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甜酸提子

16、016-传说中的砸场子

　　再一次扑捉到苏素偷瞄过来的视线，余帆终于不淡定了，抬手揉着依然发痛的太阳穴：“苏素我今天脸色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苏素专心埋首在旅游杂志里，直接给予否定。
　　“没有的话，那亲爱的苏大小姐，你今天一上午都在看什么？”
　　“看杂志啊！”苏素理所当然把手里杂志亮出来。
　　余帆冷笑：“苏大小姐真厉害，就不知道是大脑综合分析能力还不完善呢，还是说有了新的领悟，居然可以倒着看书了。”
　　苏素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捧着的杂志是倒着的，匆匆忙忙翻转过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什么：“余帆帆，你今天吃火药了？”
　　余帆揉着头懒得回答。
　　“余帆，你昨晚怎么样了？”苏素记挂着昨天的事，一早看她面色不好，怎么也问不出口，只想观察观察再说，却不想余帆彻底炸毛。
　　“你指的是什么事？”歪过头，余帆趴在桌上，眯着眼看向苏素。
　　苏素被瞧得头皮发麻，“嘿嘿”笑着，蹭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就相亲的事呗，还能是什么？”
　　“就那样呗。”
　　“不会吧？”苏素一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那那个人没去找你？”话冲出口，就瞄到余帆跟刀子样的目光“咻咻”直射过来。
　　“苏素，你跟他说了什么？”余帆撑起身子，整个人靠到椅子里，昨晚的余子扬太不对劲了，他那样自信的表现一定是有人跟他说过什么，那嫌疑人只能是苏素。
　　“我……”果然一被问及，苏素就像是被抓了现形的小偷，支支吾吾，神色慌张。好一会，苏素才硬着头皮迎上余帆平静的目光，“我什么都说了。”

　　“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一个字都没提。”苏素赌咒发誓地竖起三根指头。
　　余帆好气又好笑地瞪她：“还就这些，你倒是说得够彻底啊！”
　　苏素心虚地低头，蹭着余帆，边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余帆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你知道我是音控，那声音真的太萌了，人家一下子就没把持得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甩开苏素的手，故意忽略她撒娇扮可爱的样子，余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素还在努力辩白以期证实自己清白，余帆看着她彻底无语，心里计较着余子扬到底了解了多少。
　　“苏姐姐，帆帆姐，出事儿了！”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小吴几乎是扑着进来的，一看到她们犹如见到救星般，一个劲大喊，“出事了，出大事了，你们快来！”

　　刚一下楼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展厅里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大帮人，穿着胡里花哨，手里还拿着棍棒钢管，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拍□□打戏的片场。
　　苏素落后余帆一步，看到这些的时候她不自禁抓住余帆胳膊，手指颤抖。
　　抓着她的手，余帆注意到某个似乎是带头的人，稳住心神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老板？”那人嘴里还叼着烟，上下打量着余帆，眼睛亮了一下，边痞里痞气地耍弄着手里的钢棍，吓得小吴小张连连后退。
　　“老板出去了。”赵达今天正巧出去跟一位画家商谈画展的事。
　　“操，我不是说让叫老板来？”小青年眯着眼，眼神凶狠冲着余帆嚷嚷，“那叫你们这能做主的出来。”
　　“有什么事你说好了。”余帆又往下迈了一步，神色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来人吓到。
　　对方觉得有意思，“嘿嘿”笑着，手一伸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你们这地段不错，生意肯定也好吧，兄弟们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知会一声，该交费了。”
　　交费？保护费吗？平时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情节忽然在现实生活中上演，让人哭笑不得。
　　余帆尽力让大脑保持清醒：“钱是吗？苏素你去拿个信封来。”说着，背在后的手往苏素手上重重一捏，暗中推了她一把，移步挡在她身前。苏素会意急着上楼去，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老子有说让你们动了吗？”
　　“不是说交费吗？她不上去拿钱，怎么交？”余帆淡淡回他，使了个眼色给苏素让她快点。
　　苏素还来不及动作就听小青年嗤笑出声：“他妈的你以为老子白痴啊，等着她上去报警来抓？”
　　意图被看破，余帆皱眉，后悔不该让苏素跟着一起下来。正想着如何息事宁人，忽然又听一个人开口：“大哥，别说那娘们长的挺不错的呀！”
　　“是吗？我瞧瞧。”带头的小青年说着三两步跨上楼梯要去拉苏素，吓得苏素赶紧躲，却还是不妨被他扯到手臂，顿时惊叫。这反应取悦了对方，一时笑声猥琐张扬。
　　“啧啧，长得还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上起……”
　　“放手！”一声叱咤打断了混混，反应过来的余帆抓着他的手，试图阻止他继续靠近苏素。

