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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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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唐乐我说,“姐姐,是你生日。怎么搞得跟他过生日似的。”她微微一笑,众生倾倒。“上次他生日的时候吵了架,今天正好也补上。”我点点头,“也是,都是两公婆了,分那么清楚干嘛。”苏宓笑得跟恒城的晚霞似的,妩媚。幸福指数啪啪啪高过珠穆朗玛。我忍不住给远在他乡的秦皓泽发信:等你回来,我们马上做了。
具体说,是我开的门。我刚想关门,苏宓已经进去了。拓跋兔子躺在客厅里睡着,满屋的酒瓶子七扭八歪,我看过去,觉得他的脸都扭曲了。拓跋在客厅,厕所里的是谁?哗哗哗的流水声,把我满腔的浪漫激情都浇熄了。苏宓推开厕所的门,褐红色的贵宾犬浑身湿漉漉地溜出来。萧小雅。她浑身被热水烧的红彤彤的,只裹着一张男士浴巾,通体白玉地站在我们面前。
我使劲推,他怎么都不醒。拓跋这孙子总不至于在最后关头犯政治错误吧?我说,“宓姐,先问问。咱不急啊。”她笑了笑,放手里一包一包的东西都整齐的在地上排好。她一说话,我就知道这孙子悲剧了。“没事。”我猛推拓跋,这厮醉得跟八戒似的。苏宓不慌不忙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冰块倒在桶里。哗哗放水,走到拓跋跟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唐乐会用这招乌云盖顶。冰块和水击打在他的头上,这厮果断醒了。
苏宓从容不迫地拿起包,摸出钥匙交到萧小雅的手上。我踢了拓跋一脚,连忙追了出去。在楼道上碰到神气活现地唐乐,苏宓朝她笑了笑说,“先走了。”唐乐估计是闻到味儿,告诉苏宓让她等着。我和苏宓站在楼道上望着天空,多好的天啊,云彩一朵朵的。
楼上传来唐乐毁灭地球的呐喊,“你他妈的混蛋!我非砍死你不可!刀呢?刀呢!”活脱她才是男人被别人睡了的恶毒婆娘,看把人萧小雅吓得,一溜烟跑下楼消失无影踪。拓跋在唐乐的押解下出现,他浑身上下穿得严严实实的。我说,“肯定啥事儿也没发生。”说完就歇了,浑身上下累得跟跑完马拉松似的。
拓跋抓着苏宓的手,“我喝多了。”娘的,你冷静屁啊。您倒是捡要紧的说啊。这个时候就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带拥抱亲吻跪地求饶。苏宓和他的手在空气总慢慢分开,拖得比泰坦尼克沉没的镜头还长。拓跋孙子,你的力气呢?怎么一个女人手都握不住?苏宓什么也没有说,打开车门朝着我们挥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知道,她再也不想回这个破烂的危楼。唐乐一巴掌飞过去,拓跋站得跟兵马俑似的。“以后你天天换人睡,也算是活跃国民经济了。”
唐乐骑着小毛驴拼命追啊追。她脸白得像菜市场新出锅的嫩豆腐。我说,“小心车。”她说,“追不上可能命都没了。”我说,“不会吧。宓姐不是这种人。”她讲,“我看她们家都是一个毛病。”苏宓总算没让我失望。没事人似的走进公司。她张嘴刚要跟长腿安娜说什么,电话又响了。
我和唐乐总算赶上,站在她的身边,形成左右护法。她说,“怎么了?”HTC的外扩很响,另一端是一个敦厚的男人声音,“苏小姐。我是荷姐的主治医生崔明智。”她说,“崔医生你好。有什么事吗?”他说,“荷姐的检查报告出了。”她讲,“嗯。她最近老说肚子不舒服。”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小,“……晚期。我们会尽力的。”当你觉得这一刻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下一刻又会让你有同样的感受。
红色的电话落在地上,声音清脆有回响。她扶着门蹲了下去。她捡起手机和电板装好,开机的时间忒漫长。我扶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她拨通号码,调整面部表情,微笑,“高先生。您在哪里?……好。我这就过来。”挂掉电话,她握着我的手说,“微微。你帮我去看着妈,好不好?”我哪儿敢说不啊,一个劲儿点头。苏宓对着安娜说,“准备好解约合同,快一点。”安娜的眼神跟在空地捡了黄金似的,神采飞扬的说,“OK。”和着苏宓一走,全体女性又可以朝着拓跋集体进军了。
我说,“不要。”她抱了我一下说,“我不会再委屈自己。”她从恒星经纪大楼离开的脚步走得很慢,唐乐想要追,我说,“别。”这一刻,腐朽的爱情对于她,算个狗屁。
