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裙子都会沦为睡衣》奈何太次

10、爱搬砖

　　于姐说，“这也是赶上了你这个脾气好的，要是我，非往他命根子踹不可。”
　　小苏觉得太暴力，“人家都花甲之年么，命根子也几乎是个摆设，踹和不踹，它在那里，下身不举。”
　　“这可说不准，不是还有老头□□未成年少女的么？”
　　平越不发这样的丑闻，公公和媳妇有染，最后把媳妇肚子搞大，丈夫回家知情后一怒之下就杀了全家，连无辜的母亲也难道一死，把尸体藏在地下室，腐烂以后才去自首，记者后来采访他，“你是母亲是无辜的，你为什么把她杀了？”
　　“因为是她告诉了我。”
　　“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他？”
　　“如果她没告诉我，我就不知道，我也不用杀了全家，就是她告诉了我，我才杀人，要是不杀，就觉得对不起她，我想她是希望我杀人的，所以我就杀了，把她也杀了。”
　　这是什么逻辑，记者气愤，“那你也不用把她也杀了啊。”
　　“没什么，就是杀顺手了，想杀人了。”
　　杀人也是可以顺手的么，原来这就是连环杀人犯的心理写照。小苏觉得这个解释相当精辟，没什么，只是杀人杀顺手了，这是连环杀人狂。没什么，只是打人打顺手了，这是暴力狂。没什么，就是骂人骂顺口了，这是泼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公公□□孙女，父亲□□女儿这样的丑闻逐渐搬上报纸电视，小苏看了以后，曾经一段时间之内不敢跟爸爸爷爷讲话总觉无形之中有种隔阂立在那里，赶不去，搬不走。
　　后来她知道，这是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
　　那条流浪狗有些叫累了，见小苏不理它，便跑到垃圾边觅食，恰好一个拾荒的老爷爷在垃圾桶里翻找，流浪狗见有人要抢自己的食物，龇牙咧嘴的吼叫，老爷爷从垃圾桶里夹出一个黑袋子扔在它身上，从里面翻落出几张卫生巾，流浪狗像是捡到宝一样叼走一块，老爷爷皱一下眉，用火钳夹起剩下几块扔进自己的大袋子中，小苏看得瞠目结舌，原来，卫生巾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么？
　　这个世界还真是可怕。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那头周鱼说，“估计你那蜗牛速度也是来不了，尸体刚刚运走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小苏报了地址，不一会儿，一辆越野车就停在了面前，周鱼说，上车。
　　一直在小巧都市轿车与速度激情迸进的越野中纠结的小苏，前者是城市白领引领的潮流倾向，虽然她们只是灰领但是谁说每天收拾得精致干练，喝着星巴克的卡布提诺穿着Prada喷着Dior在8、9点的清澈阳光中蹬着双9、10厘米的高跟鞋走向公寓地下停车场，开着自己的私家车驶向层层高不见天的写字楼，不是女孩们年少时都会有的对未来憧憬的一部分，小车是这梦的轮子。
　　而越野则是成长后时光中的一个隐隐的念头，日复日的打点生意赚点小钱、煮煮饭收拾收拾家务的如滴水击石般周而复始生活，就像在进行一场没有终点的长跑，也不知疲倦只是机械的迈着双腿，除了往前跑没有其他的办法，身后的路是爱丽丝梦境中走过的楼梯踏过就消失不见，让人疑惑究竟有没有走过，今天过的是明天的日子，昨天在哪里。所以就有了越野，不一定要有方向，可以开去海边可以去另一个城市可以就这样开着，随意看看，原来这世界不是只有一个人。
　　但是，这是极度不讨人喜欢的一个词，偏偏它又不得不提出来。但是，夏小苏是个穷人，她只有一辆两脚交替蹬转化为动力前进的宝马，还是高中时一次考试人品爆发，成绩震惊了父母老师同学，虽然只是年级前100，神还不附体的夏母在未清醒中掏了钱买的奖励。
　　诚然法律限制人们的行动，却永远挡不住铺天盖地的思想，不能□□还不能意淫吗，买不起车还不能惦记别人的车吗。
　　“哟，小子混得不错呀，又换车了”
　　“哪有，我这不是为了来接你吗，夏大美女在这，我敢弄辆破铜烂铁来么”
