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78、老朋友们

　　作为拉穆卡恒万众景仰的女神，菲利西亚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待遇，这都拜她的宠物所赐。

　　她独自居住在一座神庙的最高层，几乎能俯瞰整个拉穆卡恒，远处的沙漠、河流、森林也依稀可见。住所内摆放着奢华的家具，柔软而又织工上好的地毯，流光溢彩的灯饰，样式繁多的衣物、首饰、鞋子，以及被装在精美盒子里的的脂粉和香料。

　　当她踏进这个房间时，几乎被闪瞎了眼，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公主或者妃子的住所。但身旁的侍女，塞卡祭司的一位远房侄女明确得告诉她，这就是她以后应该呆的地方。她彻底陷入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她进入梦境、比她在艾泽拉斯各处遭遇种种冒险还要不真实。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自觉无法拥有这份享受荣华富贵的运气。

　　她小心翼翼又颇为庄重得坐在宽阔的天鹅绒沙发上，侍女为她换上了舒适宽松的睡裙，正在梳理她快要及肩的黑发。此时，如流水般柔顺光滑的窗帘被一阵风吹起，朦朦胧胧中，外面一层如雾般的白纱在灿烂的星空下起伏飘动，将室外浓烈的花香也带了进来。那片诗情画意、静谧美好中，哈卡慵懒的身姿出现在了白色大理石阳台上。他靠着阳台栏杆，静静望着她。

　　侍女一惊，哈卡挥了挥手，她立刻退出了出去。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没有了外人在场，菲利西亚反而放松了下来，哈卡也慢悠悠走进了房间。

　　“姐姐，还喜欢这一切吗？”哈卡一副邀功的表情。

　　菲利西亚觉得不能让她的宠物太过得意：“你不觉得吗，这样子的我不像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女神，倒像是被人圈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吗？”

　　“噢，亲爱的主人，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这是你应得的一切，俗世的财富有时候也是很美妙的，你该尽情享受。”不得不说，哈卡已经很了解菲利西亚了，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就感受倒了菲利西亚某处的不悦，从而立刻改换了称呼。

　　菲利西亚淡淡得笑了，为哈卡敏感的心思感到有趣。哈卡猜得没错，她的确感到一丝不悦，为白天哈卡的自作主张。但她更担心的是哈卡与她曾经的伙伴之间的恩怨。

　　“哈卡，我的那些朋友们...”菲利西亚的话被哈卡打断了：“主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我跟国王陛下说，我们得跟布莱恩.铜须这帮人合作，他们会帮我们大忙。”

　　菲利西亚暗暗松了口气，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他们永远能抓住重点，然后迅速解决。

　　她满意得点点头：“哈卡，你快完全恢复了，或许过段时间，我们之间缔结的条约可就以作废，你应恢复自由，我们好聚好散。”

　　哈卡却单膝跪地，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主人，你还不明白吗，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这与你和那条小黑龙之间的关系不同，或许这么说吧，我还无法看透你身上的某些谜团，但我已预感，即便我完全恢复鼎盛之时的实力，我也依旧会是你的手下败将。而我的信条便是以强者为尊。”

　　菲利西亚突然感到烦躁，于是她改换话题：“先不谈这个，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说服国王的？我记得一开始，你们之间的气氛明明是剑拔弩张的。”

　　哈卡却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踱了几圈。

　　“或许他喜欢我。”哈卡这句话一出，差点让菲利西亚跳了起来。

　　她抚着额头说：“让我想想，一条风蛇，一个猫人，还都是雄性。我觉得我应该是太累出现幻听了。”

　　“主人，不是异性之间、同物种之间的爱情才是爱情。你和小黑龙之间也有不小的鸿沟，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你们两之间真挚的感情。”

　　菲利西亚哑口无言，竟然觉得哈卡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么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了？”菲利西亚咽了下口水，艰涩得问。

