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菡萏伤（师徒）》有笙有瑟

14、八卦万岁

　　月见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别的心思，自己明明只当亦莲是妹妹，从来没有其他想法。除了映桐，自己还能再爱谁呢！可是亦莲不会是映桐，她们一点都不像，映桐早就仙魂破散，不可能再转世。
　　可清源说的话还是对月见产生了影响，这几日自己都不敢再见亦莲。人就是这样，越是告诉你不要做，即使心中清楚这一切不会发生，可是潜意识里你还是会避免面对，好像怕被别人说中。就这样，原本自然的事被生生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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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司梧真是高兴，自己原本就是个爱玩的，亦莲来之前他却实在找不到人和自己玩。山上只有他们师徒三人，师父是个性子冷淡的，没事从不出守静堂，他敬重师父自然不敢和他闹，而月见又是个稳重的，再加上自己和他不对头，自然也玩不到一块儿去。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亦莲，自己总算是有伴了。不要说，亦莲这小妮子说不定比自己还闹腾。
　　亦莲的伤已经好透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和月见都不见人。但亦莲却闲不住了，只有找他这个菩萨心肠的大师兄相陪。这几日，亦莲早就将重华院里里外外逛遍了，做了诸如斗蟋蟀，抓知了，挖蚂蚁窝等消遣活动。现在正准备拓宽活动范围，只是怕一个人乱走遇见什么危险，于是自己这个大师兄派上了用场。
　　不过司梧心中可是愿意之至啊。带着亦莲在方诸山上逛一逛，顺便介绍一下环境，最后培养一下感情，简直是太完美了。
　　“这里是山中的精舍，用来招待来访的客人，不过通常几百年都没人住。”
　　“这里是慕华院，大师兄就住这儿，有事记得来此处找我。”
　　“这里是空绝泉，泉水底下是整个方诸山的灵源，在泉水里泡一泡，细腻肌肤，剔除杂质什么的是小意思，还能提升功力，延年益寿。可谓是居家旅行，必备神水啊！”
　　“还有这里是……”
　　司梧带着亦莲把方诸山逛了一圈，来到守静堂外。看着紧闭的院门，总觉得丝丝冷气逸散。司梧心想，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万一打扰了师父，自己可就死定了。
　　转过头想叫亦莲走，却听见亦莲问道：“大师兄，这里是哪里，看起来挺庄严。”
　　“这里是守静堂，师父就住这里，平时没事不要来这，知道没？师父喜静，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擅自到守静堂来。”司梧拉着亦莲逃似的走了，亦莲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子，只觉得空寂的心慌。却没发现司梧也回过头看了一眼守静堂，眼里亦是弥漫的空荡。
　　逛得差不多了，两人回到重华院。一坐下亦莲便问道：“大师兄，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上次你还没说呢！”
　　司梧抓了抓脑袋，才艰难地开口，“师父啊，之前提过他是这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仙人，连帝君都差之一线，大家敬慕他便尊称他为道尊。可是师父的来历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师承何人。
　　大概三万年前，神族灭族后，师父突然出现，带着一身夺天地造化的修为。打上九重天和帝君打了一架，赢了之后却退隐方诸山不问世事。可那个帝君被揍了一顿之后却不知道怎么缠上了师父，一定要请他出山，协助他共同治理人仙两界，说什么神已灭，魔、妖、鬼三界蠢蠢欲动，若得师父相助，必能抵御三界动乱。
　　师父一开始不答应，可帝君三天两头来，最后师父被烦的不行了才答应在三界出手时相助，没有大事不会出面。后来帝君还给师父封了一个尊号，清源神君，真是太没创意了，不就是师父的名字加位阶嘛。”
　　亦莲托着脑袋，听得一脸认真，原来师父是这般了不起的人物啊，能做他的弟子，自己岂不是赚到了。
　　看着亦莲一脸的向往，崇拜，司梧心里怎么有点酸酸的，嘀咕着：“师父的年纪不小了啊，怎么还这么招小姑娘喜欢。”不过那张不变的脸确实挺招蜂引蝶的，不管是天上的仙人还是妖精一见到师父就立马非君不嫁了。每次陪师父去天池宴，都得帮师父挡着那些个莺莺燕燕，害得自己都没空吃饭。哪次不是空着肚子去空着肚子回来的。唉……
　　没想到自己的嘀咕被亦莲听去，也是，师父的年纪一定不小了，有过什么历史也不奇怪，“那大师兄，师父到底多大年纪啊？”
　　“这个啊，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司梧皱着眉思索道，“不过我曾经推测过。师父出现时就是神君的修为，比帝君都厉害，即使天资过人也应该修炼了两万年，要知道帝君那家伙修成神君也用了两万六千年上呢。现在又过了三万年，这样一来少说师父也有五万岁，是个不小的年纪了。”说着手指摩挲着下巴，还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推断很是满意。