　　小苏撇撇嘴，那辆东风标致虽然不是什么很响的牌子，但是是新出的款式，线条流畅，自动档，不论性能还是外观在平越这地方都是拿得出手的。再看看这位仁兄，全身上下的标签没一个是小苏认识的，看料子和设计就知道不是一般货，不由得扯扯自己有些皱的西版小外套。你有钱，你全家都有钱，天天睡钱堆里，小心找不到上厕所的路，憋死你。
　　“得，您不要的破铜烂铁能施舍给咱贫农阶级么，先富带动后富，减小贫富差距呗。”
　　小苏从小就是一张厚脸皮，嘴也贱，一个月的工资几乎也是用在化妆品和衣服上，牌子换着用，用出皮肤过敏也不在意，好像是要提前消费自己的青春一样，竭尽全力的张狂，可是，她也有奢侈梦啊，比如街上驶过的车，她会眯着眼睛留意是路虎还是宝马，再不济也是奔驰，可是她数了又数看了又看，居然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看起来很英国风的牌子招摇撞市，她恍然大悟，原来平越的生活水平已经这般奢侈。
　　可是，也有开着的士和黄包车泡妞的，就连摩的车的背后有时都会载着衣着光鲜的美女，跟小混混和小太妹似的，一下子飙出去，看不清模样，却引来路人阵阵讨论。平越有很多残疾人士黄包车，小苏有时无聊竟蹲点观察，当这些人手脚健在的从驾驶位上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
　　就像是有次正月去外婆家，回来时候上了一辆大巴，从外婆家到平越，平常也就8块的车钱，偏偏那司机凶神恶煞的要收20，夏妈说，大正月的，收那么多也是合理的。小苏上车后和于姐发短信，于姐在电话那头气愤的靠了一声，原来她今早才从这坐车回平越，依旧是8元的车费。
　　小苏那个气愤，当场就问售票阿姨是怎么回事，居然多收了12，那司机满脸横肉，立马就把车子停了，“坐不坐随便你啊，正月就收那么多，实在不爽我把钱退你，自己下去拦车。”
　　车子停在半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满山坡荒无人烟，夏妈赶紧上来打圆场，小苏一屁股坐下去，是啊，这个世界要有资本的人说话才算数，司机有辆车了连说话都可以蹬鼻子上天，可是她是好好青年啊，这个世界虽然没那么公平却也不至于这般黑暗，小苏掏出电话就投诉了，车子刚进入平越就被扣留了，满脸横肉的司机立马孙子一样的讨好，“小妹妹啊，我那不是逗你玩的么，你说大正月的谁不想多赚点钱啊，是不，你看我把钱退给你，你别投诉了成吗？”
　　原来这个世界的公平还在，不要要自己去争取。小苏觉得自己是是非分明公私分明的人，接过多收的24元就走了，“我只负责收回我自己的钱，其余我一概不管。”
　　她有时就是做事太绝，可是，她又为什么要留情呢？她觉得给别人留情是不会起到警戒作用，她有时觉得恶法亦法也是个有理的观点，不处恶惩，何来清明？
　　“就怕我真送你了，你还不稀罕。”周鱼说着，开始发动车子，小苏想想也是，无功不受禄，就算他真的舍得送，未必她就会要，她一向不喜欢和男生有金钱关系，那样不但市侩而且也势力。假若有天彼此没戏，那金钱永远是个扯不清的纠葛，她不欠别人，是为了以后分道扬镳的时候好一身清廉。
　　自己的表弟就是个爱奉献的主，花了整个夏天搞传销跑业务，买了个iphone4送给女朋友，最后分手的时候觉得不划算，于是找女友索要回手机，那女的气得不轻，硬是不给。最后表弟嚷嚷着要起诉，宣称自己是买主，手机的所有权还在他手中，他有权力要回自己的所有物。
　　小苏一个白眼差点翻死过去，淳淳善诱道，送回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就算我没学法，我也是知晓这个道理。表弟想起那四五千的红叶子，心疼也肉疼，小苏觉得不够说服力，只好规劝，男子汉大丈夫，区区手机算的上什么，搞得像个娘们一样斤斤计较，以后是讨不了媳妇的。表弟悲怆，那手机要回来可以送给下一个女朋友啊。谁说男生不抠门呢？凡事都有例外，就跟女人一样，太豪放了就是男人婆，男人太娇气了就是娘娘腔。
　　小苏嘴角抽搐。
　　好歹人穷志不穷，车子是遥控性能，小苏喜欢开窗，再冷的天也喜欢开，有时会惹来别人的不满她就索性把身子挡在窗口，就算不愿关上，她就固执着这一股劲。
　　“去哪啊？那尸体是怎么回事？”小苏问，眼神依旧落在窗外。
　　“哦，这还不知道，就来了几个警察，盖了裹尸布就抬走了，我也只是打电话逗逗你，谁知你还真的愿意来，看尸体多触霉头啊，还不如去玩趟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