　　“这才是让我感到困扰的地方，我还并不确定我是否要接受这份感情。”哈卡的话又差点让菲利西亚吓了一跳。

　　“主人，我得向你坦白，我既欣赏异性的美好，也享受同性之间的默契。但过去的岁月中，我只交往过女朋友，男朋友嘛，这是第一次。”

　　菲利西亚冷笑一声：“哈卡，不要掩饰你的滥情了，说白了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哈卡却摸着下巴，非常猥琐得笑了：“主人，你在暗示我，你也可能是我的目标之一吗？”

　　菲利西亚打了个激灵，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哈卡：“哈卡，或许我们应该立刻解除契约。”

　　“主人，请你放心，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够性感，没什么女人味，对我也不够好，也就小黑龙和那个半精灵喜欢你这种类型，我，只能把你当作我的主人了。”

　　菲利西亚瞪了他一眼，有种想跳起来撕碎他的冲动。

　　“哈卡，我还真同情诺顿国王，如果我猜得没错，想必你是以一份不确定的感情让他作出了承诺。”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主人。”哈卡拍着马屁。

　　“不要废话了，今天晚上过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菲利西亚不觉得哈卡过来就是单纯为了跟她说这些风月八卦的。

　　“难道你不想私底下见见你这些老朋友吗？”哈卡的话让菲利西亚精神一振。

　　“他们在哪里？”菲利西亚连忙问。

　　“就在我的住所。主人，移驾吗？”哈卡谄媚得问。

　　菲利西亚彻底服了哈卡，看来他什么都已经料到并安排好了。

　　哈卡的住所就在菲利西亚醒来时的那座神庙里，在菲利西亚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哈卡解释很久以前在他还是拉穆卡恒主神之时，这里就是他日常的居所，因此他重新住进这里是顺理成章的事。经过水池的时候，菲利西亚注意到神庙前面的艾欧娜尔雕像已经被拉走了，换上了哈卡意气风发的塑像。

　　“动作倒是挺快的嘛？”菲利西亚嘲弄得说。

　　“主人，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张扬的做法，所以，我自作主张拒绝了给你制作雕像的建议。”哈卡赶紧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的确不喜欢这种做法，我觉得既愚蠢又毫无意义，要真正成为一个神，可不是立一座雕像就能办到得。”菲利西亚毫不留情得打击他。

　　“当然，姐姐，你的真知灼见我受教了。”走到了神庙门口，哈卡立刻换回了称呼，因为有两个猫人士兵全副武装得守在那里。

　　进了神庙，里面依旧幽暗寂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你的国王似乎对你并不是完全的信任。“菲利西亚说。

　　“姐姐，我了解纳顿，他虽然有能力，但同时也多疑，这也是我白天不愿意你和布莱恩那群人过多交谈，而是私底下安排你们见面的的原因。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姐姐，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神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哈卡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说？”菲利西亚问。

　　“在艾泽拉斯，很多传说中的神都是来自宇宙中更高一级的文明。作为泰坦的造物，拉穆卡恒人比艾泽拉斯其他地区的种族要更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敬畏我们的力量，却并不真把我们当作神。“ 哈卡一边解释，一边按下房间尽头一块蓝色的水晶。在轰隆隆声中，祭台后面的墙壁缓缓打开了，露出了里面更为明亮的空间。

　　“我可以举个例子，暗夜精灵信奉的月亮女神艾露恩八成是一位外星使者，最大的可能她是一位泰坦。”哈卡补充说道。

　　“那么哈卡，你呢，你来自宇宙中哪一处，为什么你的真身是一条风蛇，难道你们星球的生命形式都是风蛇嘛？”菲利西亚却说。

　　“哈，问得好，不过我们到了，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谈。”哈卡却迅速解释了话题。

　　菲利西亚也发现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她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她很久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有一丝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欣喜。

　　“噢，我们的小姑娘长大了。”布莱恩率先走向了她。

　　“嘿，菲利西亚。好久不见。”外表仍像小女孩般的艾尔温在不远处冲她微笑，带着一丝克制，但很温暖。

　　漂亮性感的格尔蕾抱着胸朝她点了点头，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眼睛中含着笑意，她的旁边是那位满脸沧桑的陌生男士。

　　最后她望向了最远处的弗洛拉，她没有穿她最喜爱的绿衣，而是一身黑衣，立在墙壁边望着她。

　　她的心一紧，想到了塞西尔。或许她应该跟弗洛拉说些什么，但她能说什么呢，说把她弟弟丢了吗？还是..

