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不攻君》虾米亦鼠

11、第十一章

　　纪腾点头道：“没错，只要以内力护住心脉并运功将毒素逼出体内即可。但是问题出在……能够解毒的人内力一定要是极其深厚。”
　　顾望亭看着比武大殿倒了一大片的白道人士，个个面如死灰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内力如他般深厚之人屈指可数，短时间内想让这些人恢复元气，恐怕是不容易。
　　纪腾问顾望亭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下的毒？”
　　顾望亭双手负在身后，道：“现在还不清楚，我只是没想到有谁会把毒下在早饭里，如此的话，漏网之鱼岂不是很多？”
　　“有可能是凶手在拿我们当实验品，试试看效果怎么样嘛！”白凌霄插|进来道。
　　纪腾没好气道：“教主以为他们都像教主一样，闲着没事干？”
　　“教中的事情不是有你和小左小中嘛，除去这些，我还是很有事干的，比如斗鸡啊，赏花啊，赶集啊，逛酒楼啊……”白凌霄掰着手指数道。
　　纪腾气道：“教主！”
　　白凌霄耸耸肩，回以无辜的眼神。
　　顾望亭到底比纪腾聪明，一听到白凌霄开口就自动耳聋了，等纪腾甘愿被迫无语，才把话题拉回来：“通常凶手在行事之后都会埋伏于周围欣赏自己的杰作，而后适时下手已达目的。”
　　纪腾转头道：“那你看他现在达到目的了么？”
　　顾望亭头往前偏了偏道：“看到前面盘着头发的人没有？此人面色如常，眼睛半睁有意无意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虽然他也跟着倒地哀嚎，但手却下意识的紧握成拳，这样的姿势……像是在做着什么准备。”
　　“你认为下毒之人就在这些人之中，而且随时可能出手？”纪腾道。
　　顾望亭道：“下毒的人不一定在这些人之中，但是极有可能在背后控制着这些人。”
　　“既然这样，不如把那个人揪出来问个明白。”纪腾说着就要朝盘着头发的人冲去。
　　“慢着。”顾望亭及时止住纪腾的脚步，“这是白道的事，只要我们魔教三人相安无事，白道会如何混乱尚且不知，我们何必插手。”

　　事实证明不让魔教插手那是不可能的事。
　　像是得到何种召唤似的，倒地的人中迅速站起十几号人，竟及其一致地扑向白凌霄的方向。
　　顾望亭眉头一皱，立刻把白凌霄拉到身后，轻易就解决了扑来的几个人。与此同时，比武大殿也陷入一片混乱，只见白道众人如雨后春笋般个个拔地而起，但是目光呆滞，像是被掏空灵魂一般，相互扭打厮杀起来，完全没了任何门派之分，见人便打。
　　纪腾一边应付身边完全没有意识的人，一边退到白凌霄和顾望亭身边，趁一堆白道人倒地的空隙道：“他们中了可能会受人控制的毒。”
　　“难道是摄魂散？”这些没了灵魂般的白道人在顾望亭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而且他发现除了自己和纪腾，白凌霄身边似乎还有另外一人在保护，而且武功不低，但招式和中原不尽相同。
　　“摄魂散？你是说摄月教的摄魂散？”纪腾抬头示意顾望亭上高处。顾望亭一手抓住白凌霄的袖子，把他抓到身前，一手抱住白凌霄的腰跃上比武大殿周围小山的较低处，与比武场上下差了一定距离之后才站定。
　　白凌霄悠闲地整理好仪容，才开口道：“我算是明白了，话可以乱说，饭不可以乱吃啊。”
　　顾望亭放开白凌霄道：“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白凌霄眨了眨眼睛道：“小左不也吃了早饭么？”
　　顾望亭：“……”
　　“咦？”纪腾突然道，“拂清道长他们也上来了。”
　　拂清道长和两名小徒弟跃上来，本来就不宽敞的小空地上又挤了三个人，空间越发小了。
　　拂清道长捋了捋白胡子道：“好好一场武林盛会却发生这等事，左护法可知道他们中的究竟是何种毒？”
　　“不知。依拂清道长之见？”顾望亭并不急于把他的猜测表露出来，反而想探探拂清道长的口风。
　　拂清道长不紧不慢道：“贫道以为，大家是中了某种蛊术。此种蛊术可控制人心，夺了人的思维，使之听命于人。只是……这样的邪术中原白道并不曾有。”
　　“怀疑我们就直说嘛！”白凌霄道，“魔教可是邪门歪道哦！”
　　拂清道长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不自在道：“教主说笑了，贫道并无怀疑魔教之意。”
　　“我没有说笑，我很严肃。”白凌霄故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狰狞不苟言笑。
　　拂清道长：“……”
　　“各位小心！”随着一声大喝，底下又有几个人朝他们的方向打来，只是那几人都面生的很，并不清楚是何身份，只见其中一人被包围在几个人中间，而领头的人络腮大胡身材粗壮，正朝这里杀来。
　　白凌霄突然道：“小左，中间那个不是小秦派来保护我的人么？”
　　“嗯？”顾望亭疑道，中间那人正是方才在底下保护白凌霄那人。此时那人已被人拖住手脚，抽不开身。
　　那人又用非中原口音朝白凌霄喊道：“教主小心！那个人是摄月教总坛主，毒是摄月教的人下的！”说完便再分不出精力，和缠着他的几个人再次厮杀起来。
　　“摄月教？”白凌霄道，“和后羿射日有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摄月教总坛主已经追至白凌霄跟前，一掌击向白凌霄。白凌霄身子一偏，正好旁边的拂清道长快如闪电掠上前来，拂尘一扫，便把那位“总坛主”扫的直直摔下小山去。

