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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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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唐乐,我只能说说杨万里。“家里被外匪入侵,你怎么也不管管。”杨万里咬着梨子说,“世界观要大,到了社会主义的今天,民主比集中更重要。”啪。藤也又摔一个碗。咬咬牙,碎碎平安,咱不心疼。我说,“只要有人喂食,您老鼠药都吃吧杨教授。”他说,“非也。秦皓泽送来的晚餐做工精良但缺乏诚意。咱小步踏实肯干,川菜烧得尤其好。”唐乐说,“我也觉得小步好。”和着三人都搭上了,各种飞眼神。
我说,“秦皓泽也看不上我,你们扯啥。”杨万里怒,“他一老男人,我还瞧不顺呢。”杨教授,你果断把自己的光辉史忘了吧?当年一直鼓励我男人至少大八岁的人真是你?我说,“杨教授,他是日本籍。”他讲,“我们考证过,日本籍,纯中国血统。杨微微你世界观不能狭隘啊。”我懒得理他,明天要进组,台词还是生的。拿上剧本走出房门。冬夜阴冷,特适合我这种背书能睡三回的人。
“吃了吗?”我们,“没空。”藤也递给我一紫菜卷,我望着它不断分泌唾液,咬着嘴说,“饿着看,记得稳。”他把紫菜卷放下,用帽子套住头,抱起吉他拨弦。我说,“深更半夜啊混蛋。”他抱着吉他贼开心,两脚一蹦一蹦的说,“我们第一次单独说话,一定要唱歌。”没拦得住。一是他在月下唱歌忒帅,二是我弱弱的虚荣心又犯了。
刚进高中那会儿,我暗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全封闭住校加选择性缄默症,有口难言。他是我同桌,抽屉每天被情书塞满。我哪敢写诗求爱,全是唐乐说她要。结果这蹄子写上我名字,投进去,刚巧被班长捡到。说起我与班长大人的恩怨二三事,自当如黄河之水,奔腾不息。逮住我的小辫子,她当着全班把折成爱心的小粉红情书递给菊步藤也。我憋屈啊,直接吓昏了。那些年,谁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啊混蛋。一帮嘴上装清高,心里瞅着帅哥流口水的小饥渴。后来班长挨巴掌的事儿我有点忘了,那厮一年后也转走了。现在突然说喜欢我?莫名奇妙啊混蛋。
“微微。想听什么?”他抱着吉它,拨动第二根弦,反复。我饿极,拿起身材滚圆的紫菜卷扔嘴里,这厮乐得跟疯人院所长似的。我说,“《世界が终わるまでは…》”他被我的日语吓到,反应过来,拨弦,四周高楼上不停地探出头来。歌声如狂风暴雨、阵阵春雷,化作大意这样的词, “我一直这样期盼,可是已无法回到的从前。……变幻无常的思绪,在这个伤感的晚上。人们常常为了寻找答案,而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人们只懂期盼,却不相信永远。但若有明天,相信一定可以梦见……”
我给秦皓泽发了短信,把快餐一扫而空。果然还是喜欢快餐,日本韩国菜始终吃不惯。杨万里当时肯定鬼迷心窍了,居然对他最喜欢的中国食品嗤之以鼻。我拿起电话打给甘小龙,“喂。怎么才开机?”他说,“俺总不能在片场开机吧。”我说,“说人话。”他畏畏缩缩来了句,“苏丽莎。俺不让她碰电话,她给俺扔厕所了。”我说,“都搞进厕所啦?坦白从宽。”他欲哭还泪,“救救俺。她说要扒了俺。”我笑,“放心吧。她就是吓唬吓唬你。我见过宓姐,lisa有新男人,明天要见二老。”
为答谢秦皓泽的快餐,我清早起来做便当。昨晚刷微博,他已经快到机场。火腿煎蛋,绿绿的花椰菜,红红的小番茄,配上六成熟的黑胡椒牛排。浓浓的汤汁把杨万里的小馋虫勾醒,眼看我要把他扔了,杨万里拿起电话拨。我问,“打给谁?”他答,“小步。他说饿了就打电话。”我说,“杨教授你不要脸啊。”他答,“饿死事大,失节事小。”牛叉,这就是我伟大的博士爹。