　　她犹豫不决，弗洛拉却迈开脚步，边走边对她说：“塞西尔去了哪里？”

　　“弗洛拉，我，我也在找他，在希利苏斯，不，在1000年前的安其拉，我跟他失散了。”菲利西亚立刻说道。

　　“菲利西亚，我曾经反对他去达拉然，我也并不清楚他要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说你在那里，他想多靠近你一些。”弗洛拉语气很冷淡。

　　菲利西亚心跳加快，她没想到弗洛拉会跟她说这种话，她讷讷得说：”弗洛拉，麦瑞索尔的事情你还在怪我吗？”

　　“我并没有任何立场怪你，因为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但是有时候这可是会引火烧身的。“弗洛拉说。

　　菲利西亚低下头：“弗洛拉，我在安其拉碰到了塞西尔的父亲还有死亡之翼。”她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什么力量。

　　“罗兰那个胆小鬼跟我父亲在一起，那还真是臭味相投。”弗洛拉的语气更冷淡了。

　　“噢，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们稍后有时间再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元素们和黑龙军团联合内尼斐塞特人对我们的威胁。我们应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敌人们一举消灭。”哈卡做了几万年的半神，在煽动人心方面确实是一个好手。

　　但显然已经见惯她伎俩的格尔蕾等人并不吃这套，毫不留情得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哈卡大人，你又想招揽多少信徒呢，就像在祖尔格拉布那样。”

　　哈卡暗暗叫苦，他连忙摆摆手：“格尔蕾女士，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现在对招揽信徒没有任何兴趣，我现在已经有最强大的、最善良和最慷慨的主人了，跟随她，以她的意志行事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格尔蕾和艾尔温眼神投向菲利西亚，满脸疑问。

　　“老师，艾尔温，我和哈卡盯下了契约，他现在是我的宠物。”菲利西亚连忙解释。

　　格尔蕾一脸不赞同：“据我所知，血神哈卡要以鲜血为供养，你和她订下契约，难道你还将你的血给他喝吗？”

　　“老师，只是很小的量，对我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菲利西亚说。

　　格尔蕾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就好，永远不要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去换取什么。”

　　格尔蕾语气中饱含的关心和担忧让菲利西亚心中感动：“老师，我明白，哈卡已经跟随我好几年了，如果他真要害我，他有的是机会。”

　　一旁的哈卡一脸委屈，好心安排他们见面，现在却成了批斗他的大会。

　　“格尔蕾，你的学生已经长大啦，你应该相信她。”那位陌生男士在旁劝说道。

　　“老师，不介绍这位先生吗？”

　　格尔蕾正要开口，布莱恩扯着大嗓门说道：“菲利西亚，哈里森.琼斯。艾泽拉斯最伟大的探险家之一，可能就只比我差这么一点点。足迹踏遍五湖四海，奥丹姆就是他首先发现的。”

　　“他属于探险者协会的，还是神圣遗物学会？” 菲利西亚眼神在格尔蕾和布赖恩之间扫来扫去。

　　“不，不，探险者协会和神圣遗物学会都容不下这座大庙，琼斯是个独行侠，当然他偶尔会跟我们合作，比如像奥丹姆这样的大家伙。”