　　亦莲恍然，原来师父已经五万岁了，岂不是自己的，板起手指头一算，三千多倍！不过师父看起来一点都不老，真是很好看啊，自己只见了一次便忘不掉了。
　　司梧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又与亦莲念叨了许多关于师父的事。
　　比如东海的恶蛟作乱，东海龙王那群虾兵鱼将忒是没用，被他杀的是丢盔卸甲，哭爹喊娘的。最后老龙王没法子，亲自请师父出山。师父到了东海，不过一刻钟便收拾了那只恶蛟，把蛟尸扔到东海龙王面前时，老龙王还一直擦眼睛，不敢相信这便是扰得他东海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再比如西方嗜祈山上有嗜鼠一族，族人上万，有族长修炼得道。原本他们乖乖的在山上，从不下山滋扰生事。不知道是不是山上的草木被他们给啃光了，竟然下山，把山下的村中的庄稼草木吃完，无物可吃之后居然开始吃人。那时师父正好途径嗜祈山，见此惨况便顺手将那只嗜鼠族长给收了，那些小喽啰一见族长被擒便退回山上，不敢再作恶。
　　还有什么桃花精、鲤鱼怪、盘妖……这样数下来，师父抓的妖怪还真不少，而且五花八门，种类齐全，都能办一个妖怪展览会了。
　　说到这，司梧那颗八卦心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说给亦莲。
　　“帝君那第十二个妃子芷璃仙子你知道不，她原本爱慕的可是师父，帝君肖想了她许久也没得到。奈何妾有情郎无意，芷璃仙子倒追了师父千儿八百年了，也没见师父给她个好脸色，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怕再耽搁下去变成了个老仙子就没人要了，才嫁给了帝君。后来还给帝君生了个小公主，据说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颇受帝君的宠爱。
　　还有狐岐山上第一美女，九尾狐族族长的妹妹。偶然间见到师父便决定非卿不嫁，连打小定下的婚约都不顾，天天守在方诸山下，想着能打动师父，结成秦晋之好，成就一桩佳话。没成想师父没等到，就被未婚夫凤凰族的少族长给绑了回去，拜了堂，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她一定想不到，那少族长是师父给叫来的，这抢亲的主意嘛，哈哈正是区区在下不才出的。
　　因师父的出现，那一代仙界的婚娶年龄明显的延后，于仙界控制人口的政策很是有益。那些个女仙人也真是长情，不到最后绝不放弃。除了女仙人，有些断袖的男仙人也被师父给迷住了。不过，即便师父从来板着一张脸，未曾对谁稍加辞色，男女仙人们还是前仆后继，真是后浪推前浪，一浪接一浪。更有甚者，自己不能得了师父，便叫自己的女儿儿子再接再厉，誓要夺得师父。”
　　可怜自己这个大弟子，还要肩负起保护师父免受打扰的重任，日夜不得安宁。师父能有今天的安静日子，他可是占了一大半功劳。
　　亦莲睁大眼睛听完司梧说的，心头感觉真是复杂，惊讶、诧异、崇敬、不安……原来师父这么招人喜爱，连男仙人都逃不过师父的魅力。
　　司梧讲了一大通话，觉得口渴难耐，拿起桌上的茶壶连杯子也不用，一气儿把一壶茶给喝了，完了还意犹未尽。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亦莲怎么没有说话，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兴奋中忧心，疑惑中坦然，总之非常的，诡异。
　　“小师妹，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大师兄，你讲的很好，很好。”
　　司梧看亦莲僵硬的笑着，想不通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了，明天我带你去山下钓鱼，那只山精被你给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说着司梧往门外走去，亦莲目送着他，刚走出门口，一个脑袋突然冒出，司梧突然回头说，“今天我和你说的事，可千万不能和师父说，不然师兄的膝盖可就遭殃了。”
　　亦莲被司梧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回道：“大师兄放心，亦莲不会说的。”我连师父的面都见不到呢。
　　“那好，我真的走了，明日见。”司梧一笑，转回头，终于走掉了。
　　呼……亦莲长叹一口气。一个人在房中，慢慢静下来，想着方才司梧说的事，脸上慢慢爬上缕缕忧愁。
　　原来师父是这般的受欢迎，男仙人，女仙人，老仙人，小仙人，人人都喜欢他。那自己呢，这么多人，自己怎么争得过。恐怕自己醒来第一眼看见师父，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或许因为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自此心里便住下他，或许是他眼神太空旷，自己便生出想填满他眼神的念头。
　　亦莲现在还在苦恼自己怎么和别人争师父，却还未意识到自己连争的资格都没有。他，是她的师父，即便她再喜欢他，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