进了片场,死活找不着秦皓泽。化妆师让我闭眼,我就闭呗。打发唐小姐给我买胃药,独自坐在化妆间等变身。想当初,咱哪有化妆师啊,从地面抓上泥巴就涂,深怕不够,猛涂。门轻轻打开,化妆师退了。敢情唐蹄子变了唐淑女。诶?是唐变态。张开眼,看见藤也的嘴正进行局部撤离。化妆师瞎啊,怎么让男人乱来。刷一声我把他飞了。但这厮长得贼好看啊,又白又嫩,没吃亏。
她果真脑子不好使。还以为我很开心?冲着我和化妆师热舞,啪啪啪乱拍吉他,嗖一声溜了。我当然追,出门就撞上一伟岸的人墙。我说,“Hi~~~”秦皓泽穿着羽绒马甲,里面是拍戏的单毛衣。他问,“怎么了?”我心虚啊,看着藤也逃跑的方向捂嘴。“没。没什么。”他抓开我的手,盯着我的嘴。忒轻狂。我弱弱说,“刚被人毒了嘴巴。戏外初吻,想留给咱老公的。不过他比我好看,没吃亏。
大导说,拍摄重地,禁止戏外激情。估摸是怕藤也那厮把我给睡了。如今对象有点儿变化,我被秦皓泽抱着亲。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好事。他吻过无数美女,我类货色自然是信手拈来。仔细咬过我的小唇,刚涂的唇蜜全废了。我激喘啊,搂着他的小蛮腰问,“这算什么?”他答,“以毒攻毒。”我昧着良心说,“谁要你解?”他看着我的眼神跟贾宝玉被林黛玉开了似的,幽怨。杨微微,你这只狐狸犬伪装的狐狸啊。
他嗅着我围脖跟发情似的,一直蹭着不肯走。我推开他问,“你就这么喜欢围脖啊。整天盯着跟情人似的。”他拿着围脖说,“这东西肯定喷了迷药,否则怎么一见它我就犯晕?”我心里哼哼,还□□水呢。他说,“怎么办?”我说,“啊?”他说,“我摸她跟亲人似的,要不送我。”我说,“这是我妈织的。”他说,“哦,那我是喜欢你妈。”他说完才想起,不能拿我妈开玩笑。拍《蓝色》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的底细了。
今天我受尽华赞。大导和藤也都夸我演的自然。暧昧戏,能不自然么?我首先对唐乐做了思想汇报,然后让她先走。她压根儿不相信,说除非恒城地震,女人都死光了。卸完妆,缩进秦皓泽的老外车。藤也打的电话被我一个一个灭了。他抿嘴笑,带着拍戏用的金丝眼镜说,“藤也人不错。”我哦了一声,这厮立马拉脸。无论闷骚还是风骚,男人从骨子里都透着霸道。
“我属马,1978年。”不等他说,我已经开口,“秦皓泽,恒星影视学院表演系毕业,2011年度最具商业价值男演员。天秤座,O型血,喜欢听音乐、旅游、看书,爱做家务,不进厨房。看我干嘛,小心开车。我杨微微,隶属于少爷党第八小分队,职务组长,负责微博跟帖和网络□□工作。”他说,“啊?我从来只看朋友说什么,网上的回复都是杰森做的。”我拍头,“啊?你不是微博控吗?”他讲,“娱乐是个圈,切勿被他骗。”秦浩泽把手机递给我,让我加他好友。骗子。我再也不相信名人了。
我和秦浩泽的恋情成功进入暧昧期。这消息要是被人知道,非得把我批成妖精。从此以后,拍完戏双方不肯走,假装爱岗敬业、勤奋偷师,实则眉来眼去、暗度陈仓。我说,嗨。我来了。他说,哦。你来了。他和甘小龙勾肩搭背,天天嚷着要一起喝酒。结果我和唐乐在酒桌上喝得昏天暗地,俩厮却躲在角落掰手指。暧昧三部曲,眉目传情这才是第一招。
第二招短信攻势。第三招半夜机叫。讲完电话一低头,妈呀五点。火腿肠的标准音响了,我弹开屏幕一看,怎么这么多字啊混蛋……想起唐乐告诉过我:一开始的时候,话多得讲不完,恨不能把他八辈子的丑事都扒尽了。等过两年你再瞧它。短信最多三个字,恩。知道。别说了。最少没字,扔你一自动脸。这才让你想起当初的有眼无珠啊。
为避免以上,我决定提早进入状态。第二天秦浩泽顶着熊猫眼问我,“笑脸是什么意思?”我打着呵欠回他,“咱好歹是特殊行业,别再半夜机叫了。你一老人家,能扛几天啊?”说完这话,秦浩泽愣是一星期没理我。唐乐知道后把我教育了,“知道世界上最小气的动物是什么吗?男人。秦老牛好不容易打通任督二脉想尝尝嫩草,你非得往人伤疤上戳。”
恍然大悟,准备负荆请罪。我拿出短信写得超长,习惯微博小三句的我,哪儿还记得长篇作文啊。多死一筐脑细胞。大导一卡,我立刻奔腾而去。半路撞到一个雍容华贵的时尚贵太,看上去四十多岁,精明强干,搁古代一准超过慈禧。她冲着我说,“没关系。”好家伙,忒有礼貌了。诶。她长得怎么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