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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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踩出脚步声，在他回头同时吊高声音。
“Kin！”
他对我的出现同样意外。我察觉到他左手往身后挪了挪，掩住一个方盒模样东西。
“你怎么在这？”
“哦，我来送一个朋友。”
说着指指楼上的位置，里面我认识的就一个，我猜他也是。有关我与宵风的传言，多少传到他耳朵里一些，从那阴沉下来的脸就能看出。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下午。”
“来这找人？”
“...没有，送Alina回去路过这里。”
“哦，上次见过的那位。”
谁知道，哪位是哪位。
“那你现在是回家，还是...”
“回去。”
“能不能捎带我一程。”
“当然。”
两个字几乎是贴着牙缝挤出来。尽管内心极不情愿，但为了圆谎他还是带我去取了车。我没有傻到问他路过为什么车子停在离学校一条街外的车库里。更不会去问那被藏在车座下的盒子是什么。我只是报出一串地址，看他震惊外露的表情。
不过这次他恢复得很快，一打方向盘迅速溜出车道。一百码的高速，眨眼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你住这里面？”他忍不住还是问了。
“对。”
“几楼。”
“二楼D座。”
驾驶座上的人立刻陷入了沉思，连我下车时的道谢也没听见。接受事实总需要些时间，不过很快他会发现，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要让宵风短期内爱上我也许不可能，但让他对蒋烬死心却是值得一试。他们之间的感情要在彼此发现前扼杀了才好，否则，永远没有我插足的份。
第二天，我准点出现在图书馆，为了礼物。不能说故意，但确实受蒋烬方盒的启发。我买了短款钱夹，虽然价值一定比不上蒋烬给的礼物，但至少是到了某人手里。
宵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就是每次趴在桌上打盹醒来，发现他都在看我。视线相遇，不躲反笑。弄得我心虚不已。
蒋烬最近似乎很少出现在酒吧。
‘不知是不是被女人管着。’
为此又被庄齐好一阵嘲笑。就像乔伊无条件站他一边一样，他对蒋烬的敌意也毫无理由。听说他们两家还是世交，搞得这么吹毛求疵也不知为哪般。
不过庄齐的话也并非完全没有根据。
蒋烬的女友总是五点左右出现在校外。每周二、四。正是我们聚会最集中的两天。恰巧这个点也是我与宵风出去觅食的时间。于是偶遇变得频繁，有时咫尺擦肩，有时隔着距离。蒋烬在接受女人拥抱后总会有意无意飘向我们，一如宵风每次都躲闪的眼神。
哼。
矛盾的两个人。
一边努力逃避，一边又忍不住追逐对方。第N次揽过人，走不到两步，车从旁边滑过。咻得一声，伴随两道锐利的视线一并消失。
总觉得今天目光特别强烈。
预感很快应验了。晚餐进行到一半，宵风连续收到几条讯息，震得整张桌子都在抖。不用猜也知道发件人是谁，什么内容。
我们在餐厅门口道别，我告诉他等下要去兼职的餐厅帮忙，并率先抢在他前面离开。不出意外，我先到的家。宵风大概半小时后出现，我听见两声短促的敲门，随后没了动静。从门缝看出去，他坐在地上，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足足两小时。
我想那是蒋烬的计划。让我们遇见，让我提出质疑，然后他顺水推舟得揭晓答案。他赌的是宵风的诚实和我的无知。
而我等的是另一个版本。
楼下，由远及近走来一个高大身影。时钟敲过10点。我掐灭烟蒂，披上早已准备好的外套，贴着门倾听。脚步踏在木质楼梯上，由模糊至清晰。隐约一声叫唤，极轻。
宵风...
远不如我开门声来得响亮。
身体不偏不倚，正撞上那个走过来的人。我一手掩门，一手去开楼道灯，不忘道歉。
“咦...”
“Kin！”
人的行动往往来自于下意识。我满意地看他越过我视线朝向后方，于是跟着转身。
“Yoite？”
我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是不是足够表达惊讶，至少他是真的被吓着了。腾地起身，却因为长时间坐在阴冷的楼道里，起到一半人直直向后倒。只能扶着麻痹的膝盖，眼睛徘徊我与蒋烬之间。
“你们认识？”我问。
天真的像个局外人，甚至还带了笑。蒋烬也笑了，却是幸灾乐祸。
“恩。”
“这么巧？上次我说一起去利物浦的朋友就是宵风，早知道原来你们认识的话...”
我没有说下去。宵风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被封死的背门，他仍一个劲往后缩。
“怎么了？”
周围有短暂的沉默。
“这样介绍或许有些唐突，不过宵风他，是我的情人。”
“而这里，是我家。“
男人的解释拉开了今晚的前奏，多么美妙的开场。我‘僵直’背脊，慢慢转过去看他。
“他一定没告诉过你，当然这种事确实难以启齿，宵风跟我...我们一直都是...”
他比比手指，胶合的喻意。配上不屑的表情，真正叫生动形象，不懂也懂了。
我绷紧一张脸，继续扮演被震慑的角色，任凭后方悉索声音蹿动。不能回头，按剧本发展此刻可顾不得其他。倒是蒋烬突然皱起眉，一改刚才的得意。他绕过我匆忙走向后方，尔后钥匙声响起以及一句低沉的‘进去’。
接着砰的一声，大门将里外隔成两个空间。我维持姿势不动，站在原地，五分钟后才长呼一口气。
哈哈哈。
笑而无声有时候是一种技巧。反手打开另一扇门，坐进沙发，静候即将发生的事。那才是真正煎熬的开始。
象征性的掠夺从进门起。
蒋烬忽高忽低的讲话声，家具的碰撞声，以及隔着好一会后出现的低吟声，都透过墙壁清晰传到我这边。
......
我看见宵风缓缓抬手盖住了眼睛，盖不住指缝间流下的水珠。他已接近崩溃边缘，只要再加把劲，很快，很快就会爆发。
我退出衣橱不愿再看。
除去必须解决的生理需求，还有将要撕裂的嫉妒心。若不是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最后一次，我根本没有信心安静的做个旁观者。
事实上连听也到了极限。
离开，现在，马上。我把门摔得乒响，告诉隔壁那个人。少了我的存在，他或许也能轻松点。
不必为了证明而伪装。
我们俩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