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的风流史》十三阕

15、第四章

　　自酒宴以后，陆续从娘娘那学了不少“待人之道”。
　　??末了，娘娘诡笑道，
　　??“迦月让昭姑娘学这么多，是想让昭姑娘日后做他的妃子吗？兴许还能做个皇后呢。”
　　??柳苏昭见娘娘没有什么正经样，只当她是玩笑，屈了屈身，道了声别。
　　??娘娘只当她面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叹惋地说，
　　??“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只怕今个你这一回去，我这宫里又得无聊上一阵子了。以后若是有空，上姐姐这坐会怎样？你我就当姐妹般，聊聊闲事，也好替我解解闷。”
　　??柳苏昭随口应上，心里却是另一番做想，
　　??这宫里的女人日子虽殷实，却比不上宫外自在。
　　??又寒嘘了几句，便出了广仪宫。
　　??
　　??迦月似是等了许久，显得有些不耐烦。
　　??柳苏昭笑着解释道，
　　??“以后大概不上广仪宫了，所以难免聊了几句，怎么了，等不急拉？”
　　??迦月替她裹了裹衣服，又替她理了理头发，道，
　　??“只是特别想看到你而已。”
　　??柳苏昭故意避开他的眼睛，佯笑道，
　　??“每天都是这个样，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又拉了他的袖子。欲回宫。
　　??迦月不再说什么，跟上她的步子，与她并排回了寝室。
　　??
　　??迦月似乎还在看书，柳苏昭踮了脚步，作坏想故意吓吓他。
　　??迦月似是入了神，柳苏昭走到他的背后仍没有发觉。
　　??柳苏昭心里一乐，用力拍了拍迦月的肩，道，
　　??“还不睡觉啊？”
　　??迦月一脸受惊的模样着实使柳苏昭开心了一回。
　　??平日里见他哪次不时泰然自若的模样，而现在，他也会有受到惊吓的表情。
　　??真是太有意思了。
　　??迦月也没责怪她，倒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道，
　　??“你怎么也还不睡？穿这么薄，小心着凉。”
　　??迦月的关怀倒是使柳苏昭产生了少许愧意。
　　??也不再作怪，乖乖道，
　　??“你也早点睡吧。晚上看书不好。”
　　??柳苏昭随口说的一句话，迦月听了，便成了关心。
　　??合了书，笑道，
　　??“那去睡觉吧。”
　　??柳苏昭一惊，立马变了脸色。
　　??迦月掩了嘴，轻笑道，
　　??“你回你的床，我回我的床，然后睡觉，小昭，有什么意见吗？”
　　??柳苏昭一听，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羞得满脸通红，摇手道，
　　??“没，没意见。我去睡觉了。”
　　??迦月倒不罢休了。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用手环住她的腰，坏笑道，
　　??“既然小昭有那意，那我就顺了你的意。我们一起睡觉吧。”
　　??柳苏昭哭笑不得，只得求饶道，
　　??“迦月，你放了我吧，我现在好困哦。”
　　??迦月笑得更欢了，
　　??“那不正好，我们马上睡觉去。”
　　??柳苏昭知道迦月在闹自己的玩笑，继续求饶道，
　　??“求求你了，今天就放了我吧。”
　　??迦月见她这番模样，满足地松了手，道，
　　??“好吧，今天先放了你，明天就不一定拉。”
　　??柳苏昭哪顾得了这么多，见他今天罢了休，忙逃回自己的房间去。
　　??只留下迦月淡定的一方笑。
　　??
　　??柳苏昭一睁开眼，就看见迦月那放大的人头。
　　??惊得大叫。
　　??这一叫倒好，所有睡意都没了。
　　??柳苏昭便起了床。
　　??一直絮絮叨叨地数落迦月的不是。
　　??迦月鼓了两腮，委屈道，
　　??“谁让你怎么叫都不起来，人家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嘛。”
　　??柳苏昭心里有气，怒吼道，
　　??“哪有你这么叫人起床的，若不是我自己醒来了，不就白白被你亲了一口吗？”
　　??迦月笑得仍有些委屈，小声嘀咕道，
　　??“要说亲，也不只那么一口了。也不在意多亲几口嘛。”
　　??耳尖的柳苏昭听到了，质问道，
　　??“这么说，你在我迷糊的情况下亲了我好几口了？”
　　??见迦月诚实地点了点头。柳苏昭急得几乎晕过去。
　　??亲了几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被亲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亲了。
　　??