　　总坛主快要跌落地面时硬生生直起身，冲着一片狼藉的比武大殿喝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话之后，立刻往比武大殿出口方向逃了。随即，白凌霄等人只听见身后渐渐响起石头崩裂的声音，整座山头似乎都在震动。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凌霄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道。
　　顾望亭暗道不好，抬头便看见周围更高的山上，许多巨石正滚将下来，比武大殿被群山包围，这些巨石足以将整个比武大殿填的严严实实不留余地，显然有人想让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他拉过白凌霄就往总坛主逃的方向跑，用内力道：“往出口方向走！”
　　“该死！山崩？”纪腾暗骂了一句，闪身躲过一块碎石头，跟在顾望亭和白凌霄身后。
　　拂清道长和两名小徒弟紧随其后，不想其中一个动作太慢，被巨石砸中，跌下山去。
　　“朝阳！”拂清道长喊道，情况危急，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徒弟活活被巨石压下去，“晚霞，跟紧！”
　　底下人见状，也都往出口逃。
　　顾望亭搂着白凌霄左右避开乱石，突然觉得白凌霄似乎一下子轻了许多，但他也无暇顾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是非之地。

　　一干人等总算有惊无险的脱离了比武大殿，他们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又有一拨人从比武大殿逃出来，模样狼狈不堪，朝他们走来。
　　“白教主，没想到再次遇见你们竟然是这种情况。”其中一人拍掉身上的尘土，理了理乱发，朝白凌霄抱拳道。
　　“咦？”白凌霄道，“我们见过么？”
　　那人：“……”
　　“在下在淮县曾与白教主分了一间房，白教主可记得？”那人解释道。
　　白凌霄皮笑肉不笑道：“你还抢我房间？”
　　看来不说出一个对白凌霄有利的条件，白凌霄很可能打算继续“不认识”他。那人无奈道：“那时在下应允白教主，若是白教主有何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哦——本教主想起来了。”白凌霄一脸恍然大悟，“你是李小遐啊……”
　　那人：“……”
　　纪腾忍不住插|进来道：“教主，是李子遐。”
　　白凌霄道：“这不能怪我，要怪他爹给他取的名字太路人。”
　　是我爹的错，李子遐默默流泪。
　　前边又过来两个人，白凌霄邀功般道：“他们我记得，齐遥和孙奚逍。嗯？好像哪里不对。”
　　齐逍从容道：“白教主，在下齐逍。”而后把孙奚遥拉近了点，“他是孙奚遥。”
　　孙奚遥脸色铁青，用力挣脱齐逍半抱半扶着他的手道：“我自己会说，你那么鸡婆干什么？”
　　“逍遥逍遥，一逍一遥，你们倒是很般配嘛！”白凌霄笑道。
　　齐逍满意地看了白凌霄一眼道：“多谢白教主夸奖。”
　　白凌霄道：“好说好说。”

　　在场的人数拂清道长年纪最长，江湖威信也最高。
　　拂清道长把话题转正道：“这武林大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诸位可有头绪？”
　　顾望亭道：“目前至少可以肯定，和摄月教有关。”
　　齐逍道：“左护法说的是西域的邪教摄月教？中原与西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摄月教销声匿迹多年，已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难道摄月教想入主中原？”
　　“极有可能。”纪腾道。
　　“不。”顾望亭道，“我认为，摄月教只是单纯为了我魔教而来。”
　　拂清道长道：“左护法此话怎讲？若是为了魔教，摄月教为何还要伤及我白道人士？”
　　“铲除魔教为主，顺便打乱中原武林各派居次，既能达到目的，又可趁机染指中原。”顾望亭缓缓道。他的眼神清冷如一汪死水，却又明亮至极。
　　顾望亭继续道：“但是我觉得摄月教不可能单枪匹马就敢闯龙潭。”
　　“你是说，他有可能勾结白道某个门派？”纪腾听出了顾望亭的话外之音。
　　白凌霄突然道：“你们难道还没有看到，连云派的人已经溜得没影了么？”

作者有话说

　　俺荒废了两周多，全是因为坑爹的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