　　“放手！”她声音不算高，却异常坚定。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只是来收保护费了，这帮人是在存心挑衅生事，而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
　　“笑话，凭什么让我放手？还是说你想代替她？”小青年格外气焰嚣张，一双细眼睛眯成缝不怀好意地扫视余帆。
　　小青年来带的人轰然大笑，余帆抿着唇，神色难辨。
　　抓住小青年的手慢慢落下，余帆看到苏素一脸惶恐及不可置信。压下心里不断翻涌的激荡，她闭上眼。
　　“余帆帆……”苏素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七爷的场子你们也敢来收保护费？胆子也太肥了吧！”不冷不热的声音蓦地砸下，一时震慑了对方。
　　隔了片刻，一群人又笑了起来，带头的小青年松开苏素的手，眯着眼盯住余帆，笑得不屑：“臭娘们，少拿七爷唬人。你当自己是什么人，七爷会管你这破事。”
　　“干爹当然会管我的事。”她轻轻地开口，一字一字分外清晰。
　　小青年愣住了，余帆表情太过自然随意，没有半分紧张，看上去说的极为真实，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七爷认过干女儿。混这条道的人都知道七爷，那可是跺一跺脚整个地界都会抖三抖大人物，早些年也不是没人打着七爷的牌子，但事后都被好好“招呼”一通后，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做。眼前的女人如此沉着，是真有其事，还是她太会伪装？小青年一时拿捏不准。心里头暗暗追悔，早知道难搞，就不该接，搞得现在进退不得，真他妈晦气！

　　场面僵持着，谁也不再说话，余帆弯腰把苏素扶起来，喊过处于呆滞状态的小吴和小张带苏素上楼，这次倒没人阻拦。余帆扔出的炸弹威力太猛，一时他们还没回过神。
　　“慢着，你说你是七爷的干女儿，行！拿出信物来，兄弟们就服。”小青年突然开口，跟着他的那帮人见状也纷纷附和叫嚷着让余帆拿出东西来。
　　信物？余帆迷惑地皱眉，有那么个东西吗？当年七爷送她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么句话，除了她的行李再没有别的东西。
　　怔忪间，忽然见一个小混混跑进来，对着小青年低低说了几句，便看到对方变了脸色，慌慌张张朝外看，玻璃幕墙一览无余，门口的街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部黑色的辉腾，足够的低调奢华，沉稳大气。
　　不是他！余帆清晰地感受到一丝失落，随即笑笑，将情绪收敛。
　　“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了，多有得罪，还请余小姐莫怪罪。”小青年像得了什么指示，硬着头皮跟余帆道过谦后，带着人马灰溜溜离开。
　　等最后一个人也出了门，余帆长呼口气，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放松，腿一软她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尝试深呼吸。好多年不曾生活得如此刺激，竟颇有些吃不消。

　　“阿威，替我做件事。”
　　听过手下的汇报，坐在后排的青年忽然开口。
　　“少爷请说！”
　　青年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车窗玻璃，隔了会吩咐道：“去告诉余帆小姐，义父很是想念她，要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义父。”
　　“是！”司机立即推门下去。
　　青年收回目光笑了笑，闭眼仰头靠进座椅里，喃喃低语：“余子扬，原来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女人。有趣还真有趣……”

　　关于画廊发生的事，余子扬很快就得知了，会议丢给陈安就立刻赶了去。
　　画廊门口挂了“有事暂休”的牌子，余子扬看也不看直接推门进去，正在收拾东西的小吴给推门声吓了一跳，她对余子扬还有印象，急急忙忙解释：“先生，我们现在暂停营业。”
　　“余帆在哪？”他停下步子问。
　　小吴愣住：“帆帆姐在二楼办公室。”
　　余子扬得到答案，再不理会小吴大步往楼上去。

　　余帆跟苏素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了，望过去余子扬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苏素很有眼力地开口：“你们聊，我找小吴还有事。”说着也不管余帆伸手来拉她，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还贴心地给他们二人把门给重新关上。
　　室内一下子安静，隔了会余帆犹豫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了？”询问声在耳畔响起的瞬间，余帆身上一紧落入到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中。
　　她抗拒着他的亲近，偏开头不去看余子扬焦灼的神色：“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不放！”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在他口中说出，仿佛带了份孩子般的执拗，配合着话越发搂紧手臂，低声道，“余帆，我很担心你！”
　　她急于脱身，却顾忌着他受伤的手，始终不敢太用力，只能在语气上一冷再冷：“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
　　“余帆！”他唤她，语气有隐然的怒意和抑制。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她冷着声音，语气平淡地叙述，她记得小青年来拉扯苏素的时候，有人拦了下，声音不是很大，偏生那句话她就是听到了——“老大，宋小姐让我们对付的只是姓余的”。她离开五年，回来不过两个月，自问不曾得罪人，姓宋，又是女性，唯一可能的便是余子扬惹下的桃花债。
　　闻言余子扬面色一沉，单手扶住她后脑逼她与自己对视：“是我没处理好。”
　　头不能动，余帆垂下眼躲过他灼热的目光：“余子扬，你也看到了，我玩不起，放过我吧！”
　　“很遗憾，我没有能帮到你。但是，”温柔的语气蓦地一转，带着他素有的强势，“余帆，我不会放手的。”
　　“余子扬你能不能理智点，我……”
　　尾音消失在他微凉的双唇，点到即止，他微笑笃定：“交给我来处理，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有借口离开。”

作者有话说

　　提子就素慢热，慢慢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