　　??皇宫生活的又一天便就这么开始了。
　　??柳苏昭百般无聊地翻着迦月让她看的兵书。
　　??柳苏昭连弃书而逃的念头都有了。
　　??自己又不去打战，看这些兵书做什么？
　　??若不是迦月一直看着自己，自己早打开门逃了。
　　??去娘娘那听她讲那些事虽是尴尬了些，可是也谈不上无趣。
　　??可是现在坐在屋子里看这些兵书可真叫无趣。
　　??也不知迦月打的是什么主意。
　　??柳苏昭想东想西，注意力就是没在书上。
　　??迦月毫不留情，当头就是一棒。
　　??柳苏昭吃痛，气急道，
　　??“你这是做什么啊？拿那么大根的棒子，怪吓人的。”
　　??迦月一脸严肃道，
　　??“就是为了吓你用的。叫你不专心。”
　　??柳苏昭是有苦不能言。叹了口气，继续看兵书。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①”
　　??这些柳苏昭倒还看得懂，于是便继续看了下去。
　　??迦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似乎还有些看头。
　　??
　　??有人敲门，迦月放了木棒，前去开门。
　　??还没看清是谁，此人竟扑进了他怀里。
　　??再见她抬头，
　　??原来是皇后娘娘。
　　??只是今日的着装似是朴素了点。
　　??怕被多嘴的太监看见了，忙让她进了屋。
　　??那皇后来了也不说话，就是哭。
　　??哭得迦月心烦，冷声道，
　　??“哭够了没？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皇后也不哭了，抽噎着说道，
　　??“迦月，皇上，皇上，他说要废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
　　??柳苏昭只是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觉得好奇，便出了房。
　　??一定睛，
　　??果然，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个皇后。
　　??心里不免奇怪，这迦月怎么连皇后都认识？
　　??再看皇后再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忌讳，就更是奇怪，
　　??难不成他们有一腿？
　　??柳苏昭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
　　??竖了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
　　??
　　??①选自《孙子兵法》

　　迦月皱了眉，那神情也不似平日，让人看得竟多了分畏惧。只听他严肃道，
　　??“昨日见你们也不是很恩爱的嘛，今日怎么又变了？”
　　??那皇后拿了手绢擦眼泪，抽噎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宫女。昨天皇上一回宫就一直说个不停，我本来就不高兴嘛，所以就说了他几句，他就说要废了我，你说这荒不荒唐？”
　　??迦月似是见怪不怪道，
　　??“这皇上夸她几句你犯得着动怒吗？你就任他说呗。你这性子若是不改，日后定是够你受的。”
　　??皇后倒是被迦月说得服服帖帖的，应声道，
　　??“这我知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嘛？”
　　??柳苏昭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褪去那显得有些老陈的皇后装，这皇后似是年轻了许多。至于年纪，大概也不过二十六七吧。长的也算是标志，只是嫁了那皇上，真是糟蹋了她。
　　??迦月显然是被她弄的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
　　??“什么怎么办？顶多就被废后呗。”
　　??那皇后一听，立马软了腿脚，哭腔道，
　　??“迦月你有本事让皇上立我为后，一定也有办法让皇上不废除我。迦月，你帮帮我吧。”
　　??迦月根本没看她的脸，只是玩弄了会扳指，冷笑道，
　　??“帮你？那对我有什么利处呢。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那皇后也似是有骨气之人，见迦月并没帮她之意，一甩袖，欲出门。
　　??柳苏昭倒是有些吃惊，这宫中女子的个性竟也有如此刚烈的，何况还是个皇后，也不免感叹。
　　??也顾不上后果，忙上前道，
　　??“迦月，你就帮帮她吧。”
　　??迦月对她的出现倒不惊讶，点了点她的脑门，仍是一脸宠溺道，
　　??“怎么现在才出来？躲在那看了多久了？”
　　??柳苏昭吐吐舌头，笑道，
　　??“我都看到拉。她刚才抱你了哦。”
　　??迦月也不顾皇后的反应，俯下身，亲了亲柳苏昭的脸颊道，
　　??“放心，我心里只放得下你。”
　　??柳苏昭忙捂了脸，羞怒道，
　　??“好你个不正经的迦月，看我怎么修理你。”
　　??说罢，欲扬手打他。
　　??又似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奸笑道，
　　??“迦月，我的脸蛋可不是给你白亲的，你总得为我做件事吧。”
　　??迦月自然知道她打是是什么主意，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就当帮你吧。”
　　??
