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天使》镜湖先生

51、chapter50哀

　　敌人来得猝不及防，连红药也来不及逃脱，因为曦对这个与他有相同能力的女人尤为忌惮，在这几天功夫里，他仔细研究了他能找到的所有资料，所以当他一眼瞧见了人群中的红药时，他瞬移到了她身边，将她铐在自己手腕上。

　　其他人没有红药的瞬移能力，逃跑也是奢望，在他们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十人都已经被控制。

　　一团乱的偷渡者们被海监船上的人控制着。玖被反缚着双手，被人推搡着前进，穿过乱糟糟的甲板。自己的未来如何，她已经不想思考，她只盯着走在前面拖着红药大步前进的曦的背影，眼中是迷惑茫然。

　　失踪了这么多日子，曦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玖下意识地想到了孟逸航所在的研究室，莫非他们又批着科学研究的外衣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交通工具这儿出了麻烦。军用直升机再大，再塞十个人也吃不消。曦向海监船征用了一架小型直升机，安排六名士兵和三个俘虏上去。玖不在其中，她与红药、苏芳、苏紫苑、秦楚、方安娜、梅里被押上了曦所在的军用直升机。

　　偌大的机舱里一盏小小的顶灯，使大部分人的脸都在阴影里。

　　虽然红药的另一只手被铐在机舱上，曦还是没有解开铐着红药的另一个手腕的手铐，面上却是在闭目养神。

　　坐在曦对面的是玖，自上机以来，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曦。被若有实质的目光盯了半天，感觉敏锐的曦怎么会觉察不到？他无可奈何地睁开眼，摆出常用的冰冷表情面对那女孩，异能并不出众的E，玖。

　　让曦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叫玖的女孩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也不是见到仇敌的愤怒，只是心平气和地凝视，曦自己都快不耐烦时，他看见她面上有了失望的表情。

　　曦忽然来了兴趣：“我见过你吗？”

　　机舱内声音大，玖没听见曦说什么，但从他口型玖便知道曦问的什么，她愣了愣，摇摇头，不说话。这样的反映可不正常，曦兴味盎然地调出玖的资料，可她的资料少得可怜，值得注意的是，她是emotion计划的第一人，那个逃出去的前任。曦戴上机舱内的耳机，拨通孟逸航的电话，在这里说话不用担心周围人能听见。
　　“这么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这个任务就快结束了，我正在回来的路上，我找到一个有趣的人……”

　　苏芳低垂着头，目光却透过额前的碎发观察着左右两边士兵的状态，时不时查看坐在斜对面曦的神情，很好，他在打电话。

　　苏芳的手上可没闲着，被缚的手中有一根用发卡掰直做成的铁丝，她用三根手指拈着，摸索着捅进锁孔里。她向秦楚讨教过开锁，电子开锁物理开锁都有，但只学了皮毛，这点皮毛现在也派上了用处。

　　谢天谢地，为了转交方便，手铐的形式几百年都没什么变化，万一换成了芯片式的，现在这种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就没法子了。

　　手上动作不停，苏芳脑中是这样打算的，上机前搜身只搜去了明面上的武器，她靴筒里还有一把匕首，以她的身手，杀掉她左右的士兵没问题，抢到他们的武器后，她就能威胁领头的那个男人，他和红姐铐在了一起，必定是逃不掉的，以他作人质强迫直升机在她们想要的地方着陆，然后让玖连人带机炸掉，一切都解决了。

　　铁丝一震，苏芳感到手腕松了，她没有立刻挣开，而是动作轻微地将双脚向内收。她坐的长条皮凳与机舱壁有一掌宽的距离，这个距离能让她轻松地将靴筒里的匕首拿了出来。当匕首牢牢握在手中后苏芳才把手铐解下来，挪挪身子把它压在屁股下。

　　机身一阵震动，似乎遇到了乱流。就是这个时候，苏芳突然暴起，手中匕首直指左边士兵的咽喉。普通的防护并不包括脖颈这一块，匕首顺利地割破大动脉，喷出的血液糊住士兵惊愕的表情。苏芳身体顺势旋转，向间隔一人的右边士兵送出了刀刃。那士兵试图伸手格挡，可还没举到胸前，刀刃便到了眼前，表情从此定格。

　　如死神的镰刀般迅速收割了两条性命，苏芳手腕一动，割断了士兵身上连着枪支的皮带。

　　“统统不许动！”苏芳在众人愣神间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将枪口对准了还在打电话的曦，她的伙伴们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火光，她的敌人们忽然醒悟，纷纷端起枪对准这个胆大包天的俘虏。

　　“我说过！不许动！”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听见她说的话，苏芳大声喊出来，并将枪口向曦的方向送了送。苏芳注意到了曦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嘲讽的，淡漠的。你装，你还装，看你快活到什么时候，苏芳心里一阵快意。

　　“你们长官的性命在我手里！所以，放下你们的武……”

　　一声枪响，几乎震破所有人的耳膜。

　　苏芳呆呆地看着肋骨下喷涌而出的鲜红液体，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他们怎么敢……苏芳倒下前的一刻，向着曦，扣下了扳机。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嘲讽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改变。

　　怎么会这样……苏芳满心不甘地倒下了，脸贴上冰冷的地板，她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一点点疲软下去。她看见了她弟弟愤怒地挣脱开别人的钳制，向着她跑过来。

　　对不起。苏芳轻轻动了动嘴唇，阖上眼。

　　“不用这么着急寻死的，在我的地盘上，乖乖听话，你们能保住一条性命的。”曦打开了和红药连在一起的手铐，走到苏芳的尸体边，踢开伏在她身上的苏紫苑，俯身拾起沾了血的枪。环视一周。

　　“提前和你们说清楚，这枪录入了士兵的指纹，只有在士兵手上才能正常使用，所以，你们不用做无用功了。”

　　瘫在一边的苏紫苑握紧了匕首，刚才在苏芳身侧捡的，趁曦背对他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刀尖对准了曦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