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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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去看看我们明天早上还有什么吃的。”梁秋突然高声打断她的话，充耳不闻地狼狈的逃进厨房，打开橱柜心慌意乱地翻找着。
“别忙活了，我明天早上就走。”夏华年跟了进来，堵在她身后。
梁秋僵硬地站起来。厨房里没有开灯，一片沉闷的黑暗中，梁秋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的声音透着平静，像是早就做好打算。
再怎么装傻充愣也糊弄不过去了，梁秋不知怎么，心仿佛被掏空般的不安。
“为什么？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么？”梁秋无力地问道。明明上一刻她们还是这么快乐，这一刻对方却提出要离开。
果然，自己是个无趣的人，多年的旧识背叛了她，男友选择了别人。最后，那个这么多年苦恋她的夏华年，也要离开么？梁秋攥紧拳头，想要抓住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抓住。
“阿秋，我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这一个多月来，谢谢你照顾我。但是我知道你是因为内疚才这样做，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夏华年缓缓地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想的……”梁秋慌忙作解释，但真正的事实又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凭着直觉，她现在不想一个人，或者让夏华年离开。
自私也好，卑鄙也好，她就是这么个人了。
“阿秋，我们不要再装了好不好，我真的累了……”沉默良久，仿佛叹息般，夏华年用疲惫的声音应答道。
“小年……”梁秋无言以对。她刻意地回避装傻，其实一切再明白不过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们都没办法接受同性恋。”夏华年苦笑着，“我只有不呆在你身边，才能断了那些念想。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好喜欢你，跟个白痴一样。”已经无力再做任何掩饰，夏华年几乎自暴自弃般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梁秋在黑暗中，呆呆地望着这个叫夏华年的女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要有负担，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放心，我搬走以后，我们还是……”夏华年顿了顿，“朋友……”
“小年，你……”
“我们上次说好的，等我手好了，就搬回去。”夏华年说完，不打算再与她纠缠，转身离开厨房狭小黑暗的空间。
夏华年回到书房，拿出行李箱，开始整理。这次是真的要下定决心，要把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和回忆全部打包带走，再也不回头了。这样想着，夏华年觉得眼眶有些酸胀，果然还是会舍不得啊。
但是真的不能再呆了，不能再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了。回到这里的一个月，她一直不停地提醒自己，游走与虚实间，实在身心俱疲。
“你这是干什么，干嘛非要走？”梁秋擅自冲进她的房间，惊异地看着她的举动。
“我现在是个待业青年，交不起房租，难道你要养我这个大活人。”调整好情绪，夏华年故作轻松地说道，“算了，我待会就回去，还能赶上门禁时间。”
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敢待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夏华年觉得那种可望不可即的疼痛感，正在在膨胀。
“我说了，住在这里就好。房租不交也可以。”只要你留下来就好。梁秋在心里无声地说道。她也无法控制自己，此时心里只有这样一条念头。一想到夏华年执意要离开，她就慌乱得不知所以。
哪怕当年夏华年不告而别地转学，她也没有现在这样不安。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没意思，这样……”夏华年手上动作依旧没停下来，“我们总是要分开的。”
梁秋一把冲上前，夺过夏华年手中的旅行箱，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想归回原位。
夏华年呆愣了几秒，上前拉住梁秋想制止她：“阿秋，你干什么，住手，冷静点。”她不明白梁秋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偏执。
梁秋不回答她，只顾做自己的。
“我说了，你别这样！”夏华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把梁秋推摁在床上，失控地吼道，“让我走吧，别再折腾我了！我不想再装模作样当什么朋友，这些对我来说不够，我喜欢你，喜欢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揭下所谓淡然者的面具，夏华年仿佛化身为狂暴的异兽。
肩膀被她用力地捏住，，梁秋怔怔地看着她的眼里悲伤渐渐凝结在一起，终于饱和，大滴大滴地淌落。
梁秋从未看过如此失控的夏华年。
“……对不起……”她们僵持着，最后夏华年哽咽着松开了她，起身道歉。
梁秋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只能默默地收回，藏在身后。
地上一片狼藉，行李箱被无辜得甩在墙角。
夏华年胡乱地擦拭着眼泪，跌撞着冲了出去。
呯的一声，这次关门的声音异常响亮，清晰得梁秋瘫坐在床上的身体随之颤抖了一下。
与刚才的混乱相比，现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出奇，在闷热的夏夜里，梁秋也能莫名地感到一丝凉气。
究竟怎么了，两个人都如此失控。
梁秋想着夏华年这次回去，怕是再也没有借口让她回来了吧？想着这样，梁秋心里一阵酸楚，不安的空洞仿佛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人要被掏空般。
她依赖着夏华年，并且越来越严重，这几个月来，已经很习惯和对方生活在一起，习惯到忘了两人的关系要怎么定义。
她明白夏华年喜欢着她，她早已不排斥这份感情，可是要她回应，她却混乱得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毕竟在夏华年之前，她从未喜欢过同性，甚至微微恐惧“同性恋”这个词。
但是梁秋却清醒地认识到，刚刚夏华年说分开了还能做朋友的时候，自己却觉得不满足，想到以后只能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做的菜只有一个人孤单地品尝，被噩梦惊醒了只能一个人呆在黑暗里，想要联系只能靠短信，见面也许只是校园里哪条路上的匆匆一瞥……梁秋就觉得这样全然不够。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夏华年深刻地感动着，只想要这个温柔的人呆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梁秋站起身，追了出去。
她在楼下的花坛边的石椅上找到了夏华年。她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般，等着谁来把她带走。
看到她这个样子，梁秋不由心头一紧，走到她边上挨着坐下。
沉默了良久，梁秋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个……我们在一起吧。”就在刚才，她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想和这个叫夏华年的女人在一起。
原本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夏华年，迷惑地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啊，阿秋……”她喃喃道，声音虚无仿佛在梦呓般。
“别走了，跟我在一起吧。”梁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对不起，小年，我知道之前一直在伤害你，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不要走了好不好？”
夏华年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呆愣地看着她。
“这次是真的，不想你走。”梁秋坚定地说道，想要她相信，伸手捧住她消瘦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细碎的额发，“对不起啊……”
夏华年终于相信，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回抱住她，什么也没说，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无声颤抖着。
渐渐地，细碎的啜泣声传来，梁秋感觉到肩头又濡湿了一片。真是的，自己又一次把她弄哭了。
夏华年最后还是还是被梁秋带回家了。一路上两人牵着手，十指相扣，原本三层的楼梯路似乎变得漫长了，只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夏华年看着走在前面梁秋的身影，这么近，以前似乎只能从远处偷偷地窥探，一直以为似乎和她渐行渐远。这次，她主动站到自己身边，一瞬间以为那是幻觉，但是还是像救命稻草般地抓住她的手。
夏华年其实还没想好，离开她以后的生活怎么过。但是至少现在这样，抓住她的手，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还有甜蜜的感觉。
真的等了很久了，但是好在她放手之前，梦境变为现实。
夏华年停住了脚步，从背后拥住梁秋。
“我爱你……”
“嗯……”
十指交缠得更紧。
虽然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她们可以怀着希望慢慢走下去……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