　　??说完，用扇子指了指皇后，道，
　　??“皇帝那边，应该是气话，我等会去问问，替他消消火，你不用担心。”
　　??那皇后似是感激地看了迦月一眼，可是对柳苏昭却是冷哼一声。
　　??柳苏昭心里一股怒气。
　　??这皇后，早知道不帮她了。
　　??并且，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都要走了，还来个临别之吻。
　　??那迦月也真是的，也不推开她。
　　??别人的娘子他都惹。
　　??况且还是一个皇后。
　　??柳苏昭决定不理睬他了。
　　??怏怏地回到房间。
　　??这迦月偏也就跟进来了。
　　??柳苏昭也不看书也不说话，就坐在那生闷气。
　　??迦月觉得好笑，便轻笑出了声。
　　??柳苏昭不肯了，怒道，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迦月迈了几步，想离她近点。柳苏昭不依，又把椅子往后移了几步。
　　??这一前一后的，倒也协调。
　　??迦月不准备与她继续玩过去。扳过她的身，搭着她的肩，道，
　　??“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柳苏昭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哪生气了。我开心得很呢。”
　　??迦月似想到了什么，恍然道，
　　??“你这是在吃醋吧。因为刚才她亲了我是吧？”
　　??柳苏昭自然是打死也不承认。
　　??迦月也没逼她承认，只是一个劲地发笑，
　　??“小昭真可爱，都学会吃醋了。”
　　??柳苏昭撇过脸，不理会他。
　　??迦月便用扇子勾了勾她的下巴，然后用手捧住她的脸，径直地亲了下去。
　　??柳苏昭睁大了眼睛。
　　??这算不算偷袭。
　　??可恶的迦月还冲她挤眼睛呢。
　　??奸计得逞。
　　??
　　??完事后，迦月得意地舔唇，道，
　　??“小昭不仅身上香，连唇都是香的。”
　　??柳苏昭背过身，用手摸了摸唇，心想，
　　??这迦月的吻竟是温柔的，还有他的唇，可真软。
　　??想毕，又忽觉自己变态。
　　??拍了拍两腮，希望能有所清醒。
　　??决不能被他的一个吻弄的迷失了方向。
　　??所以柳苏昭仍板着脸道，
　　??“这算什么？你干什么吻我？”
　　??迦月又开始装无辜，一脸无知道，
　　??“我以为你希望我吻你嘛，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呢？”
　　??柳苏最受不了的便是他现在的表情，立马中了招，道，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迦月一脸殷勤道，
　　??“我帮你揉揉，是心脏疼吗？”
　　??这不是趁机吃她豆腐吗？
　　??柳苏昭挡了胸，连道，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很舒服。”
　　??孰不知迦月脸上灿烂无比的笑。
　　??偏有人就是入了陷阱也不知。
　　??
　　??柳苏昭现在的气大概全消光了，好奇心又上来了，于是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皇后，她还说是你帮她做了皇后的，你有这么大本事吗？”
　　??迦月一脸神气道，
　　??“那当然，这皇宫里最有本事的大概就是我了。”
　　??柳苏昭忙笑道，轻骂他的不要脸。
　　??不过迦月也是好本事，三两下，柳苏昭竟不知所以然了。以至于自此，迦月仍是一个谜。
　　??只不过这一路走来，自然是有解开谜团的那一天。
　　??只是不知道是何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