　　“噢，明白了。琼斯先生，你好，我是菲利西亚，很荣幸见到你。”菲利西亚向哈里森伸出手。

　　哈里森的手宽厚又粗糙，跟他的身份很符合。

　　“好了，我们该谈正事了，我想弗洛拉女士对黑龙军团的了解胜过我们中任何一个人，不如先由她来说说敌方的情况。”哈卡瞧向弗洛拉，这位黑龙之王的子嗣。

　　弗洛拉翘起下巴，从菲利西亚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动作让她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加优美而又生动，龙族在外貌上的基因优越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元素们已经蠢蠢欲动好多年，它们不满于被流放到元素位面，早就想寻找机会逃离出来，这次黑龙之王之王撕开了奥丹姆上空的风元素位面裂口，以奥拉尔基尔为首的风元素们与黑龙军团们订下黑暗盟约共同占领奥丹姆那就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了。”弗洛拉说道。

　　“奥拉基尔？我记得他是元素领主中最狡诈多端的一个。虽然我不欣赏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哈卡摩挲着下巴说道。

　　弗洛拉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虽然风元素领主奥拉基尔智谋过人，但是我的父亲，黑龙之王可不是吃素的。他不光拥有智慧，还残忍强大，所以，风元素军团这次也只能成为我父亲的傀儡和马前卒。”

　　“弗洛拉女士，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父亲？” 哈卡忍不住温。

　　“因为我怀疑，塞西尔被他关押起来了。”弗洛拉没有一丝隐瞒。

　　“你说什么？塞西尔在黑龙之王手中？”菲利西亚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只是怀疑，”弗洛拉眼神平静，菲利西亚却觉得那片紫色漩涡中蕴含着风暴，仿佛下一刻就要肆虐起来。

　　菲利西亚瞬间觉得六神无主，她竭力稳住心神，不想为这不确定的消息失去分寸。

　　“弗洛拉，黑龙军团尽数出动了吗？”她又问。

　　“不，至少我知道我的哥哥奈法利安没有出现在奥丹姆。”弗洛拉回答道。

　　“弗洛拉，我得好好想想，我和塞西尔回到了1000年前的安其拉，在那里我们碰到了塞西尔的父亲和黑龙之王，我们被迫一起进入安其拉古城寻找上古之神克苏恩。在混战中，我记得我干掉了克苏恩，再后来整个安其拉城也被我毁掉了，随即，我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我已经在1000年后的奥丹姆了。”菲利西亚抓着头发，揉着脑袋努力回忆。

　　听完菲利西亚的叙述，除了哈卡得意洋洋，连格尔蕾万年冰山的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我只能推测，弗洛拉，或许是我那时候爆发的力量过于强大，撕开了时空之门，将塞西尔、黑龙之王和罗兰又带了回来，我无意毁掉安其拉城，但我不知道那时怎么了，就作出了这样的举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更他们分开。”菲利西亚语无伦次得说。

　　“菲利西亚，你不用自责，穿越时空本来就是一件不确定而且极度危险的事情，据我所知，很多人在时空的乱流中被撕得粉碎，这其中的缘由恐怕连青铜龙们都搞不清楚。”哈里森安慰着说。

　　“哈里森说得没错，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布莱恩附和。

　　“青铜龙，或许是他们把我们弄回来的，不对，如果是他们，不会连黑龙之王都回来了。”菲利西亚摇摇头，立刻将自己的猜测推翻了。

　　“菲利西亚，这中间的过程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搞清楚了，现在首先要找到塞西尔在哪里，然后阻止我父亲的阴谋。”弗洛拉说。

　　“弗洛拉女士，说出你的想法吧，你应该早有计划。”哈卡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得尽快集合军队，去托维尔的失落之城，打掉黑龙军团的第一个爪牙—尼斐塞特人。哈卡先生，这得运用你的影响力，让你的信徒们去对付这群已经解除掉血肉诅咒的托维尔人。我想，你应该办得到吧。”

　　哈卡挑了挑眉：“然后呢？”

　　“然后，我们几个人得去悬云之巅，拔掉黑龙的第二个爪牙—风元素军团。菲利西亚，塞西尔很有可能被关押在那里！ ”弗洛拉转向她。

　　菲利西亚心砰砰得跳，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这次她还拥有那种力量，为了塞西尔，她一定会杀了黑龙之王。”