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裙子都会沦为睡衣》奈何太次

11、大排档

　　周鱼说道，小苏转头看着他侧脸，鼻梁也算挺，嘴唇薄厚适中，听说这样接吻起来很性感，周鱼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头来看她，他们也算得上朋友了，相亲一次，见面三次，一起吃饭两次，互相也去过家里，夏妈说，“周鱼那小子，长相带桃花，家世也不错，就怕靠不住啊。”
　　也是，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就需要相亲？而且还偏偏相了自己？她觉得自己有种天上掉馅饼砸头上的感觉，就连于姐也发话了，“周鱼那小子你不要的话就送给我吧，姐就是好那口。”
　　现实的女人是可怜的，因为她们从来都不曾现实的活过。
　　所以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追求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金龟婿。可是父母双亡的大多数不上心理偏激就是生活怪癖，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言情里的总裁文，高干文也不过是意淫生活，因为得到不，所以才令人着迷。发疯一样的着迷。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周鱼唤回了小苏神游的思绪，她从坐垫上磨了两下，正襟危坐，“去哪？”
　　“吃饭呗。听说滕王阁的味道不错。”
　　“可是我突然想去吃大排档。”小苏说，滕王阁的奢华气氛会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身处奢华会让她手脚无处安放，即便她打扮再怎么光鲜亮丽，她都觉得那地方总能让人原形毕露。
　　就好比一个乡巴佬，进了城都会手足无措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得嘿嘿的干笑两声，让人好不心酸。
　　再说了，趁年轻，得好好挥霍青春，如果把青春都贡献在那样一板一眼的场合，还谈什么自由自在？小苏觉得那些花钱买罪受的行为，等到她为人妻为人母了再做也不迟。
　　“好吧，我们去吃大排档。”
　　周鱼一向是个迁就人的主，车子掉个头，往江边发大排档驶去。
　　下午的太阳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江边有不少孩子在嬉戏打闹，穿着短裤就嬉戏追逐，树的斜影斑斑驳驳落在还散发热气的柏油路上，时有时无的柏油味飘来，能够想象微风拂过江面，轻抚水草的声音，绵长而缠绵。小苏说不出的惬意。
　　车子随便找个地方停靠，平越的交警喜欢偷懒，所以交通不是管得很紧，一辆东风新款的车子停在了江边随意的大排档边，怎么看都觉得是爱显摆的货，这种车子应该是停在滕王阁或者是听雨轩那种高档会所，可是小苏不介意，点了个豆花火锅和大盘肉蔬就在江边吃起来，鲜嫩嫩的豆花很脆弱，经不起筷子的折腾，一夹就碎，周鱼笑着给她递过去一根勺子，小苏笑笑，娇憨动人。
　　江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夜晚开始。很多年轻人喜欢在江边玩耍，情侣居多。小苏觉得这样的地方能让她开怀，和一些陌生人很快打成一堆。
　　和季阳就是在这江边认识的，江边的店子有很多开麻将馆的，有时和于姐她们吃够了不想回家就去蹭桌子打麻将，路过的老爷爷老奶奶们都会摇头唉声叹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游手好闲了，想当年我们哪有在这样的日子过，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小苏的爷爷以前也是个革命分子，也打过几场剿匪的仗，平越以前有个大匪窝，听说那场剿匪还死了不少烈士，就葬在烈士陵园，每年清明学校都要带她们去扫墓，爷爷也参加过那场剿匪，不过没人记得啊，人们只记得死去了伟大烈士，根本就不会去表扬活着的人，觉得他们不够勇敢，没有为国捐躯，可是，也许死去的人是枪口瞄不准，子弹打不中，或者是剿匪的时候失足摔死也说不定啊。
　　就像长江大学那三个大学生英勇救人的例子，英勇救人也得有个前提，如果他们当时知道这前提就是赔了自己的命，他们还会不会去救？小苏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20岁的本科生和7,8岁的小学生，谁的命更重些？
　　这些没人去探讨，因为有更热门的话题吸引了全中国的注意，那就是渔民。人喜欢八卦就跟老百姓喜欢赶集一样，明知没啥必要却还是乐此不彼。
　　小苏她们在麻将馆，有时是一呆一整天，有时老大爷们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进来劝她们回家，甚至有些还举报，城管的来检查的时候吓得一个个卷钱跑人，不过城管也只是敢欺负她们这些没势力没背景的人，一但有啥关系，天大的事都能变成屁一样大。
