中，这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格外刺耳。而地上俨然是几道入木三分的狠戾爪痕。
“啧啧，小孩子就是不懂珍惜，地板划坏了可是要破费修的。”轻佻的调调突兀的打破沉寂严肃的对峙，狐狸悠悠晃进门内，满眼痛惜地看向划裂的地板。
百语闻声一愣，继而自嘲地笑了，她竟忘了狐狸这茬。想这老狐狸也是当这看客许久才这么出来的，还非得装出不经意一般。想到这，百语鄙夷的看了眼狐狸。那厮接收到百语的目光，抬头，眯眸，笑得清浅然而魅惑，笑得百语迷了眼，勾了魂，陷入那双狐狸眼。
俶尔怔愣醒悟，撇开脸嘟囔，“骚包。”“多谢夸奖。”狐狸如是答。
“轰——！”的一声巨响，黑豹和蓝衣男孩所在处的地板彻底碎裂，木屑如刺飞向百语和狐狸。“阿九快跑！”如初生藕荷的童音，此刻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待百语浑身灰扑扑一脸狼狈地站定时，看见狐狸那厮竟满身悠然摇扇而立，白衣胜雪。百语感觉有点牙痒痒，而阿九和淼淼不见了踪影。
“呀，走了。”狐狸惋惜道。
“嘁，你分明是故意的。”百语冷哼。
“呀，被发现了。”狐狸摆了摆尾巴。…………尾巴？
“你又变成狐狸做什么..算了，出去出去，这下我真要睡觉了。”百语摆摆手，要送客。
“狐狸也是要睡觉的啊，百语好姑娘。”转身跃上卧榻，狐狸回眸一笑。不知为何，这笑有些无赖的意味。百语打着呵欠未注意。
“那就去睡啊..等等，在这里？”
“这里本来便是我的屋子呀，百语好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狐狸已然卧下，眨了眨上挑的狐狸眼，媚笑，“不过，若是百语好姑娘也要睡，我不介意一起..”
此话暧昧非常。
“...我介意。”老妖怪，和你睡一晚我怕会折寿。百语扶额在内心默默添了句。这狐狸也不知在想什么，天生自来熟么？头大。
“哎呀，真可惜呢。”狐狸眨了眨眼，又舔了舔唇瓣。
“不、可、惜。”百语几步走上前一把拎起狐狸的后颈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然后把狐狸丢到门外，关上了门，不放心又插了一道门闩。门外传来狐狸幽幽似含怨的一句，“百语好姑娘真绝情呐。”
百语没理会，一下扑上卧榻。一阵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百语沉沉睡去。
门外。
“百语好姑娘真绝情呐。”这厢狐狸佯作哀怨，甩了甩尾巴，门内没有应答。半晌，狐狸抖抖耳朵，怪笑一声，又化作人身。
“偷偷摸摸的窥察可不算君子所为呀，司少爷。”狐狸忽而开口道，话毕，身后出现一道人影，正是司清尧，“不知司少爷想看见什么，或者看见了什么？”狐狸一副闲人模样，松松散散的口气，懒洋洋的。
“你是什么。”司清尧不答反问，眉间微凝。眼前这狐狸非但无半点妖气，反倒是气息纯净有如仙人一般。
“如你所见。”狐狸打开扇子，轻笑。
“不才，不曾看出。”眉间冷焰更盛。
“哦？那不如不知。”狐狸转身便走，懒懒飘出一句，“告辞。”
“请留步。”司清尧迈出一步欲上前追问。
“二哥？”司清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司清尧身形一滞，作了罢，转身问“何事？”再看，哪里还有狐狸影子。
“二哥，你怎会在这？”司清致问，话间掩不去的惊疑。
“无事，只是看看有无异常。”拙劣的谎言。可笑，他司清尧竟要像做了错事一样掩饰，像是自嘲，又像动怒，司清尧拂袖而去。
“二哥？”司清致对着司清尧的背影轻喃，转而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叩叩..叩叩..”敲了敲门，但门内却丝毫反应都没有，方才的确是有很大的动静，不知怎么回事，二哥也在这里，该不是...“百语？睡沉了么..”又推了推门，“吱呀——”门开了一条缝。借着散漫的月光，司清致看见地上狼籍一片，木屑四散，窗边的地面赫然一个巨洞，洞前几步是深入三分的几道划痕，似乎是什么野兽所为，所见触目惊心，似乎这里便是巨大声响的发源地。“怎么回事，百语？”心下一惊，匆匆走进里间。
走进里间，却见榻上人儿眼睫闭阖呼吸平稳，正安心睡着觉，浑然不觉有人闯入，不是百语是谁？恬静的睡颜与周围狼籍格格不入，仿若与尘世无干的仙子。不忍打扰，退出屋子，轻轻掩上房门，司清致悄然离去。
“啧啧，看你，情债高筑呀。你倒是睡了，可怜我这小身子骨还得默默替你收拾残局，你于心何忍呐...”狐狸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大袖一挥，屋内狼籍顷刻归为原样，再看看不为所动的百语，又叹，“睡觉也不知盖上被子，着凉又该麻烦。”“还真是只啰嗦的老狐狸。”方才还在安睡的百语猛地开了口，惊得狐狸盖被子的手一顿，然而又想起什么似的笑了。
“装睡呀，百语还真是恶劣，不过倒是有趣的很。”狐狸调笑。
“谁像你那样恶趣味，我是刚醒没多久。”百语白了狐狸一眼。又惹得狐狸勾起嘴角天使笑，这厮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笑，很容易让人有种想把他吃干抹净的冲动？这样一想，百语又翻了个白眼，感到深深的无奈。她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对一只狐狸精产生...而该死的这似乎还是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边狐狸独坐桌边，手提一只不知又是哪里来的青瓷酒壶，自斟自酌，每一举手投足极尽优雅，美得不像话，美得让百语抓狂。总之她再次揪着某狐狸的后衣领无视狐狸脸上的标准狐狸笑将他扔出了房门。这一晚上折腾的...
刚想睡，却见屋内笼着一层红光，天亮了。无力，深深的无力...百语扶着额头打开房门，不出意料的看见一张挂着标准狐狸笑的狐狸脸，百语感到她空虚的胃，更空虚了。
狐狸似笑非笑立在门外，见着百语立马咧嘴道，“哎呀，天亮了是吧？”欠揍，百语想。于是也这么做了，狐狸的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狠拳。看样子是很疼，见狐狸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模样，百语忽然感到很开心，哼着小调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小二，一碗阳春面！”身后的狐狸放下手，望着开心的百语，笑的很是温吞，跟着百语一同下了楼。
天色尚早，小二上了一碗阳春面。此时，一棕发短褐的男子自门外走来，见百语和狐狸一桌便凑了上去，嘿嘿笑着拍狐狸的肩，“嘿，我说老狐狸，这回报还算满意，哦不，是很满意吧？”
狐狸拍下他的手，勾起一个标准狐狸笑道，“自然。”男子便笑吟吟离开了，走到厨后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罢了就去后厨忙活了一阵，出来时一手三只白面馒头，嘴里还叼着一只。
百语看得有些呆滞，她戳戳狐狸，眼仍盯着那男子，“喂，我说，他，他是饿鬼还是猪妖？”
狐狸喝着茶“嗤”得笑了，然后才慢悠悠答道，“非也非也，那是只上了年纪的馋耗子。不过，饿鬼，猪妖？啧，百语愈发有趣了。”百语却想：果然是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