晚饭前,我一个人回到家里。坐了很久不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难受起来,索性跑到秦皓泽家的花房睡。入梦前,我听见敲门声。秦皓泽身份特殊,从来没有访客?我蹑手蹑脚溜到电子门前,生怕钻空子的粉丝们把我给撕了。是她?我开门。菊里香穿得粉白,但不及她的脸色白。她高贵的气质把我节节逼退。坐在厨房的餐桌上,我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她看着玻璃水壶上的白百合,满眼忧伤。
她问,“这是你买的?”我摇头,“是皓泽。”她问,“是你喜欢还是他喜欢?”我羞涩地握着抹布,“都喜欢。”她拿起杯子跟喝二锅头一样霸道,干净利落都不带半点尘埃。她用清泉般的眼睛看着我说,“你知道我和皓泽的关系吗?”我点头,“嗯。您是他妈。”她说,“跟我去日本吧。藤也很想你。自从离开中国,他再也没有笑过。唱什么歌都能哭,我作为一个妈妈,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儿子。他为你做的,你也都知道。说实话,到哪里还能找到比他对你更好的人呢?你的父亲天天飞国外,去了日本,我们都可以相互照应。”
我站起来,深深地向着菊里香鞠躬。“对不起。”她说,“我不想听对不起。只想听答案。”我说,“我欠藤也很多。但我不能这么做。”拿起手上的黄丝带,我说,“我与皓泽已经有了三生之约。三生三世,我都不会爱上别人。”她顿了顿,也站了起来,她突然就跪下了,我还不连忙跟着跪啊,我说,“伯母你这是干什么啊。”她说,“我这辈子没跪过任何人。但是我跪你。求求你,离开皓泽。你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我撒手,我不愿意。凭什么啊。我活这么大爱个人容易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好过。就算你们是长辈,就算你们曾经帮助过沈芳,就算他还有个未婚妻。但是爱情是自私的,我的心也是自私的。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自己活在资本主义本质下的社会吗?要我无私奉献,掏心掏肺,我又不是比干,你们能让我成仙吗?“不。我跪您。我求求您。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估计是被我坚定的意志给攻克了。趴在地上,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我说,“您别哭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就算你们都恨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看我这革命精神,哭谁不会啊,我一90后,水分能比你们少么?她见我哭得如此荡气回肠,立马收了。转为抓住我的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秦汉离婚吗?”第一阶段完成,她要开始第二阶段的战略部署:讲故事,摆道理。我也不甘示弱,就听你一听。我深情并茂说,“不知道。”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和你们一样,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宿命。”她把头靠在橱柜上说,“这是皓泽失忆前也不知道的。我和他爸是老夫少妻,家里一直不同意,对他百般挑剔。可是秦汉很厉害,转眼就成了地产大亨。有一天,我爸的公司出了事去找他。他们俩都是个性古怪,风马牛不相及。秦汉说,公归公,私是私。一句话,把我爸给气走了。我那时候在爸爸的公司上班,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真是嫁了个好男人。然后他从我的眼前掉下去了。我吓得蹲在地上不能动,秦汉打电话跟我说,你爸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对着电话哭了一个钟头,哭道他出现在我面前,我说,我们也完了。……微微,你知道一个母亲的心吗?不管我到了哪里,离得有多远。我可以忘了爱,却不能忘了皓泽。他是我的心头肉,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那比割了我的心还要痛。”
我听得心里发凉,宿命,我的宿命是什么?“或许有一天我会失去他。或许他会恢复记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现在的每分每秒。我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在美国。但是他现在爱的是我,就连这么一点儿时间你们都不肯给我吗?”她说,“什么未婚妻?”我说,“伯父说他在美国有相爱多年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