　　那时季阳也是拉来的牌友，小苏和于姐三缺一，季阳路过，小苏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跑上去就打了个招呼说，“兄弟，我们打麻将三缺一，要不要来蹭一脚？”
　　于姐佩服她的好胆色，一个陌生人也敢去拉，果然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等季阳笑着入桌子了于姐才暗叹小苏狡猾，这么个唇红齿白的男生，谁不想搭讪？于姐忙凑过去问，“兄弟，你带够钱了么？”
　　季阳从口袋里掏钱出来，当面就认真的数了起来，末了笑笑，“就几百，够么？”
　　于姐立马笑得很势力，“够，当然够！”
　　一场麻将下来，小苏就像是吃死了季阳，不一会就把他腰包里的钱给套了出来，就连于姐也输了不少，小苏赢得也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一陌生人被稀里糊涂的叫来蹭桌子还输光了钱，小苏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散场之后便做东请客，硬拉了季阳去蹭场，一场麻将居然打出了感情，竟有些恋恋不舍。
　　周鱼感受到她的异样，夹了一块烤好的鱼，问“怎么了？”
　　小苏讪笑两声，看着碗里的鱼微微皱眉，她从不喜欢吃鱼，小时候吃过第一次就卡住了，那时眼泪呛得厉害，夏妈赶紧倒了大杯醋给灌下去，酸得刺鼻，过了好久鱼刺才化去，估计那时喉咙都被伤了，她好几天都没讲出话，只能依依呀呀的比划。她这也算幸运，平越总是能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供人谈笑，有个买彩票的好不容易中了五万，豪气万丈的请客，吃的是酸汤鱼，饭桌上都笑得喘不来气，一口鱼下肚，噎着了，服务小妹赶紧端来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没一会就归西了。
　　归西了也总得有人善后，老婆就跑来要赔偿，在店子门口抬了跟凳子，逢人就说菜里有毒，把人活活吃死。老板最后没辙，赔了五万，那婆娘闲不够，嚷嚷要闹上法庭，最后又多拿出3万元消灾，平越城里一时风雨，这婆娘倒是好福气，逢人就说那死鬼总算做了件好事，不但留下了彩票钱，也留下了养老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以后见鱼她就打哆嗦，她正低头考虑要不要解决这条鱼，觉得人只有短短几十年，还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她今天穿的衣服有点低胸，特别是俯身夹菜时，前胸的领子会掉下来，隐隐约约会看见雪白的沟壑，就像夏妈一样，即使快半百的人了，胸部不减反大，这吸引了很多胸小的阿姨们积极探究，夏妈不甚在意，小苏倒是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前凸后翘，该长的都长了，不该长的也长了。
　　所以周鱼的眼光时不时的会往她胸部看去，对于摆在眼前的食物，不吃白不吃么，但对于小苏的胸，是看得到却得不到，看得他一阵心痒。江风带着腥味，思绪越发的迷糊起来。
　　两个人吃起来未免有些单调乏味，酒足饭饱以后，周鱼坚持把小苏送到了家，夏妈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夏妈看起电视听辛苦的，因为她是60年代的女人，拿起遥控板暗了一个台，即便是插播很久的广告她也会死死等待，小苏和夏爸沉不住气，节目一完就夺过遥控换台了，夏妈还依依呀呀的回忆上一个节目，但是遇到了新的台，他们又会专注于新节目，刚刚的节目就这样被遗弃了。
　　夏妈抬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眼，问，“和周鱼出去了？”
　　小苏点头，“嗯。”
　　夏爸从洗手间里出来，使劲用帕子搓着脸，这是他的习惯，觉得不使劲好像就洗不干净，小苏也说过他好多次，洗脸台用力了，会长皱纹。谁知夏爸还越挫越用力了，完全是个小孩子心性，也只好作罢。
　　“我说闺女哟，有钱了就买件像样的衣裳，这块破布连遮羞都不够，还好意思出去晃荡。”夏爸嚷起来，思想保守的老一辈，见不得小苏露肩露背的装束，小苏也不以为然，提着包就回房。
　　自己就像夏爸一样，不能接受别人的当面批评，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妈和小苏就像是姐妹，就连逛街都手挽着手，夏妈在小苏的带动下，也渐渐的喜欢关注哪种名牌是否打折，哪家店子在做优惠活动，这样的群体在平越很常见，就像大城市里的蚁族群体一样，匍匐在平越的大街小巷，就像明星也喜欢到秀水街淘宝，她们这些平民如何能不喜欢物美价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